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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贰贰晓起清愁酒盎空

    杯子里面的酒又空了,约翰·李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水晶杯发呆,阳光折射的光芒幻化出炫彩的效果,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流光溢彩中带着那么浓重的虚幻和朦胧,说不出来这是美好还是骗局。

    犹如现在约翰·李的心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从那一晚之后,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看着苏郡格离开,她的步子也将自己心一起带走。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将没有拿杯子的那只手掌心面对着双眼,还有当时抚在她肩头的温度,就算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那种温度还在,不是温润的,而是冰凉的,仿佛是触及到了冰雕雪砌的假人一般,她背对着自己看着那些照片,应该害怕到了极点,可遗憾的是这种惊慌失措却不是为了自己。

    将手指握回,攥的咯咯发响,另一只手的水晶杯猛然出手,被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的是地毯,水晶杯子也够扎实,只是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就是一声闷响,极为配合的声音与动作。

    似乎是没有达到预想的粉身碎骨的效果,这样的动静压根不能解气,约翰·李真起身来,又对着水晶杯猛然一脚,应声而动,杯子叽里咕噜的滚到茶几前面,撞击猛烈,把一个整个茶几上面的所有书本瓷盘一律碰倒,摔在了没有铺地毯的木地板上,这回是碎的干干脆脆了。约翰·李也终于觉得堵在胸口间的那股子闷气也终于出来,痛快多了。

    他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快一个月了,因为苏郡格的事情,他无力回去面对谢斐媛,在自己那个强势铁腕的母亲面前,他什么都藏不住,最终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

    躲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谢斐媛自然是不知道约翰·李对于苏郡格所做的一切,她也不会有着约翰·李跟苏郡格有任何的接触,更何况,约翰·李对于苏郡格的念头竟然是娶进门这样的荒唐。

    所以对于约翰·李用照片威胁苏郡格这件事,谢斐媛和她的丈夫米勒参议员压根都是不知道的。他窝在自己的租住的公寓里,对于那晚与苏郡格的近距离接触着实不能释怀,吃不好睡不着,他必须承认已经对苏郡格动了心。

    却也后悔为什么那天就那样让齐昱带走了苏郡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拦,为何当时自己只是一味的跟她谈条件。

    依着他平时的对待女人能力,怎么在苏郡格的面前就犯浑了?更要命的是,在上海的时候,他们的第一面就是剑拔弩张,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好,她的无可替代,自己在苏郡格面前到底还有没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当时自己在苏郡格面前却步了,他现在想起来,为何子既然是没有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吻下去。而今反思,大约就是因为自己面对这个女人心中存有的那些隔阂,每一次面对面都是敌意满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换了心思。

    自己突然对她起了迷恋之心,也是糊里糊涂的。柳如湘有她的几分神似,而自己当时对她百般的忍耐和承受,想必也是因为这种神似的关系吧。

    约翰·李的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独独缺了苏郡格这样的,冷若冰霜,桀骜不驯,可是在他面前掉下来的那几颗泪珠立马就让约翰·李心软不已,难得见到,自然是将自己一击即破。

    只可惜,她的泪水纵然美不胜收,却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流,人都是拧脾气,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偏偏苏郡格正对他这个拧脾气的口味,长这么大,他想要什么不是信手拈来。

    现在面对苏郡格,竟然全无办法。

    这一个月了,他没有再看到苏郡格,自己就算是参加一些活动,闲情逸致也变为了对于她的专心寻找。

    若是她不在,约翰·李也就没有了玩乐的心劲。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一下电话打去找她,可是,那是齐家的庄园,接电话的也未必就能是她。自己手里握住的这个要挟把柄,现在成了烫手山芋,扔出去了,苏郡格跟齐昱都要倒霉,日本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样一来,自己更会得不到苏郡格。

    不扔出去,就这么握在手里,苏郡格避而不见,他拿着也是白拿,如若被别人知道了自己手里握着齐昱狙杀广田贞夫的证据,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幸好,金香雪已经沉湖被杀,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约翰·李的性格终于露出阴狠的一面,逼着苏郡格显身,那就把手里的胶卷再拿出来,她有所顾忌自然会露面。

    他要做到的是,让这些照片和胶卷就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时刻的牵引着苏郡格,让她所有的行动都在这根线的牵动之下。

    掌控别人,历来都是所有人的渴望,这种贪婪的本性,其实有的时候还不如一头狼。现在住的这个公寓里离着齐家的别墅庄园大约也就十来里,可是约翰·李却选择了邮寄信件这样的方式,至于寄信的内容,约翰·*一笑,只是署上他的名字就够苏郡格明白了,何须多言。

    信送来的时候,恰好齐昱也在场,苏郡格看着信封上约翰·李的署名,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拆了信封,里面果不其然的空无一物。

    齐昱手指在唇边划过,将苏郡格手里的信拿了过来,翻过来正过来细细的打量了很久,近一个月了,他着实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解决这件事。现在反而连累了苏郡格,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却屡次让自己的女人去以身犯险,这样的格局该怎么打破,甚是头疼。

    “我去见他……”苏郡格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齐昱的耳朵里显得那般刺耳,心里紧跟着一痛。

    “不行!”齐昱揽住苏郡格的腰身往怀里一带,紧紧扣在怀里,好像一松手她就随风而去了。

    “已经躲了这么长时间,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暂时想不到办法,那就能拖延一时就是一时吧,万一他狗急跳墙,遭殃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全家老小。”苏郡格语重心长,将头靠在齐昱一侧的领窝处。

    一时沉默,这房间里的脉脉温情也只能作片刻抵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