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考验
高城沙耶醒了。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我……没死吗…… “你没死哦。” 她回过头来，看到折木涯就站在床边。 “折木……” “运气不错，在轮到我来看你的时候醒过来。”我笑道。 她想坐起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你可别乱动，虽然已经度过最危险的阶段了，但是毕竟伤口感染了，而且烧还没完全退下来，最好还是休息。” “唔……”高城的精神并不太好，似乎马上又要睡着了，“大家都还好吧。” 我点点头：“嗯。冴子、平野、鞠川校医都安全回来了。” “别、别误会啊，我可不是担心她们！只是如果……”高城沙耶说着，眼睛快睁不开了。 ……真是不坦诚啊…… 我嘴角动了动。 “你……笑什么笑……”说罢，高城沙耶就沉沉的睡去。 “精神还是不太好啊……”我自语道，刚要坐下来，床头柜上的闹钟忽然以较小的音量响了起来。 “时间到了吗？！”我一惊，看看床头柜上的表，露出一丝为难，“这个……” 扭头看看高城，她正虚弱的躺在床上。 我咽了口吐沫，向床上的高城沙耶伸出手…… 高城沙耶睡得正熟，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粉雕玉琢的五官精致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颈部的皮肤看上去光滑细腻也许手感也一定很光滑…… ……我在想什么啊…… 我晃晃头，驱逐出一些杂念，手继续伸过去…… “啪~！”门被推开了，散华星奈急匆匆的走进来。 “星……星奈？怎么了？”我猛地收手，有点做贼心虚的望着散华星奈。 “你在干什么？”星奈奇怪道，“你的脸色很不好啊。” “没有，只是温度计的测量时间到了，我在想怎么取出来……” 散华星奈闻言一怔，随即露出古怪的表情：“你不会是想趁机占占便宜吧。” “胡、胡说！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我叫道。 “没想到原来涯是这样的人啊……”散华星奈道。 “什么啊……你不要自行脑补一些不良的东西好吗？” “切，涯h！” “喂喂……什么h的……” “先不说这个了。”散华星奈神色忽然变得十分不淡定，“涯，刚才我在门口遇见了左门老师，他让我找到你，他说……他有事找你。希望你能到他那里去一下。” “左门老头找我？（“是老师！”散华星奈抗议道。）他找我干什么啊？”我愣了愣，问道。 “不知道……不过你要小心，也许是要修理你一顿……”散华星奈说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笑道。 散华星奈摇摇头。 “你最好做好准备，因为地点是在……道场！” ************* 所谓的道场，其实并不是整片建筑，真正作为道场而存在的只有一个面积接近三百平米下面铺满了榻榻米的大房间。 “那个崇尚暴力的老家伙到底准备对我做什么？”我自语着，“还有我为什么要乖乖的过来？” 我伸手拉开了道场的门。 那一霎那，一抹寒光暴现。 “唰！” 一声轻响。 “哦？不错嘛……”左门近眼睛一抬，望向眼前的男孩，“这份反应力……”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滑落到我的鼻尖。 一柄木刀就横在我的眼前，我很确定刚才如果我没有下意识的朝左边侧了侧身，这把刀此刻就会戳在我的身上。 “你迟到了十分钟。”老头子说道。刀身横扫，我狼狈的就地一滚，与他拉开了距离。 爬起来时，右手摸到地上有奇怪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堆护甲一样的东西，在护甲的下面还压着一把木刀。 我顺手抽出木刀，警惕的望着老头。 老头见我拿起了木刀，眼睛一眯：“很好！来！” 老头子身形一晃，下一刻就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前。 “啪！” 我架住了他的刀，手上出乎意料的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道。 老头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手腕翻转，“啪！”“啪！”“啪！” 我只感觉老头子一刀比一刀快，到了第三刀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能招架了，被老头子一刀点在大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停停停……我认输认输！”我连声叫道。 老头却仍然不过瘾一样，出手如电，每一招都打在我身上，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却都是足以让人疼上很久的部位。 数分钟后。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老头子很是鄙视的望着我，说道。 我躺在地上，精疲力尽。 “老头子，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与得罪无关。我只是在测验你的本事。”左门近说道。 “可是你打我的时候分明一脸爽快啊！” “有吗？” “有！！” “咳咳，我只是想说……”说着，左门近神色一肃，“只是这种实力的话，你不足以保护大小姐。” “这样下去你也只能作为一个包袱拖累你的同伴。” “怎么忽然说这个……”我干笑道，“冴……呃毒岛同学她也不需要别人保护……” “不需要别人保护？”左门近，眉毛一拧，“这是你成为包袱的理由？” “包……袱什么的不至于吧？” “你在跟谁比呢？”左门近说道，“你跟你那几个同伴比吗？” “你的运气还真不错，因为有大小姐，所以你可以不必直接面对困难，那些怪物一来，你就躲到后面就行了，因为大小姐会解决大多数的怪物，而你的作用就是及时的出现然后……看着而已。” 我心中一抖，似乎又回到了昨天在森林里…… …………“我期盼着你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救我……”她说着忽然笑起来，“其实来了也只能一起死在这里，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其实来了也只能一起死在这里…… 我是神经大条，还是刻意的忽略了这句话？ “想让我同意大小姐跟你们一起走，或者说，想让我放你走，至少也要能够应付刚才那种程度的战斗才行。”左门近说道，转身离开，“至少……” 左门近走出道场的门，看到散华星奈站在门口。 “散华大小姐。” “左门老师，这么对他，会不会太苛刻了？”散华星奈说道，朝里面望了一眼。 “不然，你希望那些怪物对他网开一面？”左门近眼睛一抬，看了看散华星奈一眼，看到后者眼里的担忧。 ……嗯？…… 左门近心中微微诧异。 “可是……”散华星奈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散华大小姐，你还要尽孝道，所以我不会阻止你去东京，但是他的话，如果他做不到，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走的。”左门近说道，脚步并没有停，这么几句的功夫已经走远了。 散华星奈望着老头子的背影，一跺脚：“固执的老头……” *********** “他是这么说的？”冴子问道，她倚着靠背坐在窗边的床上，听到我的话，她放下书本。 “嗯。” “这样啊。”她看上去十分平静。 “冴子你就不觉着过分吗？”散华星奈叫道。 “过分？”冴子抬眼望过来，“你是觉着让涯去完成这种事情很过分，还是说有这种想法本身就很过分？” “都很过分！！”散华星奈道。 “呃……”我尴尬的挠挠头，虽然我自己也认为能完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听别人这么肯定的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我可不这么认为。”毒岛冴子轻轻一笑说道，眼睛一转看向我，眸光闪动：“毒岛家的女人对于自己认可的男人是百分百的信赖的。” “喂……你……”散华星奈好像被暗算了一样，下意识的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说这种话太耍赖了吧！！” “说起耍赖……涯，你被左门老师教训了一顿后还能这么正常的行走……怎么回事？”冴子望向我。 “诶，的确，涯你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左门老师手下留情了吧！”散华星奈惊讶道。 “怎么可能手下留情。”我摆摆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木板，此刻，这个我精挑细选的“护心镜”已经变得坑坑洼洼，让人惨不忍睹。 “这么拿出来一看，更加感觉那老家伙是要杀了我……”我咋舌道。 “是老师！”散华星奈和冴子一同出声纠正。 我耸耸肩。 “那么，就拜托你了，星奈。”毒岛冴子说道，“和涯对练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哈？”散华星奈惊讶的叫道，“为什么……你……” 毒岛冴子指指自己的右臂，骨折了。 “要我和星奈来对练吗？”我讶然道。 “你先去道场。”散华星奈一挥手，“等下我就过去。” 等我离开后，散华星奈看着毒岛冴子问道：“喂，你就这么放心我？” 毒岛冴子拿起书，似笑非笑的看看散华星奈：“还是那句话，毒岛家的女人，对于认可的男人都是百分百的信赖。” “当我没说过！”散华星奈黑着脸转身走了。……可恶的嚣张的女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毒岛冴子的声音：“而且我会经常去看的。” 散华星奈脚下绊了一下。 ************** 左门近放下手中的木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怎么样？”沐业普桑问。 “什么怎么样？”左门近反问。 “教训了一顿？”沐业普桑嘴角含笑。 “教训了一顿？”左门近抬头，“算是吧……” “那么……你是打算……培养那个叫折木涯的男孩？”沐业普桑问道。 “培养？说不上培养，他虽然身体素质不错，身体的柔韧性也还凑合，但是已经定型了，不会有什么大的飞跃。”左门近说道。 “所以说这其实只是个……” *********** “有点意思……”贵理子笑道。 “不过折木学长在怀里垫了一块木板。所以到没有被收拾的太惨。” “木板……”贵理子哑然。“还真是他的风格……不过，比起这个，孝，你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给自己增加一些能力？这可是难得的和平时期。瞧折木涯，他就在练习刀术。” 小室孝愣了愣：“那么我也要一起练习吗？而且……他在练习刀术吗？” “肯定在练习了，他一定不会想被留在这里。”贵理子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段诱惑的曲线，“有点困了……” 小室孝转移了自己的目光。有时候贵理子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还真是让人无语。 “那我先告辞了。”他站起来。 “啊再见再见。” 小室孝推门出去，迎面遇见了宫本丽。 小室孝张嘴道：“丽……” 宫本丽从他身边走过，神色淡漠。 小室孝看着被宫本丽关上的门。这是二人冷战第三天了，宫本丽还是不肯和他说话，他甚至是因为什么惹怒了她都不知道。 他很茫然，但因为这茫然，反而有生出了一股烦躁。 “砰！” 他一拳打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