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尤问西东

    2013年，中考结束的那天，我的心情特别舒畅，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竟然不由自主的哼唱起了《小三》的旋律来，但是哼着哼着跟我同路的人却嗤嗤的笑起来。当时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那些人要笑话我，后来上了大学，总算想清楚了这个问题——有些东西，总要尤问西东。

    对于《小三》这首歌曲，我有着深刻的记忆。因为那是我真正去研究过的一首歌曲。2010年《小三》火遍大江南北，那时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无论超市，手机店铺，音像店，水果摊都特别爱放这首歌。但是在2013年以后，却是很少有人再对此歌曲有兴致了。也许是听腻了的缘故，也许是过时了的关系。总而言之，人们是再没有以前的那种激情和热爱度了。亦或许换一种说法，叫尤问西东吧。

    人怎么可能不问西东？虽然嘴巴上觉得没说什么，但内心却是一直在不断思寻和考量——就像《小三》这首歌曲，人们尽可以用“过时了”“太俗了”“没意思”“没品味”来作为说服力的理由不假思索的将其扔在时光的隧道里，然后转过背清理清理脑海中的记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以全新的姿态，全新的热度转而爱上《伤不起》一样。所以，人们一直都在问西东，只是没有像作家和作艺术家那么干脆的把它表现出来而已。

    养花的花农说，无问西东，牡丹花就该种在北极的冰山上！

    买花的老板说，无问西东，玫瑰花就不该作为情人节最畅销的礼物！

    写书的作家说，无问西东，摆放在陈列馆里的图书都该被丢进垃圾桶！

    开车的司机说，无问西东，货车的四个轮子真应该放送给卖碳的人烧炭。

    下雨了，人们总要回家避雨，就算没有家，也会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起风了，人们总要把放在窗外晾晒的衣服收回衣柜，就算没有衣柜，也要放在家里。

    没有赶上回家的末班车，人们总会想法联系家人，或者滴滴出行。

    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人们总会把希望寄托在前方的道路上，或者寄存在未来的岁月里。

    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风景，人们总会选择继续前行，把美好存放在下一站。

    所以，哪里来的无问西东！不过是羞于承认，不过是碍于那点仅存的自尊心罢了！

    2

    你总不能否认你被别人为难过！也不能否认你曾为难过别人！

    你总不能忘记你被别人羞辱过，也不能否认你曾羞辱过别人！

    你不能否认你不被别人看好过，也不否认你也没看好过别人！

    你总不能忘记你在孤立无援时候的绝望和失落，也不能否认在别人最需要援助的时候你选择了袖手旁观！

    你总不能忘记别人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肆意的炫耀，也不能否认你在别人一穷二白的时候凌迟别人的自尊！

    所以，无问西东，怎么可能呢？只是一直介于别人的眼光和别人的看法，迫于心中那点仅存的自尊和道德的趋势和约束罢了。

    2017年7月18日，早上7:00。在加油站把摩托车的油加满了以后，我又继续奔向下一个站点。连续半月多的骑行已经让我慢慢的习惯了这种仓忙出发的生活模式。安放在车把上的手机根据导航软件的数据不定时播报前方的路况。从周边飞快闪过的大车和小车就像黄浦江上面的快艇一样，给人一种百车争流的感觉。

    四川的乡村比贵州的乡村略有不同，虽然同为西南一带。或许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亦或许是因为经济发展的关系。但四川的乡村看上去是很新颖的，其中房屋的建设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焦点。

    中午12:00。因为摩托车的发动机已经超过了所能承受的热极限，所以我不得不停下来等发动机散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气熏人，看着身材蛮不错，头发长长的女孩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叫我送她去翡翠山。我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说我不知道翡翠山在哪儿？她二话不说就坐在我摩托车的后座上面，然后嘿嘿地笑着说，不认识没关系，我给你指路。于是我很是无奈的回到摩托车上，稳住摩托车说，被开玩笑行嘛，我要赶路！也许是她真的喝多了，还没回答我的话就一口吐了出来。我有点同情她说，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酒鬼！她下意识地从自己肩膀上的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擦了擦嘴巴，说，别废话了，快点走，我先把钱给你！说着她递了两百块钱给我！我没有立刻去接，而是问她翡翠山有多远？她很不耐烦地说，开快点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我不觉大吃一惊，说，什么两三个小时，你怕是要留我在你家吃中午饭喔。她身体一软，像西藏的小绵羊似的靠着我的肩膀，说，没问题，只要你喜欢，随你吃。我透过反光镜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估计是撑不住要睡着了。我对她翻了白眼，嘀咕着从他的手里拿过那二百块钱，而后启动车子，重新把导航的目标点设置为翡翠山村，慢慢的松开离合器，向正道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