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狼王战狼王
汗腾格里峰终年积雪,冰川覆盖,人迹罕至,其山势陡立直插云天,飞鸟难渡,望洋兴叹,属于天山第一大冰川。 日薄西山,柔儿,媚儿跃出一片山林,停下身形向汗腾格里峰展目观瞧,媚儿道:“姐,我们就要到家了。” 柔儿警惕的向四下寻视一番,低声道:“不可疏忽大意,要防备黑莲教的人埋伏在附近!” 媚儿点头道一声:“好。”二人足下飘动,但见一红一紫两道人影向前激射而出。柔儿,媚儿在携百花出京之时,便将在天池湖畔换下的衣衫随身带出,去往少林寺的时候,嫌身上的衣衫打斗时不好施展,便恢复了当初的装束。此时身形飘动,衣袂飘翩,煞是好看。 向前驰了一阵,脚下的绿草渐渐稀疏,山谷中布满了大小不匀的鹅卵石,一侧的河床溪流溅溅,浪花冒着涔涔的热气,从冰层中奔涌出来,袅娜的清雾在山谷中霭霭盘旋。雪峰似在咫尺,又远似天涯。 穿过山谷,雾气渐渐的浓郁,姐妹二人的脚步缓了下来。沿着河床向前小心翼翼的行进,河沿上的树木挂着冰棱,隐隐的透出绿色。雪峰,溪流,森林,冰川,落霞,神秘而美丽。 柔儿,媚儿前后跃过河床,迅速爬上一个山坡,停下来略略舒出一口长气。忽听一阵哈哈大笑,笑声在河谷中回荡,诡异且阴森,便听一人粗声道:“守候了这几日,到底将你们等来了!哈哈!” 柔儿,媚儿惊诧中回过头来,就见两名大汉从一块岩石后闪身出来,各持兵刃挡住去路。说话之人身高巨大,一脸络腮胡须,手持一柄开山大斧,那斧头柄长头重,纯铜打造,斧似月牙,在夕阳照射之下闪动着寒光。 另一人则比巨汉矮了半截,面皮蜡黄倒似一个病夫一般,手持两柄青铜瓜皮锤,看份量每柄锤不下七八十斤重,双锤一碰,嘿嘿冷笑道:“两位小娘子,别来无恙乎?” 柔儿,媚儿对望一眼,已认出眼前二人正是黑莲教主麾下的两名头目,胡须大汉名唤沈豹,脸如病夫者名唤邢彪。看那笨重的兵器便知武功虽不入上乘,至少功力也在一流之间。 媚儿宝剑出鞘,叱道:“你想怎样?” 邢彪冷笑道:“想怎样?将你二人捉住献给太子殿下,也算是功劳一件!” 柔儿看媚儿一眼,愠怍道:“跟他们少废话,杀了他们!”剑花一抖,挺剑向沈豹刺去。 沈豹大笑道:“跟我动手,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大斧抡起斜肩带背砍了下去,那阵势甚是惊人,豹头环眼,戟髯张开,铜斧烁寒,真似天神一般。 柔儿哪肯和他硬拼,看他来势凶猛,脚下一飘,退出丈余。沈豹果然手下有真功夫,一斧劈空急忙变化招式,斧到半途,硬生生停住,翻腕拧斧作戟直刺柔儿前胸。 柔儿暗惊,想不到沈豹变招奇快,如此笨重的兵器竟用来当枪使用,可知其功力非是一般。足下飘动,剑走斜锋,避开斧尖,刺向沈豹的咽喉。紫衣飘动,剑颤寒光和沈豹斗在一起。 媚儿红衣如火围着邢彪团团乱转,剑影散开,嘶嘶声啸。邢彪使用两柄重锤舞动如风,双锤翻滚,左右猛击。锤影,剑影,人影错落纠缠,在夕阳余晖照射下,罩上一层诡异神秘的色彩。 山谷回声,冰雪凝寒,娇喝声,怒骂声,兵刃偶尔碰击声,在这黄昏之时听来更显清晰可闻。柔儿,媚儿一红一紫两条人影,紫色俨若紫罗兰绽开,红色似彤云一片,在沈豹,邢彪身畔周围腾闪避纵,只似流烟轻云一般剑招迭出,轻灵快捷。 沈豹,邢彪使的皆是重兵器,时间稍长便显出笨重迟缓,几十招下来颇耗力气,渐渐的额上冒出热气来。柔儿,媚儿仗着身法巧妙,剑招虚多实少,足下飘忽游走,乍一照面即便离开,真似游丝飞絮一样轻盈。 倏地媚儿一声娇叱,似一片红云腾起,使出“素女剑法”中的一式“玉女摘花”,剑尖疾点,向邢彪腕上三处大xue刺去。邢彪冷笑一声,蜡黄的脸色寒气陡重,左锤横扫砸向媚儿的剑尖,右锤滴溜溜旋转斜撞媚儿的左耳,锤风狠辣快疾。 媚儿这一招纯属诱敌之计,看那铜锤兜头而至,一声娇笑倏然变招,身在空中身体侧翻,剑尖搭住铜锤借力使力,身子从邢彪头上掠过,剑身斜扫邢彪项颈。一招尚未展开便已变招“燕子穿林”,剑法使得刁钻古怪,诡动异常。 邢彪方才一锤用劲太老,只想一锤结果媚儿的性命,哪知媚儿变招奇快,似一只燕子从头顶飞过,暗叫一声:“不好!”他使用双锤最惧后背出现空挡,锤身沉重转动极笨,急忙缩颈藏头,右锤回旋向身后疾扫,身向前倾倒,足下用力向前扑去。他的反应也算是神速,但还是稍迟了一步,高手过招胜败不过在一两秒之间。 媚儿身轻如燕,双足着地侧身回旋,躲过反扫的重锤,一声娇叱,手中剑撒手掷出,冷冷冰寒光烁闪,挟着嘶啸之声,径直刺入邢彪后心。邢彪双锤撒手似西瓜一样满地乱滚,双眼一翻扑地跌倒。 媚儿上前将剑拔出,得意的踢了邢彪一脚,回头望向柔儿,倏地脸色大变,却见沈豹的开山大斧迎面砍下,再想躲避已是不及...... 沈豹力大神威,大斧一斧一斧向柔儿猛劈,吼声喝喝,威猛绝伦。柔儿仗身法前击后纵,左右飘闪,紫衣翩翩,剑招奇巧,只似狸猫戏鼠一般。沈豹大斧舞的风雨不透,却只伤不到柔儿,气的哇哇大叫,纵身跃起一式“力劈华山”向柔儿头顶劈来。 柔儿剑势倾斜,闪身形躲过斧头,剑尖分袭沈豹左胸xue道。这一剑又快又疾,正是“素女剑法”中的一式“分花拂柳”。 沈豹斧招疾变,侧身躲避,动作稍慢一点,剑锋贴肋穿衣而过,只吓的他头出冷汗,纵身后退数丈。忽见邢彪一头栽倒,登时怒火中烧,疾身扑进,大斧猛向媚儿肩头砍去。 柔儿陡见沈豹斧头转势劈向媚儿,脚下移动纵身而起,叱喝一声:“休伤媚儿!”挺剑刺向沈豹后心,欲逼迫沈豹回身自救。 沈豹似一头发疯的狮子,竟不顾柔儿在身后追击袭近,认挨一剑也要取媚儿的性命。大斧出手并不返回,媚儿呆立当场,命在顷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倏见一条铜棍似闪电一般插到媚儿的面前,便听铛的一声将沈豹的大斧磕开。 沈豹只觉一股大力传到,顿时虎口震裂,手掌溢满鲜血,月牙大斧被震的飞到了半空,目愕之时,但觉后背一凉,柔儿一剑刺进。那条熟铜大棍得理不饶人,磕开大斧,随势砸向沈豹头顶,犹如打烂西瓜一般,登时*并裂,鲜血飞溅。 媚儿愣愕之即,芳魂未定,却见狼娃虎裙黄衫,头上的白毛根根竖起,围着沈豹的尸体低吼不停,相貌凶恶狰狞。她喜的大叫一声:“狼娃,是你救了我!” 狼娃听到媚儿的叫声,似是听懂了她的语言,抬头向她善意的龇牙一笑,那笑容比鬼哭都难看。 须臾,又见三条人影落在身前,正是林逸飞,百花和罗云栋。柔儿,媚儿惊魂初定,脚步盈盈过来见过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