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华服的王化戢
今日王化戢身着华服,这一身服饰,还是王化戢封王爵时王服,只是少了十六岁加冠的金箍,束发的金箍不在,而那乌黑的头发更密更粗于当年,此时披散,过肩及腰,而此时的阳光,轻抚于他的身上,那些阳光,如能透过王化戢的身体,让他那一身明黄的衣袍黄得有些发白,只是映衬在那些金丝里,此时那些绣成龙纹的金丝,灿红欲动,在阳光的催动下,身袍上九条瑞兽的威龙,如化有质,如欲飞升,一条条环绕王化戢飞缠军连绵,一刹间,一团拱卫着王化戢的飞龙,在王化戢的游走间,闪动不绝。 一个光柱下的隆阳城恒合殿,此时更显金碧辉煌,一片片的琉璃瓦,此是片片光斑,点点金亮,四角飞檐斗拱上的悬铃一齐轻摇,只是摆动方向尽皆有序,每一块瓦当上的饕餮伸缩不定,数千根立柱上的夔纹如在游走,大殿的金黄色,碧瓦的青蓝,立柱的朱红,瓦当的青灰,饕餮与夔纹尽是深黑,明黄在大殿的一切边线,这样的颜色,在一缕缕雪花倒尽上天的退出后,一个大殿,明洁而高亮。 王化戢此时一指向天,一个人此时,上有阳光直射,而身下是一个皇宫的积雪上翻,如是云涌,而王化戢身周十数丈,那九条飞龙绕环不绝,让王化戢身形现时放大,而隐时则尽掩于雪雾。三十六圣境正目炫又迷痴这一间,手中那插在地上的阵旗此时如有灵质,似要离手一条灵蛇,而手中传去的握住阵旗的劲气与玄力,一入旗杆,尽散于无,从阵旗上传来无尽的吸力,让三十六圣境无不专心用力,方能把持手中旗杆,若不尽力那旗杆几欲脱手。无论是丰九修九实禅,清溪蝉谷一众,或是八诸侯此时感受是不一样的,这些感受是因他们的心态不一样,切是浑然不知。而这时皇城金水边一百零八道境也有力引,各自目视手中旗帜,都想去发现这旗中的秘密,若不尽力,旗欲脱手?各自心惊不已,若不是王化戢先时一再告戒,死也不能放手,那此时可能怕是已有人放去手中旗杆。 隆阳城所有的人都惊此奇景,也从未有一人见过这样的景象,地上的积雪上涌,而下射的阳光如是水波在泻,这样的情境不是自然的常态,让那些平凡的人们如何去理解这样的反异。他们却是不知,这是王化戢费尽心机所营造。民众会认为这是天地象,国动昌盛之瑞。 王化戢此时心中的苦楚却是只有王化戢自知,谁也无法去体味心中凄凉与悲创,王化戢是王氏这时一族的守护者,王氏一族是存是亡,尽在王化戢的经营间,一不小心,将是一族尽灭,这是现实。而王氏一族做为王室的尊严与贵重,却时却是成了一种负担,若无这一层华丽的荣光,一切将变得轻松,不说什么天下民众!这些在这时不是已不重要,不是心无所念,而是心已无法去念,在这自身存亡受到威胁的这个关头,自己都不存在了,还关心什么天下?! 世界在王化戢心中放大又缩小,理想在心中死了又生,把尊严放下,最后那一丝自幼就养尊处优的贵于人的自贵自恃,在踏在恒合殿的宝顶那一瞬,一切荡然无存,一颗血淋淋不忍受自己直视内心,终于祭献在这隆阳城的最高处,却是无一人能看见,这世间,可能只有楚近南隐有所感,却也是不知情,这一种孤独的悲怆,就是家族中也没有一人能理解,自己这样的决定,放弃天下而只守隆山,纵这隆山千万里又如何,难道不能徐徐图之吗?可是向谁去解释,这徐徐图之已经是几百年了,这个家族中最核心的人们,已苦苦守候了几百年,这样痛苦而无奈的守候与守护,今天,王化戢将去结束他,如果这样也不能拯救王氏一族,那列祖列宗也休怪王化戢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