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囚龙要飞天
王化戢一手引过天地壶,用手去抚摸着那些模泥,已经板结硬化的泥土,在王化戢的手中,象是一种寒凉的生命,剌着他的心。又回头用他的脸去对着钟尘子,那是一种目光与目光的交流,虽然王化戢已经没有了眼睛,可是他看得见,钟尘子在看他,这种对视,王化戢能看到了钟尘子,钟尘子也能看到他。 钟尘子轻轻点了一下头,王化戢轻轻的在模泥上一用力,一块模泥掉了下来,用手指再一拔,一块又掉了下来。王化戢一边弹指敲击着壶外壁的泥块,一边走向钟尘子,到了钟尘子身前,壶外壁的泥模全部去掉,双手一送,王化戢把壶捧送到钟尘子的面前。 王化戢的眼睛,就是那蒙着红布的眼眶,一直对着钟尘子,这种目光里的敬意与礼仪,不止是只为这一把壶,其中的多少年的过往,不止是这简单的目光的交流,可能还在说未来。 钟尘子接过壶,右手平托,双目一闭,左掌平对于壶身,扭动的波曲在壶身上转动,微风从壶口旋转着上升,壶里的泥模化做泥沙,在那轻微的风里上升,直如一烟,上升。壶里的那些范泥有一半被吸走时,壶嘴开始有气流涌入,微微的啸声在壶心里回荡起。 壶嘴能进气流了,壶心里的泥模加速的与空气一起流出,高直的一柱,几乎快要到了囚龙坑口,‘呜呜’,声连延不绝,钟尘子把壶递给王化戢。五指托起天地壶,指尖的震荡,象是水沸之前,壶底在起着小汽泡,这种外界与壶的共鸣,清晰的放大,却是杂乱而无章,没有高下,没有方向。 “还有一壶盖,这是你自己要去完成的最后一步,有了壶盖,就象种子回到土壤里,你给它的壶盖,就让它的生命得以开始,你的手是阳光,你的心是水。 有了壶盖,你才能与它真正的融为一体,这个事只有你能完成它。“ 钟尘子慢慢的说着,走向楚近南,接着又说: “生命是一种双行的状态,行走只是单维的一项,思维与表达思维,又是另一项本能,而其中,口与舌是有着双重的工能,在表达的同,不给我们的行走提供能量,壶盖,就是壶的能力的加一项工能。 我们一直修习的,练习的不只是自身的强大,更重要的一种能力,就是自身的容量,这种容量的拓展,才是我们最终能达到的高度。 天地壶,之所以有它强大的工用,是因为它是两个维度的感知,它是同时在处理与接收着一切外源信息。 还需要一个媒借,在壶里注上水,有水,这个壶在动态与静态时,才有平衡。 平衡是天地间的终极永恒,若是失去了平衡,一切就进入既灭。阴与阳对立,黑与白共存,这才是一种循环生生的态状。高与下计量,左与右对应,这是人们需要一种自我清晰的对应。” 当钟尘子说到这里时,王化戢与楚近南,还有李十一娘,他们发现了钟尘子的不正常处,自从他醒过来,精神一直在外放,从没有一丝的内守过,只是在释放着身体的能量,从没有间息的停息,好让自己得以喘息。 李十一娘走到钟尘子身旁,扶住钟尘子的手肘。钟尘子一抚李十一娘的手背,拍了一拍,头一偏,看向这个几乎与自己一样高大的仙姑,用手一指楚近南与王化戢,又点指一个地上。两人依指而盘坐于地。 钟尘子也盘坐于地上,李十一娘三人围绕着钟尘子,全都盘腿坐在地上: “也许我命当如此,王叔启动五行阵,可是却被楚近南中途打断,以理论,这是楚近南的过错。” 楚近南一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对于楚近南这一近乎是认错的举动,一旁的李十一娘都不由掩面,只是一扭头,钟尘子微笑着,望着王化戢,脸上的宽容与喜善,灿若春风,眼睛里更有一种默认与期许,默认是楚近南来得好,期许是明天更重要,你来了,你明天的事就有你重要的一份!楚近南当然不会这样的读识,一旁的李十一娘却是清楚能知。钟尘子缓缓的呼吸了几口气: “楚近南一点也没有错,这是一个即遇的时间点,或者是既遇的事态,发展到了这里,事情的进度到了这里,一切就终将发生,谁也无法去预知,而躲避过它。这就是一种平衡,平衡是被不断的打破,又重新修复,或者是自行回复。若以事论,自在其中的人,就会认为是自己在努力,自己改变了这一切,! 可是真是这样吗?也许只是身在其中的人这样想。当然,局部的变化,可能是一人一力,然而大势,一人一力是无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