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孙翊奇计化危难
孙翊、石韬、黄忠三人围坐在一起,正在商讨如何迎敌。 黄忠道,“三公子,彼军只有骑兵一万,料想未携带什么攻城器械。只要我们关上城门,依托城池防守。末将敢保证,他们攻不上来。” 孙翊没说话,石韬却先沉声道,“守城自是无妨。然城外尚有十万百姓,如之奈何?若我们现在就派人迁徙百姓进城,难保不被敌军发现。若是他们趁乱袭城,恐怕百姓会遭大难。而我们则投鼠忌器,顾虑甚多,又如何迎敌啊?可若是不让百姓进城,那明日彼军攻城时,难保不会挟持百姓以为前驱。汝南百姓本就颠沛流离,若是再受刀兵之灾,那我们刚竖立起爱民如子的招牌,就毁于一旦了。” 孙翊点点头道,“广元兄言之有理啊~”叹口气后,孙翊接着道,“吾有一计,但却凶险异常,不知能否实行。” 石韬和黄忠看向孙翊,发觉孙翊眉头紧锁,脸色难看的紧。两人对视一眼,石韬道,“三公子且先说说看。” 孙翊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道,“吾想用空城计!” “咝~”石韬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黄忠则是双眼瞪了起来,急声道,“不可!” 石韬也赶紧说道,“三公子,此计不是凶险,而是九死一生啊。那吕布麾下全是骑兵,一个突击就能进入城内。到时,到时~” 黄忠不等石韬说完,沉声道,“三公子,吕布所率并州狼骑,乃世之精锐也。更兼吕布有鬼神莫测之勇,若是稍有不慎,我等身死事小,可三公子千金之体出现意外,令末将等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况且,若三公子有失,则庐江军心、民心皆会大乱。”石韬接着道,“吕布若与袁术或刘表联手,三方夹击,则庐江危矣!” 孙翊见两人还要再劝,急忙摆了摆手道,“二公稍安勿躁。且听我把话说完。”等石韬、黄忠慢慢平静下来后,孙翊这才道,“所谓空城计,看似危险,实则不然。彼军人数并不算多,不过万余,且皆为骑兵,攻城本非强项。况且,汉升公的飞羽军和吾麾下猛虎军,正是骑兵的大敌。到时,只需安排妥当,吾谅那多疑的吕布未必敢进攻。再说,即使进攻,我军尚有一战之力。望乡城小,街道不宽,骑兵进城后,战斗力将大打折扣。只要紧守城门,断其接应之兵,彼军虽万余又有何惧。再说了,吾还有杀招在外。” 黄忠问道,“却不知三公子所言杀招是什么?” 孙翊呵呵一笑道,“自然就是汉升公您啊?吾早说过,若您年轻二十,飞将安敢称雄?到时,我们只需如此,如此~” 孙翊低声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石韬和黄忠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终于算是定下来了。 转眼间,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望乡城如同往常一样,城门大开,里里外外开始忙活了起来,与原来没有任何区别。 吕布得到了斥候的通报后,命令人马吃饱喝足,即刻率领大军直奔城池而来。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距城门大约一里处,目力甚好的吕布突然命大军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在城门外的吊桥边上,有三人席地而坐,似乎在喝酒。 吕布眉头一皱,心中疑惑,未敢轻举妄动。而旁边的张辽则是谨慎的道,“主公,有些不对劲啊?” 吕布点了点头,朗声道,“你们压住阵脚,命全军戒备,吾自去看看。若吾举戟,尔等便率兵冲城。” 张辽、宋宪、曹性未敢多言,只能应诺。因为天下无双的吕布,掌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足能让他从任何地方全身而退。这也是飞将骨子里的骄傲! 只见吕布轻催赤兔,慢慢来到距离那几人大约二十多步的地方,勒住战马。 此时,一个短发的年轻人,缓缓站起身,朝着吕布躬身一礼道,“来者莫非天下无敌的温侯吕奉先?” 吕布听罢,傲然道,“正是本将。小子,你莫非就是那个断腿结义、割发祭兄的江东孙三郎,孙翊?” 孙翊拱手道,“正是小子。没想到无双神将吕温侯,也知道小子的薄名,小子实在惶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吕布见孙翊的姿态一直都这么低,心情不错,但嘴上却冷声道,“哼,你惶恐?若是你惶恐,又怎敢指示手下杀我内弟?!” 孙翊似乎是被吓得一哆嗦,颤声道,“小子怎敢啊。想小子久居庐江,从未去过徐州,一直无缘见飞将尊容,又哪能派人杀死令弟呢?” “还想抵赖?!”吕布厉声道,“那魏续明明是被你手下人斩杀,今日你死到临头尚不承认吗?” 孙翊低着头道,“温侯此言差异。若真是吾派人杀死魏续,那定遭天打雷劈之谴!” 孙翊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因为确实不是他派周泰杀了魏续,而是当时周泰的临机决断。所以,孙翊只发誓并非自己派人杀的,却巧妙的回避了吕布的问责。即便以后说起来,孙翊也敢不认账。 而吕布则是看着态度诚恳的孙翊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犯嘀咕。因为袁术已经说了,不是他派人去挑衅吕布的,这么一来事情就存疑了。如今,吕布想诈一下孙翊,可他哪知道,这个看起来非常老实的孩子,根本就是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而且还非常的狡猾。 孙翊见吕布似乎略有所动,趁热打铁道,“哎呀,瞧我,实在失礼的紧。小子听闻飞将远道而来,故在此略备薄酒,还请温侯赏光。” 吕布听到孙翊的话,瞅了瞅酒案上摆的东西,讽笑道,“世人常言孙三郎知礼明事,却为何如此不懂待客之礼?” 孙翊忙道,“还请温侯得知。前些日,曹cao以司空之名,强行派人进驻汝南。十数万百姓怕受牵连,故而携家带口前来六安暂避。可六安城小,而百姓众多。所以小子命人砍树造屋,并且让出县衙等处,供给百姓使用。今温侯带兵前来,小子怕双方兵将产生误会,故而只得先在此处稍微招待一番。吾已命人尽量腾出营帐,到时再请温侯一行入内休息。不过,时间略显仓促,只得请温侯多多担待了。”说罢,孙翊又朝吕布躬身一礼,继而道,“但菜是好菜,酒是好酒,还望温侯不弃。” 实际上,吕布早就闻到了酒香。作为历史上出了名的酒鬼,他当然已经垂涎三尺了。不过,吕布可不是笨蛋,如今正要交战,怎会轻易下马。他又约马上前十数步,当然了,吕布一直都是在戒备状态的。 此时,双方只距离不足十步了。吕布更清晰的闻到了诱人的香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又吐了出来。 “可是郎酒?”吕布问道。 “温侯果然不凡。此酒确是郎酒。”孙翊笑着道。 吕布轻笑一下,然后飞身下马,大步走到孙翊对面,而与此同时,吕布的身上也散发出了惊人的气势。他仔细的观察着孙翊等三人的情况。 孙翊似乎是被这气势所吓,身子不住的发抖。而身旁一个面容枯槁的年轻人,则在竭力的抵抗,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吕布感觉到了这股气势,但他并不在乎。令吕布最为关注的,却是旁边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自己的气势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而且,吕布觉得那老头像个无底洞一般,在吸走自己的气势,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吕布轻笑了一下,慢慢坐在了孙翊的对面,拿起酒杯,一口干掉。“哈哈哈~~好酒!好酒!”吕布开怀大笑,傲气冲天。 孙翊则是有些呆板的看着吕布,继而感叹道,“温侯之豪情,世间无人能及。君不怕酒中有毒,亦不论敌友之分,率性而为,实在令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吕布则是悠悠然的看着孙翊道,“你也不差。小小年纪,居然敢和本将相对而坐。你就不怕,吾突然暴起,擒拿与你吗?” 孙翊朗声道,“温侯乃大英雄也。若是行此卑劣之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况且,吾闻飞将当年手刃****董卓,为天下仰慕。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女中貂蝉。三而合一,尽归飞将。小子实在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