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七十二章 合则两利
此刻听闻魔长老威胁，苏羽屏气凝神。 他周身以八大领域衍化出一座十分普通的青山，他则藏身于青山的山腹之内。 因为八大领域遮蔽作用，他身上的气息亦被隔绝得一丝不漏。 魔长老即便修为接近地道主，亦很难察觉到苏羽的修为。 良久，苏羽没有主动献身的迹象，魔长老冷哼，背后百丈双翅骤然狂扇，道道尖锐无比的声音辐射向无止无尽的群山。 轰隆声中，一座座悉数炸碎。 八星文明的山河大地，常年经受空气中的道气滋润，坚固程度自然远超域外。 魔长老的一击，若在域外施展出来，必定可以轻易毁灭一片文明。 然而在八星文明，却仅仅只能将数以万座的青山四分五裂而已。 震天巨响里，苏羽所在的青山亦被炸碎，化作九块巨石，向四面八方迸溅。 苏羽就藏身在其中一块巨石中。 魔长老冷眼凝视满天迸溅的碎石，伸出一只手掌，森冷道：“就让你见识见识魔门的厉害！” “魔风永度！”刹那间，天地间吹起一股黑色的狂风。 那些狂风无视巨石阻隔，径直吹过石头的内部，藏身其中者，必然被黑风侵蚀。 苏羽顿觉身体一冷，自身体内部产生一抹腐蚀的剧痛。 任其发展，苏羽将从内到外被腐蚀成为一滩血水。 而若阻拦的话，一旦动用道主之力，势必被魔长老察觉。 他就是在逼迫苏羽弄出动静。 但，苏羽连矿洞里的九幽邪风都不怕，又怎会畏惧区区魔风？ 一丝丝的生命力在苏羽体内不断衍化而出，修复被腐蚀的身躯。 不论魔风腐蚀多少，生命力就能修复多少。 整整一炷香过去，魔长老耗费不少玄道之力，却没有起到预料中的丁点效果，心中不由得起疑：“难道他已经逃走？” 但他随后摇头，肯定自己的判断：“他若有摆脱我的方法，过去三天之中早就用过，何须等到现在？” 此计无效，望着坠落得遍地的碎石，魔长老心有不甘。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他挨个将石头打得彻底粉碎，亲自检查石头内部情况。 但，十万大山全被打得四分五裂，出现的石头何其之多？ 挨个检查，只靠魔长老一人，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一连十日，魔长老才检查小半而已。 “魔长老！” “参见魔长老！” 这一日，跟随魔长老追逐苏羽的一批人，拼死拼活终于追上魔长老的步伐，前后相差整整十日。 魔长老眼前一亮，道：“来得正好！” “你负责那一片石头，将其完全打碎，一粒沙子都不要放过。” “你负责另外一处！” “还有你……” 有整整十位行商的加入，他们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金月负责最中心的一片石头，她不是很明白魔长老为何如此执着。 一个小辈，跑就跑了，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 有这功夫，干点别的事不好吗？ 而且打碎石头，连里面的一粒沙子都要检查，又是作何用处？ 但魔长老有令，不得不从。 如此情形下，他们极有效率的进行。 半月后，金月略有些疲惫的站在一颗巨石上。 半月里，毫无收获，令她都忍不住怀疑魔长老的用意。 摸摸叹口气，金月凿开脚下的石头，将其分裂成为两半，然后对其中一半又进行摧毁，周而复始的，将整个石头粉碎成为颗粒状。 然后逐个检查石头颗粒。 同样的工作，她已经重复整整半个月，不眠不休，早已视觉疲劳。 因此，当一眼扫过其中一个略微奇怪的尘埃时，竟没有立刻发出警告。 而是茫然的又看了一眼。 那颗尘埃与别的尘埃略有不同，虽然大小相同，但质地和颜色明显不同，并且还隐隐透着一抹淡淡的空间领域意味。 冷不丁，她精神一震，莫非这就是魔长老想要找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正要出声，忽然，自那尘埃之内陡然射出一道灵魂波光，打入其眉心中。 瞬息间，金月灵魂中就出现剧痛。 不好，她的灵魂正被人侵蚀！ “你的灵魂还用得着我专门侵蚀？杀你只在弹指间而已。”其灵魂深处响起了苏羽淡淡的声音，同时，一抹令她感到战栗的灵魂领域气息，在其灵魂中弥漫。 “灵魂……”金月惊骇得脱口而出，险些将“灵魂领域”四字道出来。 好在苏羽以领域控制住其灵魂，才让她没有喊出声。 “想死的话，你随时可以喊出声。”苏羽淡淡道。 金月心中惊骇到极点，灵魂领域，这是灵魂主宰以及其后裔才可能掌握的东西吧？ 闻听苏羽的威胁，金月心中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存在，要杀自己会很难吗？ “前辈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要杀我。”金月在灵魂内道。 苏羽淡淡一哼：“威胁你性命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的魔长老！” “他？”金月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为何魔长老如此其而不舍的追捕苏羽。 因为，苏羽很可能是灵魂主宰的后裔啊！ 这样的人，一旦上交给魔门，那将是比天还要大的功劳！ 而魔长老为了保存秘密，不让苏羽被其余魔长老知晓，进而抢走他的功劳。 作为发现者的金月和在场寻找的行商，能留活过吗？ 或许别的魔长老会，但眼前的魔长老绝不会。 他是以心狠手辣闻名整个魔门的。 毕竟为魔门办事多年，又是修为有成的玄道主，金月立刻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多谢前辈指点。”金月道。 正在此时，一道隐隐的质问目光飘过来：“金月，你发现什么了吗？” 金月连忙敛去脸上的异色和身体的异常举动，摇摇头道：“没有。” 如此，魔长老才敛去目光。 金月不动声色的继续粉碎石头，但脑海中却在跟苏羽交流：“前辈需要我帮忙吗？” 他脱困，金月才能免于灭口之祸。 “把我收起来。” 金月略一犹豫，还是遵从苏羽的做法，将那一粒尘埃给藏入指甲缝里。 又一月过去。 前后历经整整两月，魔长老将附近的青山全部打灭成尘埃，亦未曾发现苏羽半个影子。 徒劳无功后，魔长老长长叹口气：“算我倒霉！”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会一直寻找下去。 但，身为魔长老，是无法离开宗门太久的。 此次已经离开大半年，必须回去了，否则会令魔主怀疑。 望了眼金月等人，魔长老挥挥手，率领他们回到驻点。 大厅中，魔长老总结本次巡查，道：“此驻点既已被太一门发现，那就必须舍弃，责令你们一月之内寻找新的驻点，通报宗门。” “是！” 众人松口气，魔长老急于赶回去，无暇追究他们的无能。 他徐徐起身，最后望了眼金月，想了又想，道：“重建驻点任重道远，责令你将功补过，务必在一年内重新找到与太一门门员交易的渠道，否则严惩不贷！” 金月大为感激，拜道：“属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如释重负，终于不用被压赴回魔门。 只不过，难题是，一年之内重新建立和太一门的交易，此事何等困难？ 经过此事，太一门势必加强监督和防范，内部门员想再度倒卖宗门里的九幽晶难如登天。 一年时间实在太短。 到时候若完不成，依旧逃不过惩罚。 如此，魔长老才罢手而去。 众人纷纷松口气，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开始搬迁驻点。 金月回到自己的屋舍，指甲一抖，尘埃落出。 在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一粒尘埃从小到大，竟连续折叠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族。 “前辈。”金月躬了躬身。 苏羽淡淡打量她，道：“我们又见面了。” “又？你是？”金月怔住。 苏羽没有说话，随意坐在石凳上，道：“魔长老的话，我都已经听见，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想不想要？” “前辈的意思是？”金月心中顿时期待起来，隐隐明白苏羽的意思。 苏羽一言不发，取出一个空间储物器，将其开启后，往地上一倒。 顿时，足足一头牛大小的九幽晶坠落在地，砸在地上砰砰响。 看到此物，金月明显怔住一下，随后尖叫失声：“七品九幽晶？” 七品么？ 苏羽暗暗颔首，他有所预料了。 这个巨型九幽晶，明显比以前的八品九幽晶颜色更深。 “再仔细看看。”苏羽淡淡道。 金月满脸兴奋和激动，初步预计，这个九幽晶最少有五百斤。 闻听苏羽的话，金月内心砰砰狂跳，难道…… 她取出一个法器，将九幽晶放在上面。 不久，法器上闪烁一行令她满眸震撼的字眼。 “七品九幽异晶，五百斤重。” “天呐！居然是异晶？”金月惊呼中捂住嘴，满脸不可思议和震撼。 七品九幽异晶已经极为罕见，如此巨大更是少之又少。 如此便罢，里面居然还是一个异晶！ 她贴在九幽晶，往里面观察，果然能看到其中有一个黑影的轮廓，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