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种群归属
面对大自然的伟力，即使是已经达到入微境界的星术师，李乾堆也觉得很震撼。就算辛宇这样具有星河境界攻击力的强者，面对高大百米的海啸水墙，也无法正面硬捍，更别说连裂空能力都没有的入微星术师了。 说起来即使是裂天境界的强者，甚至正儿八经的星河境界的星术师，相比于大自然的威力，也是不怎么够看的。因为撕裂空间的能量虽然浩大，看似远距离跨越空间的能力也很强悍，但是其真正的攻击力或者说能力输出密度，本身并不如何出色。 之所以像裂天境界的星术师都能媲美核能武器的威力，是因为星术师尤其是在入微境界之后的星术师，能够完全甚至完美把握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的攻击伤害集中于一点而不分散。 就好比面前如高山一般的水墙，辛宇甚至仅仅是那些连破空境界都没有达到的低阶星术师，都能从上面给“咬”下一块来，而且能够利用自己的移动速度，避免被海啸伤害到。 可是从总的能量上来说，海啸的威力远比星术师大得多。即使是辛宇每次攻击都能平息一大片的海浪，但是相对于面积广阔的水体，他看上去所做到的效果十分的微弱。 这就是因为，虽然辛宇的攻击能力强大，甚至是大当量的核能武器都未必能够赶得上。但是他所能做到的攻击，也只是集中在很小一片区域当中……尽管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次攻击上千平米已经属于“大范围”杀伤，但是对于面积达到上万平方公里的海啸来说，只不过是微尘和大象的对比罢了。 正是因为这般“明显”的对比，李乾堆等人才感觉到星术师的渺小。或许，对于海洋国的星术师来说，他们本身就是低阶星术师，没有见识过星空的广袤，所以即使对于海啸的威力很震撼，但是依旧能保持一种“正常”的畏惧心理。 可是对于李乾堆和崔天涯这两个能够在外太空停留的高阶星术师来说，海啸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大一些的海浪而已。可是就是这么“不起眼”的海浪，真正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反差。 星空确实浩大，而且从故老相传的描述中，星空中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是“前辈”们的经验，也无时不刻地宣示着，星术师已经征服了整个宇宙的自然环境……当然了，这只是那些没有什么见识的星术师才能说得出来的诳语，因为他们的境界或者说眼界还是在太低或者说太狭窄了。 说真的，宇宙中的危险，绝对不会比面前的海啸来，绝对比所谓的“大海浪”要厉害得多。不说什么空间风暴、陨石流、黑洞灰洞、白矮星等等一般很少出现的危险环境，就是最为常见的恒星，也不是任何星术师敢小觑的存在。 想想看，即使小石头那般已经达到圣者境界的强者，而且还是修行火系法则的圣者，在投身恒星之中后，也没能坚持多长时间就灰飞烟灭了，若不是他运气好正好遇上一块质地奇特的飞蝗石，说不定连法则化甚至触及“神级”的灵魂都不能保住。 可以说那些传下宇宙已经被征服这样话的星术师，本身只是“一桶水不腰，半桶水直晃”的半吊子。或许面对浩瀚星空中的危险，星术师更够凭自己的经验和自觉躲避过去，但是真正要说征服，即使是达到“神级”的星术师，都不敢下这个论调。 且不管那些星术师所说的话是否正确，但是就李乾堆等人进入太空之后的经历，也让他们觉得星空世界也“不过如此”。所以当他们亲身感受到海啸这般的威力，当即就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仅仅”这么一个大点的海浪，都能给星术师带来无力感，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且不管吧，关键是辛宇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那些凡人么？看着辛宇将他的十把宝剑排成一列，就像一条游龙一般，在高出海面的海浪中穿梭游走，飞快地平息这一块块的水体。 可是这样做的效果，却根本无法体现出来，就好像是在做无用功一般。说起来倒不是辛宇真的没有头脑，而是这个高出海平面的“水山”实在是太高也太广阔了，而且这么巨大的水体，貌似都没有尽头一般。 所以尽管辛宇和他几千名星术师手下，都是那么得努力，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不停息地从海浪上空，将排在前列的海水一片片地“剥落”掉。可是整个大海浪，还是依旧那般庞大，依旧那般如同高速飞驰的“星体”一般，呼啸着朝大陆的方向碾压过去。 李乾堆等人本来是不用随着辛宇一起行动的，辛宇本身也没有命令或者说邀请他们。毕竟这些本世界天府组织的“余孽”，从本质上来说，只是海洋国聘请雇佣来教授海洋国星术师关于潜行、潜伏等一些列技能的“老师”而已。 所以解除……应该是削弱此次大灾难的影响，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的本职工作。而且辛宇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求助于这些杀手。说起来连辛宇自己的“工作效率”都不那么高，多这十来个最高才入微境界最低只有破空境界的星术师，而且还是杀手职业的星术师，基本上能够增加的效率，也只是很微弱很微弱的。 而且这些星术师虽然曾被辛宇给“震慑”过，但是在解除了他们的自由之后，是否能够在行动组绝对听从辛宇的指挥，也是一件值得考虑的问题。要知道削弱海啸的威力，可是一项“技术活”，可不是随便在哪方面使力都可以的。 力气用得巧妙，可以“降低”海浪的高度，就像辛宇他们这般，将海浪的浪头或者说排头给强行打散，因为海啸本身是呈渐进的一种大水体，所以将迎着空气的那面打散，总的来说就能降低海浪的高度。 可是若力气用得不对，对不起，别说将海啸给压制住，不推波助澜就已经万幸了。辛宇手下的星术师们都是经历过军事化训练的，所以绝对能够令行禁止。可是若是放到那些自由散漫惯了的李乾堆等人身上，纪律性就没那么强了。所以，多这些星术师不多，少了他们或许还能避免起这些杀手们帮倒忙呢。 如此辛宇干脆就没有叫上李乾堆等人，甚至连邀请都没有发出，只是让他们停下“教学课程”而已。为了不确定的效果……或者说即使确定有效果也不那么强大的事情，让他欠天府组织的人情，本身就不是那么划算的事情。 辛宇没有邀请李乾堆，但是他们却被辛宇如此急匆匆地紧急召集令给引起了兴趣。说起来海洋国本身因为辛宇的存在，李乾堆等人可不相信有那个星术师敢冒犯这个国家。紧急召集令本身就十分稀奇了，而在跟在大部队后面随行了一段路后，李乾堆等人就更纳闷了。 外海方向可不是什么战斗的好地点，若是像辛宇这般强大的星术师找人“放对”，只可能在外太空之中，而若是低阶星术师之间的争斗，一般都是在大陆上空才是正理……别以为貌似落入海洋中受到的危害更，被敌人打落海水中，甚至比从高空中被打落到陆地上更为残酷。因为从高空中摔到坚硬的地面上，星术师未必会死，即使是百分百活不了，也只是“痛苦”那么一下子。 可是若是被打落到海水中，星术师必定已经失去了一定的行动能力……还有反击能力的，必定还会被人穷追猛打……而失去了行动能力，面对浩瀚海洋，星术师和普通人是一样的无力。 所以李乾堆等人见辛宇带着他的下属星术师们直飞外海，当即就感到了十分的好奇。于是一路跟随着，就来到了大海之中。也就看到了辛宇带领数千个星术师们，对着海啸的浪头进行攻击的场面。 一开始的时候，李乾堆等人确实震撼于海啸的威力……尽管对于在场所有星术师来说，即使被卷入了那么威力巨大的海浪中，也不会有什么受伤的可能，但是那看上去无穷无尽的“海潮攻击”，却是看上去就无法征服的存在。 而辛宇等人所做的事情，也恰恰就像追日的夸父、砍桂花树的吴刚。就算李乾堆等人渐渐也看明白辛宇等人的想法，知道这么做确实能够减弱海啸的高度……至于速度那是没办法了，也只有期望降低海潮的高度，让海洋国的防浪大堤可以阻拦海啸的威胁……可是，若李乾堆等人知道辛宇前世的典故，这即使不是夸父和吴刚的行为，起码也是移山的愚公。 辛宇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显然，李乾堆等人知道辛宇是想保住海洋国的本土不受攻击。可是这些大海浪虽然看上去威力无穷，但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星术师，辛宇为什么要为普通人“出头”呢？ 从辛宇前世的那些人家的观点来看，人都是社会性的动物，没有人能脱离群体而存在。在这个世界中，人类被强行划分了两个圈子……准确地说是两个天差地远的阶层。星术界和世俗世界，说起来这两个世界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而且从根本上说，星术师也不过是一些强大一些的人类。但是，这两个群体本身从定义上，就可以看成是两个**的社会群。 若是说得难听一些，星术师根本没有将普通人当成是可以平等对待的人，或者说，星术师根本没把自己当成是人类，而是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灵”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在辛宇前世地球上的不会存在的，因为或许修行者很强大，但是普通人群体的力量，也不是绝对弱小的……主要是修行文明中关于道德的约束，比较多也比较严苛。 像李乾堆这种和其他星术师几乎没有两样的世界观等等观念中，根本就没有道德的概念，于是在这些星术师的眼里，辛宇绝对是和普通人的社会“绝缘”的。即使因为辛宇发迹于世俗，而且依旧是世俗社会海洋国的太子，但是他的“社会属性”却不是“凡人”。 尽管辛宇本身其实是知道这种认为的社会“划分”，但是潜意识当中，即使对这个世界的同类并没有什么归属管，也从没有将自己排除在种群之外。也就是说，辛宇向来是将普通人和星术师都统统当成“人类”来看待的，而不是像星术师那般，认为地认为这是两个“物种群”……就好比猴子后猩猩。 当然了，普通人和星术师毕竟还是有区别的，所以辛宇也没有天真的认为普通人能和星术师就“平等”了。不过就像前世的所谓“阶.级划分”一般，辛宇向来认为，普通人和星术师之间的关系，应该归纳为“内部矛盾”，而非“敌我矛盾”。 这其实就是一种种群的归属感，李乾堆等星术师无法理解的归属感……尽管辛宇意识中的这种归属感很薄弱，但却比起其他星术师来，这就是“有”和“无”的区别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对于种群的归属感，尤其是对于海洋国的“人类”群体的归属感，再加上想到六十多个海外上百多万的国民损失，让辛宇内心感到十分的“苦涩”，所以才会有了此次东海之行。为的，就是尽可能挽救更多的海洋国国民……尽管辛宇有时候将这些国民当成了npc一样的角色，但终究是人类，或者说是同类。 所谓物伤其类人同此心，眼睁睁看着这些同属于生命，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起码潜意识当中，辛宇还没有那么漠视生命……这就是前世文化影响的惯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