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免费人工

    人都有从众心理的，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星术师愿意出头的话，剩下的星术师绝对会蜂拥着同意辛宇的条件。只不过，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最难都就在开头，而最不容易出现的，也就是勇于带头的人。

    所以，在辛宇提出让这些无法支付赔款的星术师以“卖.身”为减免条件后，一时间又僵持住了。别看那些星术师好像“眼睛一亮”，可是生死与荣辱这两种矛盾选择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哪怕这些都是在星术界中垫底的，貌似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散修以及微型宗门的星术师，也被星术界普世的法则给“惯坏了”，有着属于星术师的天然的高贵。

    而在面对选择维持自己的荣耀，那么就必须面对死亡，而选择生存下去，就必须承受屈辱。这种非此即彼的只能有一个项的选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残酷的。

    即使是在辛宇前世的世界，经济发达的商业社会中，人类的信仰接近崩溃，可生死荣辱之间的选择依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说起来，虽然物质文明极度发达的社会里，貌似很多人都会在金钱面前折腰，显得很没有骨气的样子。但是，在平.等.自.由深入人心的平等文化环境下，在生与死以及荣与辱之间做出单项选择，还真说不准大部分人会如何选择。

    而在这个星术的世界里，因为星术师在从普通人突然变成拥有强大力量之后，心态自然而然的就处于很高的境界，而星术界本身又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组织秩序，或者说，没有形成固定的森严的等级秩序。如此一来，不管星术师本身的修为到底是高还是低，除了在利益发生冲突而不可避免的时候，才会出现强者压服弱者的情况。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尽管别人修为比自己高，但“惹不起”还能“躲得起”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星术界中所有的星术师，除了有一定关系的群体，譬如说师徒关系，宗门内部的组织关系，除了这些关系中，星术师可能会受到一定的约束，在其他任何情况下，都是绝对自由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样的情况下，星术师本身的“社会定位”就比较模糊了，唯一明确的，也就是和世俗的普通人相比。也正因如此，养成了整个星术界中所有的星术师，只要成功入门，就天然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

    而且，这种情况还不唯独是在这方世界的星术界中出现，在整个宇宙的星术界中，也同样如此。因为从普通人的世界里“超脱”成为了星术师，实力的陡然变化和身份的陡然提升，自然而然的，让所有星术师不其然的产生了一种莫须有的傲气。

    即使在很多时候，强者总是有着更多的发言权，但是相对来说，弱者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强者……尽管并不是每一个弱者都能成为强这种的一员，但是能成为星术师的，绝对都是普通人中的精英分子，任谁都会对自己充满了信任。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我现在是不如那些强者，但我的未来却未必比强者差哪里去。”再加上在成为星术师之后，尤其是在铸炼金身的阶段过去之后，星术师的寿命得到了极大的延伸，如此一来，那还会有星术师愿意将自己的一辈子依附在他人身上？

    就像陈墨儒的前管家宦紫楼，即使因为本身就是奴仆出生，宦紫楼对陈墨儒这位老爷的态度极为恭顺谦逊，但是，那也是他本身的思维没有适应星术师的身份而已。而即使是陈墨儒，在宦紫楼入门之后，也从来没有将他再当成是“私有物”，如果不是当初陈墨儒的情况有些特殊，造就将这个能保证自己在俗世生命安全的星术师给“放飞”了。

    星术界的这种情况，就决定了这些星术师尽管在心里已经“软”了之后，还扭捏着不敢轻易放弃自己的自由人生和面子……虽然他们同样知道，在选择了尊严之后，连人生都不会再继续，更遑论自由的人生了。可是，如果自己“敢为天下先”，即使今后成为了强者，甚至“老天开眼”后，或许还能在修为上超越辛宇这个“主人”，但奴仆就是奴仆，就像宦紫楼那般的存在，在已经发了誓言的情况下，除非主人意外身亡……如果主人是被敌人击杀，奴仆还需要将这个仇人给灭掉，为主人报仇之后，才能真正的成为自由之身。

    如此一来，貌似今后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主人的限制和命令，没有了自我，只能以主人的意志为行为准则，这样如同“行尸走rou”般的人生，确实也没有了意义可言。如果从这个哲学味道很浓厚的分析上来看，这些星术师倒也有理由拒绝辛宇的提议。

    可惜的是，在任何世界中，舍生忘死的人终究是少数，即使高傲如星术师，这些散修和来自微信总盟的星术师，在辛宇不耐烦准备立下杀手解决掉这几个磨磨唧唧不甚爽利的星术师时，这些家伙终于被辛宇的脸色吓得最终认命地同意了。

    说起来，不同意马上就完蛋，如果成为了辛宇的奴仆，虽然在可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他们都不可能摆脱辛宇这个主人的存在。但是，万一的希望还是有的。比如说，辛宇自己在天外世界游历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被卷入到某些危险的环境中，从而彻底的死翘翘了。又或是辛宇得罪了什么强者，然后被别人杀了……虽然这种情况下，这些星术师也必须为辛宇报仇，不过这个报仇也没限定了时间不是？

    这其实是誓言法则中的一个漏洞，因为，只要确定最终前主人的杀身仇敌最终是死在这些奴仆的手中，那么，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算是符合了誓言的要求。而且，如果这个敌人的寿命极度漫长，将来的时候甚至能达到强大的圣者层次，活上几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都不陨落，那么只要这个敌人没有死亡于意外或其他人之手，都不能判定这些星术师奴仆违背了誓言。

    另外，如果辛宇的敌人因为特殊情况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而这些星术师“恰逢其会”的给予这个“宿命中”的敌人以最后一击，法则同样会判定他们完成了自己的誓言。也就是说，法则中其实是包含了这些星术师可以召集强者助拳，只要最后一击是这些奴仆们出手的，那就算是……完成了。

    其实，就算辛宇脑筋不开窍的得罪了更加强大的强者，对于这些奴仆来说，也未必就是束缚了，除了上述几种“有利”情况外，从事实上来说，也是对这些家伙得身自由有好处的。因为，一般能将辛宇这样“速度型”给灭杀的，大约都是修为强大的大星术师，甚至圣者层次的大能了。这样级别的高手，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死亡的……任何智慧生物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到达大星术师级别之后，除非遇到必须要死磕的情况，一般来说，这样的敌人都是“祸害遗千年”的存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大星术师都懂得趋利避害，难道辛宇就不懂了么？是以，那只不过是理论上最为理想的情况而已，一般来说，像这些称谓辛宇奴仆的星术师们，事实上唯一能够摆脱被奴役状况的情况，也就是寄希望于辛宇发生意外亡故了……不管是走火入魔也好还是陷入危险的星空环境也好，要不就只剩下等待辛宇“寿终正寝”了。

    但是，貌似辛宇的修为比他们还要高强一些，如果比寿命的话，这些家伙还真不能和辛宇相比呢。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辛宇“炒股炒成了股东，债主变成了东家”，在这些星术师不能“偿还”他索要的赔偿下，就收下了这么十二个高阶星术师奴仆。和海洋国的那些属下相比，这十二个星术师是绝对服从于他的……这是誓言法则或者说是因果律所强制带来的，远比那些“洗脑”手段要强硬得多。

    也就是说，辛宇培养的海洋国星术师或许还会出现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在特定情况下发生反叛的情况，或是因为某天“自我意识觉醒”了，自动脱离了辛宇属下的身份。可是，这十二个星术师却因为誓言的约束，到死都不能违背辛宇的意志。

    说起来，尽管从“资质”上来说，这十二个星术师的潜力都不算很高，这辈子能否达到大星术师的境界都为未可知，不过，相比于辛宇狮子大开口向这些家伙们索要的那些财物来说，十二个高阶星术师的奴隶，却远比那些财物更加“实惠”一些。

    就好像现在，辛宇在确认这十二个星术师，每人都发下了最为恶毒的“认主”誓言后，辛宇很干脆的将这十二个家伙打发到了海洋国的第一精密铸造厂，让他们负责配合冶炼“专家”们，研究之前辛宇立项的星宝材料。

    而这十二个远比普通人要“尊贵”的星术师，所获得的待遇，却连精密铸造厂的技术员都不如……别说有一定地位的技术员了，即使是第一精密铸造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还有数十两银子的薪水呢。可这些高高在上的星术师，因为属于辛宇的私人财产，所以只能享受到“包吃包住”这一个福利，其他什么薪俸啊、奖金啊，一概都是没有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些星术师成为辛宇的奴仆，还真是比较悲催的。在材料研究过程中，很多都是苦活累活……说苦，是因为不同配比各种各样的配方，枯燥的过程绝对是需要消耗绝大部分精神力的，另外，说累么，可不是一般的累。

    因为人工合成的能够作为打造星宝胚胎的材料，大部分都是金属性的材料。也就是说，在试验的过程中，需要用到熔炉……貌似即使是普通人，如果对效率的要求不高的话，也算不得多么高强度的工作。

    可是，既然辛宇让他们参与到材料研究中，自然不会以普通人的标准来要求这些星术师。搬运各种材料对于星术师来说确实限定了规定时间必须完成规定的任务，那就比较……苛刻了。

    只要和那些普通的研究员做个对比，就知道辛宇是如何压榨这些星术师的价值的了。首先，一般一个普通人的研究团队大概都有二十人左右，这二十人中，部分负责记录数据，部分负责搬运物料，部分负责控制熔炼炉，部分负责检验材料性能。

    而这十二个星术师，除了因为不熟悉材料配比的规律，不需要负责从事设计研究计划这方面的工作外，其他所有工作都是由他们才承担……此外，他们还需要负责用星术来检验检验星宝胚胎材料的其他属性。

    也就是说，这些星术师的工作量，未必比二十个普通人的工作量要小，甚至因为最后额外增加的工作，还要远远超出普通研究员许多。

    好吧，星术师的力量和精神都要比普通人要强大，这个团队的人手比其他普通人少，确实算不上最严重的事情。

    可是，“其次”的方面，就让他们远比第一精密铸造厂的研究员们要苦要累了。

    因为，对于普通研究员来说，辛宇并没有限定他们的工作强度。一般来说，一个材料研究团队十天半月能研究透彻一种配方，都算是比较优秀的了……因为海洋国现如今的研究室条件，也要比辛宇前世的生产条件差，所以在研究上，也只能用上人海战术了。

    可是，对于这些星术师组成的团队来说，辛宇却是比黑心的“地主”还要黑心，不给钱就不说了……对奴隶来说“同工同酬”就不需要考虑了。

    可是辛宇所安排的任务，却压根就是将这些免费人工往利益最大化方面压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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