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钱!
杨凡带着疑惑走进家里。 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表情嚣张，嘴角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还有些唾沫星子。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老实。还有就是剩下面露难色，不知所错的杨妈。 “妈，这是怎么了！？”杨凡走进来问。 杨妈没有想到杨凡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所以看到杨凡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说：“小凡，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月考，考完我就回来了。”杨凡说：“妈，这两位是谁啊？” “我是谁！？不是听说你不傻了吗，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那个肥胖的女人说。 杨凡看了看她，一皱眉，说：“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国家主席？” 肥胖女人一下子被杨凡的话弄楞了，说：“我哪里是什么国家主席！你是不是还傻！” “既然你不是国家主席，”杨凡语气冷淡的说：“那我凭什么认识你？” “你……你个小兔崽子，看来你是真的不傻了，还知道挖苦人了！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惹急了我把你们一家三口全赶出去。别看我这个地方破，多想人抢着想进来呢！”肥胖女人恶狠狠的说。 “房东大嫂，你别生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杨妈赶紧打圆场说。 杨凡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让人生厌的人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房东。 “妹子，按说我待你也不错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去，我让谁欠过这么长时间的房租，我也是看你有一个瘫痪爷们还带着一个傻儿子，所以才照顾你的，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房东大嫂说。 “我知道我知道，”杨妈赶紧陪笑说：“但是房东大嫂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再宽限我几天，等我有了钱，马上就把房租交上！” “宽限几天宽限几天，你每次都这么说！”房东大嫂说：“妹子，别说我不讲情面，我已经宽限你三个月了！如果每个住户都像你们俩一样，我这房租找谁要去？” “房东大嫂，求求你，你就再宽限几天，等我有了钱保证马上还给你！”杨妈哀求着说。 “妹子，我也跟你说了不是一回了，你说你这辛辛苦苦的何必呢！瘫老公傻儿子，你说你是有什么盼头了还是咋着？我要是你，我早跑了，才不受这个罪！”房东大嫂说。 杨妈听了这话，脸色一僵，明显是不愿意听，但是此时此刻还要笑脸陪着。 “你给我闭嘴！说话还是留点德，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这话你没听说过吗？”杨凡说：“你这明目张胆的要拆散人家的家庭，就不怕以后遭报应？！” “你……小兔崽子，你别不知好歹。”房东大嫂瞪着眼睛说。 “老肥婆，你也别欺人太甚，狗急了还还跳墙！”杨凡也瞪着眼睛说。 房东大嫂看着杨凡瞪大的眼睛，尽然心里犯了嘀咕，说：“好，你厉害！有本事你就把欠我的钱都还上，光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没钱还嘚瑟，你穷横个什么劲！” “房租一个月五百，欠了三个月的。”房东大嫂说：“还得预交后三个月的房钱，还要多给一千块钱的利息钱，一共是四千块钱，拿来！” “你凭什么找我们多要一千？”杨凡不满意的说：“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就多要了你能怎么样？你出去打听打听，哪里还有这么便宜的房租？”房东大嫂脸上的肥rou因为说话激动上下抖动，让人看起来很恶心，说：“爱住不住，不住滚蛋，有的是人想搬进来！” 杨凡咬牙，忍住怒气，想了想说：“三天之后你来拿钱！” 杨妈一听这话，拉了一下杨凡的胳膊。但是杨凡给了杨妈一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眼神。 “真的？！”房东大嫂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但是转念一想，说：“说的好听，你们要是这三天时间跑了怎么办？” “那你怕不怕今天晚上有人爬你家窗户，让你没命花你收的那些钱！”杨凡阴测测的说。 “小兔崽子，你敢威胁我！”房东大嫂色厉内荏的说。 “那又怎么样？”杨凡说。 房东大嫂表情一阵变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好，我就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再拿不出钱来，你们就麻利的给我卷铺盖走人！另外，过了下三个月，以后的房租每个月八百。” “凭什么？”杨凡不满意的说。 “凭我是房东，也凭你刚才那么跟我说话！”房东说：“哼！在我面前猖狂，你还嫩了点！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起身摔门而去。 杨凡牙冠紧要，这老肥婆欺人太甚！呼了一口气，想起来刚才一直在那里老实坐着没有说话的汉子。 “妈，这位是……”杨凡问。 杨妈这才反应过来说：“小凡这是你李叔，你爸最好的朋友。老李，刚才让你笑话了。” “没，没事。”老李说。 “你进去跟你大哥聊一会吧，晚上就在这吃饭。”杨妈说。 “嫂子，你别忙活了，我有事想跟你说。”老李脸色不太好看。 杨妈一看老李的脸色，估摸着是有什么事了，说：“老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唉……”老李叹了一口气，咬了咬说：“嫂子，我知道你们不宽裕，但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你看你能不能把欠我们的五千块钱给还了。” “家里出啥事了？”杨妈赶紧问。 “孩子得了肺炎，好不容易治的差不多了，但是家里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但是医生说还要吃药盯着，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老李说：“嫂子，要不是实在弄不着钱了，我也不能跟你张嘴，你看这……” 杨妈也是面露难色，老李是个实诚人，以前就一直帮他们，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老李也不会张嘴找他们要钱。可是现在哪里有钱还给人家？ “李叔，您也三天以后再来，我们想办法给你还上。来的时候顺便把孩子带来，我给你找个人看看。”杨凡本来说他来给看看的，但是撒老李不相信他。 “行，嫂子，难为你们了！”老李不好意思说。 “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杨妈赶紧说。 “行了，嫂子，我就先回去了。”老李起身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杨妈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杨凡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上起来。 “小凡，咱家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人家，你这把话都说出去了，三天以后咱们拿什么给人家？”杨妈幽幽的说，语气里颇有些无奈。 “妈，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来想办法。”杨凡说。 “你能想什么办法，九千块钱，你要上哪里去弄啊！”杨妈说：“不是妈想说你，你这话说的，说的……唉，小凡，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 “妈，你别担心，你就相信我一回，我说了你跟爸到了该享福的时候了，我也不小了，这件事就让我来解决吧。”杨凡虽然也是倍感压力，但是还是宽慰自己母亲说。 “小凡，你不会是要走什么歪门邪道吧，你可千万不能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杨妈说。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走邪道的。”杨凡说：“妈，我出去溜达一会透透气。” 杨凡出去了，杨妈走进房间里，坐在床上，对着杨爸说：“建军，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出去了，三天之后哪里来的钱还给他们啊？” 杨爸也是一咬牙，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建军，要不把我的那个手镯给卖了吧！”杨妈说。 “不行，绝对不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个手镯你绝对不能买，否则我宁愿死了。”杨爸一听杨妈要卖手镯顿时情绪激动，说：“那是你最后一点念想了，要是卖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都到现在了，还留着这些做什么？”杨妈也颇为无奈的说。 杨爸看着眼前的妻子，眼泪忽然一下子就掉出来了。妻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明明疲惫不堪，心中焦虑，还要强颜欢笑安慰自己这个瘫子。 想起以前自己妻子年轻漂亮的容颜，与此时对比。杨爸的心理就一阵内疚，当初要不是妻子跟了他，她如今的生活一定比这好的多。 杨妈见杨爸流泪，赶紧上前安慰，用手擦干了杨爸的眼泪，说：“这又是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流泪就流泪了！” “玲煜，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原本杨爸眼泪已经被杨妈擦干净了，但是看见杨妈对自己笑，杨爸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杨妈的眼眶也泛红，说：“这是干嘛，怎么有哭上了。我不苦，只要能守着你，守着儿子，我心里就是甜的。心里甜，干什么都不苦。” “当初你如果没跟了我，你现在还是那个大小姐，还是……”杨爸的话没有说完。 “怎么又提这件事，我跟了你我心甘情愿。你要是再敢提，我可就真生气了！”杨妈说。 杨爸无奈，只好不再说了。 杨爸年轻的时候，是一把练武的好手，受雇给别人当保镖。有一次家中小姐遇险，杨爸舍身相救，二人从此相识。一来而去，小姐就爱上了这个憨厚的汉子。 陈玲煜就是这个大小姐，陈家自然不会同意两人的事情。于是在杨妈的要求下杨爸就带着杨妈私奔了。 但是杨家家大业大，无论两人走到哪里，都逃不了杨家的控制，只要两人一找工作，那个单位总有一万种理由将两人辞退。后来不得已，两人从京城来到了这滨海市。 夫妻二人隐姓埋名做点小生意，生活倒也过得去。但是一次车祸，导致杨爸高位截瘫，从此下不来床。杨妈为了给杨爸治病，也是变卖了家中财务，沦落到靠煎饼摊维持一家生计的地步。 所以每每想到这些，杨爸心中的愧疚就不可抑制。 杨爸收拾心情，说：“让他办就让他办吧，你没有发现小凡真的不一样了吗？” “发现是发现了，但是短短三天时间，要挣九千块钱哪里那么容易啊！”杨妈担忧的说。 杨爸会有说话，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杨爸忽然说：“玲煜，咱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小凡他的身世？” 杨妈有些恍惚，似乎记忆在往前追溯，说：“再过几天吧，像你原来说的等小凡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咱们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