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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之结

    男人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的手下首先不干了,不管是谁,从来都没人敢和他家主人这样讲话,而冷静打破了了这一先例。【】不管怎么看,冷静的地位都远在男人之下,讲话小心谨慎才是,也难怪对方的下属会如此生气。她拽着冷静的衣襟怒目而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主人是看得起你才会见你的,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冷静并没有回头,也没有打算回应他的意思。因为确实怎么来看都是她先有求于人的,而且与男人的地位差距悬殊,在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自然是自己处于弱势了,按道理应该奋力巴结对方才对的。可是,冷静偏偏天生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只知道对人因以礼相待,这便是对对方最大的尊敬了,而笼络人心这种看似平常的事情却完全做不到。而且其实冷静也只是打算在这里借宿一晚而已,这也仅仅是因为这里距离村庄遥远而且方向相反,所以不容易被发现而已,但是当听到男人摆脱她的事情以后,就不在打算帮她的忙了。因为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情虽是力所能及的,但是也是危险之极的。冷静相信如果她真得帮了忙,对方一定会后悔的。

    “请问……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男人此时已经改了口,他不是莽撞之人,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是在知道冷静有拯救儿子的办法时,他也不能再淡定了。而先生则是对人最大程度的尊重,尤其是在女性之中,能配得起这个称呼的人绝对不及五个,更何况是让他整个小镇上有权有势的人说出这句话。

    “我不能帮你。”冷静这时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之后便执意要离开了。而男人也没有再拦她。冷静走后,男人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深深感叹道“看来是我主不愿成全我呀。”

    “爹……儿子没事……咳咳……”一旁的年轻人只说了几句话便咳出了血。不得以中断了想要继续讲下去的话。他这一身的病已经十几年了,即便是拖延时间也到了时候了。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再活五年。虽然早已看清了一切,但是他还是心中颇为不甘。不是因为自己可能要面临的死亡,而是由于自己这十几年里自己的身子不但让自己本身承担着这份痛苦,同时还折磨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生活他想要解脱,却又舍不得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他的父亲。这么多年来,父亲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而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为父亲分担任何的事,只能每日在病榻上饱受煎熬。

    而冷静离开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她从屋外看到了屋里的一切,虽然她无法听到人的内心活动,但是却能从青年那沮丧的面孔将他的想法猜得**不离十。但是自己却不能帮他,继续看着也会徒增烦恼,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离开了这里。

    冷静离开后的不久,年轻男子也跟着走了出去,顺着冷静离开的方向寻去。这件事情他的父亲并不知道,因为事实上,在冷静进入房间和他的父亲交谈之前,他就在父亲常喝的那杯茶里叫了**药。之前冷静拿起杯一饮而尽时,他觉得简直是惊心动魄。不知为什么,冷静完全没事。他以为是自己的药量不足以迷晕一个人,但是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其他的人就都因为**药的作用而纷纷晕倒了。冷静的特例让他很是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不希望自己每天都只能依靠家人的帮助才能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他希望自己能凭着自己的努力而改变命运。所以,他想要借此机会离开这里,彻底与过去告别。尽管有万分不舍,但是也不得已而为之。

    他看着自己还在睡梦中的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身边照顾了。”说完便背起行囊离开了。虽然冷静的出现纯属是意外,但是他的计划也没有被破坏,掐算好药效作用的时机,成功溜了出来。只是冷静离开也不多时,现在却哪也看不到她的踪影。如果不是因为那杯残留着茶羹的被子还留在桌上,他不会相信冷静曾出现过的。

    “你在干什么?”说曹cao曹cao就到,就在男子还在琢磨的时候,冷静出现在了他身后,一只手按着他的肩。

    明明说好了不要插手这件事,却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只因为这男孩看自己的眼神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脑海久久不能离去。说实话,冷静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见过像年轻男子这般乌海的人,似乎是因为天生重病而不能外出,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从未受到过任何凡事的沾染,干净的就像一块白布一样,让人想要细心保护起来。

    “你回来了?”男轻男子有些心虚,不是因为他有愧于冷静,而仅仅是因为自己用药将屋中的人迷晕心中有愧而已。他无法掩盖这种心虚的情况,只好转移话题,可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冷静看着他的眼睛,那里就像是一块宝玉,吸引着她的目光。

    “我……我想离开这里。”他天生就不是会撒谎的料,做了错事后便会马上心虚起来。只好坦白地讲,不过掩盖了一部分真相罢了。

    “我可以帮你……”冷静忍不住这样说,可是想想那样的下场只能自扇耳光“可是我却不能帮你。”

    “没关系,反正我本就是将死之人,留在这里世上终究是个麻烦,倒不如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至少不会平添烦恼。

    冷静知道他的痛,虽然不能够感同身受,但是却可以理解,她何尝有不想回到长安去见自己的父母亲,可是她却不能那么做,那只会使自己的家人雪上加霜的。所以她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这份痛。虽然理解,但是她却不能为男子说什么打气的话,毕竟自己是力有余而心不足的,只好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有缘再见吧。”说完这番话便离开这里朝凌魔谭赶去了。

    林潇承被男婴的人从凌魔谭带走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得到他身处何处的消息,可见情况不容乐观。冷静必须自己赶去加入调查的行列当中。

    等到冷静到达的时候,就只剩下还留在那里负责接应她的辛联尔一个人了“他们人呢?”除了林潇承以外,冷静所指的另一个人就是慕容鳕了,这附近完全看不到他的踪迹,只能认为他是先一步离开了,但是还是要问清楚的。

    “他去跟踪押送人员了。”辛联尔无所谓的说,不过得到的却是冷静诧异地发问和指责“什么!?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就算是慕容鳕而同龄人相比是天赋异禀的人才,对于调查行踪也是最合适的,但是他所要面对的可是男婴和他的手下,这事情的性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了。男婴能成为统治一片区域的亲王自然不是吃素的,慕容鳕跟上去不但帮不上她任何忙,还会起到负面的影响。所以,冷静现在想得就只有赶紧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看到冷静又要离开了,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的辛联尔指着自己问“你离开了,那我怎么办?”说这话的样子,就好像是送亲人离开的怨妇一样。

    “继续守在这里。”说完后冷静便离开了,只留下石化在原地的辛联尔一人。接着便传来了辛联尔埋怨的哀嚎声,声音甚至穿透了云层直达天宫。他都已经过着这种风餐露宿的日子好久了,再不离开活动一下筋骨,迟早有一天会过劳死的(虽然他根本就没有魄)。

    冷静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进,在岔路口找到了带着林潇承的队伍。那些人正坐在巨石上休息。冷静一样就能看出来,他们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们所带的干粮至少能维持数年的生活也不过。不过,冷静现在更关心的事是林潇承的安全。她站在远处的树杈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还被关在牢笼里的林潇承。尽管只过了几天,但是因为无法承受在凌魔谭里的折磨,他整个人变得消瘦不堪。而且现在原本用来封住出口的那几道结界也被附在他身边的牢笼上,只要稍微触到便会受到天雷的惩罚。所以现在只能尽量把身体蜷缩在脚力,才能避免这种折磨。

    这种不人道的事即便是血族的人也不会做的出来的,可是现在却被施加在了林潇承的身上。冷静无从知晓林潇承究竟在自己离开的那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可能做出犯血族大忌的事来。

    尽管救出他的事迫在眉睫,可是奈何现在围在他身边的人众过,单单只论冷静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就不下十人,而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是冷静简单就能突破的。更何况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二十几个人也守在这里,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而此时,慕容鳕也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幕,他没有听冷静的话擅自行动只是因为心急林潇承就要被他们带离这里了。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冒险来了,因为他明白林潇承对于冷静而言有多重要,他更是深知如果林潇承死了,冷静也一定不会独活于世上的。(当然,他并不知晓冷静和林潇承现在已经是不死之身的人了。)

    而就在他要上前一步时,身后的人把他阻拽了回去。来者正是冷静,她站在最高处,可以一览无余地确定所与人的行踪,就算是躲在角落里的慕容鳕他也一样看得到的。所以,便立马把他逮带了回来,防止他犯下大错。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林潇承都是村庄的首犯,即是重点的看护对象,所以男婴以及他的手下是不会轻易让其逃脱的,就算慕容鳕是局外人,但他要是真得但劫狱,也一定会遭遇着一战的。所以冷静必须在现在就把慕容鳕这个局外人从这件事情中赶出去。虽然还不确定原因,但是冷静确信,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时,林潇承被羁押甚至是关到凌魔潭去的。

    她挥手便要将慕容鳕赶走,但是慕容鳕却先于她一步退了下去,冷静的这一掌并没有击中慕容鳕,但是却被守卫们察觉到了。

    眼下的情况是冷静说始料未及的,所以这一战斗势必是要开始了,她也没有功夫再去理会慕容鳕了,但还是将他困在了结界当中后单刀赴会去了。

    “放我出去,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慕容鳕不停地敲打却无能为力,尽管论武功他确实强于冷静,但是比施法的能力,却差的不是一截。

    而进入到战斗之中的冷静则提前遮住了自己的脸,并附加了易容术,就算是实力如男婴一般强大的人也无法从她的气息上判断出来她究竟是谁。

    没有多余的言语,冷静直接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长刀,便冲向为围守在牢笼旁的众人。那些人见过各种突发情况,所以一直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也朝着冷静奔去迎战。

    而冷静一个人寡不敌众,很快便陷入了众人的包围圈。所有用利剑指向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冷静的力道完全不可能抵得过这些人,而这次的交战又是仓促行事,所以根本不可能战胜得了他们的,所以也干脆不做任何抵抗被他们擒住了。

    而就在这时,牢笼里的林潇承却发出了巨大的嚎叫声,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冷静熟悉的谦谦君子之感,反倒化为了猛兽,在数次挣扎后离开了牢笼朝着冷静跑来。被放出的林潇承一路披荆斩棘,直接冲破了众人的包围,将冷静带走了。

    看着林潇承离去的方向,男婴感慨道“现在还有人性之时便已如此强大,真不知若是褪去了人皮的面具,会成怎样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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