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他对你真这么重要
“你看起来总是有那么多心事。【】”七七动了动唇,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看着夜空。 沐初也没有说话,谁没有那么点心事她说他有,事实上,她又岂会没有 “明天夜里的文斗有信心么”忽然,他问道。 七七睁开已经闭上的眼眸,侧头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最终,想要说的话还是咽回到肚子里去。 只是和他合奏了一曲,他已经难过得生了一下午的气,若是再开口邀他陪自己一同出演,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立马把她掐死。 虽然,没武功是个硬伤,想掐死她大概会很困难,不过怎么都好,只要他开心就好,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来无益。 “东陵轻歌手里有一把魔琴,据说就是因为这把魔琴,她在沙场上能轻易乱了敌人的心魂,助自己的军队上阵杀敌。” 这些都是楚玄迟告诉她的,可他只是告诉了她对方的厉害之处,却没有告诉她对敌之法。 始终,还是得靠自己呢。 “但凡这种能乱人心魂的东西,都是主人赋予的。”沐初看着头顶上方的天幕,淡言道:“东陵轻歌的内力与拓拔飞娅应该无差,拓拔飞娅以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出名,她却因为手中一把上古神物,其实说起来,东陵轻歌这个人本身应该不难对付。” 一个只能借助外物的人,一旦这外物不在身边,就会如同利爪被拔掉一般,再也张狂不起来。 这点七七也知道,论到真正实力,拓拔飞娅确实比东陵轻歌技高一筹,但,东陵轻歌有一把古琴却是事实,只要古琴在手,就连拓拔飞娅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她reads;。 更何况,飞娅公主根本没有争夺玄王妃的心,她参加选妃全是皇族的人逼迫的。 明晚的文斗会上,她会不会尽全力 “听说飞娅公主的鞭舞举世无双,你可有看过”她忽然问道,一个翻身面对着他。广告 沐初依然看着天际,摇头:“没有,但不管有没有,能负如此盛名的人也绝对不简单,这两个人都不是你能应付的。” 就算今日看到那组神奇的乐器真的可以动人心魄乱人心魂,那也要她有机会将一整首曲子演绎完才行。 有东陵轻歌的魔琴在,能在她魔琴的弦刀之下保存完整的乐器绝对不多。 再加上拓拔飞娅鞭舞的鞭刃弦刀鞭刃之下,她当真认为自己那乐器可以演绎到最后一刻 “你在关心我”她执起一旁的酒瓶,浅浅尝了两口。 酒是涩涩的,当真一点都不好喝,却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喝下去之后,心里头某些不安却神奇般淡去了许多。 她从不相信可以借酒消愁,但,这时候竟想多喝两口。 东陵轻歌和拓拔飞娅的实力她怎么会不知道听说所有最上等最名贵的宝琴在她的古琴面前都会自断琴弦而亡,就连楚玄迟也说过,让她最好不要在乐器上动心思。 她能有信心么 只是,事已至此,不安,也只能装着安心了。 信心是成功的一部分,有信心,还有赢的可能,没有信心,她只会输 “来,敬你一瓶。”握着酒瓶与他手中瓶子轻轻碰了碰,她仰头灌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才将酒气压下去。 沐初一直侧头在看着她,偶尔尝上一口酒水,就这么看着她慢慢将一瓶酒喝了大半。 “就算文斗过了,武斗你也会输。”她一张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泛出微微的晕红,白里透红,真的很好看,就连他都在不知不觉间看呆了:“他们不会让你赢的,你明白吗” 七七只是嘟起红唇,不说话,又抬头灌着酒。 她明白,她怎么能不明白这场选妃宴就是在拿她的性命去参加,就算赢了,她也不一定能安稳活到坐上花轿的那一天。 但只要赢了,只要玄王爷金口一开给了她玄王妃的名份,她就可以回去向父皇交代,就可以问她父皇所有有关她母妃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母妃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世间 “明知道会受伤甚至会死,为什么还要固执地踩进去”看得出她有几分醉意了,大半瓶酒,一个平日里不懂喝酒的姑娘家根本扛不住。 只是酒气未上涌,她还有几分清醒罢了,但他相信很快她就会倒下去。 有个问题,在他心里存了好些日子了:“玄王爷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 世间女子都恋慕着战神玄王,因为他出尘的气质,绝色无双的容颜,以及威震一方的盛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多数女子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去。 他虽然从未关注过这些,却也曾耳闻。 可他不相信七七也是这么肤浅的人,会因为这种虚无的表象去喜欢一个人。 她和玄王爷,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故事那个时常来看她的人,难道就是楚玄迟 因为来人武功太强悍,未免被看穿节外生枝,他和铁生就算好几次明知道她寝房里藏了人,也没敢去惊动来人。 他们只能凭武者的直觉感应到到有人来了,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能把气息如此掩藏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若是比试一场,他未必会输,但,一旦惊动到那人,他的身份也将会暴露,既然那人是慕容七七的朋友,并无恶意,何必 只是心里,始终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七七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是潜意识的拒绝去回答。 酒气开始上涌,目光也有几分涣散了起来,她浅浅笑了笑,呶唇道:“玄王爷那么帅气,那么厉害谁不喜欢我要当玄王妃呢,这是一定要完成的事,你明白吗” 他不明白。 “为什么一定要完成”完成听起来,更像是一项任务。 七七还是不回答,就是开始有几分醉了,意志力还是强悍的。 这个问题,她知道,不能回答的,绝不能,对谁都不能 沐初没有逼她,或许是因为她父皇,或许是为了他们南慕国,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理由,何必去逼她
“但愿你不会死在武斗那几座山头里。”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举起酒瓶,与她一样,慢慢浅尝了起来。 屋顶上十几瓶酒,瓶身不算太大,却也不小,也不知道中途还聊了些什么,等到七七忽然坐起来,醉眼看着星辰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经拿上最后一瓶,还在浅尝着。 “阿初,我教你唱歌。” 想去拽他的衣角,眼前却是一片朦胧,一下没稳住身形,小巧的头颅顿时往下方栽去。 沐初长臂轻扬,坐了起来,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唱,我听着。”长袖舞动,她不知刚才那一手有多漂亮,却只是醉眼迷蒙,靠在他身旁,拿起几乎已经见底的酒瓶尝了一口烈酒,眼底透着愉悦的光芒,笑道:“从前大师兄在的时候,就像你现在这样,时常带我到山顶上看星星,看日出。” 大师兄现在在哪里呢知道她死去的消息,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抱着她的尸体痛哭 可惜呀,跟随在大师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流过半滴眼泪,那家伙,好强悍呢 “大师兄”沐初蹙了蹙眉,没想到她心底原来还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存在着reads;。 “嗯,我大师兄,夜澈。”想起过去在大师兄身边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完成好看的月牙儿:“他好帅的,和你们一样帅,部队里的女孩子全都喜欢他,可他一个都不爱,他只爱我,嘿嘿。” 他不知道,她那所谓的“只爱她”不过是小孩子对兄长的恋慕,大师兄只疼她一人,和男女之情无关。 听着这些酒后真言,心里有几分微微的沉闷,却始终记不起来江湖上或是战场上什么时候有个叫夜澈的大人物。 或许,只是个微不足道名不经传的,只是她小丫头情怀,觉得自己的大师兄最了不起罢了。 拿来与他们比心里在冷哼,虽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冷哼些什么,这么弱智的心态,过去还真的没有尝试过。 七七还在笑嘻嘻地回忆着:“大师兄也不爱笑,凶起来的时候可吓人呢,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在那个年代,他是对她最好的那个。 “大师兄,我好想你”抬头看着天际,漫天星辰,似乎全成了大师兄那张冷寂刚毅的脸,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可当小手探出,那一张张好看到让人迷醉的脸却忽然散了去,再也看不清了。 眼角顿时酸涩了起来,她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大师兄,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不要哭” 不要哭,她还活着,还活得好好地只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大师兄了,见不到了。 “不是要唱歌么”沐初搂了搂她的肩头,不知道她瞬间想起了什么,竟难过得连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她的泪:“唱吧,我在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