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遗体捐赠

    保安室里头，或许是因为众人已经和林琅有过一面之缘，并且也算得上是经历过同一起事件的革1命友谊，再加上林琅本就是警1察的身份，所以异常的好说话，专门给林琅空出了两台电脑来播放林琅想要查看的镜头内容。

    “这个这个，倒回去，倒回去看一下这家伙刚才跟谁碰过头？”林琅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刚才在医院里闹了好大一通的某不知天高地厚，目前假设他大概是个被宠坏的少年的家伙，让医院保安部的保安给她把光标往前划拉一点，“对，就是这里，停停停”

    “这哪里有问题了？”保安不管是横着看还是竖着看，都没看出来这一幕在医院里绝对寻常的场景能有哪里不对。

    屏幕里，某不知年龄真伪的少年与一个医生模样打扮的人擦肩而过，然后手里就多了一本病历本。

    林琅皱了皱眉：“再往回倒到，看看这家伙进医院大门时手里有没有拿着病历。”

    医院保安道：“可我们院并没在门诊楼大门口装过什么摄像头，这要怎么办？”

    “那……付费窗口呢？”林琅问，“那地儿涉及钱来钱往的，我就不信你们也没装摄像头吧？”

    “那里倒是有。”一个保安点头。

    “那就看一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挂过号”林琅拍了拍其中一个保安的肩。

    “啊？这要这么查啊？”一群保安都是一副这活儿要怎么干的木鸡样。

    林琅道：“挨个查，就看他有没有出现在付费窗口了，若是没有出现，就说明他根本就连号都没挂另外，”她扭头问一个被她拜托着查看档案室那条走廊的监控录像的保安，“档案室那边在那小混蛋干出了这桩混事的时候有人进去过么？”

    那个帮忙帮林琅查看档案室那边的保安抓了抓头道：“距离档案室门口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就只在楼道口有一个，并不能直接看到档案室门口的情况，但看人在楼梯口转向的方向还是能出是到什么地方，那个时候的话，就只有一个医生到过档案室这块儿的这条走廊。”

    “一个医生？”林琅道，“你把图像调出来给我看看。”

    那保安道：“我知道你可能要看，所以就一直把图像暂停在了这里。”他摇了摇鼠标，把已经呈现屏保的电脑屏幕重新调出了图案。

    “这个医生……”林琅摸着下巴琢磨，“看上去好像……”

    “眼熟？”那个保安顺着林琅的话说了下去。

    林琅挑了挑眉：“你也这么觉得？”

    “说起来……这家伙确实眼熟？”这下子不只那负责查看档案室的那名保安了，另外几个保安在凑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觉得这家伙眼熟了。

    林琅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对这医院里的医生都很熟？”

    “怎么可能”一个保安道，“这家医院里头的医生不管是老的还是新来的，包括哪些实习的，加起来能有上千号人，你说我们就是记性再好也不可能记得全部吧？除了一两个合得来的相熟的，其余的也就混了个不眼生而已，但这个医生……”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总觉得像是才刚刚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

    林琅顿了顿，这种感觉她偶尔时不时的也会遇上，所以她对此非常有经验：“刚才那个拿了本病历本给小混蛋的医生，你看着觉得他和他像是一个人么？”

    “嘶，你这么一说的话……”那保安扭了扭身体以不同角度向电脑屏幕内的图像上看去，“这背影好像挺像？”

    “什么挺像啊这根本就是一个人”他边上的另一个保安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老卢，你的那个脸盲症该不会是已经发展成了背盲症了吧？”

    “你有脸盲症？”林琅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安，有些意外，“脸盲症能一眼看出来觉得这家伙眼熟？”这在逻辑上好像不太对吧？

    “嗨，那还不是这家伙的眼睛贼精贼精的么，但就是记性不好，一直就是前看后忘的。”另外一个保安解释。

    “是这样？”林琅问那名保安本人。

    他点点头道：“我最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比以往要健忘的多。”

    林琅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点着屏幕上的那名医生的背影道：“那你现在看他，还觉得眼熟吗？”

    老卢瞅了一眼电脑屏幕，眉头渐渐地就蹙到了一起：“现在的话……不觉得。”他摇了摇头。

    林琅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卢，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建议你最好赶紧去你们院的神经外科做个检查。”

    “什什么意思？”老卢有些被吓到了。

    林琅道：“我觉得你这情况很可能是脑袋里长了点什么，所以造成了你的记忆神经被压迫了，不过具体的结论你最好还是去神外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拍个脑ct什么的。”

    “你你是我……我脑子里长瘤了？”老卢的脸白了。

    林琅道：“这只是猜测。或许是长瘤了，但或许也可能没那么严重，不过你既然无缘无故的就开始变得健忘了起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检查一下。如果查出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你就当是花钱买个安心了。”

    “我……那我明天就去挂号。”

    “嗯。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林琅道，“不过你们几个也别忘了帮忙看看那个混小子他到底有没有挂号。我一会儿再回来。”林琅说完就走，待走到门口时，她又转回头来道，“那个，老卢，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当然，如果最后的结果……”林琅顿了顿，“你们知道我和你们陈院长是朋友，所以钱的方面我想我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呃……”老卢这一下子都不知道是该气愤林琅咒他生病还是该感激林琅为他着想了，最终只是冒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气词来。

    “走了。”林琅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才回到一楼门诊大厅，就见陆小fèng兴冲冲地朝他跑了过来，他蹦过来捏了下拳头道：“我刚才打电话到派出所，把你的疑问跟他们说了，结果还真就让他们给审出来了那家伙还真就是个内陷已经有三十一岁的但表皮还是娃娃脸的老妖怪。叫苏海昆，a省的，不过他来s市已经有很多年，所以他的话已经一点都听不出有外地口音了，然后又因为他的脸看起来始终都像是只有十七八1九岁，所以他就一直靠着这份天赋，”说到天赋一词的时候，陆小fèng的声音里完全就是讽刺，“坑蒙拐骗。一查案底，结果好家伙，这苏海昆完全就是个累犯，拘留所已经不知道进了多少次，都已经快能称得上他的第二个家了，但奇葩的是，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没把自己给真的折腾到牢里头吃劳改饭去这次，也是他收了别人的钱后才在医院里头给闹腾了这么一出的。”

    林琅听陆小fèng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感叹这家伙的能量确实是大，因为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劳动到派出所的同行们帮忙审人。

    “收钱办事？那他收了谁的钱？帮谁办事？”林琅问。

    陆小fèng面上的兴奋之色被压了下去，露出一种被人背叛了的神色道：“你绝对想不到的，是……”

    “等等，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或许我应该能猜到，我想那个人大概是……罗布？”林琅道。

    陆小fèng叹了口气道：“你猜的没错，就是他。我现在都怀疑我身上是不是有着那种被你们叫做那个啥啥磁场的东西，竟是吸引了一些幕后大老板级别的人物出现在我身边。”

    林琅有点意外的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么？霍休金九龄方玉飞木道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可到最后，我还不是被这些被我认作是朋友的人伤的最深。”陆小fèng说着说着，情绪便低落了起来。

    林琅很想说，她原来说那句话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在就是论事的问陆小fèng为什么认为罗布也够级别称得上幕后大boss，因为其实在她看来，那罗布不过就是一个在大boss手底下混饭吃的小虾兵或是中蟹将而已。但她看着情绪低落的陆小fèng，却也不好真的这么说了，于是开口道：“所以这就是你有意打算退隐江湖的原因？”

    “是……诶？你怎么知道我打算退隐江湖？”陆小fèng惊奇了，虽然他是有这想法，但貌似还没具体实施吧？而且也没跟哪个人露过有这打算的口风，猴精和花满楼都还不知道呢，她怎么就知道他打算退隐江湖了？

    林琅笑了笑道：“虽然我的心理学并非真正系统的学过，但对于你这个把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的人来说，要推出你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陆小fèng摸了摸脸，他的脸真的是什么心思都能看的出来？

    “否则你以为，你的那些个朋友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利用你？”林琅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样，毫不客气的就是又一通冰水浇下。

    全身中刀无数的陆小fèng在林琅的打击下萎靡了，继而奋起道：“那从今天起，我要学会如何做一个面瘫”

    “这样的话，我书房书柜第二层第五格中的倒数第三本书倒是正好可以帮到你。”林琅非常大方地立时就开始教他怎么成功的变成一个面瘫，首先就从理论知识开始熟悉。

    “你是说……”陆小fèng想了想，“那本叫什么……《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书？”

    林琅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这记性不错啊”

    陆小fèng摸着胡子得意的哼哼了两声道：“那……”

    但那个是字还没出来，就被林琅捏着拳头做了一个收的手势给噎在了喉间：“老兄，你又忘形了。这样下去不要说是练就一张面瘫脸了，恐怕你连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太能够吧？所以说，革1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她拍了拍陆小fèng的肩，然后潇洒走人，找花满楼……呃，不对，是去找陈念生去了，那个角膜的来源还的要问一下他才能知道。

    陆小fèng盯着林琅离去的背影默然无语了半晌：“……”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了那面巧克力包装花色的镜子盯着里头的自己瞅了一眼，然后自言自语的道，“如今的这个表情，好像可以算得上是无语凝噎？”他抖了下，收起了镜子，然后揉了把脸，手工绷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跟着上楼去了。

    等他顺着楼梯夹在摩肩接踵的来瞧病的沿着楼梯上上下下挂号付费做检查的人流中慢吞吞犹如乌龟般地重新挪到三楼眼科时，就看到林琅死皱着眉头借用了护士台的电话正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些什么，而旁边陈念生陈院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陈院长，怎么了这是？”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陈念生道：“那只角膜刚被送过来的时候，因为所有的手续看着都挺全，而我们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像这样的事，所以签字的时候也没怎么留意，但却哪里能想得到这根本就不是从接受站来的。”

    “什么意思？”陆小fèng没能理解陈院长的话。

    “意思就是这个角膜的来源是非法的。”林琅替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外行解释这种事情的陈念生开口，“所以我在联系s市几家大医院附近的警务站，想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人来报案称尸体被盗的。”

    “这么说……”陆小fèng看向林琅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林琅点头道：“看来我们先前的猜测没错。”

    “我去找花满楼。”陆小fèng一把拽上陈念生，转身就走，边走边问道，“都这么久了，那一堆的检查还没做完么？”

    陈念生道：“我以前是学内科的，就算是现在成了一家大医院的院长，但在本质上也还是个内科医生，所以对于这眼科方面的活计也不熟，我过我想可能有一些眼底的检查比较费时吧……大概。”

    花满楼的确还在眼科的六诊室里头做着眼科的各种检查，从眼表到眼底，那一连串的检查做下来，饶是花满楼曾经已经做过一次，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但还是觉得累得够呛。

    “陆小fèng？”花满楼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便转了转头，但很快就被坐在他对面，用一个不知道具体是作什么用的仪器检查他眼睛的医生给喊了回去，所以他只好端正了坐姿，继续让人折腾自己的眼睛。

    好奇不已的陆小fèng绕了几步走到医生和那机器的后头，然后看到了那仪器上头花满楼的眼睛被放大了很多倍，而中间无神的瞳孔看上去也尤其清晰，上下眼睑根部的睫毛更是能称得上纤毫毕现。

    “这个看上去好清楚”陆小fèng忍不住感叹。

    但他才感叹了这一句，就被那个负责给花满楼检查眼睛的医生给堵了一句：“闭嘴。不要妨碍我给他做检查，现在的检查要是不仔细，等手术的时候出了问题要怎么办”

    陆小fèng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非常识相地闭嘴了。

    花满楼道：“不过我也发现今天的检查好像比上回做的要更仔细，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么？”

    那个医生一边把检查结果输入电脑，一边回答道：“上回只是常规检查，我上次应该有告诉过你三个月后再来做随访？”花满楼点头，“但这次是术前检查，当然要比常规检查要更为具体。”

    “但不是说这手术已经做不了了么？”陆小fèng实在是忍不住，再度开口了。

    “嗯，做不了？为什么？”眼科医生不可思议地回头，对面的花满楼同样是诧异莫名地转向了陆小fèng，“我记得你们是托陈院长走的后门吧？这好不容易手术的一切要件都具备了，怎么就不做了？”这让那眼科医生觉得很不可思议。

    陆小fèng道：“是这样，那个角膜大概是有问题的，所以林琅这会儿正在向市里头各家医院附近的警务站确认他们那边是不是有遗体被盗。”

    “那这种情况应该报警啊”眼科医生听着听着就觉得这里头不对了。

    陆小fèng道：“所以这不是已经在查了么？”

    “那阿琅怎么说？”花满楼问。

    陆小fèng道：“正打电话确认呢，要是真有结果的话，那估计一会儿还得给白勇岩打电话。”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但陆小fèng却有些不大好意思，他走过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道：“抱歉花满楼，你的眼科手术这下算是泡汤了。”

    花满楼道：“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我还能等下次。”

    眼科医生看着花满楼很是意外：“倒是很少有人向你一样豁达，一般人要是在临手术前听到手术做不了的话，那少不得会闹腾上一通。”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家阿琅就是警1察，那我这个做丈夫的总不见得带头给她添麻烦，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警1察的家属，那就怪不得你觉悟能这么高了”眼科医生这下才觉得能说得通了。

    花满楼囧了，他这不是觉悟高不高的问题，而是他本性如此，遇事一向都是随遇而安。

    另一边，林琅已经往s市各家医院附近的警务站打了一圈电话，但是却并没有有人报案说丢失了尸体。

    这让林琅有些奇怪，她抓了抓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医院没丢，那火葬场殡仪馆之类的地方……

    s市全市的殡仪馆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林琅耐着性子，依旧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在顺着电话号码的顺序打到第三个的时候，林琅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该怎么形容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电话打过去，才问了没几句，对方就回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他们那边几天前确实曾经丢失过一具尸体。

    “曾经？”林琅问，“那也就是说，现在这具尸体你们已经找回来了？”

    “没错。在发现尸体丢了之后无论是家属方还是殡仪馆方面都报警了，所以没几天之后那具尸体就被找回来了。但即使是找回来了，我们与死者家属的矛盾依然存在，因此现在的情况是殡仪馆正在和死者家属走相应的法律程序。”殡仪馆的客服人员以一种礼貌的公式化的口吻回答了林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林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话了，于是就一时沉默了下来。

    “请问，您还有别的什么问题需要询问吗？”对方很客气地问，但以一般情况来说，这句问话同样也可以作为结束用语。

    林琅顿了顿，然后道：“哦，我想问问，那时候办这案子的是哪里的派出所或者是警务站？我这边有几个问题想要跟他们确认一下。”

    客服人员道：“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们也不是清楚。或许您可以直接问我们领导？”

    “哦，那行。”林琅道，“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配合您的工作，是我们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说完，客服就把电话挂掉了。

    林琅盯着里头已经传出忙音的话筒，想了想，终于恍然，虽然再见是一种礼貌，但是某些行业正是出于礼貌，才不会说这两个字，比如像是她这会儿所处的医院，以及刚才她打电话过去的那种地方，像是这两类的地方，要是说再见，弄不好就会被人骂，所以相关从业人员也会注意着自己不会说那两个惹人生厌的字。

    林琅把电话放了回去，然后对着借给她电话的护士台里的护士们说了一声谢谢，就转身去找花满楼陆小fèng还有陈念生去了。虽然花满楼的眼睛手术可能是做不成了，但对于这么肯买她面子帮忙的陈院长，她总归是要去谢谢的。

    还没到眼科诊室，老远的，林琅就看到陈念生和花满楼在拐弯的一处角落那边站着详谈甚欢的样子，而陆小fèng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对着窗户看着一叠不知道是什么的纸，一边看还一边不忘抽空问陈念生几句，然后跟花满楼也不知在说什么说得很开心的陈念生就会把脑袋凑到陆小fèng手里那着的那叠纸上给他指点着什么。

    “陈院长。”林琅喊了一声。

    陈念生和陆小fèng一起抬头，结果两人的脑袋非常悲剧地撞到了一起。

    这情形，让花满楼和林琅都没能忍住地笑了。

    “陆小fèng，你在看什么？”林琅看着捂着脑袋直呲牙的陆小fèng问了句。

    一边的陈念生伸手摁了摁自己脑袋上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鼓起的大包，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之后，也就在意了，只是从他那件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顶蓝色的医帽小心地把自己脑袋上的那个大包遮掩了起来。

    陆小fèng看着，然后摸了摸他自己脑袋上的那个大包，郁闷了。

    林琅笑意盈盈地道：“反正这里是医院，各种病症各种伤口层出不穷，有平常的也有奇葩的，所以你脑袋上的这个大包一点都不显眼也不丢人，真的。”

    陆小fèng：“……你的安慰听着更像是幸灾乐祸……真的。”

    林琅不理他，她低头看向了被陆小fèng拿在手里的那叠纸张：“你刚才在看什么？”

    陆小fèng道：“就是那张角膜单。”

    林琅伸手拿了过来：“那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陆小fèng摁了摁脑袋上的大包，呲着牙道：“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倒是陈院长跟我说，这单子上的内容除了没有尸源编号，其他的手续都没问题。”

    “没有尸源编号，这倒是正好对上了市北殡仪馆丢失了一具尸体的情况，偷来的尸体有尸源编号就怪了。”林琅翻着那张单子边翻边说道。

    “已经找到是哪里丢的尸体了？”陈念生问。

    林琅道：“是这样没错。所以我这会儿正打算去市北殡仪馆调查一下具体情况，过来是打算问问七童和陆小fèng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过去？”

    陆小fèng举爪，非常真诚地点头道：“我去”

    在得到了陆小fèng的肯定的答案之后，林琅看向了花满楼。

    花满楼道：“那就你和陆小fèng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那车被我开走了，你……”林琅有些迟疑。

    花满楼道：“我走着回去便好。”

    “那怎么行，从这里到你们家最少也得有五六公里，走着回去要走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外面的日头这么毒，搞不好就中暑了。还是坐我的车吧，我负责把人给你送回去怎么样，林琅？”陈念生开口了。

    “这……不太好吧？为了我家花满楼的眼睛，陈院长你就已经帮了我不少，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充当一回司机？”

    “没事。”陈念生道，“反正我一个院长，除了钱多外，剩下的也就是时间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送花满楼回去好了。”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陈院长。”林琅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虽然她曾经算是救过陈念生一命吧，但要是他一直这么报答下去的话，她或许就能羞愧死……

    到停车场拿了车，四人各自上了车后，花满楼坐在陈念生那辆雪佛兰的副驾上探出头来道：“对了，阿琅，你中午回来吃饭么？”

    林琅笑眯眯：“你给我做么？”

    花满楼也笑了：“如果你想吃的话。”

    “虽然我是很想吃，但是这会儿的时间已经不早了，等我跑完殡仪馆再跑完派出所，很可能已经很晚了。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令我万分期待与垂涎着的午饭改成晚饭。”林琅道。

    “好，那我做好了晚饭等你晚上回来吃。”花满楼道。

    “嗯，花满楼我爱你。”林琅给花满楼飞了一个，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调转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还得要好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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