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左右逢源
华若翰头头的瞪了董海川一眼,董海川撇撇嘴,表示毫不在意,谁让特么的这个老家伙是郭烨的老丈人呢?整个中国,华若翰连摄政王奕忻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惹不起郭烨啊,不光是他这个小小的美国公使,即便是美国总司令与总统都要看人家的脸色,天天赔着笑脸,有求于人啊…… 倒霉了,就是这个家伙嘴一松,自己两折优惠让出去了,没有办法,如果让石达开知道了其中的猫腻,那生意指定是要没戏的,到最后鸡飞蛋打可就犯不上了,即便是现在这样的价格,那也意味着接近百分之百的利润,足够高了! 石达开低头沉思了片刻,坚定答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两批军火,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提供给我们,至于白银我会尽快筹集到的……” 现在的太平军掌握着江西北部、安徽大部、浙江西部与南部以及多半个四川,一年的税赋也不在少数,购买一批军火虽然压力巨大,但是也不是筹集不到这笔钱财,大不了再向下面的巨贾摊派,有了这些军火,那击败清廷的军队不在话下! 华若翰大笑道:“翼王痛快,七天,七天时间,我们会将第一批军火按时送到天京,您只需要准备好银子即可……” 只是,精明如石达开也想不到,华若翰脚踩两只船,前面一笔巨大的军火卖给了石达开,后面紧接着一大笔军火又卖给了李鸿章与曾国藩! 三天之后,华若翰来到了苏州,会见了两江总督靖国候曾国藩,向着曾国藩大力推销自己的军火,石达开由于对于洋务知晓的不是很多,在价格上无法跟华若翰讨价还价,但是曾国藩与李鸿章就不一样了,两个人手下有这一大批精通洋务的幕僚,想要随意说出一个价格就将两个人给糊弄住,可没有那么容易。↖, 只不过,现在曾国藩与李鸿章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不具备跟华若翰讨价还价的资本啊,即便是知道华若翰狮子大开口,就是讹人,也没有丝毫的办法,谁让现在战争的形势极度的不妙呢? 石达开连战连捷,将曾左李仨个人打得毫无脾气,如果在没有转机的话,那太平军肯定会挥师东进,拿下整个江南的,那样的话,清廷最为富庶的江南数省将都会归太平军所有,这样的损失绝对不是清廷能够承受的起的! 到了这个时候,曾国藩哪里还会在乎银子,没有银子那就想办法筹备银子,洋枪洋炮那是必须要买的! 曾国藩在李鸿章的怂恿之下,一口气向着华若翰订购了两批一万支步枪、五十门重型火炮,六百万发子弹,两万发炮弹,但是,当华若翰将价格报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彻底傻了眼,两百五十万两! 太贵了,两百五十万两啊!这是一笔天文数字!这样一大笔银子如何筹措?现在光是湘军淮军的军饷都够让两个人焦头烂额的了! 李鸿章苦苦哀求,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合理的价格,但是收效甚微,双方僵持了下来。 正在此时,李鸿章的幕僚盛宣怀向着李鸿章提出了自己的点子,那就是借款,向洋人借款用来购买军火! 借款? 可是洋人的高额利息又不是朝廷能够承受的了的,这些洋行简直就是吸血鬼啊,有一点办法,都不能走向洋行借款这条路! 最后,盛宣怀向着曾国藩、李鸿章说道:“两位大人,洋行的利息太高,我们承受不起他们的利息,那我们可以在国内借款比如说胡雪岩的钱庄?” 曾国藩摇摇头,答道:“杏荪,胡雪岩虽然有钱,但是一口气让他拿出两百五十万两白银来,也很是困难的,即便是左宗棠与胡雪岩关系密切也绝对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毕竟他也需要银子周转……” 李鸿章突地眼睛一亮,说道:“老师,胡雪岩没钱,不等于别人也没有钱,胡雪岩的钱不够,咱们可以去找齐鲁银行,那个郭烨搞得齐鲁银行可是富可敌国啊,听说单单是在上海的分号,就有着足足上千万两白银的储备!我们可以向齐鲁银行借款,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最起码银子留在了大清国!而且他们的利息也比洋行们要低上一大截!” 曾国藩闻言一喜,旋即皱起眉头来,问道:“少荃,虽然我们与郭烨同殿为臣,也同为汉臣,慕名已久,但是向来音信少来,齐鲁银行肯借这么多银子给我们?” 李鸿章沉声道:“老师,咱们虽然与郭烨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与郭嵩焘却是熟悉的很,当初他可是曾经在湘军之中做过幕僚的,如今郭嵩焘正是山东巡抚,而且齐鲁银行还有山东布政使司的股份,郭嵩焘对于齐鲁银行有着巨大的影响,咱们只需要请郭嵩焘出面,那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一旁的盛宣怀也说道:“对,曾帅,如今齐鲁银行不要说筹集两百五十万两,即便是筹集五百万两,以他们的实力想必也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以海关税收作为抵押,向齐鲁银行贷款,有了齐鲁银行的支持,那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曾国藩沉思片刻,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件事情麻烦的很,需要立即派人前往济南面见郭嵩焘,还要像朝廷请示,毕竟这可是两百五十万两的交易,不是几万两的交易,数额巨大,没有朝廷的允许,是绝对不行的!” 经过了又一番的讨价还价,双方终于就交易达成了一致意见,华若翰仅仅到南方转了一圈,一口气就卖出去了价值三万多万两白银的军火,光是其中的利润,就已经接近了两百万两白银!以华若翰在柯尔特公司的股份,分上数万美元的红利,那是绝对不在话下的! 华若翰志得意满兴冲冲的返回了上海,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江南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加狂暴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