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天结尾
唉，天还是黑了。 无语的望着手上白惨惨发着微弱光芒只能看见脚下路的灯笼，我真的很不想去还厨具，那什么说法？好像刘婆子有警告过，大厨房那个总厨大娘很是负责，每天都会亲自在那里点数，不管是人还是东西，说直白点，那人就是抠门。 若是我不去还，搞不好下回就别想用厨房的东西，主子若怪罪，自个儿想办法！ 即使以后可能不怎么上大厨房领食，可秉着少得罪人为原则，还是还回去的好。 只是明天到以后的伙食 烦死了！ 恨恨的踹着路上偶尔的小石子，听着石子落入草丛的轻微闷响和花园里虫鸣符合，感受着夜晚宁静的凉风轻抚面，带来心灵的平静。 想着这是身在我喜欢的古代，这是我现在的角色丫鬟，这是以前向往的经历好开心！ 带着自己给自己的惊吓，边欣赏着路边对比深色的天空模糊的阴影，好像鬼屋般的奇迹，我惊呼着低吼着时快时慢前进，路遇一两个奴才，走了很远也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嘿，这小丫头也太可爱了，怕黑怕成那样，还没哭。” 一个人反驳：“哭什么，你没听出她那兴奋的声音？哪有害怕得兴奋的人啊？” “是啊，搞不好是怪人一个！” “怪人？也对，你们不知道她是谁？我可是听说三少爷院子最新丫鬟可是个七八岁小孩呢，你们说会不会” 啧啧称奇，三少爷可真出名，连带默默无闻的我也跟着出名了。可惜没有出场费，要不还能用这名头赚点外快。 话说我什么时候才有点自己的私房钱啊？ 包吃包住包穿衣，来了大半个月，我手里一分钱也没有，还没摸过这时代的钱币呢。 见倒是见过，那都是丫鬟奴才们得了赏赐，互相炫耀时看见的。 哎呀赏赐！ 三少爷那么好说话，要不明天开始，见机给自己搏点赏赐？ 明天？明天！我的磨难日子的开端啊 “站住，干什么的？” 一声暴喝吓得我僵硬的原地定住：怎么了？我来还东西，不是偷东西的！ 厨房侧面的二厢房走出个婆子，年纪不大，是总厨大娘，我见过！ “你哪个院子的？怎么这时候来厨房？” 一盏豆丁的烛火在空中左飘右荡，忽明忽灭，却奇迹的照亮了两人三米间的一切，昏暗的夜景！ “大大娘好，我不是，奴婢三少爷院子的，来来还碗筷。” 不是害怕，实在是婆子的眼神过于厉害，带着锐利，想撕裂人般的恐怖。 “三少爷院子？”皱眉想了会儿：“三少爷很久没吃大厨房的饭食了，怎么样？还和三少爷的胃口？” 有些奇怪，提起三少爷，婆子语气顿时柔软了许多，还关心起这些饭食的感觉。 不过有两点可以肯定，我先前的猜想是正确的想哭三少爷果然让人在自家院子里开独食！ 至于饭食，婆子该是没有了解过下面人的心态吧？要是知道下面的人都给不反驳的三少爷脸色绊子，该不会这样问了。 “还还好。”我可不敢说实话，谁知道里面的水是怎么流的，要是分菜的厨子跟婆子一伙的呢？不说为难三少爷，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总可以撒气背黑锅吧？ 盯着眼前的小丫头看了半响，想是要看出点一二三四般，猫头鹰的眼睛都没这么毒过！ “怎怎么了？”不行，不打破这寂静的局面，我会被自己逼死的！ 也许真的是如此吧，小丫头眼含泪，明显的带着惊惧，大眼清澈明亮，怎么看也没有别的丫鬟狡猾势利的感觉，只是过于瘦小，七八岁的孩子，能担起三少爷的近身伺候？ “没事。你把东西拿进去放好，以后还是来这里领饭食吧，我会跟下面的人交代。”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转身离开，徒留烦恼纠结的我。 说实话，我也想每天来你这里领饭食啊，可是想着三少爷对着那两菜时的样子，怎么看也是不喜欢到极点啊，再说刘婆子还说 算了，一步步来，三少爷不是也说了嘛，偶尔也可以为之，那就偶尔偶尔吧。 笑眯眯的进去放好东西出来，轻快的离开时，怀里一大包的东西。当然大厨房顺手拈的。 话说小厨房什么都有，唯独少了这个。 左右瞅瞅没人，把纸包拿起来放到鼻尖，狠狠的吸一口隔着油纸散发的刺激味道，嘿嘿，真好，能吃到那道菜了，明天中午试试！ 回到梧桐院，刚好碰上端污水出来倒的刘婆子。一眼扫来，带着不满。 “刘婆婆，那个，天太黑了，我走的有点慢！” 微微低着头，满是委屈的述说，睁着眼睛瞅着刘婆子，满满的歉意。 “没事，以后注意点，今天三少爷沐浴，我都弄好了，待会儿你去把三少爷换下的衣服拿出来就好了。” 说着转身拿着木桶离开。 “等等。”叫回刘婆子，我有点不安：“刘婆婆，那脏衣服我拿出来后明天送到浣洗房吗？” 很不熟悉的事，我很是不情愿，那里的人很粗暴，而且我还是三少爷院子的，谁知道会不会又受到什么特别待遇！ 刘婆子像看傻子般看我：“我记得跟你说过，梧桐院一切用度自己解决，除非特别的，直接跟老爷夫人申报就行。” “当然，衣服这些，你得自己洗，厨房后面有流动的小水池。” “哦。”呆呆的应着，我还要洗衣服？！我连自己的衣服都洗不干净！ 看这样子该是晚上八九点了吧。 这时候主子们不是早睡下了吗？三少爷倒是休息得晚。 想着转眼便到主屋，一眼看见里面亮着的烛火。 我把烛火放在外间，书房传来声音：“小忆，进来研磨！” “哦。” 分开珠帘，一眼就看见只着中衣的三少爷，披散着发丝，端坐在书案后埋头猛画。 别说这样的三少爷，看着还真有女孩子味道，只是别用那双丹凤眼严肃的看着我那就完美了。 “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 明明还是柔柔的好听的声音，怎么感觉带着点‘你要是不说出个好点的理由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感觉呢？ 但我能告诉你，说看你那女孩子的美貌？！ 除非我嫌自己死得太慢。 “没，没啥。”低着头拿起墨条专心研磨，我不看了总行了吧。 也许一小会儿，也许瞬间，三少爷将笔沾点墨继续。 好晚了，明早寅时末，也就是五点左右就得起床，刘婆子说早起事情才做的完。 往回也形成了早睡的模式，我那活儿天一黑就没事了，没朋友没夜间生活没夜间娱乐的我，只得早早的睡下，再说早上也是寅时初起床，也就觉得没什么。 这会儿，磨了小会儿，静止不动的我早就开始眼皮打架小鸡微点头。少爷，我想睡觉！ 画性正浓的三少爷，沾点墨可以画好几笔。很好，就这样！ 趁着三少爷刚沾墨，迅速放下墨条缩回手，然后小心的在怀里摸出一小块东西，迅速塞进嘴里。 主子不放行，我只得自己给自己找东西醒神，我才不要发生打瞌睡到头点在砚台上，然后满脸墨汁的囧样，谁知道最后少爷是笑话我还是严肃的惩罚我说我扰其兴趣？ 只是牙齿切断东西，舌尖一扫哇啊啊啊，好辣好辣，辣死我了。 几乎瞬间，我脸guntang，浑身发热，别说醒神了，这会儿冰窟里我都觉得自在。 怎么办怎么办？捂住嘴巴，死死的不放开，谁知道我会不会把持不住叫出声来。 然后，我看见砚台旁边瓷杯，有茶水！ 慢慢的移近点，趁其不备，夺过茶杯，再后退两小步，止不住的渴望，打开盖子就是猛灌，最后是连茶叶也没放过。不是有人说过嘛，茶叶也能解辣。 舒了口气，嘴巴里终于不再火烧了等等，舌头左右转动我好想把辣椒吞进肚子里了？ 唔，明天上茅厕会不会拉不出来啊？身体太小承受能力这么差，一个辣椒的事就能把我搞定？ 舔着嘴角的茶渣无意思的神游，柔柔的话语打断我的臆想：“要是不够，外面桌上还有一壶，自己添。” 呃，被发现了？可是三少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这边啊。 “呵呵，不用了。”放下杯子讪讪的后退，三少爷，你真好！ 话说这么好的少爷，怎么就没人发现呢？那些前丫鬟奴才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主子脾性这么纯良，怎么就给传成恶魔般的恐怖？ “完成了！” 嗯呀，我惊得一颤，话说三少爷，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知道我干活开小差不对 弄干墨迹收好，回头就看见小丫头泪眼连连，带着委屈，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怎么了？我不是说了，你要是渴了自己出去倒茶喝啊。”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说，小丫头刚才还鬼着偷喝茶水，这会儿咋会这幅摸样？ “三少爷，奴婢困~”一个困字打着弯儿，我是打哈欠挤出的眼泪，少爷误会得真差劲！ “哦，是这样啊。”偏头看了眼窗外，估摸着亥时过半，今天是有点晚了。 想想，好像很久没这么碗过，往回都是心情不好才很晚休息，今天？没有心情不好，反而有点高兴，该是什么？ 望着小丫头睡眼惺忪的揉着大眼，小小的身子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整个人都有点软绵绵的。 也许，今后会稍微有些改变吧。 “走吧，推我进内室休息。” “哦。” 将三少爷安顿好，抱着屏风旁边的衣物，我吹灭蜡烛打着哈欠往外走。 模模糊糊的，咔啷一声，我撞上了外室的椅子。 “哎哟，好痛。咦，我忘了拿火了？！” 一撞我也稍微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笨的将烛火全灭了，唯独没给自己留一盏路引，惨了，只得抹黑回去了。 跌跌撞撞的摸着出门，耳尖的发现内室传来一阵闷笑。 三少爷，你还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