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奴才的本分
颠着脚步往厨房而去，清凉的晨风吹不醒此刻严重神游的我。 真可爱，哈哈哈，谁能想到，平常看着那么稳重温和的三少爷，原来是个不能被人揭伤疤的倔强大男孩？！ 那面对壁沉思的三少爷，回过神来的他，突然想起他发飙的那些话，好像似乎被某人忽略了。 回想起来，眼神变得深沉。 小丫鬟真的单纯？还是工于心计的掩饰？ 想着刚刚见到小丫鬟的那会儿，整个人顿时柔和下来，也许，人间真的还有如此单纯干净的孩子吧。 无语感慨苍天，要是方忆知道此事三少爷心中所想，绝对会内心大闹：三少爷，我若干净，那你就是虚无！ 蹦跳着进厨房，接收到刘婆子严厉的眼神，顿时停住脚步，讪讪的轻呼：“刘婆婆” 刘婆子呼出口气，正待继续训诫时，我机警的上前拉住她：“刘婆婆，快帮我打水，三少爷醒了，这会儿正要洗漱！” 刘婆子不疑有它，连忙帮着在铜盆里装好适量的热水，刚想警告几句时，却发现方忆已经端着盆子疾步除了厨房门，转过弯就不见了背影。 徒留原地的刘婆子一顿叹气：“小丫头到有几分眼色，可咋就这么风火呢？” 摇着头转身继续摆弄着厨房的活儿，自言语着：“等她回来，还是该再警告一番才好，不然一出了我和三少爷护着的院子，小丫头可就生存艰难了。” 好心的刘婆子烦恼着自找的麻烦，却忘了进府半月的方忆，可是没有收到任何实质的伤害过。 谁都知道主角都是幸运的，作为小小配角的她，能幸运到什么地步呢？ “三少爷，水来了，拿进去吗？” “进来吧。” 还是那柔柔的嗓音，心中雀跃着，挺有吸引力的，感觉好喜欢哦。 跨步进去，把铜盆放在架子上，转过屏风与迎面而来的人对上。 微微抬头，眨巴着大眼睛，我皱眉：“三少爷，您怎么不等奴婢来就自己整理好了？” 三少爷双翘唇角滑过我身边，抬手揉乱我的头发，“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毕竟腿废了手还在。” 我知道啊，问题是，问题是你当我说的那些话是安慰你？ 差不多也有那作用。 看见三少爷熟练的拿帕巾湿水拧干，“三少爷，您好厉害！” 一脸的崇拜的看着他，在他看过来时又一脸的苦瓜，“三少爷，您故意的吧？明明知道奴婢会伺候您起来，非要自己弄好一切，要是以后我去伺候别的主子，奴婢什么都不会，会被人家认为奴婢在这里只是偷懒，都是主子伺候奴婢的。” 委委屈屈的说着颠倒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撕裂了三少爷伪装的平和面容。 “哈哈哈，是，是本少爷的错，小忆啊，明天开始，我绝对会让你伺候个够！” “恩。”高兴的应着，点头如鸡啄米。 “那”指着重新扔进水里的面巾，“你来替我擦脸吧。” 咬着手指犹豫着：“三少爷，打个商量，这种小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自力及之？” 我所指望的伺候，只是例行的事情，不想包括亲密的接触哦。即使眼见着美人有揩油的机会，可是身高的局限，就是你坐着，我帮你擦脸之类的我也得搭个凳子。 想想就恁没面子的也。 看见三少爷又摆出那高深莫测的似笑非笑，我立马献媚的上前拧干面巾递上去：“三少爷，请用！” “呵呵，就这样也好。” 就这样？就哪样？莫名其妙哦。 旁边帮着三少爷刷好牙收拾好面容，应其要求推到书房后，我退出端早食去。 一路上没了清早的兴奋，但是，伺候三少爷，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艰辛。 舒了口气，也许，这里会是最好的呆身之地。 将饭菜放在那厚重的木托里，笨措的端上，吃力的行走。 出门还没走两步，旁边小径上冲出个人，突然而来惊得我手一抖，差点将托盘往地上扔。 “小忆” “刘婆婆，你做什么嘛，差点吓得我掉东西。三少爷等着呢，我得快点过去。” 娇嗔说着就准备绕过她离开，我可是抢准了在她训话开始前岔开，说完了不溜作甚？ “等着！”轻声叱喝，“我也不是想说你什么，只是你得记住，奴才是不能和主子同桌的。昨天的事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今天以后，你不得上桌和主人同吃，不能坏了规矩！” 被叫的到我小心翼翼的转身，刘婆子已经说完话离开，我能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有些苍老带着漠然的背影。 刘婆婆本是沉默寡言严肃死板的形象，早就不存于我的脑海，尽管短短时间的相处，但我知道，刘婆子很维护三少爷，对我也很好，就是太罗嗦了。 刘婆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重来不主动上桌或者拿东西吃，都是三少爷主动要求的。 你说主子的话我们做奴才的能拒绝吗？ 拒绝得了吗？再说，我可不想拒绝。 反正相对这里，我是这么觉得的。 厨房到主屋的距离有一点点的远，只是在胡思间，不仅觉得路程的短少，更是还没怎么抱怨木托的沉重，饭食都被我摆好了。 将三少爷推出来坐下，布好碗筷，盛上稀粥，我退后两步，立于三少爷身后，开始刘婆子交代的奴才本分：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三少爷没怎么在意，毕竟都是这样的。只是 吃了一口饭，后面传来轻微的吞唾液的声音，吃第二口饭，后面传来砸吧砸吧的吃东西声音，吃了半碗，更绝了，肚子雷鸣声不断，即使再怎么控制小声，毕竟两人的距离很近，听力良好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无声的笑了，小丫头看他和蔼好欺，都放肆到这种份上了。 明明可以一声叱喝将丫鬟赶至门外或者严噤声明的威严，可一想着那可爱的小脸上睁着大眼委屈的模样，心里一软，其实我可以和她更好的相处，当给生活增加的精彩吧。 “行了，别再那装模作样，坐下来吃吧。” “三少爷，不行，刘婆婆说，奴才不能和主子同桌同坐。”上前看着三少爷的眼睛，一脸真诚，“刘婆婆还说，奴才得等主子吃完了才能再吃！” “恩，说得有理，那你等着。” 三下两口，两个馒头三碗稀粥小半碟咸菜，三少爷一搁筷子：“你来吃吧。完了就收拾，不用跟我说。”然后洁手独自上书房。 三少爷，你狠！ 不过算了，这样总比真的剩菜剩饭的好，毕竟剩下的小半都没动过。 可惜了没达到目的。 发泄的剁着泡在稀粥里的馒头，合着咸菜混乱的往嘴里塞，哼，中午再给你来点重料，看你还不屈服！ 其实三少爷人还是不错的，对我这个小丫鬟挺放纵的。 有些疑惑，再次扫视桌上的饭菜，三少爷过得够朴素的。 故意的还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