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志大丫鬟
方府说是祖传家业，但实际还是方老爷方家恒的功劳，尤其是在老爷娶了经商世家之一的董家滴女，更是如虎添翼。 董氏还没出嫁时就常常借着好玩学习为由，跟在哥哥身边学习经商，小小年纪不说多大成就，倒是手段处事方法，却不容人小看，连其兄长都得夸其三分。 嫁过来的董氏，方府产业前期她可没少出力，别看只是贵人圈子一转悠，那还得有些技巧手段，凡事前段时间还是阻碍或者不服者，没过多久，不是变成盟友就是慢慢衰败。 也不是说方董氏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经商jian商，不jian无商，谁也说不得谁，只能说人家方董氏处事手段高明，让人着了道也没处说去，只能自个儿家里转悠，传不到外人跟前。 年轻的时候总是各种义气，各种厉行，各种狠辣，可是到了三儿子这里，一切只能说造化。 生了第三个儿子后，方董氏彻底歇下来好好的教带孩子，整理方府内院。 那时的方府，已经是江南的首富，更是营生进了官府专制的西域丝绸，获利不小足为好些人妒红了眼。 或许就是年少的人不懂得收敛，过于的锋芒毕露，让他们得到了上天的惩罚，生下的第三个儿子在五岁的时候，诊断出腿先天无知觉。 这是什么病？ 谁管他呢，反正是病，还是怪病，还是方府的主子得的，还是首富之家的人得的。 人们无聊闲暇时，这些无不是猜想遐想臆想的各种原因和方向。 夫人很头疼，自从儿子诊断出病例，知道重来都站不起来以后也站不起来后，很是低落。 夫人对外雷厉风行是出了名了，可在儿子面前，她觉得还不如一个小丫鬟来的自在。 方董氏年方三十有八，在这里算得上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之人的她，在我偷偷打量的眼光下，那可是真正的女人一枝花，集涵养气质成熟于一身的优雅美啊。 风韵犹存的方董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看见美人蹙眉凝重，爱好美颜的我差点冲动的想要开解美妇人。 “勋儿，难得你出回门，今天就在这里午食可好？” 方董氏看着儿子由丫鬟推着进来，目无表情的稚脸，无疑不颖似自家老爷的方正五官。 听身边来报的丫鬟说，看见三少爷和丫鬟路上有说有笑，她还不怎么信，直到进门。 要知道自从儿子的脾气越发暴躁后，有好久没看见丫鬟这样近距离的近身过他。方董氏眼里闪着锐利，从一开始就打量着那个跟在一边没有言语的丫鬟。 小，很小，年龄小，身形小，这样的丫鬟，能精心的伺候好？ 要不待会儿还是让身边才培养起来的得力丫鬟过去？ 有些迟疑，却马上丢开。好久没见到儿子了，还是珍惜相处的机会。 问话后见儿子沉思，没有反对，心情立马变得更好，开心的说道：“你不说就是答应咯？娘这就让人去叫你爹回来，咱们一家好好吃顿饭。” “不用了，我就是出来转转，顺便看看母亲，等会儿就回去了。” 说的生疏，带着淡漠。站在身后的我，低垂的头刚好看见三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轮椅一侧的手握紧了拳头，似乎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还有隐情不成？ “勋儿” 满是无奈和心痛，夫人眼里闪着泪花，带着失望。 “三少爷，梧桐院没吃食了，刘婆婆出去采买，奴婢听说要下午才会回来。” 三少爷一听我说话，吃惊的看过来，我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一脸的就是如此，所以你就范吧。 其实这母子间的nongnong交流还真不应该有我这个小丫鬟插嘴，只是看着当母亲的对儿子只是一点小小要求被拒绝就如此难过，忍不住就撒个不足为道的小谎。 只是三少爷看过来的目光不怎么善啊，不会回去就回对我施加刑法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陷入无限恶性循环的我，没听到他们后面的交流，我只知道我被一个人拉扯给弄回了神。 “啊？”看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女子，我有些不解，穿着明明就比我好上很多，对我却很平和，一点也没有拿大的架势。 “夫人问你话呢。”女子见我清醒了，遂说明。 “哦，谢谢。”应着不忘道谢，却忘了这屋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边的对话两主人当然也有听到。 我一抬头，最先看到的就是少爷有些奇怪的眼神，搞什么啊，不就道个谢，很奇怪？ 去不知先前自己的神游造就的这种效果。 看向夫人，夫人也没追究，重新和颜悦色的说道：“听说你叫方忆？” “是。” “今年多大了？” 简单的问了几句，就让采睨带我下去。 我心里鄙视着，还听说夫人很爱小儿子呢，连儿子的丫鬟这些情况都不知道，真羞。却不知当时进府时是大少爷带进来的，经过管家的时候也没有签契约，在底层隐藏了段时间，机缘巧合被设计到三少爷院子里，能为夫人知道那才有怪。更何况夫人心里正怪罪着，这谁安排的事情？找了个这么小还不灵醒的。 该怎么说呢？是说小丫鬟品行好会算计还是说三少爷过于失去府上众人心？ 原来刚才站在我旁边的女子是夫人的四大丫鬟之一的采睨啊，真是“幸会幸会！” “你你在说什么啊？” 采睨满是不解，一脸的错愕。 “啊？不是。”我焦急的抓着脑袋，纠正着：“采睨姐，不是那样的。我是想说早就听说过你了，没想到能真的见到你，很高兴！” 一脸真诚的解释着，怕采睨不相信的接着说：“采睨姐，你不知道，我刚来那会儿，听着夫人手下四大助手的你们的事迹，可是羡慕的紧，一直想着，要是能见到你们就好了。”说着自言语的说：“真好，能见到采睨姐。” “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采睨有点羞涩，别的丫鬟夸奖归夸奖，明里暗里的马屁拍的也够响，只是怎么相处都觉得怎么不舒服，眼底的算计怎么也无法遮掩。 这小丫鬟年纪小小的，满脸含笑，看着就讨喜的小脸，张着纯净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你，还真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觉得她说道话很受用，心里很舒服，很想多逗逗她跟她说话。 “真的，我以前就立志向你们学习，我一定也要当大丫鬟，将来也像jiejie们这样威风！” 说完信誓旦旦的握拳，一表坚定，却逗笑了旁边的女子。 “呵呵呵，好，小忆一定会成功的，jiejie我等着你当上大丫鬟的时候！” “恩，一定会的。” 出了大门一直往旁边走，穿过小小的月牙门，面前一片幽静。 “采睨jiejie，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先去厨房打声招呼，然后啊，我带你去乾春苑玩，那里有你想看的采靡jiejie哦。” “真的？太好了！” 雀跃的兴奋，其实内心真实有点高兴的。要说我来府上这么久，除了柴房和梧桐院，也就只有刚才才出来夫人那里的辛振堂，别的地方还没去过，这会儿有人带着逛逛，其实也不错。 只是一想着自己见着人了时不时的撒娇啥的，内心阵阵纠结，都这么多回了，还是不怎么习惯啊。 真想快点长大，拉扯着身上的衣裳，有点点紧。 在三少爷院子好吃好睡好修养，却是长了一些rou，就是不知道身高长了没。可千万别是侏儒类别的啊，太矮了很吃亏的。 旁边采睨顶多十五六岁，却整整比我高了两脑袋，看着她我脖子痛！ 东拐西拐，小跟班一样我成了采睨的小尾巴，注意隐形的我还得听着周围的八卦。 很有趣的内容！ 乾春苑其实也就是一座很小的院子，有几间房间和一个小库房，篱笆圈成单独的一块，怎么看怎么像招呼客人的住所。 冬装早就发了，现在也不是很忙的时候，采睨带着我来，只在一间传出说话声的屋子里见着两人，就再也没看见有别的。 采睨带着我进去，在俩人的注视下相互简绍。 两个女的一老一少，少的叫采靡，就是这乾春苑的主。老的也不能说老，大概和夫人相当的年纪，笑得慈爱的脸上遮不住眼底的精光，这是个成精的。 经采睨一说，才知道年纪大的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现在大家都叫年嬷嬷。 据年嬷嬷说，采靡的手工很不错，想着等段时间要回去一趟，找采靡帮着给做些小玩意儿，好带回去给小孙女玩儿。 我愕然，这府里的东西还可以私有？还可以带出去？ 仿佛看出了我的惊讶，年嬷嬷拉着我说话，告诉我说只要不是大东西，利益不重的无关紧要的倒不怎么存在，我才了然。 那边采睨采靡两人自顾的聊了起来，年嬷嬷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拉着我不放手，问着夫人才问过的那些话。 不过在听到我已经十岁的时候，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拉着我上下看。 “太瘦了，该多吃些。” “不瘦了，我都长了好多的rou。”说完还拉拉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看这衣服，我刚穿的时候可松了，这会儿都有点紧呢，我还想着要不要减肥咧。” “小孩子家家的，减什么肥呢？正长身体，挺好的。”说着皱眉，“这衣服怎么有点小了？是了，肯定是长身体了。” 朝着聊得正欢的两人摆手，对采靡说方忆长身体，衣服小了，让给重做几件。 采靡也没说别的，笑呵呵的应着：“刚好还有剩余的布料，做几件倒没什么，要不冬衣一块儿重做，小忆你看可好？” 一听连冬衣都解决了，我高兴的直蹦，本就为冬衣发愁找不到人说呢，正好完事，遂猛点头叫好。 过于猛烈的动作让头上不怎么牢固的包包头有些松散，看得几个女子都笑开来。 年嬷嬷拉过我，一边帮我整理着头发一边闲摆，但明显的都是围着三少爷来的。 “在梧桐院还习惯？” “恩。” “三少爷对你好不好？会不会打骂你？” 这话问的有些歧义，但我还是秉着孩子的思维回答：“三少爷人很好啊，从来都是笑眯眯的。” 屋里随着我的话瞬间有点安静，我知道那话说出来的效果，片刻又加了一点：“三少爷还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每次吃饭都让我一起吃，三少爷可好了。” 这回还听着了抽气声。 也是，外面都传三少爷怎么怎么的不好，即使不怎么严重的说法，至少也该是整天板着脸，动不动就训斥人才是，怎会笑，还让下人一同进食？ 事情有点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