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噩梦
无事一身轻，不管先前多少烦忧事，一过即扔，反正也不该是我要去考虑的。 回到房间，拿出早先拿回来的衣物，兴致勃勃的比划着，可惜了没有镜子，那铜镜又迷糊不堪，不然还能看看咋样。 算了，丫鬟还是丫鬟命，想什么西东呢。 晚上还是一样的丰富，不是量的丰富而是质的丰富，凉拌彩盘、红烧胡萝卜、呛炒凤尾加个白水冬瓜汤，真的很简单的三菜一汤，只是每个都带着点点的红色，一个五香一个微甜一个微辣，前一个更是五颜六色，中间一个全红，在一个全绿，看着真的很丰富，至少三少爷照常的夸奖后是直接的大快朵颐。 刘婆子曾经警告过我，说三少爷不能吃辣的，可经过这么久的尝试，我发现，三少爷其实蛮喜欢麻辣的味道，只是不能过辣而已，吃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三少爷有什么过敏不适的现象。 要知道不吃辣椒那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好多的佳肴可都要用到辣椒的，不能吃辣椒就代表着不能品尝各种美味食物，多可怜啊。 晚饭后是照例的练习，然后歇息洗漱休息。 一天，就这样没了，时间不能不说过得快啊。 躺在床上感叹着，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黑暗中隐约出现一双眼睛，瞬间冷汗沁沁，使劲的眨着眼睛，再睁开时，那双冰冷如毒兽的眼睛已经不在了。 虚惊一场后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忘了呼吸后的自由，空气呛进肺腔，一阵火辣的刺痛。 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那双眼睛挺熟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哪儿呢？ 思考着进入梦乡，却发现自己完全掉进了白茫茫的空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都是一片白，模糊又带着实体的白。 有些慌乱，直觉认为往前走就能离开这里，便小跑着离开。 越跑越快越跑越害怕，好像后面那看不见的浓雾里，有什么怪异的生物在追逐着我。 很害怕很恐慌，使劲的想象着，现在我在乡间的田园里，现在是大白天，现在我在使用飞火轮，速度快得不是一般的怪物能追上 不停的默念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而且记忆中，我以前经常如此暗示。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真是白天的田园，方格的田园整齐的陈列在眼前，我就在在宽敞的大路边上，望着面前刚冒芽的植物，我有些迷惑，我要做什么呢？ 即使是大白天，所处的世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明明大白天的模样，可怎么揉眼睛，眼前还是那种清晰的灰暗。 有些不对劲！ 我想离开，想回去睡觉。 对啊，我好像睡觉来着，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想着离开，可不管我怎么闭着眼睛暗示，即使不睁开眼睛，我也能透过‘心眼’知道，我根本就没离开这里。 越是想离开越是不能离开，心慌乱起来，带着弥漫的恐惧，不安越加浓烈。 不，我要离开。 我要回去。 没事，再睁开眼睛我就已经回去了。 不停的暗示着，以前都是这样，只要想要逃避想要躲藏，我只需闭上眼睛不管‘心眼’是否已经可以跟眼睛对接上，只要不睁开眼睛，想着什么就能做什么的，至少跑路从来没有失手过。 暗示没有停止，内心里却觉得记忆如此深刻奇效的办法，这会儿怎么会没了效果？ 不安的内心动荡得有点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靠了过来，即使我闭着眼睛想着离开也没有阻止它的行动。 恐惧进一步的增加，带着点点的异物靠近的压迫感，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只要不是懦弱的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知道躲不了，也会选择最快最直接的方式方法面对。 我就是这样，想着反正都这样了，那就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威胁着我，实在不行，大不了玉石俱焚一拍两散！ 想象永远的如此豪言壮语，壮烈的猛睁开眼睛后，瞬间定格在一双黝黑带着神秘色彩的冷瞳里。 没有感情没有波动，如死水深潭不见底如大海辽阔不着边际，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怪物，直觉这是一双人类的眼睛，带着魔力和引力。 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暗，即使刚才闭上眼睛后，‘心眼’的观察也没有变化，只是更加的暗淡，只有脚下的路，看不见近身的东西。 现在看到了，看到了一双眼睛，让我不安恐惧的眼睛，浮现表面的，还是那灰蒙蒙的光线，却能仔细的看见眼睛里的一切。 包括感受，吸引力的感受。 就像有一双手，将我往里面拖拉，我不能动也不能喊，想要避免，却只能依靠自己薄弱的意志力，能坚持多久？ 没有多久，感觉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又像是十几分钟，我只知道天地间已经没了什么东西的存在，只有一股拖我入内的引力，很强大，越来越强。 挣不过，也不想挣了，也许，放手了还是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事，最坏也就是死了而已。 想到死亡没有恐惧，可以想到那未知的东西，心难免紧提。伴随着我的放纵，我真的被吸了进去，真的像是深潭，一下子被拉下去，紧紧的窒息感随着水压的迫胁，难受的我挣扎乱舞，可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紧接而来的却是失重的恐惧，不停的下坠不停的下坠，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然后心脏剧烈的抽搐，心肺快要爆炸了，恐惧不安早已超过承受能力，还有那未知的黑暗席卷而来 “啊~~~~！” 尖叫着坐起身来，满是冷汗沁沁的身上，黏黏的内衬摩挲着皮肤，都感受不到，只是剧烈的喘着粗气，平息着内心轰雷般的心跳，头脑空白，还在那恐惧的深渊不知名的黑暗中，久久不能够回神。 本就是入冬的天气，江南即使不怎么偏寒，冬天晚上一样带着透心的凉，最冷也会刺骨。 不怎么密实的窗户缝隙中，冷风吹来，本就汗湿的衣裳更加的冰凉，打着寒颤霎时回神。 入目的还是一片的黑暗，带着未知的恐惧，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噩梦里的那般，于身心的感觉更加的寒冷和恐惧，我猛的缩回了被窝里，那还带着暖暖的温度，也无法慰平内心的不安。 瑟瑟发抖，两眼圆睁，耳朵竖起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动不动的就那样躺着。 今晚有点风，吹得外面树影摩挲我也看不见，太黑了，只是那老旧的窗棂轻微的震荡声，在安静的室内是如此的放大如在耳边，心随着撞击一颤一颤的。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其实前生的我是个无神论，到了这里，重生在这个女孩身上后，不得不相信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只是 世上真有恶灵幽灵一类？ 想着想着，我以为很快又会睡过去，毕竟刚才看见那外面可是漆黑一片。 三少爷体谅我，早就不用四更五更的早起做饭食，只要不耽搁早食时间按，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现在我都是赶着卯时中起床做事，只是刘婆子不习惯这种改变，还是很早的就起来了，每次到我去厨房时，早饭已经做好，就差几个小菜。 在知道这个主意是我跟三少爷提的后，那之后我每次这时候去厨房，总免不了刘婆子的厉眼狠瞪。 其实不管刘婆子如何的在意，可除了有一点点的小意见外，刘婆子也没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再说了，都是主子的决定，能是我们做奴才的去反对的？一想到当时刘婆子那目瞪口呆的傻样，忍不住的，现在都想笑。 呵呵呵，真的很稀奇了，难得的在精明的刘婆子脸上看到那么稀少的表情啊。 一想起来就停不下来，黑暗中独自一人挺适合回忆趣事的。 顺着那里往下走，不经意的就想到了昨天白天外出的事儿。 现在在梧桐院的生活，就像一个固定的个体，只要踏出了院门，即使是同一个府的针线房，那都是外出的证明，人多江湖杂啊。 记得到了针线房，见到采靡，顺着她的话语，然后一个人去了辛振堂，和外院的俩守门丫鬟聊天，然后进去见夫人 等等，好像还见了一个什么人，当时是当时 不经意的，眼前又浮现梦境中那双无波无生气的死寂眼瞳，慢慢的眼睛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双眼，带着毒物的狠辣和高傲的不屑，漂亮的女人一扫了门边望过来的小丫头一眼，然后优雅转身离开，冷傲清高的身影，带着慢慢的不以为然，魅惑的一挑眉，讥讽的离去。 女人啊，都是女人啊，好多的女人，就这一个很不一样啊。 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感受到某种异样，转头看过去，然后就瞬间的失神，在被青浅唤回神时，女人已经走开，我也忘了那特别的一眼，然后头脑发昏的进门。 也许，那只是巧合吧？ 现在想想，那眼神可不怎么妙啊，即使没有感觉到敌意或者特异的针对，可现在回想起来，禁不住的毛骨悚然，内心憷憷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发生什么事我到不怎么关心，不是都说了，天塌了还有高个子呢。只是担心会不会将自己牵连进去，毕竟能少点麻烦还是尽量没有的好，不然我能这样自己设计自己的到这里来与人隔绝般的生活？ 不就是找个长期饭票想悠悠闲的当个米虫嘛，没必要凡事惹火上身吧？再说了，人家都很聪明就我笨点，我还真怕被人算计了呢。 说心里话，这梧桐院说是与人隔绝般的生活，其实还是挺喜欢的，要是三少爷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变化，那一直当个他的贴身丫鬟倒不是什么坏事。 好像，是不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