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想近水楼台
才走到院门口，‘呼’的一声，机警的一侧头，某个木棍一样的东西迅速挨着我的脸侧飞了过去。 拍着胸口压着惊吓，这里面，不得是世界大战一样的混战吧？我进去，会不会无辜遭殃？ 正犹豫间，里面气冲冲的跑出一个人，正好与我面对面，还没看清楚是谁，一个迎面就给贴上去。好在条件反射，我抱着来人转了个圈后退两步，化解了冲力方稳稳的停了下来。 娘的，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来撞我？要不是我有那么一点敏捷，怕是刚来小马村那会儿吃的亏又要频繁现身了。 我虽然有点矮，穿着简便的装束，背影看起来，跟个半大的男孩子没区别。在外人看来，我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转着圈，若是再来点花瓣什么的，不就是风花雪月情浓软语漫情话了么。别的什么人看见最多就是闲话两句羡慕羡慕，可在追出来的方寡妇严重，那就是自己的女儿被调戏非礼了，一声尖叫呼出于口。 “啊！” 魔音穿耳抖三抖，迅速放开抱着的人，两手堵耳迎头看过去，目光与尖叫人对上，那尖锐的大叫突然戛然而止，如同被截了音的真空，寂静一片。 “方大娘，你这是怎样？想我耳朵聋掉么？”没好气的抱怨着，你娘俩吵个架，怎么总是我遭殃？难不成我还真不该来看热闹？ 方大娘看清是我，倒是松了口气，又想起刚才的失礼，扯着唇角露出个笑脸，严肃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依旧尖利如刀。 好一个皮笑rou不笑，大娘，我怕怕，快快收起你那笑容！ “梨花是你啊，你来有什么事？” 也不让我进门去坐会儿，就在门口聊了起来，我说方寡妇，你的涵养呢？不是最标榜自己有读书人气质么？ 人家不欢迎呢，明摆着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干笑着想问问狗仔的事情，旁边的女孩却插进嘴来：“哎哟娘，瞧你说的什么话，人家梨花当然是来找我的。走，我们进去说说话。”说着挽着我胳膊就往里拉，我不得不跟上脚步，对方寡妇流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表示歉意着。 “好了，说说什么事儿吧？我怎么不知道我今天要来找你说话的？”一进所谓的香闺，我立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拖沓着背翘着二郎腿，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 马淑莺也见惯不惯，这会儿竟然抽着张凳子到我身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我直发笑。 “好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做这副小媳妇样干啥？难不成还要我负责娶你回去？” “去你的！”一句打趣立马让马淑莺现回原形。 我跟这妮子真的没什么交往的，平时遇见也不是很多，说话也少，倒是上她家买过几次鸡仔，每次都会被她留在她的闺房，倒是自来熟的她，显得跟我交情很深的模样，什么抱怨的话都要说，连对母亲的不满也跟我抱怨着。 “唉，也不是什么事儿，明明就是小事一件，可娘亲硬是要大题小做。”皱着眉头一副为难，做着淑女的温婉轻蹙眉，倒还很有两分风情，魅惑诱人。 有些不忍再看，转过头装作打量房间的样子。 “有话快活有屁快放，没事我就走了啊。”说着站起来作出一副要走的模样，马淑莺连忙拉住。 “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吧？我有难你都不关心关心？”马淑莺嗔怪了我一眼。 “大小姐！”真心的没什么耐心，本来我就是看热闹的心情，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好啦好啦，就是，就是想让你，帮我劝劝娘亲。”说道后来竟然还不好意思了，真稀奇。 “就这事儿？还要我帮你劝？你平时不是挺会撒娇的嘛，怎么，还有你搞不定的时候？” “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对哦，忘了问你什么事儿了。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跟你娘在家里也闹得鸡飞狗跳的？”瞧自己这记性，光听说请求，却忘了原因。一想起刚才的激烈场面，八卦因子登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想起城里，当掌柜…”说道最后，已经是呢喃出声。 “啊？你说什么？”原谅我，我在门口她却渡步到了里面，隔着段距离说话还不好意思的小小声音，即使再灵敏的听力，我也不可能听懂你的唇语。 马淑莺微红着脸带着尴尬的薄怒：“我想进城当掌柜！”一声惊吼平地春雷，炸得我愣在当场一时回不过神来。 就上回那菜花大姐当掌柜一事，后来听人摆谈可算是明白了好多的事情，原来这时代虽然挺开放的，但女子还是不允许过于的抛头露面，尤其是待嫁闺中的女子。据说过于的抛头露面就是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一个人。 当时我就奇怪了，若是赶集怎么办？那人可算多了吧？ 结果那人鄙视了我一眼，赶集你会跟陌生人接触么？ 一句话听得我又皱眉了：买东西总要跟人接触吧？十个摊位七八个摊主咱不可能全认识吧？ 我只是一个不耻下问的好孩子，可人家这回根本不跟我解释，直接把我踢出了交流圈。后悔的我只得在旁边听听闲话。 不过我也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原来那个菜花大姐，在家里就是个不得了的人，在家农活一手抓，在外人接活待人是没话说，没事还上城里找找零散的活计赚点零钱。 用通俗的话说，那是一个当两女人一个男的来干活的老手。用我的话说，就是一个特能干特有潜质的强人。可在这些无聊又见不得人好的短见百姓眼里，那可是不得了了，不安于室抛头露面不守妇道…其实人家都还没有结婚来着，可以说起来就是严重一个词儿，谁叫大部分人墨守成规成了习惯。 马淑莺要当掌柜什么的，还是在城里，先不说她的才能怎样，光是这份勇气就值得我嘉奖，怪不得要找我劝解…娘呀，她要去城里当掌柜？相当于抛头露面？ 一想起方大娘那别扭的性子，联系刚才的激烈奋战。 “马淑莺，你让我去死吧。”苦着脸说道，答应你什么的，真的是我脑袋抽筋儿了而已。 马淑莺睨了我一眼，转过身也坐了下来。 “我可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是答应了的，明天我就跟蔡婶子上城里。” “蔡婶子？”眉头一跳，难不成是那事儿？ “对啊，你还不知道？村长家媳妇蔡婶子，前个儿在村子里说要招人去城里的铺子做掌柜的，不仅工钱丰厚，最主要的是，一个月最少大半个月，可以住在城里不用回来。”一说起这事儿，马淑莺竟然眉飞色舞，一副兴奋得无以言表的模样。 招人这事儿我知道，好像还是我出的注意。 “名额几个？” 马淑莺惊奇的看着我，然后一脸的紧张：“我可不管，我先说出来的，你不能抢了我的名额。” “抢你的？”嗤笑一声，别说我看不上，再说了，我那么怕麻烦，看上这伙计也该找个再简单一些的吧？可看着马淑莺的模样，心里一阵猜想：“不会是只有一个名额吧？” 瞅着马淑莺点头，突然有些头疼。 “我跟你说啊，我早就跟蔡婶子说好了的，明天就会跟着去城里，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这个名额不会给你，我都是打着好处走后门的。”马淑莺嘟着嘴一阵抱怨：“还有，我娘那里，你负责搞定，反正我不管，这事你得帮我！” 真难整，还以为如果是竞争名额，怎么也得打消了马淑莺的念头，那西鳝城里，还是找个男的掌柜感觉稳当一些。可这会儿，一个名额，还是预定下来的，真要气煞人也！ 方大娘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很恐怖的，我才不要跟她讨价还价，相对的，还是马淑莺这边感觉好搞定一点。 “我跟你说莺子，当掌柜一点都不好玩，又累又苦，很多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一个不注意，得罪了客人有得罪下面的小伙计。要是伙计给你使个坏什么的，你还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西鳝城里流氓很多，你这样漂亮的脸蛋，那是最受欢迎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调戏。” 也不知我说的话有没有用，但马淑莺明显的有了犹豫的倾向。 “其实真正等你遇见的时候，搞不好事情还会更糟糕得多，要知道，一个城里，不管外表多么光辉形象，里面始终住着各色各样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没有。你一个女孩子，柔弱还貌美，你说你进那狼窝干啥？” 轻蹙眉头，马淑莺有些不确定的道：“真的？可是我去过城里啊，城里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乱。” 哟，感情这妮子还能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的是什么情景？还没有被我忽悠住？ “你见过的算什么，你要是真的去当了掌柜什么的，天天跟人打交道，要知道吃食铺本就是中低流的，你难道接触不到三教九流角色？” “那，那…”还想反驳，却找不到话语，眉头紧皱，一咬牙狠狠道：“不管了，我还是要去，到时候不适应大不了回来就是！” 明明已经打退堂鼓了，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坚定？ 慢慢的凑到跟前，疑惑的问道：“能跟我说说，你这么坚持到城里当掌柜，是有什么原因么？” 若真是迫不得已，豁出去一条小命咱也跟你说服你娘！ 我一问这妮子到不好意思起来，刚要说，抬头对上我的目光，登时一阵警惕。 “我不说！” 眉头一挑，不说？ “你确定？那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了？” “那个…”马淑莺有些为难了，贝齿咬着下嘴唇，印出许许白痕。“我要是说了，你不许跟我抢！” 哟，还关系到我身上来了？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马淑莺这样不顾自家娘亲平时教导的‘知书达理’。 马淑莺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小小声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那里据说离伊书哥哥家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