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典当
“有人吗？” 柔软带着怯怯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依旧那是的场景，依旧那时的回应。 “大声吼什么？作死啊！” 少年小子笑了，相遇即是缘，不管缘深缘浅，只要经历过，走过来，就很好。 “不作死，就是来给你一份收入！” 连着后院的帘子被打起，当先出来的却是一中年人，蓄着浅浅的胡子，看起来面善，瞅着我一脸歉意，一边微微训斥着跟在身后的人。 “小蔡，说过几回了，莫做凶样，即使再小的客人，那也是客人。” 小？瞅着自己两手空空，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补丁，却也不是绫罗绸缎，即使干干净净，也不难看出料子的一般。 “是你？” 再出来的少年人一看堂内站着的人，有些错愕：“你又缺钱了？怎的没回去么？” “嘻嘻，小女子先谢谢年前大哥哥给的一两救济银子。” “女的？”中年人错愕的看着黑瘦的人。 没理会中年人的错愕，黑瘦小子，却是那梨花，刚到这里就当了嫁衣的我。 “大哥哥怎的认出了我？我比年前可是高了不少。” “不止高了，还黑了。”待认清了是我，蔡姓小伙计满是小得意的笑容，转身介绍旁边的中年人说道：“叔叔，这是年前初时来的一位小客人，当时可凶着呢，吃了我的食儿喝了我的茶，还精灵着呢。” 中年人虚眯着眼睛，微笑荡脸，一副小辈可爱的模样。 我却歪过头转开了视线。 都道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尖利是一样了，可这人心的仁厚，自我感觉，这老小子比不上小小子，笑面虎，表里不一…… 心里诽议着，冷不防肩膀被碰了一下，看着小小子看我的奇怪眼神，方才知道自己走神儿了。 “你说你叫梨花，你现在可在西鳝城有亲人？” 摇着头笑笑：“没呢，亲戚刚刚走，去京都了。” 老小子有些小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整理柜台的账本，也不在意我和小小子坐在一边插科打诨到底做不做生意。倒是小小子，一听这话，显得有些替我着急。 “啊？走了？你为何不一起走呢？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生活，可是多有不便吧？” “还不能呢，我答应帮苏家味美斋一点点小忙，等事情过后，再考虑去京都找他们。”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因为这点事儿耽搁，谁知道呢。 小小子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的望着我：“味美斋？你不会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酒楼大比试里帮味美斋主厨的那个梨花吧？” 原来我这么有名了啊？我一直都很低调呢。 含笑的点头应下，再说到：“城南有家好吃菜，你可去尝过？” 小小子一脸兴奋的咽口水：“当真好吃，那红红的什么酱来着，蘸着馒头，我一次可以吃十个！” 还待要说什么，一精致事物端到了我面前，却是一杯冒着热气儿香味醇厚的好茶。 顺着茶杯抬眼，却见柜台后面的老小子不知何时到了我边上，还热情的给我递茶？ “小姑娘，说了这么久的话渴了吧，小蔡也不懂事，桌上茶凉了也不知换换！” 小蔡正兴奋，被老小子一打岔，脸上讪讪，还待开口，老小子一句话堵过去：“去去，赶紧上后院劈柴烧水去。” 小蔡不情不愿的起身，提着茶壶走开，临走前嘀咕着：“明明有烧火粗仆，还要我劈柴烧水做啥？” 我不动声色，轻抿一口热茶，好喝！ 要我道出个名堂？茶之道……我不懂！ 沉吟了一下，蔡掌柜还是直接开口，道：“刚才老夫在后面，听姑娘说，你可是传闻能进荒兽山的人？” 一挑眉诧异道：“传闻？算不上吧，不过荒兽山，我确实在边上找了些小玩意儿。” “姑娘谦虚了。”蔡掌柜一拱手，我突然觉得，这人不仅jian猾，还有些……做作！ “这荒兽山外围小山脚下，均有村落，就算最短形成的村子，大概也不会少于一个甲子，如今，除了姑娘从山里带出来的新鲜事物，似乎没有哪个村子能从山里发现什么，再说了，荒兽山，也不是咱们相进就能进的。要是被坏人知道利用了，小姑娘，老夫看你自身都难保啊。”蔡掌柜摸着胡子一脸算计。 我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有些事儿做得过了头点？可为何味美斋上至苏美人下至富掌柜，都没跟我提出过异议？小马村？得了收益怕是想捂紧消息都来不及，怎可能到处宣传。 思前想后，我却忽略了人心不古的事儿，就算一大群的老实人，总会有一两个人皮象心。 “真是如此？”有些惊慌显于小脸，我带着求救的口吻看着蔡掌柜，一时间，似乎被蔡掌柜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是因为自己发现的古井无人能及还是畏于坏人利用。 不过蔡掌柜似乎要的就这种感觉，他摸着胡子笑了起来，隐隐有些得意。“怎么说老夫也是这西鳝城土生土长了一辈子，要是想护住一个人还是不难，就端看这人……当然，我一看到小姑娘就觉得很合眼缘，若小姑娘有什么事儿，找老夫，老夫必定全力助之。” “那蔡掌柜，我还真有一事儿想找你帮忙呢。” 蔡掌柜一副可以收网的表情，期待的看着我道：“什么事，尽管道来！”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你当小爷我吃素啊？ “喏，最近有些缺银子，我想把这房子当了，钱您老看着给就好，可以帮我送到味美斋，我就先走了啊。”说着放下揣得热乎的房契往桌上一放，蹦跳着到了门口，想起了忘了交代的东西，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蔡掌柜补充道：“掌柜的，我是死当，记得别给太少了。” 后堂帘子打起，出来的小蔡刚好看见小小身影消失在门口，可堂子里似乎还回荡着小人儿天真的声音，被给太少？ 噗嗤……“笑，笑个屁，叫你去烧水你就一直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出来帮着我稳住她！”蔡掌柜一巴掌拍在闷笑的小蔡头上，斥道。 “叔叔可是要在梨花身上打听什么？”小蔡一脸认真的道，谁说这小伙子莽撞单纯的？ 蔡掌柜目光一敛：“前儿个月中，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月中？叔叔，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那天我不是刚好回乡去了？” 蔡掌柜轻缓的松了口气道：“没啥事儿，就是想跟你说，以后多找这小姑娘来往，没事叫家来玩儿也行。”说着迈步上了后院，徒留小蔡原地抓脑袋。 “跟人家非亲非故的，带人家小姑娘上家里玩，会不会太莽撞？再说了，我们开的是当铺啊，难不成让人家姑娘来当人？”想想一阵毛骨悚然。 当然冷颤不止一人，当事人也是一激灵，总感觉自己被什么给盯上了似的。 不过回想起蔡掌柜的话，似乎也不是全无道理。 看来之前的自己是有些放肆了，无缘无故的推出新产物，即使脑海里会有新说词，可谁也保不住想用我探索荒兽山里那个秘密的地方，毕竟，小梨子他们可说过，蝴蝶谷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也足以惊动全国，那里面的东西，可都是神仙似的人儿从别的地方移植而来。 神仙？切，我才不信呢，面儿都不让见一见，信你们有法力，才见鬼。 可是……看了一眼面前苏府紧闭的大门，我特么的到底是走后门还是敲前门？用得着我纠结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