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危险啊孩子在线阅读 - 二四三、多才多艺的信贷队伍

二四三、多才多艺的信贷队伍

    下午下班以后,湖贝支行计划信贷科全科人员——包括被抽调到人民银行工作的黄华林都被特意通知参加,一个不拉的到了今日之家公司的酒楼。该公司的财务部长梁群与大家见过面,跟酒楼经理作了安排,便离开了。剩下夏天的一帮欢喜冤家,紧锣密鼓地开始了约定的活动。

    晚宴前的讲故事活动开始后,李国兰好像害怕自己的故事被别人讲掉,要喝三杯酒压力大,便抢先说道:“我先讲一个当今社会的人生百态。这人哪,爹妈生下来,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我的科机上,朋友发给我这样一条信息:有钱的买邮票,一般的炒股票,没钱的买彩票。穷得叮当响的当个黄牛党,炒卖火车票。我的故事讲完了。OK。”

    舒光荣说:“李国兰,这都算?”

    夏天说:“我讲一个简单一点的,算不算也由小舒说了算。在“文化大**”期间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国很多地方搞起了小而全的“五小”工业——小水电、小氮肥、小钢铁、小水泥、小煤窑,不论经济效益如何,人们都以小而全彰显本县的自力更生精神而自豪。当时,有一个县筹建一个小氮肥厂,从全县的农村征调了不少青年男女参加所谓的“氮肥大会战”,这些从农村来的年青人,就是为日后氮肥厂投产后转为生产工人做准备的。但是,这氮肥厂筹建了六、七年,老是没有投产,将影响这些农村人口转为工人的前途。而这么多青年男女在一起劳动的时间长了,纷纷谈起了恋爱。五六年下来,有的想结婚了,有的已经明珠暗投,要显山露水了。但是工厂的投产还是遥遥无期,而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直让这些年青人干着急。有一天,一个女青年大着胆子,拦住厂长,质问他道:‘厂长,你究竟是生产还是不生产?你不生产,我生产!’”

    舒光荣听后笑着说:“夏经理讲的这个不算。”

    新来的申平是个大学生,听了李国兰的故事好像受到启发。他说:“我的社会经验不多,没有好听的故事,最近我看了一本书,把男女之间交朋友的行为,全部用股票术语来表示,觉得挺有趣。夏经理,我把这段讲出来,就算我的故事行吗?”

    夏天知道,这个申平是何人友的关系介绍来的,也好看看他各方面的能力如何,便说:“行,你说吧!”

    申平不急不忙,平静地说道:“男女相媾、搞对象叫选股票,订婚叫建仓,结婚叫成交,生孩子叫配股,超生叫增发,感情不合叫套牢,白头偕老叫做长线,自由恋爱叫开放式基金,涉外婚姻是A、B股并轨,网上征婚是吊篮,婚姻登记是新股申购,举办婚礼是新股上市,旅行结婚是境外上市,未婚先孕是跳空高开,父母给钱是资产注入,离婚叫解套,吵架叫震荡,分手叫割rou,失恋叫跌停,第三者叫黑马,蜜月叫长阳线,分居叫停牌,再婚叫重组,复婚叫反弹,怀孕叫含权,分娩叫除权,喂养小孩叫填权,与老人住在一起叫整体上市,与老人分开住叫股权分置,山里人嫁娶城市人是借壳上市,儿女婚嫁了,老人便成了非流通股,请人做媒是委托理财,一家人和睦叫基本面很好,把老婆逗乐叫技术面很好,欺负老婆叫逼空,山盟海誓被称为股市泡沫。”

    申平说完后,任尔为接着说:“有点意思。我要讲的比较简单,就是把媾女与打麻将联系起来。题目是:一见钟情叫天湖,自由恋爱叫平湖,找情人叫暗杠,勾引别人老婆叫抢杠;和别人老婆生孩子是杠上开花,一个情人叫单杠,没有情人叫相公。”

    大家听后免不了一阵哈哈大笑。这时,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

    舒光荣看到不少人已经讲了,他站起来说道:“下面请听本人讲一个生动一点的故事,题目叫。”

    人们没有想到平时散漫惯了的舒光荣把故事题目说得有板有眼,都静下心来听他说下去。

    舒光荣振振有词地说道:“本故事发生在20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深圳,当年深圳经过改革开放近二十年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全国各地的青年,不论是大学生、中学生,甚至小学没有毕业的人们,纷纷来到深圳淘金。故事中的姑娘名叫陈村花,刚刚踏上二九年华,但是来到深圳已经四年。她在布心工业区打工,住在太白路的松泉公寓。男主角叫郑大龙,是一个公司的业务主管,他所在的公司也在布心有工厂。这天下午下班后,两人偶然在布心公共汽车站上车同乘一辆大巴回家,不巧大巴挤满了人,两人各用手抓住车内过道上方的抓钩,任凭大巴颠来倒去的站了三个站。也是应了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在车上四目相对,这一对男女的心里就像烧开的开水一样,老是平静不下来。就这样站了三个站,两人同时下了车。郑大龙看见前面有个士多店,便抓住机会,说了句:‘靓女,喝瓶饮料再走。’陈村花居然大方得紧要,就跟着郑大龙喝起饮料来。

    其间,她向郑大龙介绍自己就住在上面的松泉公寓,并说:‘若是大哥不嫌弃的话,到上面聊聊?’郑大龙故作矜持地说:‘我没有带什么礼物,方便吗?’陈村花说:‘大哥人来了就好,要什么礼物!’郑大龙暗喜,又买了两瓶饮料,就跟在陈村花的屁股后面上了公寓。

    在公寓里,陈村花与她人合租一间房子,恰巧她们因事外出不回来。两个热血男女越谈越投机,竟然成就了巫山云雨、三峡风流。事情过后,郑大龙嘴上连连说:不好意思,对小meimei动了粗。’陈村花说:‘不碍事,我都十八岁了,自己身上的事自己作得了主。’害得郑大龙在感激之余还煞有介事地拿出钱包,从钱包掏出一张写满英文字母的钞票。对陈村花说:‘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我这张票子是外国人的钱,就作为给你的见面礼。’陈村花看不懂英文,只认得钞票上的1000的阿拉伯字,问道:‘这是什么钱?’郑大龙说:‘这是英镑,你看这个是英女王的头像,长得多漂亮。要是她年轻50年,说不定我会漂洋过海地追她。我告诉你:英镑比美元还大,1000元相当于15000元人民币。’这陈村花听后喜上眉梢,觉得自己傍了一个大款,禁不住心花怒放,又深情地亲了她的可心人一口,两人重新颠鸾倒凤起来。后来,两人千不甘、万不愿地分了手,分手的时候,这女的拔了两根头发装在一个信封里送给郑大龙做纪念,并对郑大龙说:‘这就是小meimei给你的信物,你不要忘了我啊。’这情景真像元曲里唱的:

    似长亭折柳赠柔条。哥哥,你休有上梢没下梢!

    话说这郑大龙确实是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从此就没有了音信。陈村花拿了这钞票到中国银行想换成人民币,银行的员工告诉她,这是非洲原来作为英国殖民地的一个小国家的货币,不值钱的,这1000元兑换不到十元人民币,你还是把它收藏起来更有纪念意义。”

    大家听了这个故事,发出一阵嘘唏。

    李国兰开口问道:“小舒,这个郑大龙是不是就是你的化身呀?”

    舒光荣笑着正色道:“别乱说!我是坐怀不乱的人,这你还不知道?”

    这时,汪洋讲道:“听说我们那边大西南、大西北的地方,是古时候母系社会的发源地,当时比南方沿海地区还发达,只是现在才那么荒凉。我在老家的时候,听到那时候的男人长得很傻。据说,有一对新婚夫妇要回娘家喝喜酒,老婆担心老公不懂规矩出洋相,在家时便教老公说:‘喝酒挟菜的时候要有礼貌,不要跟饿了八年的一样,拼命地吃。这样吧,我拿一条绳子一头绑在你的小腿上,另一头绑在我的小腿上,我拉你一下,你就挟一次菜。你看行吗?’老公说:‘喳!老夫就听娘子的。’我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古时候吃饭时用的是四方桌、长凳,每张长凳坐两个人。到了喝酒那天,他们夫妻共坐一张长凳,开始时还好,老公按照约定中规中矩地吃喝起来。后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桌底下有两条狗在争抢客人丢下的骨头。大家知道,两条狗加起来有八条腿,在桌底拼命地来回捣动是个啥样子。其中一条狗的前腿,竟然把拴住他两公婆小腿的线勾到了狗的肚皮底下,这狗一走动便被绳子磨得肚皮痒痒的,它动得就更勤了。而狗的动作传到老公的小腿上,以为老婆催他快挟菜。于是,酒桌上一下子就乱了套了:只见老公频频地挟菜,而且频率越来越快。气得他老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但是,却又不方便讲出话来。这时,倒是他老公表现出了少有的灵气,对老婆说:‘你老是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在吃吗?你拼命的拉,我要挟得了这么快才行!’”

    一阵笑声过后,舒光荣说:“我抗议!汪洋是在诬蔑我们男士。”

    这时,夏天说:“我看这样吧,大家讲了几个故事了,菜也上了几盘了,我们都先吃点菜,喝点酒。”

    任尔为说:“规矩要算数。现在还有黄华林、李朝阳、熊自伦三人没有讲,夏经理的被判作不算,是不是每人先喝三杯?”

    这时,服务员把号称观澜白切狗的老狗rou端上了桌,夏天一看是老狗rou,觉得不对胃口。心想,今天晚上的菜色方面是难以达到要求的了。这时,只听李朝阳说:“大家放心,我会讲,就以这狗rou为题。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夏经理说得对,大家吃了菜、喝了一杯再讲不迟。”

    于是,大家张罗着挟菜吃菜、喝酒的事儿,十几分钟后,一起干完了第一杯酒。

    这时,黄华林站起来对夏天说:“夏经理,你定规矩的时候我虽然不在场,但是,有规矩我愿意执行。我没有什么故事好讲。俗话说,愿赌服输,我承担三杯的罚酒。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我的酒量虽然没有夏经理你的大,但是,我要先跟你干一杯。你不干,就是看不起我!”

    夏天听到黄华林讲得恳切,认为他是被借用到人民银行后进步了。便说:“好吧!我们同事一场也是缘分。来,干了!”

    后来,黄华林按照规定喝了三杯酒。

    李朝阳看着出桌的狗rou,开始讲他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在小时候爷爷讲给我听的。故事发生在解放前,可能是1947、48年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个九乡学堂。所谓九乡学堂,就是九个乡镇合办的一间中学。有一回,县里派出督学——也就是相等于现在的县教育局长——前来检查工作。而我爷爷的堂弟是这个学校有名的国文老师。他有两个名字,大名叫李移龙,小名叫李一龙。当他看到学校因为督学要来而忙前忙后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很不高兴。

    督学当真要来的那天,校长到乡下买来四条小狗,叫老师帮着宰杀,又到中药铺买了小茴香、草藁、八角、大枣等中药材开始精制起狗rou来,以博督学高兴。

    接着,督学真的来了。说来真的很怪:在没有吃饭喝酒以前,这督学大人听校长的汇报老是无精打采,爱听不听,活像一个连屁都放不响的阿婆官。不料,当香喷喷的狗rou端到权当宴会厅的校长会客室的桌面上后,这位督学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说有笑,对九乡学堂的各项工作大加赞赏。

    赞赏完九乡学堂后,督学还是忘不了赞扬狗rou。他说:“有人说,狗rou是双杆细胞,对男人最有好处。像这样的大冷天,吃了狗rou,又喝了酒,半夜醒来,就是没有盖被子,全身也是热乎乎的。”

    学校老师听后,附和着赞扬督学有才。接着,在场的一贯人等便争先恐后从房间里拿出了小锅酒献上。醇香的小锅米酒就着香喷喷的狗rou,不到两个小时便把督学灌了个半死。而老师们也没有让自己清醒,喝醉后都半坐半躺地斜靠在校长室椅子上喘着粗气。我爷爷的堂弟李移龙也是醉翁之一。这顿酒饭吃到晚上一点钟,在当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李移龙也许是有感而发,也许是喝醉了酒,只觉得很想拉尿。但是,要站起来又觉得很困难,多少有点埋怨喝多了酒。但他还是在心里对自己说:“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于是,他勉强走到校长室的对面的天井旁,转身面向校长室大门,接着便掏出了那男人的东西。人们只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响声,这尿便开始撒出来了。而他嘴上也没有闲着,边拉尿边说道:“督学、督学,督狗rou吃的!”

    说话间,那小便已经流完,他又说了一句:“舒服晒!”

    然后,才把身上穿的直筒裤往上拉,用一条绳子把裤带绑好。接着不紧不慢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却说李移龙这话被距离不到五米的校长室里的督学听了个清楚,当晚也没有发难。第二天,督学坚决要求校方辞退李移龙。

    校长进退两难:辞退他吧,将影响学校的教学质量;不辞退他吧,督学大人那里很难交差。

    但这校长不愧是个聪明人,最后还是从李移龙的小名上找到了解决办法。只见校长写了一张文书:“辞退李移龙先生所任本校教员一职,即日生效。聘请李一龙先生为本校教员,即日生效。”

    却说这督学也不知道李一龙是何方神圣,看到校长雷厉风行,说辞就辞,并且很快地找到了继任人选而深感满意,悠哉游哉地回县里去了。

    夏天听了这个故事,觉得这倒是社会生活的一个侧面的写照。

    这时,没有讲故事的还剩下两人:熊自伦和夏天。

    熊自伦说:“夏经理,我按照黄华林的条件依样画葫芦,我喝四杯,你喝一杯。”

    夏天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我还沾了便宜一样,其实计算下来是我喝了五杯,而你们每人只喝了四杯。”

    熊自伦倒也很干脆,说:“那就这样,我也喝五杯,夏经理应该满意了吧?”就这样,熊自伦毫不含糊,一口气喝了五杯酒。而夏天则首先应酬了熊自伦的一杯,接下来,也是因为讲的故事不过关,而自罚了三杯酒。这几杯酒下肚后,夏天由于没有吃东西,更恰切地说,是因为夏天对这酒楼上的菜肴不满意,没有吃多少菜,顿时觉得在肚子里翻江倒海,而皮肤则格外的冷。夏天凭感觉知道要出事了,到了“醉则不通”的境地。但他强作镇静,用醉眼看着这帮同事,发现一个个笑得十分灿烂。

    夏天想:这就是王行长说的“喝高一点”的境界。

    于是,夏天小心翼翼地离开座位,来到沙发上坐下。这时,任尔为走到夏天身边,关切地问:“夏经理,要不要搞点糖水喝?”

    夏天说:“不用,就是皮肤好像不对劲。”

    任尔为摸了夏天的皮肤,也觉得冷,问道:“是不是喝酒前身体不舒服?”

    夏天说:“没有。”然后交带任尔为:“活动照搞,散伙的时候,你开我的车,送我回家。”

    任尔为说:“好的。”

    自此,夏天感觉到他自己真的喝醉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吃饭喝酒后,要别人开车送他回家。

    看官:这后面的事,就不用再说了。夏天这回是真的醉了,使得湖贝支行计划信贷科的同事们比亲手打了夏天的屁股还高兴,足足谈了三天。而第二天上班后,夏天谈起被同事灌得烂醉的惨痛教训时,也说要到玉凤金龙大酒楼报一箭之仇。

    大家就是这样意气昂扬地准备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正是:

    风流不在谈锋胜,袖手无言味最长。

    一张一驰为磨合,心心相应意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