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总之有趣

    人不把人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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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提雷尔认真仔细的观察了拽着自己衣服的机凯种。

    ——和十岁左右的人类少女相近的容貌。与黑色长发对比的白色肌肤，红宝石的眼睛。毫无任何疑问是一位美少女——如果视野中没有两根像尾巴一样的机械电缆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

    再三确认对方是机凯种后，哈提雷尔对着她说道。

    「【重复】对方到底是什么？」

    不是第二人称『你』也不是第三人称的『他』，只是用近乎两者之间的人称来称呼哈提雷尔，但这恰好对应了哈提雷尔这个不属于任何种族的人。

    并且这个机凯种并没有问『你是谁』而是问『你是什么』说明她对哈提雷尔已经有了在一定程度上的了解，要不然就不会朝他搭话了。

    「……哈提雷尔，战神阿尔特修最初的『魔法』——『最终天翼』。」

    犹豫了一会，哈提雷尔决定先将最基础的信息透露给对方，但是——

    「【错误】本机要问的并不是这个。」

    机凯种纠正道。

    「【纠正】对方是否为『最终』？」

    「………………………………………………………………………………………………………………………………………………………………………………………………………………………………………………………………………………………………………………………………………………………………」

    这个问题，是哈提雷尔的大脑，整整空白了三秒钟。

    这时候就算是人类种朝他打过来他也避不开吧。

    ——『最终』

    没错，自己的确是『最终天翼』，甚至在刚被创造的时候被冠上了『世界的终结』这个响当当的名号，虽然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但自己是最终吗？『最终』『天翼』真的是『最终』吗？

    一个问题，仅仅一个问题，便让哈提雷尔陷入了毫无防备的沉思。

    如果这只是为了吸引哈提雷尔注意的陷阱的话，那也只能说明提出这个陷阱的人实在是太高明了。

    ——然而，同样也是这个问题，让哈提雷尔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人类。

    明明是公认的最弱种族，却将自己完全碾压的怪物。

    ——『人类最终』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将周围的一切以毫无常规的方式终结。

    为什么自己这么了解他？说实话哈提雷尔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在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这些东西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

    甩了甩头，哈提雷尔重新将思维转到问题上，略微思考了一会，答道。

    「………………大概…………不是。」

    「【确认】这个回答属实吗？」

    「…………是的。」

    为什么这个机凯种会问这个问题，哈提雷尔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个了，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吧，他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呢？为什么会在这？机凯种是由叫做连结体什么的东西联结在一起的吧。也就是说这附近有别的机凯种咯？」

    「【否定】——本机已从『连接体』中被解除了」

    「哈？为什么？」

    「【解答】——本机试图分析机凯种有无『心』『自我』和『灵魂』」

    ——可以预料到是这个结果。如果她是机械的话。

    「【结果】由于理论的失败造成矛盾经常多发，本机被解除连结，被废弃了」

    「哼~~~~~作为机凯种你还真是奇怪呢。」

    不过……该怎么说呢？

    不觉得有些有趣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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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年前，机凯种进行了一次特殊的大规模交战。

    对手是被称作龙精种【王】的三个个体中的一——『焉龙（阿隆雷夫）』和七只从属龙。

    相对的机凯种一侧的是以【库伯蕾（Quelle）】为首的八个【尤伯级】连接体所组成的『复合连接体』

    各连接体连接四百三十七机——总计三千四百九十六机。

    这是一场投入了机凯种现有的四分之一战力的超大规模作战。

    战斗结果——机凯种获得战略上的胜利。双方损伤如下

    敌——「焉龙（阿隆雷夫）」以及从属龙七条被《歼灭》。

    我——一千四百六十八机体损失，相当于投入战力的42%，也可以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些损失，几乎都是『焉龙（阿隆雷夫）』最后的攻击造成的。

    以自我崩坏，性命为代价的最后的咆哮——『崩啸』

    在焉龙『崩啸』的最初的0.007秒，交战中的机凯种大约有两成蒸发。

    这之后的0.018秒，『解析体』收到『观测体』送来的情报，瞬间做出了判断。

    机凯种的现有兵装无法完全防御住焉龙级的『崩啸』。

    『指挥体』的解析情报送往『设计体』花了0.4秒推算出了预想受害情况。

    推定损害——损失战力的九成。与战略上的“歼灭”对等，也就是败北。

    但是其中一个『解析体』提案应该使其偏离其射击轨道，而不是强行防御住『崩啸』。

    以机凯种拥有的，能将所有能量指向扭曲的兵装Org.2807——『通行规制』。

    而后得出了只要这个兵装典开数多的话，能让损害抑制在再增加两成范围内的结论。

    『指挥体』立即采用了提案。将『崩啸』扭曲并移离战场——

    虽然仍然会有损失，但这让机凯种的损害仅仅停留在“崩溃”的程度。

    实施提案的『解析体』为了解析和判断偏离轨道的『崩啸』会造成怎样的损害。

    在距离爆炸中心遥远的的，已然毁坏了的名为人类的野兽巢xue降落了。

    然后——

    「……——」

    『解析体』感受到了握着像砖块一样的板子的人类幼崽的视线。

    人类幼崽的视线带着敌意。但尽管如此，他仍然转过身，离开了。

    ——『解析体』——辅助解析考察事象的机体无法理解那个行为。

    那个人类幼崽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是没有混乱和脱力，清晰地分辨出了『敌人』。

    再此之上，选择了生存。这明显和野兽的本能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他投向『解析体』的视线里没有恐惧，没有虚无，只有深不见底的……

    从那视线里面，『解析体』感知到了像是超越了焉龙『崩啸』一般的热量。

    『解析体』出现了错误——名为『惊愕』的错误。

    那个幼崽，确信自己能够胜利——只是现在还不行而已。

    如果那就是机凯种没有的——心、生命的话……

    没有根据却能如此判断其『性质』，确信了那是超越了演算的某种东西。

    ——这么判断的『解析体』将人类——特别是那个幼崽认定为重点解析对象。

    但是随后的解析出现了许多【错误】，该『解析体』被解除链接——她被废弃了。

    机体个体识别号码Uc207号机Pr型4f57t9机。

    ——在这之后，被人类幼崽。

    ——命名为朱碧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