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招新和出油
俄历的新年就要到来，在新年前夕整个城市并未填色多少。 经过几天的斡旋，图瓦国营石油公司终于买下了了彼得罗夫的油田，而投入的资金高达一千五百万。“你们是以共和国的名义买下这里，那么以后我们就不会收你们的税。考虑到这座城市的现状，你们是外来户实力用雄厚那么有必要对城市建设赞助一笔钱。”市长的话很直接，虽然普加乔夫非常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奈何时间最为重要，这五百万美元的额外支出权当是喂了小狗。 实际上这确实是喂了小狗，这比额外的钱不会用于城市的规划，基本上还是进入了市政体系的腰包。 自从苏联解体后，为了面对全面的自由化市场俄罗斯全国保持低税率，这就是为了吸引外来投资，杨桃和大明也是这一政策下被吸引而来的。然而之后的几年全国各路寡头互相竞争，逐渐成为了七个富可敌国的大寡头，地方上则是地头蛇林立。国家收税困难却无能为力，地方腐败严重，曾经吹嘘的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甚至免费的住房，这些在地方上尤其是偏远的西伯利亚，一切都是形同虚设。 大街上还是有很多无法上学的孩子，老师都逃离了又有谁给他们教育呢？ 大明有很浓重的怜悯心，他最看不得孩子吃苦却又无能为力。他可以衣冠楚楚的站在油田的门口，门外就是脏兮兮的人们，有些为了微薄的工资劳作，有些干脆就是乞讨，甚至在垃圾堆里寻找可以用的。显然现在油田的垃圾堆成了香饽饽。 贫穷催生了很多事，三号油田的总负责人瓦杜丁指出，因为突然给了工人一笔巨款，不少人或是因为压抑已久，他们去了那种地方。“你的meimei很漂亮，但是城里也有很多甚至不到十岁的孩子，她们为了能吃饭可是什么事都愿意做。” 他的话令大明不寒而栗，仿佛这全城里到处游弋着吃人的狼。幸亏meimei是被圈养在这油田的围墙里，这里有和荷枪实弹的士兵保护她，更有楚华这个外交官。生意上的琐事她没有关心，现在她的心思都在测量工厂里高大的磕头机。 磕头机就是巨大的油泵，三号油田是目前设备最完善的油田，甚至还可以进行石油蒸馏。杨桃的心思就在这，如果单纯是卖石油那么还真是一吨七十美元，但石油最终还是要变成汽油柴油云云，既然有设备为何不自己提炼呢？ 普加乔夫呵呵笑着表示支持，接下来便是工人齐上阵，储油罐中一部分原油进入蒸馏塔开始提炼。 最先出来的是汽油，然后是煤油柴油，石蜡和乙烯也提炼出来，最后剩下的事沥青。工人忙活的不亦乐乎，但仅仅几天问题就出现了，工人不足。 现在的三百人因为石油蒸馏系统重新启动，一批人要从挖油任务中分离，而更重要的是还有二十五个油田要修复和扩建。 大明下定决心要招兵买马，普加乔夫则提出异议，或许招新的事最好放在圣诞节之后。大明已经等不及了，“我想这些潜在的工人都很像要一笔钱过好这个圣诞节吧，您说过这城里有很多为了生计做其他事的下岗工人，他们本就是从事开采原油几十年的老工人，我们把他们争取过了对公司可是大大的好处。” 普加乔夫妥协了，工作上杨明志才是定下决策的人。他们的争论杨桃没有介入，自己做好本职工作，这番已经把大型磕头机的设计原理摸清，并且图纸已经画完。图纸拜托随行人员驾车开回克孜勒，她勒令工厂生产这些设备。 有全套的工业产业链就是好，新的设备不用受制于人，又因为有超级高炉的存在公司可以生产更强大的设备，也就能挖掘更深的底层。 即将是1998年的一月，招人工作已经展开。 当一个工厂宣布招人全城轰动，第一天油田的门口就门庭若市。来应聘的人非常多，年轻人老年人，还有很多妇女甚至是儿童。 按照计划第一批要招募的主要是原石油工人，其次是年轻人，但很快招人场面有些失控，直到士兵对天明抢才阻止了混乱的场面。 普加乔夫故作镇静的站在人群面前扯开嗓门嚷嚷：“我们是图瓦人民共和国的国营公司，我们只招募对我国有利的人。我对妇女儿童不感兴趣，我要能搬动重物的、能扛起输油软管的、我们还要电工铁匠等，或者你们谁能拿出原来的工人上岗证我们便录用你们。” 一些人迅速跑回家，他们那些尘封已久的证件现在又幻化第二春。 招募现场因军人的存在而变得颇为有序，公司支付给警局一笔款子这样警方也参与维护现场稳定的行列。很多满脸胡茬的男人站在队列里，他们的手中拿着曾经的证件，工作人员挨个检查。这些人有些就曾是彼得罗夫石油公司的员工，后来他们被辞退，现在他们以新一种姿态回来。 一个老妇人牵着两个男孩走过来。“是别西卡让我来的！是别西卡让我来的！”她嘴里念叨着，她正是那一天在兄妹俩面前捡拾玻璃瓶的老妇人。 士兵没有对这样的人多么客气，高大的战士背着枪就像一堵墙，这令老妇有些畏惧。但她还是铤而走险向前一步。“走来，我们不招募女人还有孩子，我们要的可是能挖油的工人！”士兵严肃的训斥老妇不为所动。 很多应聘者看着这一切，他们什么也没说。毕竟很久没有这样的招募场面，长期的贫穷人们已经变得冷漠，真是没有变成一个个绿林好汉已经非常对得起良心了。 大明和杨桃在门的后面摆上一张桌子，他们也在检查这些新晋录用的人员名单。这里填写着他们的名字还有家庭住址，以及曾经从事的公司和岗位。 “不错不错，我就说这里真是藏龙卧虎，原来有这么多的石油工人啊！”大明满意的点头，只要有足够的技术工人，那么油井会一个个建立，以后就不是一天出油十五万桶了。 “是啊，所以几年前我就跟你说在俄罗斯一定要搞石油，以后一桶一百美元，十五万桶就是一千五百万美元，而且我们是图瓦的公司不用给联邦政府交税，这里面咱们可占了70%的股份呢！” meimei这么一说，大明激动的重新拿起笔来计算。现在普加乔夫别西卡重工，德新公司占有的股份有60%，如此这般，每一通原油里自己所掌握的就有42%的股份。“乖乖，每天都有好几百万美元进账。” “这才哪到哪啊？”杨桃翘着腿笑道，“我们的本职工作可是重工业，军火也是重工业，以后我们造炮弹都可以一发数万美元，甚至制造导弹火箭炮，一枚也是上百万美元呢！要不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大明吐吐舌头，遥想当年丁鑫买下特种脚手架的图纸和现货的二十万那就是一笔巨款，现在一切小巫见大巫。“难道我真的要富可敌国了么？”他自言自语道。 杨桃笑笑，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嘈杂，那是士兵在大声训斥什么人。 两人手挽手走出大门，杨桃一眼认出了那个妇人。“住手，不要为难她。” 妇人艾尔莎奶奶遵循了杨桃的话，她本以为那只是一句戏言，直到油田开始招募新人方知一切都是真的。大明悄悄塞给她的卢布她发觉了，但这笔钱只能是一时有用。为了生计她带着孙子舔着脸过来了。 长孙已经十二岁了，俄罗斯发育的快，若不是他稚嫩的脸，这脸要是提前长满了胡子那么很显然就是成年人。次孙更小显得更加懵懂无助。 大明招呼一下让他们进来。 面对这样的人，虽然大明很多时候无可奈何的要从商人的角度看待问题，这样的老妇还有这样的少年实在无法为自己盈利。可是meimei已经说过了，这样的结果是她钦点的，只能硬着头皮录用。 “哥哥你也面露难色了？想想当年为咱们砍椰子的那些家属院大妈，他们不是很乐意么？我们这是第一批招募，这一批首先要搞定坏损的油井，其次他们还是得生活，所以其他行业的人员我们也要招募，比如厨房还有保洁。” 大明无话可说，想到厨房还需要很多人手这样艾尔莎奶奶就被雇佣了。“您的孙子要是实在没有活计可做就在厨房帮工吧。您一个月二百美元，先给您一百美元的生活费，您的孙子犹豫太小暂时每天给五十卢布。” 艾尔莎奶奶激动的快要坐在地上，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工人很快顺利的招募完成，按照一个油田区需要起码一百个工人盯着，计划上在过年前修复十个油田，这样这批招募了一千一百余人。他们很快在老工人的领导下去了废弃油田开始进账的修复工作。 论如何建设和修复油田，这些所谓的新人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干了一辈子这个，如此来之不易的工作谁能不珍惜呢。仅仅十天之内，这十个油田全部修善完毕。 在修善的过程中主要的问题是设备的腐蚀老化，第一批修复的油田废弃不久，在更换一些零件和疏通管道后就可以正常输油，新鲜的原油开始陆陆续续运到储油罐。 与此同时石油管道公司人员主动上门，他们也开始对原彼得罗夫石油公司与全国输油管道的对接进行修缮。接下来就是卖石油了，俄罗斯石油公司会直接收购，价格基本按照国际油价走，因为这是图瓦共和国的国家控制的油田，因此联邦政府不收税。俄罗斯石油从中收取一些好处费而已，这个普加乔夫选择接受。 随着油田的陆续修复，第二轮招募也在进行，这一批招募的则多是妇人，他们负责各个油田的杂役，包括厨房、保洁、洗衣以及油田内的小卖部等。文职人员也招募了一批，小城中的一些打字员、老会计被招募，甚至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强项但是起码有不错体魄的年轻人，这些说不好听的，就是充当公司的犬牙保安。 就在圣诞节前夕，油田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因为这一天开始油田正式卖油了，虽然日产量只有三万桶，三万桶就几乎是三十万美元，现在国际油价是一桶十二美元还是处于极其低的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