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书
和往常一样，天气刚蒙蒙亮，李洗砚就起床开始烧水做饭。 做完饭后李白也起床开始洗漱，此时正是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刻，天地间一片光明。 突然，天空中云层翻涌，李洗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状吓了一跳，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北方的天空中有两条好像大蛇一样的巨大透明物体在云层中婉转盘旋。 李洗砚见状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一旁的李白双手负后，也看着空中的两条透明大蛇，双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两条大蛇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直冲下方而去，方向好像正是雨家。 此时雨家后院，雨承平和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正守在一间房子门口，雨红豆和雨新筠正闭上双眼盘坐在地上，双手自然的搭在腿上，一呼一吸之间极有规律。 只见之两条大蛇分别钻入了两人体内，雨承平见状满脸兴奋，声音颤抖的说道：“爹！红豆和新筠竟有如此天赋！我们这一脉当兴啊！” “闭嘴！”中年男人直接训斥雨承平。然后又接着说道：“红豆！新筠！固守本心！按我之前说的做！坚持住！” 雨红豆和雨新筠正浑身颤抖，满头大汗的咬牙支撑着，听闻此言不一会儿便渐渐的平静下来。 =============== 两条大蛇消失后，天地间恢复了平静，李洗砚依旧在那傻傻的站着，被震惊的没有回过神来。 李白收敛了目光，转而看到李洗砚的样子，有些意外的问道：“洗砚，你看的到？” 李洗砚被李白叫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不过神情还是有些呆滞，“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于是李白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刚刚的你都看到了？” 李洗砚连忙点了点头，忙问李白：“先生，我都看到了，刚刚那是什么啊，好像两条大蛇一样，话说蛇怎么能在天上飞呢？” 李白闻言却没有对李洗砚做任何回复，只是表情若有所思的走进房中。 李洗砚见李白不愿多说什么，也没有多问，直接抛在脑后，接着准备早饭去了。 李洗砚性格向来如此，只要是李白不想说的，李洗砚从不多问，也从不往心里去。 师徒二人吃完了早饭后，李洗砚开口问道：“先生，昨日雨叔叔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家教先生，给红豆和新筠教书，我想问问您是什么意思。” “此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问过于我。”李白说道。 李洗砚点了点头，收拾了碗筷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只不过今日的李洗砚听课十分认真，虽说李白教授的这些他早已烂熟于心，不过唯恐误人子弟的李洗砚还是一丝不苟的听着。 转眼间一天过去，又到了傍晚散学的时分，李洗砚接着像往常一样买酒做饭，烧水洗砚。 做完一切后李洗砚正准备赶往雨家，这时门口恰好传来马蹄的“笃笃”声，李洗砚定睛一看，正是雨家平日里接送雨家姐弟的那辆马车。 车夫是个老实木讷的中年汉子，看到李洗砚走过来，连忙说道：“老爷让我过来问你，你若是同意了就上车，不同意的话我就回去了。” 李洗砚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进房中拿起书本，又在李白门外知会了一声，这才走向了马车。 这时马夫已经摆好了马凳迎接，李洗砚道谢了一声，有些局促的上了马车，马车内部很宽敞，坐垫十分柔软，李洗砚只感觉好像坐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 从未坐过马车的李洗砚心里不由暗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双眼还十分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这时马夫的声音传来：“李公子，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说完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李洗砚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做公子，不由得小脸一红，说道：“这位阿伯，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我哪里称的上是“公子”啊。” 马夫闻言也不搭话，只是憨笑了两声，继续驾驶马车去了。 大晚上的路上看不见几个人影，马夫驾驶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不过走的是大路，再加上马车内部柔软舒适，李洗砚也没感觉到颠簸。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马夫的声音传来：“李公子，到了。” 李洗砚拿好书本下了马车，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看着面前的大门和两个石狮子，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和雨家一比李白和李洗砚的家里显得破破烂烂。 还没等李洗砚打量完四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门房立即迎了上来，说道：“李公子，这边请。” 说完提着灯笼领着李洗砚向着宅子里走去，走的明显是正门，此举让李洗砚有些受宠若惊，他一介布衣，雨家却开正门相迎，不得不说是给足了李洗砚尊重。 走进这座五进五出的大宅院后，李洗砚直接被震惊到了，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勉强看到院中花草树木，假山池塘，应有尽有，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李洗砚想到此行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四处张望，低着头默默的跟在领路的门房身后。 门房沿着游廊领着李洗砚的走到一处明亮的房门前站定，说道：“李公子，我家小姐和少爷已经在里面等候了，你直接进去便可，我先告退了。”说完门房提着灯笼走了。 李洗砚推开房门刚踏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顿时只觉得头脑都清明了许多。 房间内灯光通明，定睛细看，只见房间里摆着一排书柜，上面摆满了书，文房四宝也是应有尽有，显然是间书房，雨红豆和雨新筠正一人一个座位乖巧的坐在那里。 雨红豆一见李洗砚进来，立马开心的说道：“晚上好啊，洗砚哥哥，不对，应该也称呼你为李先生了。” 一旁的雨新筠则是不屑的撇撇嘴，说道：“得了吧，就他？别忘了是谁经常挨板子，估计李先生教的东西他自己都一知半解，也敢来教我们。哼！老爹真是糊涂了。” 雨红豆闻言十分不满，悄悄在桌子底下拧了雨新筠一把，顿时给他疼的龇牙咧嘴。 李洗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生气，走到了专门给他设立的讲台，桌上还贴心的摆着许多瓜果。 李洗砚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 此时门外雨承平夫妇正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瞧着，吴灵芝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找这么个孩子来教他们能行吗？看起来也就比他们两大一点。” 吴灵芝出生大族世家，虽说现在儿女已不是凡人，可是世家出身的她还是很看重子女教育的。 “放心吧，他很聪明的，是个早慧的好孩子，足以引导红豆和新筠了。”雨承平在一旁安慰道。 吴灵芝还是有些担忧，可是雨承平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默默看着房中的情况。 第一次为别人教课授业的李洗砚初始有些拘谨，时常说着说着就有些结巴，不时引来了雨红豆的鼓励声和雨新筠的嘲笑。 不过随着慢慢的熟悉这种感觉，再联想到了李白平日里的姿态，就慢慢的进入了状态。 很快，就连讲台下的兄妹两也感觉到了李洗砚此时的不同寻常，也都纷纷静下心来仔细的听着。 “看吧，我就说这孩子可以的。”雨承平得意的说道。 “嗯，不错。”吴灵芝点了点头，“可是这样真的不会因此而耽搁了正事吗？” “放心吧，他两现在才刚刚进入门槛，本就需要细细打磨，急不来的。再说了，若是李洗砚真不来，红豆还不知道得闹腾多长时间呢，现在能让她安下心来也是好事。” 吴灵芝闻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连看着认真讲课的李洗砚也连带着顺眼了许多。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李洗砚已讲完了今日的课程，收好书本和雨家姐弟告别了以后正准备离去，临了看着无比可爱的雨红豆，还是没忍住捏了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自然又引来了雨新筠的一顿喝骂和雨红豆的嬉笑声，顿时感觉这一晚上的辛苦好像都值得了。 刚出房门，雨承平已经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了，“李贤侄，真是辛苦你了啊，这是咱们说好的，二十文钱，都在这里了，你可要收下啊。”说完把一个小布囊放在李洗砚的手中。 李洗砚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布囊，沉默了一会，说道：“雨叔叔，这钱我不能收。我不过还是一个初通文墨之人，教红豆和新筠已经有些误人子弟了，况且我们还是关系那么好的同窗好友，这钱我不能收。”说完又把钱递了回去。 雨承平并没有接过钱袋，而是面带笑容的看着李洗砚，“岂有让你白白忙活的半夜的道理，李贤侄还是太见外了啊。再说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雨家还指不定让人在背后说成什么呢，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还是收下吧。” 李洗砚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压根就不是为了钱来的，是为了红豆和新筠而来，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我也只不过是帮了朋友一点小忙，还是请雨叔叔收回去吧。” 雨承平仍然没有接下，依旧劝解道：“这点钱对我们雨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你来说足以改善一下眼前的生活吧，你不想和李先生活的更轻松一点吗？我保证红豆和新筠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他两也很想让你收下的。收下吧，你们一样还是好朋友。” “对啊对啊，收下吧，洗砚哥哥。”雨红豆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收下吧，攒点钱以后娶媳妇不好吗？”雨新筠依旧以那幅气死人的腔调说道。 李洗砚依旧摇了摇头，态度依然十分坚决，“雨叔叔，不一样的。” 雨承平看着李洗砚那双明亮的眼睛，李洗砚也眼神坚定的和他对视着，就这么僵持一会，雨承平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无奈的一笑，接过了钱袋，说道：“那好，既然李贤侄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天色已晚，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李洗砚开心的点了点头，再度和姐弟两告别后由雨承平领着出了大门。 门口的马车已等候多时，李洗砚向雨承平拜别后登上了马车，朝着家中走去。 雨承平这边刚一回到卧房吴灵芝就凑了过来，“怎么样，钱他收了吗？” 雨承平摇了摇头，吴灵芝接着问道：“那这么晚了你为何不让他在家中留宿一晚呢？” 雨承平答非所问，只是感慨的说道：“可惜了他真是个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