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叩心问道
此时，在远方深林的一座幽暗的山洞内，里面传来了阵阵渗人的怪叫声。 “桀桀桀～没想到在高嘉县一无所获，竟在虫子那找到了秘宝的踪迹！看来这秘宝与我有缘！” 说话的人，是天火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虚妄。 几天前虚妄得到阁老消息，独自前往高嘉县寻找秘宝，可到头就如他所说的一无所获。 待他赶到高嘉县时，宋家的地盘早已变成了酒楼，酒楼老板竟也神奇般的不知所踪，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整儿个酒楼已经变成空楼，一个人也没有。 原本想着独吞秘宝的他，看到这番景象，心中早已怒不可遏，阁老的消息不会错，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已经抢在他前面夺得了秘宝，于是愤怒的他，只好把气撒在了高嘉县，一个人血祭掉了整儿个县城。 而后便向着京城赶去，因为御剑飞行要达到混道境，只有把道芒附着在剑上才能御剑。 所以入道境圆满的他，只有步行，或者将道芒附着在全身，化为流光飞行，两种方式。 他选择流光飞行，不过流光飞行非常消耗道力，飞了一天的他，已经停下休整了好几次，这也才堪堪到达太南郡周边的森林。 “这虫子死的不冤，只要我在其他三位使者前面拿到秘宝，下一任教主就是我的了！我也将有资格迈入所有修道者都不敢想的化道境！桀桀桀～如果这样的话死再多虫子也无所谓！” 说话间带有一丝兴奋，不过更多的是对宋厉的漠不关心。 这就是魔教的德行，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只会关心自身利益，为了利益，哪怕是要他们杀死亲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在他们眼里，一切看来，都不过是增强实力的垫脚石！ …… 此时，陈玉并没有飞出枫树县，而是去了所谓的宋家大院。 陈玉赶到后，便被里面的血腥味给刺激到了，连忙运用道芒将鼻子给封起来，这股血腥味里，还带有一点点的腐朽。 宋家大院内的尸体，已经被人清理了，不过血迹斑斑的墙和地面没有被冲洗，大概是难以清洗的缘故，没有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其实陈玉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是宋厉，在经历宋厉所经历的一切之后，会不会跟宋厉一样，坠入修罗道，变成没有人性的杀戮机器。 所谓修罗道，杀亲证道，大成者面带獠牙，头顶赤血犄角，有六只手臂，通体赤红似血，眼神空洞无光，看见人时眼睛才会闪出红光，随后整儿个身体便被杀意取代，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宋厉的修罗道，看样子只有小成而已，还保留许多理智。 当然，这些信息陈玉并不知晓，他现在只知道，类似宋厉这样的人并不少。 陈玉曾在太南郡时救的一名老者说过，天火教用邪法培养了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大概率是指宋厉这些人。 现在，陈玉只想在此处叩心问道！ 所谓叩心问道，是指修道者在遇到疑惑时，会询问本心，以求解虑，大多数都需要很长时间，来求得本心答案。 不过陈玉的叩心问道可不像他们一样，他准备在宋家打坐，在脑海中构建宋厉在宋家的所有经历，封印记忆修为，在脑海里经历宋厉所经历的一切，以求本心的答案。 做完准备工作后，陈玉找到了宋厉曾待的柴房，面色平静地打坐起来。 善恶一念之间。没有经历过宋厉的痛苦，就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宋厉。 几乎所有的正道修道者，都会对魔道感到唾弃，但看过无数故事的陈玉不曾这么认为，没有人天生就是恶魔，每个初生的人都是一张白纸，滴到墨水就是黑的，滴到清水就是白的，可白的嘲笑黑的面容丑陋，在陈玉看来就像是笑话一样。 现在陈玉要做的，就是在空白的身上滴一滴墨水，可能陈玉会变成如上所说的黑纸，也可能还是白纸。 …… 轮回开始了，陈玉降生在了宋家，初生的他没有听到喜悦声，而是哭泣的落泪，滴在了陈玉脸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这是陈玉第一次感觉到冰。 那是他母亲的落泪，她紧紧地抱着陈玉，温柔的眼神中，夹杂着不安。 她是宋家家主的第二房太太，出身低贱，原先是个妓女，不过她洁身自好，只在青楼卖艺，不曾有过yin乱的私生活。 不过她丈夫的父亲和母亲可不这样认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妓女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笑话！ 所有她遭受了非常人承受的排挤。 在陈玉七岁那年，感到饥饿的他，想去伙房找点吃的，可刚到伙房，他就看到了窒息的一幕，伙房的那个伙夫，竟然在母亲饭里下药！ 年幼的陈玉并不知道那是药，单纯的以为是白色粉末，那个伙夫看见了，便让陈玉给他母亲送饭，就这样，陈玉亲手将带有春药的饭，带给母亲吃下！ 伙夫看着陈玉的母亲吃下，便打法走陈玉，自己则进了母亲的闺房，结果可想而知！ 给母亲送完饭后，伙夫说在伙房准备了些好吃的鸡腿，让陈玉过去吃，单纯的陈玉信了，去了伙房。 到了伙房的陈玉，果然在桌子上看见了香喷喷的鸡腿，饥肠辘辘的他仿佛看到春天，迅速地要将鸡腿拿下来吃掉。 可这时，门外来了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他恶狠狠地盯着陈玉，一副嫌弃的样子，对着陈玉骂到：“杂种！那是我的鸡腿！” 骂他的人他认识，是他的哥哥，也是害死母亲的凶手的儿子，名字叫宋岩。 宋岩骂完，上去就是一个鞭腿，对着陈玉腰部踢去。 陈玉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脚，疼的用手捂住腰部，手上的鸡腿也笔直地掉在了地上。 “杂种！你怎么敢把我的鸡腿扔掉！我要告诉我母亲！”说完那个少年转身向门外跑去，假装哭泣的样子。 此刻的陈玉已经疼的连呼吸都困难，头上已经渗出了黄豆大的汗滴，不过陈玉硬是咬咬牙，没有哭出声来。 没过一会，宋岩的母亲带着宋岩到了伙房，身边还跟着几个带着木棍家仆。 宋岩的母亲看着痛苦难耐的陈玉，没有感到一丝的怜悯，反而厉声呵斥起陈玉：“你个小贱种？！这么小就抢你哥的鸡腿！长大还不得抢你哥的媳妇？！来人啊！家法伺候！” 宋岩的母亲，给陈玉扣了一个没有丝毫道理可言的帽子，连事实的真相与对错都懒得过问，直接下定论。 一名个家仆拿着棍子，另外两名家仆将陈玉摁住，配合默契的虐待陈玉，用木棍恶狠狠地敲在陈玉的屁股上。 一棍，两棍，就这样一直打了好几分钟，打的陈玉的屁股肿胀发青，才善罢干休。 挨打的间隙，有不少的宋家子弟经过伙房，听到了木棍抽打陈玉发出令人发指的响声，其中还夹杂着陈玉痛苦的抽泣声。 似乎是见怪不怪了，宋家的子弟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心照不宣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好在最后，他们放过了陈玉，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留下了遍体鳞伤的陈玉独自一人。 陈玉拖着残破的身躯，留下了落寞的背影，这一刻陈玉心中已经升起了对宋家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