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母慈女孝

    起源城堡，一楼餐厅。

    “家人们，干杯！”

    卡罗琳举起高脚杯，提前庆祝自己的双倍“二十岁生日”。

    斯潘莎和斯潘娜姐妹俩，一起举杯祝贺母亲生日快乐。

    母女三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瞟向艾伦，神色各不相同。

    斯潘娜示意他给母亲敬酒。

    斯潘莎紧抿唇角，眼中透出讥诮。

    卡罗琳笑容亲切，似乎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

    艾伦觉得自己算不上蜘蛛母女的“家人”，然而出于社交礼仪，只得举杯应酬一下。

    “阿姨，生日快乐！祝您永远健康美丽！”

    卡罗琳笑着道谢，碰杯过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就向女儿们伸手，理直气壮索要生日礼物，完全不在意有外人在场。

    看到这个更真实的蜘蛛女王，艾伦终于醒悟，斯潘娜玩世不恭的个性，从何而来。

    大姨子真是孝女，送给母亲的寿礼是全套“健体圣药”，显然下了不少血本。

    卡罗琳很满意，搂着大女儿亲亲脸颊，夸她懂事。

    转头笑眯眯问二女儿：“斯潘娜，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mama！为了庆贺你的生日，我把自己最宝贵的也是最心爱的东西拿出来与你分享！”

    斯潘娜望着母亲，眼中洋溢着真挚的孺慕之情。

    “我把艾伦借你用七天，抵偿他欠我的皮rou债，你可以请他帮你猎杀怪物，收集血脉精华，或者让他陪你……嘿嘿！不细说了，自己体会，过后包你天天想过生日！”

    “…………”

    卡罗琳目瞪口呆。

    空杯从指尖滑落，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堂堂蜘蛛女王，这辈子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曾动容。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亲女儿吓得几乎当场犯了心脏病！

    “斯潘娜，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斯潘莎望向meimei，咬牙切齿，眼中带着杀气。

    “当然是认真的！mama近些年来一直独守空闺，白白浪费了青春，我看着好心疼！”

    “就算你想给mama介绍男友，也不该把自己的男友介绍给她！这不就乱套了……”

    斯潘莎抬手扶额，实在没脸说下去了。

    “我和艾伦，无论在法律还是血缘上都没有亲缘关系，我看不出犯了哪条忌讳？更何况，术士家族本来就不在乎世俗伦理。”

    “年龄更不是问题！别忘了，早年间mama可是出了名的‘美少年杀手’，非嫩草不吃，我把艾伦送给她当礼物，正是投其所好！”

    斯潘娜当着艾伦的面，爆料自家老妈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还冲jiejie扮了个鬼脸，越发口不择言：

    “可惜，艾伦不大喜欢你这种假正经类型的女人，否则我不介意跟你分享——”

    “住口！死丫头！你不要再说了！”

    斯潘莎连忙打断meimei，生怕她说出更逆天的疯话。

    这时，被宝贝女儿气迷糊的蜘蛛女王终于回过神，揪住斯潘娜的耳朵，狠了狠心，顺时针拧了90度。

    “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母亲大人息怒！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斯潘娜疼地龇牙咧嘴，还试图向母亲解释自己的一片孝心。

    “女人到了中年，偶尔跟年轻小伙约会，浪漫一下，有助于延缓衰老，保持青春活力，这有什么不好？”

    看到她死不悔改的样子，卡罗琳不得不承认，这个宝贝女儿，已经被自己宠坏了。

    蜘蛛女王治不了自家大孝女，就转头埋怨起女儿为她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艾伦，你跟斯潘娜不一样，聪明稳重，斯潘娜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这种无聊的闹剧，你一开始就该严厉制止！”

    艾伦叹了口气，放下刀叉，跟蜘蛛女王讲道理：“阿姨，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你都管不了自家女儿，怎么能指望她听我的话？”

    卡罗琳收回手，不理还在假装抹眼泪的斯潘娜，一脸认真的鼓励艾伦：

    “好孩子，相信我，斯潘娜真心喜欢你，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你再努力一下，就能成为我家女婿，名正言顺的帮我管教这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

    艾伦摇头叹气，神色苦楚。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清掉欠你家大孝女的那笔该死的债务！不然她总是以债主的身份压榨我，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奴隶。”

    卡罗琳看到艾伦满脸苦闷地样子，不由有些心软，然而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实在不能接受女儿献上的这份奇葩礼物。

    否则就算她和艾伦没有做出越轨的事情，也架不住别人背后议论。

    最终，她还是苦笑着向艾伦轻轻摇头。

    艾伦体谅地点了下头，转身面对斯潘娜，沉下脸色。

    “早就劝你别动这种歪脑筋，你偏不信，现在把阿姨惹火了，挨了一顿打，满意了？”

    “如果我是你，就趁早放弃这些荒唐念头，诚心诚意给阿姨道个歉，祈求她的原谅。”

    “怎么你们都成了好人，就我一个坏蛋？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呐……”

    斯潘娜鼓起粉颊，委屈巴巴。

    艾伦看在眼中，不由好笑。

    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外表清纯的美少女，脑子里怎会塞满毁三观的黄暴思想？

    在家人们的逼视下，斯潘娜最终屈服了。

    “mama，对不起，我错了……”

    这时，餐厅包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虎头人身的希瓦大师，推门而入。

    蜘蛛母女的视线，立刻集中在这位不速之客身上，空气中仿佛多了几分火药味。

    “别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

    白虎武尊神色平静，冲蜘蛛女王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卡罗琳，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顺路来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说真的，没想到你已经四十岁了，还以为你跟我岁数差不多呢……”

    “希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卡罗琳脸色阴沉，“你只不过比我年轻个八九岁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是啊，你我修为相仿，年龄只差九岁，的确没什么好得意的。”希瓦若无其事地说，“我们都老了，今后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我是不年轻了，好在我有两个天赋非凡、年轻漂亮的继承人，将来她们的成就不会比我差！”

    卡罗琳盯着希瓦，面露冷笑。

    “总好过某些人，三十多岁了，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注定要当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的老处女！”

    “谁说我没牵过男人的手？！”

    希瓦虎眸闪出怒色，满脸不服气：

    “哼！不光牵过手，我还亲过嘴呢！”

    艾伦心头一凛，连忙起身打断她的话茬。

    “老师！坐下慢聊，我给您满上酒！”

    “算了算了，我才没兴趣陪母蜘蛛喝酒，太倒胃口！”

    白虎武尊冷哼一声，数落爱徒：

    “你小子，最近跟拜兽教的人走的很近，是不是打算背叛师门，投靠邪教啊？”

    “老师，绝无此事！我是以斯潘娜朋友的身份，参加卡罗琳阿姨的生日宴会，纯属私人交往，与宗派立场无关。”

    “哼！‘卡罗琳阿姨’……叫的还怪亲热呢！”

    希瓦大师翻了个白眼，话语中带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既然只是朋友间的应酬，我也不便干涉，这边聚会结束以后，记得来‘圣白高塔’开会，讨论一下四方会战的事情。”

    “老师，不好意思……”艾伦面露难色，“四方会战……我恐怕不能加入圣白高塔。”

    “为什么？”希瓦大师沉下脸色。

    “呵呵！因为艾伦已经答应，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寸步不离的陪伴在我身边。”

    卡罗琳笑着接过话茬。

    “所以，四方会战期间，艾伦将会加入我们‘外道圣所’，至于跟‘圣白高塔’是敌是友，就要看你们银月僧院的态度了。”

    “等一下！”

    艾伦连忙抢过话茬。

    “卡罗琳阿姨！我是有意加入‘外道圣所’，但那仅仅是出于我个人的利益考量！”

    “至于陪伴在您身边……斯潘娜的荒唐想法，不是已经被您严词拒绝了吗？为何还要在我的老师面前提起此事，令我难堪！”

    “唉，可怜的孩子，因为阿姨心疼你呀！”

    卡罗琳故意当着希瓦的面，主动握住他的手，眼中流露出以假乱真的柔情。

    “女儿没教育好，我也有责任，与其让她将来找你逼债，还不如遂了她的意，收留你在我身边待七天，朝夕相处，寸步不离，我就不信，死丫头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你真有这么好心，干嘛偏偏在我老师面前提什么“朝夕相处、寸步不离”？！

    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误会吗！

    艾伦勉强压下当面吐槽的冲动。

    逐渐意识到，卡罗琳多半是受到希瓦大师的嘲讽，心里憋了一股火，所以才态度大变。

    而他本人，很不幸……被蜘蛛女王当成一件刺激宿敌的工具。

    一念至此，艾伦顿觉头疼！

    希瓦大师果然被激怒，冷冷问：“艾伦，你到底欠了什么债，非得委屈自己，给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当随从？”

    “这……”

    当着老师的面，艾伦实在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希瓦大师，我妹和艾伦瞎胡闹，您最好别打听，免得脏了您的耳朵。”

    斯潘莎不想家丑外扬，苦笑着打圆场。

    “说的就是啊！就算您知道了，总不可能替艾伦还债。”

    斯潘娜在旁边说风凉话，唯恐天下不乱。

    听姐妹俩这一唱一和，希瓦更好奇了。

    翡翠般的猫眼，直勾勾瞪着艾伦。

    “咳咳……其实也没啥大不了，就是……皮rou债。”

    艾伦搓着手，满面尴尬，不敢直视老师的视线。

    “皮rou债？！”

    白虎武尊纯洁的心灵，受到强烈冲击。

    “对呀！艾伦还欠我十八次陪睡！”斯潘娜笑着接过话茬，“为了还清这笔债，他答应陪我母亲七天，可不只是当随从哦……”

    “你们……真下流！”

    希瓦大师脸庞涨红，握着酒瓶子的虎爪都在发抖。

    斯潘莎连连点头，对她的叱责深以为然！

    “有借有还，天经地义，怎么就下流了？”

    斯潘娜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希瓦大师，要不……您来替您的学生还债？正好我妈想养一只宠物猫！”

    “不错，我还蛮喜欢白猫的！”卡罗琳搂着斯潘娜，在她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mama的贴心小棉袄！”

    希瓦大师一脸木然，深深看了艾伦一眼。

    嘭！

    希瓦转身，摔门而去。

    “老师——”

    艾伦刚追出两步，就被卡罗琳一把拉住。

    蜘蛛女王唇角挂着和善的微笑，眼神却异常锋利。

    “艾伦，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至少接下来七天里，我不允许你跟希瓦见面，也不能通信或者发生任何形式的联系，你能做到吗？”

    “阿姨，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好孩子，阿姨只是想出一口气而已，你帮我达成这个心愿，阿姨不会亏待你的。”

    “那……好吧，我听您的。”

    “这还差不多，阿姨最喜欢乖孩子了！”

    卡罗琳眼中的威胁化作温情，当中还掺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兴奋。

    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危险而又刺激，能够唤醒青春活力的游戏。

    知母莫过女。

    斯潘莎看到母亲兴奋的神色，从中嗅出危险的味道，忍不住出声阻止她玩火。

    “母亲大人，千万不要大意！艾伦这小子故意装可怜，试图麻痹你，等你放松警惕，他就会乘虚而入，对你……”

    “够了！斯潘莎，你太失礼了！”

    蜘蛛女王沉下脸色，打断长女的话茬。

    “艾伦是你meimei的好友，也是与我交流炼药技艺的知己，对我这个长辈，一向很尊重，你以为他能对我怎样？”

    “他……”

    斯潘莎很想告诫母亲，万万不可低估艾伦对女人的杀伤力！

    喝了他的迷魂汤，迟早被他骗到床上去！

    可她毕竟不是斯潘娜那种口无遮拦的叛逆少女，身为知书达理的闺秀，怎好意思不顾矜持，在母亲面前说出这等狼虎之词。

    卡罗琳见长女不做声，接着告诫道：

    “我把艾伦当成自家人看待，往后你也得对他尊重一点，别让人笑话你没家教！”

    斯潘莎无话可说，只想拿头撞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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