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点儿多余

    黎墨然叹了一口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黎墨然！”

    方离离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墨然？然然？”

    “方离离，才三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黎墨然去国外当交换生深造去了，最近才回来，她好几年没看到方离离了，学习任务忙，她好久没联系方离离了，但是二十几年的感情，就三年不见，方离离就不认识自己了！

    方离离垫脚上手捏了捏黎墨然的脸，“墨然？然然！真的是你啊！”

    黎墨然嫌弃地拍开方离离的手，“拿开你的猪蹄儿。”

    这语气，确实是黎墨然没错。

    方离离伸手戳了戳黎墨然的下巴和鼻子，“然然，你是不是整容了，这下巴和鼻子都还是原装的吧？哪儿做的？技术不错嘛～”方离离耸耸眉，意味深长。

    “方离离，我天生丽质，没整容，就是瘦了一点儿。”黎墨然本来从小底子就好，方离离匆匆忙忙地来，没仔细看，其实变化虽然有一些，但是倒没有夸张到整容的地步。

    “然然，奴家好想你呀！”方离离赶紧抱着黎墨然。

    “撒开！”黎墨然推开她，“方离离，你多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儿？”

    方离离这小丫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个子也没长，外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跟吃了防腐剂一样，小脸蛋还是圆溜溜rou嘟嘟的，就这模样，出去告诉别人，这小丫头快二十八了，根本没人信。

    方离离耸耸肩，“撒开就撒开，然然，你看我哪儿需不需要整一下，你看你们医院有折扣吗？”

    “方离离，我是外科医生，不是整容医生！”黎墨然普及着。

    方离离似懂非懂，“嗯～有区别吗？”

    黎墨然略有深意地一笑，“没有，整容医生切的是你的双下巴，我可以切掉你的脑子，毕竟你的脑子和你的双下巴一样，长在你身上都只是多余的脂肪和蛋白质……”

    “对，你说的没错，我的脑子确实有点儿多余。”方离离像蔫儿了的气球。

    “不反驳我？”黎墨然有点儿意外。

    方离离嘴巴一撇，硬挤了两滴眼泪，“然然，我又失业了。”

    “又？”黎墨然有印象开始这已经是方离离今年换的第三份工作了吧。

    “嗯！”方离离点头。

    “这次又是为什么？”黎墨然坐下，听她娓娓道来。

    “公司又倒闭了。”方离离真的很无辜，每家公司都不是她自愿离职的。

    “方离离，你把公司干倒闭的技能，恐怕加到满点了。”黎墨然吐槽着。

    “我也不想的。”方离离真的很无辜啊，“我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明，考个教师，医生啥的，现在就不会这么悲催地找工作了。”

    “你可别来，一面是祖国的未来，一面是活生生的人命，别让你祸祸了。”黎墨然怼她。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方离离就知道，黎墨然就不是安慰人的料。

    “我可没想安慰你。”黎墨然其实和方离离一直在网上有些联系，只是工作的原因，一直都是语音和文字，所以方离离第一眼才没认出她来。

    黎墨然对方离离的情况几乎是一清二楚，因为这小丫头藏不住事儿，什么事儿都爱对她说。

    “你明天约了面试？”黎墨然问她。

    “嗯。”方离离回着。

    “等你忙完，我请你吃饭。正好这周五我休假，周五晚上可以吗？”黎墨然说着。

    “好。”方离离应下。

    “离离，谢谢你。”黎墨然这二十多年几乎从来没有对方离离说过谢谢。

    “不客气！”方离离笑得欢脱，“嗯～黎医生现在学成归来，前途无量，看来我周五得好好宰你一顿。”

    其实，黎墨然可以算得上是方离离捡回来的孩子。

    方离离那个时候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小小的身躯，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伤痕累累的黎墨然背回了家。

    黎墨然那个时候，纤瘦又苍白，血痕在她身上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那个时候是方离离，拿着毛巾，一点点替她擦干净，还沾沾自喜地告诉自己的母亲，“mama，你看我捡回来一个好漂亮的小姑娘。”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方离离一句话，拉回黎墨然的思绪，“然然，我很快乐！以前是，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方离离的笑，自带治愈的力量。

    ……

    方离离的面试一开始很顺利，面试结束的时候，HR问了一下方离离的年龄，然后就让方离离回去等通知了。

    方离离一天跑了好多家，其中一家大公司，对她的面试表现非常满意，已经谈了入职时间和薪资待遇。

    最后的时候，HR问“我还想问一下，我看你已经二十七了，你简历上填写的是未婚未育，不知道你对结婚这件事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短时间内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我想等自己工作稳定之后，再考虑个人问题。工作对自己的发展更重要。”方离离回复着。

    HR回道，“好的，我们了解了。之后我们有问题，微信上联系。面试结果会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你。”

    “三个工作日？刚刚不是说下周入职吗？”方离离问。

    “是这样的，因为考虑到你的年龄，以及你未婚未育的情况，我们需要领导层商量一下。”HR也很直接坦白。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辛苦了。”方离离礼貌退出办公室。

    方离离这一周找工作都不太顺利，大多都是因为她未婚未育，又频繁换工作的情况就拒绝她了。

    转眼之间，一个月都过去了，方离离还没找到工作。

    今天更离谱，方离离为了找工作，去了一个离自己住处特别远的地方面试。

    毫无意外，又被拒了，台词方离离都能背下来了。

    这个世界对单身失业大龄女青年，太不友好了。

    方离离面试结束出来，心情糟透了。

    她就在有些荒凉的工业园区，散散步，也散散心。

    结果，不知道走了多久，方离离就迷失方向了。

    方离离认命地拨通号码，“然然，我迷路了。”

    黎墨然习以为常了，“定位发给我，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