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知情者与参与者
头…好痛……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我并不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 “勒……勒兹克同学！” 我扭过头来，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一紫一灰两只大眼睛正在闪着泪光。 “太，太好了…你没事……” “呜呜呜……”薇洛趴在我的身上哭了起来。 薇洛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我心疼不已，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完全不清楚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我伸出手，摸了摸薇洛的头，轻轻地捋着她红色的长发。 良久，薇洛的情绪终于缓和了过来，我开口问道：“薇洛，这里是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薇洛抹了抹眼泪，“之，之前，医生都……都说你没救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铁丝网那里被那个背心男打飞了后，被一道激光给击中了来着…… 那道激光是谁的能力么，背心男？也有可能是他旁边的那个斯文败类，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我当时刚从家里出来……就听到了响声，结果就找到了你……地上全是血…” 说起来…薇洛的家比较偏，直线距离与铁丝网那边不是很远。我这两天频频挨揍，却又总能绝境逢生，我到底是倒霉还是走运呢？ “勒……勒兹克同学，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为什么会受伤？” 我没有立刻回答薇洛的问题，而是直接翻身下床，感受身体的状况。 “诶，勒兹克同学，你还不能……” 感觉状态还行，虽然不知道是否完全痊愈，不过运动不会受到影响。 看了看窗外的景象，外面是黑夜，从高度上来看是二楼。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单手拦腰抱住薇洛，惊得她俏脸瞬间变红。我没等她作出反应，径直从窗户处跳了下去。 “啊！”薇洛刚想叫出声，我对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她见状也听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周围有什么隐秘一点的地方吗？”我提问道。 “隐？秘的地方？”薇洛的脸似乎变得更红了，“你要…要做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你先告诉我。”我焦急道。 “我…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在那个方向……” “OK。”我根据薇洛的指示，加起速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我在目的地前停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开门吧，薇洛。” “这…这……”薇洛嗫嚅道。 薇洛的心脏跳动地异常猛烈，我的胳膊都能感受到振动了。 “怎么了吗？”我转头看了眼薇洛，她低着头，脸色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 “这…这么突然…”薇洛嗫嚅道。 “嘶…”我突然想到我还没跟薇洛解释清楚，又是抱她又是去她家什么的，估计她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连忙将手从薇洛的细腰上移开，说道：“喂喂，别想歪啊薇洛，我只是有些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你，而且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信息。” 薇洛抬起头来，脸色瞬间好了许多：“嗯…哦哦，这样啊……抱歉，我想多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从薇洛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丝的……失望。 ————分割线———— “你这房间隔音效果好吗？”我拉上了窗帘。 “还…可以吧。” 我关上了房门，连小狗言太都没有放进房间，薇洛的身体颤了一下。 看到薇洛的反应，我无奈地笑笑：“好啦好啦，你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嗯……”尽管我这么说，薇洛还是紧紧地抓着床单，不敢直视我。 唔…这情景让我不禁想起了艾茵带我去她家的时候，她明明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我却如此紧张，或者说……欲迎还拒。我总算是能理解艾茵当时的心态了，有够恶趣味的…… “薇洛，你对这个城市了解多少？” 薇洛一板一眼地说道：“这个城市位于什影帝国西南角…距海近…面积不大…人口在三十万左右…” “不是不是，打住，”我连忙打断了薇洛的教科书式发言，“我不是让你科普，这些都是明面上能直接查到的东西。” “我想问你的是，”我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着周围，“你对这个城市的暗处，或者说真面目…了解多少。” “啊…嗯……这个城市里的工人闹事有地下组织推波助澜的成分……”薇洛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地下组织的目的不在于此，鼓动工人闹事只是…吸引警署部门的注意力……啊，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而已……” “你的猜想很有可能正确，”我点了点头，“我现在得到的情报就是：这个城市的地下组织似乎在进行着有关Mask的实验。” “他们当时说了政府特务什么的，所以应该不是官方暗地里支持的……” 接着，我便将之前在铁丝网处发生的事情跟薇洛说了一遍。 “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绕开那个铁丝网，明白了么？” “嗯。”薇洛在震惊之余点了点头。 “之前中了他们的攻击，医生说我活不成了，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这很可能是我是现能者的缘故。” “我匆忙带你离开医院也是这个原因，若是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这样外界会认为我失踪，起码能拖延一定的时间。” “那个实验基地一定还有其他的Mask，但我认为，真正危险的并不是他们所研究的Mask，而是他们实验体的来源。” “我严重怀疑，他们是以这个城中的居民为实验体的！” “这…怎么会……”薇洛惊讶道。 “这个城市很危险，我打算逃离这里，就在这个寒假，薇洛，你呢？” “我…我想……”薇洛咬了咬嘴唇，“我想和勒兹克同学一起！” “嗯。”我笑了笑，薇洛的反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可是…离开这个城市的话，能去哪呢？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这个寒假去东方的永周国旅行来着…… 对了，“安格尔”！我突然想起了艾茵曾经对我的邀请，艾茵说过可以带薇洛去……那个地方或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归宿，至于艾茵那边…看来我是跪着也得求得她的原谅了。 “至于去哪，我有了大致的想法，薇洛，刚刚我所告诉你的信息千万不能泄露给任何人，明白了么？” “明白了…我，我都听你的，”薇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那个……艾茵也不能告诉吗？” “她的话…”我眉头皱了起来，“我亲自…算了，还是找个机会你去跟她说说吧。” “好……” 现能者么……我回忆着那个背心男和那个斯文败类，他们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要进行有关LOM的实验呢？还要把无辜的人抓去当实验体……不知怎的，一股厌恶的感觉从我的心底开始蔓延。 “对了，你知道LOM吗？”我问道。 薇洛摇了摇头。 我把有关LOM的信息告诉了薇洛，但没告诉她艾茵就是LOM。 “他们的实验当中也很可能涉及这种危险的生物，啊……真烦呢。” 现在当务之急是修补与艾茵之间的关系，当着她的面表明我不做人了，我应该……说的出口吧。 讲道理，现在我有些怀疑我真的是LOM。直到现在我的心里头还是有那么一丝的酸楚，似是惆怅的感觉，如同一根细线穿过了我的心脏那样，我知道，这里艾茵给我带来的。 艾茵说过，LOM之间的情感是能够直接传递给对方的，我那天……确确实实地接近了艾茵的心。 或许这是我作为“现能者”的一项能力呢，不，肯定是，而且我没有艾茵那样的翅膀，肯定不是LOM。我想出了很好的解释来否定我是LOM。 现在估计夜已深了，我看了看身上的病服，问道：“我之前的衣服呢？” “在…在医院，抱歉我没…带回来……” “没事没事，不怪你，那衣服估计也不能要了，”我打开了房门，走到了客厅，看了看已经熟睡的言太，“现在出去太危险了，我就睡沙发上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那…那个！”薇洛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袖，“我有一个请…请求。” “嗯？”我疑惑地回头望着她。 “勒兹克同学能和我……一起睡吗？”薇洛的小脸红扑扑的，“我有些……害怕。” “啊…这…”我的心脏不争气地怦怦跳动了起来。 好奇怪…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心脏里面…甜甜的，还有一点点的酸和涩…跟被艾茵调戏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虽然比不上艾茵，但薇洛在某些方面倒也挺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