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接踵而至的麻烦
当朝廷正在为叛军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南边传来消息：南赵皇帝癔症发作惊吓过度暴毙身亡，享年七十一岁，他的第六子也就是生前立的太子上官绘继位，新帝邀请大商皇帝派直系皇族来参加他的登基仪式。凌世霄身处太子之位不便远走，其他皇子又缺乏外交经验，只能从皇帝的兄弟之间选。思来想去皇帝决定让凌绩安去，但是却找不到人，派人查了一番却查到这小子背着自己偷偷参军去了，去的还是麒麟营，皇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皇帝赶紧派人传信到前线去让军士们留意，不要误伤到凌绩安。皇帝写完传给前线的密报后还是很生气，嘴里嚼着茶叶，没声好气地吐槽道：“现在的小辈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哪像我当年......”旁边一直乖巧侍奉的凌世霄表示很无辜。 另一边刑部通过陈望的口述调查出当初有人意图刺杀太子并把事情嫁祸给燕南归的很有可能是跟北伊有关系的人，这就更让人头大了，难道北伊的人潜入了京城内部？皇帝勒令刑部先不要把事情传出去，现在临近春节，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要是现在引起北伊的注意，大商的局面很有可能陷入不可控的混乱。 没办法，皇帝最后派了元熙亲王也就是凌敬祥他爹去南赵参加新帝的登基仪式，在皇帝还活着的兄弟中就他还算稳重能镇得住场子，兄弟虽然多却没几个人可以担大任，说明以前对宗人的教育和管理实在是太松散了。从这天之后皇帝对几位还在念书的皇子的学习要求得更严格，考核的内容也增加了很多其他内容，凌世棠对这突如其来的学习压力压弯了腰，但是想想这样的日子只用再熬几个月就能结业，好像坚持下去也就没那么痛苦了。 元熙亲王接到旨意后稍微准备了下就立马出发前往南赵，临行前叮嘱家里的母子俩要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亲王妃虽然很不舍但是分得清国事比家事更重要，送到城外看着远去的车队眼眶还是湿润了，接过凌敬祥递过来的帕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皇伯伯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能让大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希望如果有一天皇帝给你下了命令，你能像你爹爹一样毫不犹豫地全力去执行，无论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好吗？”凌敬祥点点头：“娘你放心，我是凌家的子孙，自然要为大商贡献自己的力量。” 另一边，白鸿璟的队伍终于和朝廷派来的援军汇合，接下来就是要进攻被叛军占领的城池，但是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却产生了分歧：白鸿璟认为应该先把守备力量最薄弱的城池打下来，之后趁地理优势再逐个击破，而带着援军队伍来的首领觉得应该先进攻离他们最近的罗山城，这样就免去了赶路所带来的时间消耗。两人都觉得应该按自己的想法来，在召集军队里的小将领来开了次会后大部分人都支持白鸿璟的计划，给出的理由是派出去的侦察队发现麒麟营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在罗山城，战斗力方面相差悬殊，而其他城池的地理守备他们都是有资料的，当然是先打最弱的城池胜算较大。 白鸿璟这次那么坚持用自己的计划还有一点是因为凌绩安，刀剑无眼，就凭他那毫无实战经验的功夫分分钟就去跟阎王爷喝茶了，到时候他都不用等皇上处置，自己就先自刎谢罪了。 哪成想，那位首领气性太大，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趁晚上其他人都睡着时，召集自己带过来的那批援军趁着夜色直攻驻扎在罗山城外的守军，很巧，凌绩安就在城外守军里面。 在睡梦中的凌绩安被营外的冲杀声吵醒，刚睁开眼睛就被命令赶紧穿好战甲拿上武器出去应战，听到这话凌绩安瞬间清醒，心情是又激动又担忧，激动的是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担忧的是对手却是大商的军队，无论哪边赢损失的都是大商。 凌绩安被分到的武器是一把戟，当他跟随队伍出营迎战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真正的战场比书本上写的要震撼数十倍，到处都是血和尸体，没容他想太多，不一会就有人注意到凌绩安这只队伍，数十人就提着武器向这边奔来。 平时不觉得武器有多重，但是等到实战的时候挥了十几下胳膊就酸到不行，还有时刻留意有没有人从背后偷袭，肾上激素的飙升使得情绪从害怕很快就变成了兴奋，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厮杀的感觉，但是自己亲手用武器刺入敌方身体喷溅出的血溅射到自己的身上时还是会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掩盖，在战场上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 这场战斗大商军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但也就是建立在夜晚突袭的基础上才勉强取胜，己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罗山城的守军退回了城内。守军退回城内时清点战绩，凌绩安杀了两个人，自己的衣服上却染满了血，浸透了衣服，在严冬的夜晚很快就结成了冰，阵阵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害怕的感觉这才到来，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害怕才浑身发抖，他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 白鸿璟还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那个跟他斗气的首领私自领兵去跟守军打了一架，气冲冲地打算找他对峙却发现人不见了，还带走了一部分的兵，气得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桌子，把通报的小兵吓得够呛。 生完气仗还是要继续打的，白鸿璟写了一封要求朝廷继续增派兵力的密信，并把上一个带援军来的首领的行为如实地汇报了上去，诚恳地请求朝廷这次派个靠谱点的人过来。 那个私自出逃的首领带着自己的兵打算绕路走隔壁的山路突袭，没曾想遇到了雪崩，没来得及跑开就被埋在了积雪里一命呜呼，带来的兵没有了领头的带路，为了不被冻死只好向附近巡逻的叛军投降。 这次大商军第一次主动攻击叛军，加速了叛军扩张地盘的速度，丁山亮跟周方商量过后决定主动带兵去打朝廷的军队，他们作为叛军本来就不占优势，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占据先机。 计划实施的前一晚，周方把周盈叫过来书房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她，并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周盈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城里多了一支军队，同时又对父亲这种加入叛军的行为不解：“好好的为什么要跟朝廷作对啊，万一失败可是要诛三族的！我们又不缺吃穿，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周方揉了揉女儿的头，慈爱地看着她：“盈儿，爹爹之前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其中的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不得不去做。”说到一半还有些哽咽，“无论如何爹爹都会全力保住你的性命，你别害怕。” 周盈握住父亲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盈儿从来不害怕这些，唯一担心的就是爹爹你，一开始就该告诉我的，我不比男子弱，有需要我也可以上战场。” 周方笑道：“对，爹爹知道盈儿是个很厉害的人，是爹爹的骄傲！之后我可能会经常出城，我不在的时候就拜托盈儿接管这座城的事务了，以前教过你怎样处理的，有不懂的就问阿成他们，他们会帮你的。” 周盈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一下子要担起一座城那么多人的生死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还是答应了下来：“盈儿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