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迎乱而行
几袭黑衣人站在过滤台的面前，环视一眼发现坍塌的的水塔，和被洞穿身躯的窫窳，他们都懵了，揉了揉眼，发现这不是幻觉。 有人先前一步斩杀了窫窳。 下一刻，他们提着黑色铁匣靠近，径直走到窫窳的身边，仔仔细细地绕着它转了一圈，目光牢牢注视着那道狰狞的血洞。 此时，地面布满的水，被窫窳流出的鲜血染成红色，至于脚印早消匿的无影无踪。 “会不会其他‘超凡’发现了这头异兽，提前将其斩杀。”有黑衣人猜想到。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双犀利无比的眸子，审视着完成一半蜕变的窫窳，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头异兽在未成年前，战力薄弱，被人境‘超凡’就能斩灭，只不过这人何时洞察到异兽气息的，好强大的侦查力。” 沉吟片刻，众人看向毫无生机的窫窳，认同的点了点头。 ...... 街市路口，此刻，街面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公民，被疯抢的粮食乱成一团，尽管有机械人的城巡者不断的维持秩序，依然控制不住疯狂的暴乱。 在数次警告无果后，城巡者徐徐架起了激光枪，对准了街道的每一位功名，就在扣动扳指的刹那， 就在水厂方向出现一道黑光，藏在人心中的饥饿感才隐隐退去，顿时虚弱的躺在地上，发软的双腿像麻酥般脆嫩，泛白的双唇忍不住呜咽。 在不远处，暗巷间隐隐透出一双厉色的双眸，默然无巡视着街道的动向，他低下头注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和钢刀，再看向装卸在路边的监控器，陷入了沉思。 孟禁审视周围的环境。 对他来说，此刻出去绝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肯定会引起城巡者的注意力，经过上次亲眼见城巡者远程探寻杀死乞丐，说明对方的视察力非比寻常。 正当孟禁目光如深潭般深邃时，路牙处的抽水泵引起了他的注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抽出钢刀，凝重的看着抽水泵。 一刀挥出，刀罡横斩。 抽水泵的高压水如倾盆大雨下坠，淋向坐在路边休息的公民，他们眼睛一亮，目光贪婪注视着洒落一地的粮食，再瞥眉看向姿势警惕的城巡者，它们握着激光枪环视周围，像是在扫描什么。 公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城巡者手中有枪。 下一秒，城巡者纷纷架起激光枪，发出的红外线激光聚焦到孟禁所在的暗巷，最后所有城巡者像是收到信号似得，迈着整齐的步伐缓慢靠近，激光枪的枪口牢牢对准了巷口，似乎一旦出现异常，那里将被扫射一番。 仔细聆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躲在暗巷墙角的孟禁，钢刀早早的架在胸前，他忍不住的咽口唾沫，暗忖，被发现了？ 没想到，半秒过后，一声吼叫在人群疯传，近处一听，是老年人的苍劲声，多少有点沙哑。 “抢粮食啊！” 这句话猛然在人群中传出，整个街市顿时暴动起来，人群发了疯似得捡起地上的粮食而四处逃散，好似捅了马蜂窝的工蜂，密密麻麻地冲撞周围的人，这些饥肠辘辘的公民早想吃掉地上的粮食了，如果不是迫于城巡者的威压，他们早乱成一锅粥了。 眼看暴乱再起，孟禁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他快速将钢刀藏在风衣后，面孔完美地躲在肥大的兜帽啊后面，迅速加入了暴乱的行列。 狂奔的人群就像狂风掀起的滔天巨浪，在每道巷口，错落的公民抱着抢来的粮食急忙逃窜。 挤入人群，孟禁刚走了两步，一个佝偻的身影在他面前站立，只见对方拄着根铁制拐杖，微笑注视着自己，说不尽有多诡异。 趁着人群暂时的混乱，孟禁没敢驻步观察，只好硬着头皮越过对方，像是想到在水厂看到的日记本，他忽而一愣，日记本上说是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把窫窳圈养起来....... 那名老人，会不会是这名老人？！ 想到这一点，孟禁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刀柄，藏在黑色风衣下面的刀芒即将乍现，他回过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发现刚刚还碰面的老人，在这片刻间，对方就诡异消失了。 对，就是擦肩而过的间隙，一个活人就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孟禁急忙的扫视流动的人群，依旧没发现那名老人的半分影子，就在深思之际，发现人群逐渐零散到稀疏，这是最好的逃离时机，错过了就危险了。 他不再多想，挤着人群跑向最密集的地方，再调转方向朝着车库的方向离开，这能制造一种假视野，麻痹敌人掌握自身的动向。 这种方式，在废土亦是很常用的逃生手段，当遇到凶猛的异兽时，孟禁从不会朝向空旷地奔去，而是径直沿向废土中央的路线，吸引更为强大的异兽进而击退尾随的异兽，做到狐假虎威的效果。 等回到车库，担心身后有人跟踪时，孟禁快步锁上房门，先是狐疑的聆听了一会，门外也没任何响声，说明没有人跟来，自己也没有被发现。 半响过后，脱下衣服和鞋子。 他拔出钢刀，一道极为丝滑的刀法将其切成碎片，装入一口铁盆中，孟禁在门角处拎出一桶汽油，泼在衣条中点燃起来，缕缕白烟升起。 裸露着虬结的腹肌，孟禁低眉看着燃烧的火焰，沉吟片刻，他打通一个电话，沉稳道： “百里叔，那异兽让我斩了。” 对方愣了片刻，像是事前有了预想，所以并没有太多惊讶：“证据销毁了吗？” “嗯嗯，”孟禁拿起钢刀，坚硬的刀尖在火焰中翻了翻，直到化成灰烬，瞥眉看向汽油：“我根据你说的，用那个会燃的液体都烧了。” 沉吟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孟禁皱着眉头问道：“在我斩杀完窫窳后，出现了一行黑衣人，他们的衣着非常古怪，每个人都提着一个铁匣，并且气场尤其强大，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迟疑片刻，百里一刀淡淡开口：“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联邦局内的神秘组织，实力不凡，你还是小心一点好，这几天我找到了点关于林家的消息，不过出于谨慎，我还要在北净土待上几天，看看有没有林家人出入.......” 百里一刀接着叮嘱两句，双方挂上电话。 孟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瘫坐在沙发上，碎碎念道：“还有，人群中遇到的那位老人究竟是什么人，火塘都不能驯服异兽，为什么他能圈养异兽？” 似乎想到什么，孟禁打开平板电脑，磕磕绊绊的搜寻起关于D区水厂的事件，如今净土很发达，很多信息已经公开，所以孟禁不难找到了关于水厂的讯息。 【五十年前，掌握地产资源的沈家大力开发“地下城市”，以供净土公民居住，所以相关基础设施也在施建，在地下城D区水厂正式启动的后一年，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当时工地附近常常会传出婴儿的哭声，在哭声过后，会莫名死一名工人，变成无头尸.......】 【当时总负责人兼主任李强，为了保住职位而隐瞒上报，导致关于建设工程的所有工人惨死，后来，经过城巡者的反复侦查，判决结果是当地一名钉子户所为，因为不满拆迁条款，所以发起的恶劣报复，现已伏法归案。 只不过水厂工程共有八十六名工人，最后发现尸体只有八十五名，失踪一名工人......】 报道里说的很明白，财团沈家将责任全扣给总负责人李强头上，而工人惨死，则莫名强加到一名钉子户身上，把所有的责任抛得一干二净，既甩开了责任，又解决了一名钉子户，沈家这牌打的非常漂亮。 这件事过后，沈家的其他工程继续进行，水厂事件的真相沈家从不在乎，至于里面的诡异，他们没有深究而选择荒废，毕竟沈家掌握的是整个净土的资源，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看完四十多年前的报道，孟禁摸着下巴深思起来，“这头异兽果真四十多年前就混入了净土，是谁把它带进来的？” 目光挪移到报道的字里行间，孟禁眼眸一凝，报道中明明说四十年前这个工程荒废了，可如今仍能正常运行， 他放下平板电脑，压低声音开口：“有人在偷偷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