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敌是友
下课的铃声响起，死寂的校园忽地躁动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走教室出，他们有说有笑地聚集到走廊，围聚在一起商讨起来，手中不时把玩着匕首和手枪。 “你们说，这家伙会不会是位大公子哥？”靳安无奈地看向独自坐在教室的孟禁，插手抱在胸前：“我怎么横看竖看都不像呢。” 众人满脸严肃又充满了疑惑望向彼此，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拿着匕首削尖戒尺的同学率先表明：“其实这位新同学是集团的公子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身份显赫之人断然不来这种地方了。” 有人不信，反驳道：“如果不是集团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十有八九是来体验生活的。” “身手是不错，但，”靳安嘴唇有些干燥，舔了舔嘴唇说道，“但总觉得那位新同学的右眼圈也太古怪了吧，就像被人打过一样。” 尽管怎么说，可听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松下来，他们不敢有惹怒大集团的行为，万一牵扯自身的发展，那将会是无法挽救的芭比Q，获得这一张身份证已是万分艰难，真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同学不忘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公敌是学校，只要新同学站好队伍，或许我们和他还能成为队友，一起并肩作战呢。” 此话刚说，靳安眉头一皱，显然有不少的担忧，“下节是老良的课，我们多多注意新同学的动向，再决定是否拉他进我们的团伙。” “好。” 等到上课铃声响起时，学生们快速回到了教室，班级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没有人敢发声，先是看了眼装卸在墙角的监控器，再望向最后一排的新同学，对方依旧注视着平板电脑的屏幕，像是认真查看这着什么。 为了观察对方，靳安特意换位到孟禁的前排，她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对方的右眸黑眼圈，压低声音开口： “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熊样的，我帮你报仇。” 孟禁选择不回答，静静看着平板电脑的屏幕，疯狂恶补着关于净土的一切。 这种事，只要反驳就是狡辩。 就在靳安再度开口的时候，在教学楼顶层的房间飞出一排踩着悬浮式滑板的中年人，他们板着冷脸的分别走进不同的教室，见此靳安立马转回脑袋，摆出一副端正认真的姿态。 过了半响，在门口旁边，皱纹横生的中年教师，他脸色阴沉的顿足片刻，冷哼一声，径直走向讲台上将讲义砸在桌面，厉色的眼神扫视台下，墨水横流，并且几月前砸碎的投影仪还没修好，便反手破骂： “我看你们是真不想学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混，与学习有关的事情是一点不碰啊，像你们这样的学生还有上学的必要吗，与其在这里混日子，还不如早退学‘继承家业’，你们父母给财团们干一辈子脏活累活，你们的一辈子也得跟着这样，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足足训斥了半节课，台下的学生不敢吭出一声，他们埋头静看桌面，把纷飞的话语全都当做了空气，只有孟禁抬着头，默然无声地注视着沉浸在讲“大道理”的中年男教师，心中的洋溢着敬畏之情。 虽然孟禁和净土有一定的代沟，但这中年教师的话语所裹挟的情感，孟禁内心起了共鸣，觉得对方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站在讲台的中年教师，他皱起眉头，很快注意到最后一排多出了位同学，似乎又看到了什么，缓缓踮起脚尖，只见倚在桌角的边缘，立着一柄漫射寒光的钢刀。 气打一处来，他抓起根戒尺，气嚷嚷地指向孟禁，呵斥道：“你怎么把刀带进了教室，你不知道教室是学习的地方吗！ 赶快，赶快把违禁品放到储物室保存。” 闻此，孟禁低下头，望向脚边的钢刀，一脸茫然的样子。 “老师，他新来的，”靳安转过头看向孟禁，“不懂这边的规矩。” “他是新生我会不知道吗！”男教师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拿起戒尺拍打讲台，咆哮道: “靳安，你总不是新生了吧？回答问题你不知道要举手示意吗！ 你，给我出去跑十圈，跑不完别给我回来。” 见到这一幕，孟禁愣住了，惊愕的望向身前的女同学，心想自己犯错，怎么能牵扯到身旁的人，管她有什么事。 这就是针对？ 靳安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过多解释，她习以为常的脱掉最外面的校服外套，露出两条乳白色的手臂，径直奔向楼下的cao场，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抱怨。 靳安的背景渐行渐远，坐在班级的其他同学抛向同情的目光，叹息一声又保持沉默。 半响过后，班级内死气沉沉，中年教师单独把孟禁拉出班级，仔仔细细的将学校条规讲了一遍，最后又把电子版本传到孟禁的平板电脑上，下一秒，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脸色一变，踩着悬浮式滑板匆匆忙忙地飞回了办公室。 中年教师留下最后一句叮嘱，“把违禁品放到储物间，免得伤到同学。” 孟禁点了点头，回到最后一排拎起自己的钢刀，根据校区导航的指示，他很快就找到了储物室的位置，在回去的途中，看到了在cao场奔跑的靳安，对方一脸倔强的咬牙奔跑，汗水如线条般在肌肤间划过，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声抱怨。 静静站在一旁的孟禁，忍不住想起在火塘的日子，有大小姐脾气的慕容妁，和好吃懒做的阿吉，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正当孟禁还在感慨时，刚跑完十圈的靳安几乎虚脱的坐在地上，蹿出的汗渍染满了内衫，她挥手擦拭脸上的汗水。 等休憩了片刻，她强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走出了cao场，喘着粗气朝向步梯的台阶慢慢攀爬，动作略显僵硬。 孟禁跟在身后，心中多少有点愧怍，随着靳安的体力的虚脱，后者眼眸闪出一抹重影，一个踉跄踏空台阶。 “啊——！！” 猛然滚向地面的瞬间，孟禁眉头一皱，下一秒，一阵诡异的身姿俄顷奔到对方的后背，好似猎豹越过张裂的沟壑，他探出两根苍劲的手指，牢牢支撑住靳安横垂的娇躯，轻轻使力，就将对方震回了原位。 稳住身形的靳安捂住胸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等回头望的瞬间，她忽地一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是你？” “没事就好，”孟禁将手揣进口袋，说完就，冷着脸朝着教室的方向走，讲真的，自小生活在废土的他，所具有的方向感就是远超常人，尽管D区高中学校的楼体结构复杂，依然能准确找到教室的方位。 “诶诶，”注意到对方身手出奇的敏捷，靳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她快步缀在身后，“你身手那么好，是不是某位集团的公子哥， 还有，你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傻帽，每天强制性要求‘零抬头’，各种活动被取消的一干二净，在校内只能学习，连个发展爱好的机会都没有，我看老良对你的要求也挺苛刻的，你要不加入我们吧，反对填鸭式教育，追求自由解放。” 听的很模糊，但孟禁很明白，自己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况且还有任务在身，没有闲情来解放自由，所有他没有过问。 把这个问题直接忽略。 靳安扫了孟禁一眼，发现对方竟没丝毫微动，依旧冷冷的走在前面，她蹙眉抿着嘴，静静打量着这个对“自由”无动于衷的少年，这种表现，只会出现上层阶级的脸上。 靳安迟疑道： “你不会真的是集团的公子吧，被强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