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清他吧
“什么？！”雨濛知道莫寒给暖意醉酒发信息后显得惊讶极了，雨濛在暖意来阳春之前就已经工作了半年了，心细的雨濛从平时莫寒的言辞和行动中，能看出来莫寒的心思，曾经问莫寒，“莫寒哥，你什么时候和暖意姐在一起啊”，只得到了莫寒“滚，不可能”的回答，可是没想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和暖意姐竟然发展这么快了。 雨濛听暖意讲了两人那些不被人察觉的波涛汹涌的事情，显得震惊极了，那是下午下班时间，雨濛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听着暖意沉重的诉说。 而暖意也千叮咛万嘱咐，“雨濛，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我被憋得快要爆炸了，我实在是没有人能说，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啊。” 雨濛年纪很小却也懂得一些道理，所以这件事她一直守口如瓶。而雨濛，也成了暖意在阳春里面最最可以谈心的朋友。 把心中的沉闷压抑的心情诉说了一些出来，暖意觉得轻松多了。 下午的闭餐时间结束后，两人一同回到阳春上班，而再看到莫寒的暖意，心中实在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想法。可正是这样没有头绪的琢磨，把暖意慢慢带入了爱的深渊。 莫寒喜欢上班的时候盯着手机，并且娴熟到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发语音，你也会听不清他的语音内容。最近莫寒不太喜欢粘着暖意了，好像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这让暖意很不解，更让那个已经被拨动心弦的暖意，很悲伤。 第二天正常来上班的暖意，看见莫寒又盯着手机，对暖意没有一丝在意，一股莫名的气愤侵入暖意的大脑。人与人的磁场都是可以感应到的，如果说前两天天人周围是暧昧甜蜜的氛围，那现在的他们就像在冷战一般的疏离，可导致有这种变化的原因，是莫寒对暖意的冷漠。 上午的客流量很多，甚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有很多桌客人需要照看，“暖意，吃饭啦。”段萧一边赶忙跑来通知暖意，一边又匆匆忙忙跑回去盛饭，大家围坐在没有客人的桌子上狼吞虎咽，李槟眼睛盯着短视频的手机屏幕，一边往嘴里扒饭；雨濛只是用筷子戳着碗里不多的米饭，这个心思细腻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而刘哥已经忘记所以，暴风吸入那美味，他的手艺，让大家天天都在大饱口福。 暖意看着大家，却实在没有胃口。莫寒坐在阳春店门口，一上午两人没有说一句话，这让暖意很不解，很烦恼。暖意一个人站在吧台，继续她的工作。 等大家都吃完了在休息的时候，雨濛走了过来，“jiejie，怎么就你自己还在上班啊？”“啊？还有客人在呢。”“李槟和段萧吃完了也没有替你一下吗？”“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简短的对话，暖意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坐在门口的莫寒。 剩下最后一桌客人，“暖意姐，我们去买奶茶吧。”雨濛牵着暖意的手将她带到了旁边的奶茶店，每次在暖意心情阴郁的时候，都是雨濛陪在她的身边。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莫寒一脸严肃急匆匆地跑去暖意身边，“最后一桌结账了吗？”话里话外都是焦急。 “结过了。”暖意冷漠地看着他。 “那怎么不告诉我呢？”莫寒显然很生气了。 “你坐在门口打游戏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暖意不顾任何形象和礼节，直接将内心的愤懑发泄出来。 旁边的李斌和段萧突然听到暖意的争吵，都吓得朝他们俩的方向望来，莫寒见暖意如此生气，便也气冲冲地钻进包间，不再出来。 雨濛知道暖意生气是因为莫寒忽冷忽热的态度，便拉着暖意。“jiejie，你跟我回宿舍吧，就我们两个。” 于是两人一同走回员工宿舍，就是在那个下午，就是在他们独处的时候，暖意才知道心碎的时候还在后面。 “jiejie，你知道吗？其实，他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曾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对你指指点点。”雨濛实在看暖意伤心，便想劝说她放弃。 听到这的暖意大脑一片空白，内心被不安和恐慌所占据。“他......他们，说什么了？”暖意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无力了。 “上次咱们一起聚餐你还记得吗？你家里离得很远，所以你很早就走了。”雨濛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向暖意娓娓道来。“你走之后，莫寒哥和段萧姐和李槟聊到了三点多，我真的好困，可是我要陪着段萧姐，不然就剩下她一个女孩子了。可是他们的聊天内容都是我这个年纪不能听的，我真的觉得好恶心啊......”暖意脑子嗡嗡的，此刻听不到雨濛说的话。 “jiejie，最过分的是李槟，他说的污言秽语是根本不能入耳的。”暖意没有任何反应。 “莫寒哥也在一边听，李槟说的时候他还在喝酒在笑，莫寒哥说......”暖意抬起空洞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说什么？” “他说......” “他说什么？”暖意红着眼没有一丝情绪。 “他说你素颜的样子不好看，还说......还说在咱们店里，他真的很想占你便宜......”雨濛用最小的声音告知了暖意这个实在令人伤心的事情。 暖意明白了，原来那天喝多的莫寒说的“最喜欢的是你”的画外音，原来是“最想占便宜的是你。” 对于这一切，暖意一时间接受不了，悲伤和难堪，还有无尽的不敢相信占据了她的大脑，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泪水噙满了她的眼眶，颤抖的嘴唇表示对听到的一切都不甘心，她太可悲了。 回到员工宿舍的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暖意抓起桌子上的啤酒就是往嘴里倒，嘴里喃喃着“原来他是这样的......我是真心的......”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倒酒，泪水和酒水一起流了出来。 “jiejie，你的工装是莫寒哥的吗？”雨濛一边给暖意擦着泪水一边问着，“是啊......是他的......” “可是，今天段萧jiejie也穿的是莫寒哥的啊......”听到这的暖意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不信，她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骗自己。 “你怎么知道啊？” “段萧jiejie自己给我说的，说她穿的，是莫寒哥的......”雨濛的眼里甚至带了一丝怜悯看着暖意，暖意就像一只流浪猫一样，无助极了。 暖意知道今天段萧没有工装穿了，因为她自己的没有带，可她自己随手找的，竟然是莫寒的，真有这么巧的事吗？莫寒曾经也告诉暖意，他有两件，所以暖意才肆无忌惮地霸占着莫寒的衣服。 “jiejie，其实，阳春之前来了一个跟你名字很像jiejie，她叫暖阳，只是，她快三十岁了，但是她好有钱，来上班纯属就是体验生活的。”暖意知道暖阳，因为莫寒曾经在暖意面前提起过这个女人。 那天下午。 “暖意，咱们阳春之前有个人和你可像了，叫暖阳，她天天缠着我找我聊天，可我......不太喜欢她。”莫寒每每都会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提起暖阳，这让暖意对这个女人很是好奇，“为什么啊寒哥，为什么不喜欢啊？”“因为她不太好看哈哈哈哈。”莫寒像是开玩笑似的回答了暖意的问题。 “他放屁！”听到这的雨濛立刻激动的反驳了暖意说的话，“暖阳姐很好看的，和你一样眼睛很大很漂亮，但是仅仅干了一个月就被老板撵走了。而且......她也和寒哥有过纠缠，她给我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寒哥说他以前好可怜，他特别喜欢的前女友......” “和别人约会了？”暖意小心翼翼地像是猜到了雨濛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知道！！！对对对！就是这样！还有，莫寒哥曾经大他很多岁的女朋友分手后......” “辱骂他？把责任都推他身上？”暖意已经完全知道雨濛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对！莫寒哥就是这么和暖阳姐说的!难道......” “没错，他也对我说了。”这时候的暖意发现了莫寒的小把戏不禁苦笑起来。 暖意表面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红红的眼睛，和呼吸不上来所导致的大喘气，让她内心经历了一场海啸，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和辛辣的味道撕扯着喉咙，痛的她抽起眉头饮了又饮，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可怜极了。脑海中的莫寒，变了样子。 知道这一切后的暖意，内心很复杂，她想停止对莫寒的没必要的思念，事实上，她真的停止了，但仅仅在看不到莫寒的时候。 下午上班时暖意和雨濛回到阳春，天气有些阴沉了，乌云层层叠加，炎炎夏日，可风却吹的暖意浑身打颤。 回到阳春的暖意还是一眼看到了莫寒，他和往常一样，在准备着上班。 冷笑一声的暖意，将这个男人看穿了。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好像还是那个无知的暖意。 一下午的时光，暖意和莫寒都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暖意在出餐口思绪繁乱的时候，莫寒悄悄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委屈啊？” 莫寒的一句问候，让暖意的城墙瞬间坍塌了，坚定的眼里出现了动摇，也慢慢变红了。莫寒抓起暖意的小手，俯下身来轻轻地对她说：“不要不开心了，下班后我们一起去转转好不好？” 暖意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他所带来的诚意是虚情假意，她也知道最后遍体鳞伤的是她自己，可她还是说了“好。” 暖意带着足够的清醒，行动力却始终没能让她狠下心来一拍两散。 莫寒像是回到了那个温柔的人，帮暖意干活，帮暖意做一切她不想做的事情，时不时偶尔地小贴近，这些都让暖意告诉自己，“我都知道，捅破了就没有意思了，享受着他的好吧，但别把心交给他。” 暖意以为自己可以适度而行，以为可以及时止损，以为不会过度伤心，可接下来的事情，她属实低估自己的深情深情程度了。 当然了，到了下班时间，莫寒没有履行要带暖意去散步的约定，不能被别人察觉的地下关系让莫寒和暖意是没有办法一起下班的。暖意回家的路上都觉得今天的夜怎么如此黑，黑到她看不清楚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