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来是错付
莫寒回来了，也许是他讨厌暖意发不完的消息，也许是暖意骂的他不想再和这个姑娘有交集，总之，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回来了。 暖意休息的那个下午她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哭了很久，明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为什么当初还是放纵自自己，放纵这段感情的生长。 第二天她上班时看到了莫寒，是真的莫寒，不是幻觉，也不是误以为是他的别人，是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 可是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好像是从来没有认识她一样。 阳春新来了两个小姑娘，在莫寒回来的时候。 阳春堂堂的主管回来了，又来了两给小姑娘缓解人员匮乏的问题，一切都在恢复正常。 谁也不知道莫寒走的那十几天暖意是怎么过的，谁也不会明白那种发疯一样的思念到底有多强烈。 29号，莫寒回来的第二天，距离暖意离职剩下三天。 两人一天没有说话。 莫寒只是和两个小姑娘在一起，教她们在阳春工作的内容和话术。 这两个小姑娘是中专最后一年毕业前的实习，来阳春也只是为了干几个月的实习证明。一个叫张英花，一个叫胡瑶。两个小姑娘是一个班级的，两个人远远看着简直像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这两个小姑娘都没有表面看着的这么老实，都有自己的心思。 莫寒一天都和张英花在一起，耐心地教她工作的话术，刚上班不忙的时候，两人就坐在在沙发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莫寒一改往常强硬的说话语气，语气里是数不尽的温柔。张英花长相平平，只是头发总是杂乱无章地绑在脑后，像是很久没有打理的样子。而胡瑶虽然远远看着和张英花一样的不修边幅，近看却有一双大眼睛，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暖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强迫自己不去看莫寒，不去影响自己的情绪，但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控制的话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情深似海的故事了。 下午，莫寒带了胡瑶很久，他有些疲倦了，便走到后厨区域，让胡瑶去找暖意。 “喂，你去找那个女孩，那个编两个小辫子的女孩，问她怎么给顾客上甜品。”莫寒将胡瑶遣到暖意身边。 暖意听了胡瑶的诉求一脸不解，看向莫寒，莫寒只是在后厨不知道在和郭哥刘哥聊什么呢。 “你去给那个教你的高个说，那个女孩让我问你是不是有病，你脑子没事吧。” “好！”胡瑶听到暖意这么说，爽快地立马去找莫寒。 暖意看着，胡瑶对莫寒说后，莫寒一脸懵地看着胡瑶，只是郭哥刘哥在一边咯咯笑个不停。 暖意走过去，“你是不是有病，甜品用上吗？那是客人自取的。”暖意只要逮住能骂他的机会那绝对不会手软。 “我让她跟着你，你带带她啊!” “那你说清楚啊，说得不清不楚谁知道她过来是干嘛的！” 两人丝毫不客气的互怼。 这是莫寒回来后，两人第一次正式的对话。 下班后。玖木催促员工可以下班了。 “暖意，可以下班了，你不跟莫寒一起下班？”玖木问的这个问题让暖意犹豫了。 我可以吗？可以和他一起下班吗？ “走吧走吧，让她们走吧。”这边是莫寒的声音，然后立刻转向两个新来的小姑娘，“你们两个也走吧。” 果然，他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下班。 暖意失落的走出阳春，坐上地铁，给莫寒打了一通电话，没有接。 倒是，回了信息。 “怎么了？” “我有话对你说，我已经坐上地铁了，但是我想回去。” 对方沉默了许久。 “你走吧，有什么话明天中午说。” 又是这样，又是不肯见面的态度，“你别犟行不行。” “什么是我犟了？我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你，你还有心思想别的吗？” 每次莫寒将家人搬出来的时候，暖意都无话可说。 可暖意看着莫寒的卡通动画情头，心里的气无处发泄。 她知道，那个他喜欢的凝，和他和好了。 再点开莫寒的朋友圈，他将背景图改成了一片沙滩，沙滩上是两个人影，影子旁边是两个名字的缩写，N和M，中间是大大的爱心。 暖意已经能看到两个人在海边相拥的模样了，她不甘心地咬咬嘴唇，感情上，她输的很彻底。 莫寒不肯见她，她还是失落地回到了家。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两人依旧没说什么话。 那天是30号，离暖意离职剩下最后两天。 中午休息的时候，暖意很纠结，要不要找莫寒把话说清楚，但她嘴很笨，面对莫寒，她总是不自觉地就处于下风。 暖意一个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莫寒则是坐在门口的吧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暖意想了很久很久，明天过后，她就要从阳春离职了，她可能和他不会再见面了，如果现在不说，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但是他的行为已经说明一切了，他根本就不爱她，成年人的默契就应该是及时止损，有些话不必说的明白。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去找他。 暖意深呼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很缓慢地走到了莫寒的身边，莫寒当然知道她来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盯着手机。 原来是在看小说。 阳春店内的员工们都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但是究竟有没有睡着她不确定，所以她小声地只对他说两个字：“出来。” 莫寒很讨厌别人这样强硬的语气，“你就在这说。” 连头也没有抬，语气里是无尽的不耐烦。 暖意看见他冷漠的样子，她有些退缩了，她害怕他的鄙夷的眼神，更害怕曾经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现在变得如此冷漠。 一不做二不休，这符合暖意倔强的性子。 她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莫寒的身边，手机打开莫寒的微信简介界面，然后把手机对着正在看小说的莫寒，一句话也没有说。 莫寒的微信简介界面的头像是个动漫的卡通情头，而暖意给他的备注，是曾经莫寒对她说的，他最喜欢她喊他寒哥。 莫寒将眼神放在暖意的手机屏幕上，想知道这个姑娘是想让他看什么。但他只看到了他自己的界面。 “和好了是吧？” 半晌后。 “没有。” 暖意有些生气，但大家都在休息，她无法大声说话，她抓住莫寒的手臂，莫寒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姑娘。 “出去说。” 莫寒抿了嘴唇一副无语的模样转身朝店外走去，暖意跟在他后面，他们站在阳春店门口。 “在这他们听不到，都睡了。” “能听到。” “那你到底想去哪？” “去那边。”暖意指了指十米外的奶茶店门口的椅子处。 莫寒不想多跟她争执，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坐了下来，眼睛依旧盯着手机，暖意站在他身边。 “和好了是吗？” “没有。” “那你让我看看。”暖意以前从来没有要求过看莫寒的手机，因为她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她没有名分。但今天她什么也不管不顾地说出了这句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她要从莫寒口中听到那句她最不愿听到的话了。 “我凭什么让你看？” “你这么玩我有意思吗？” “到底是你玩我还是我玩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别的男的聊的也挺嗨吧。” 暖意听到这立马把手机打开放在了聊天记录的页面，她迫不及待地想给莫寒证明她究竟有多想他，“你看！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 “你拿走，我不想看，我说了我不看！”莫寒对暖意的证明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厌烦。 “你走的这些天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暖意，如果你家里出这样的事，你还有闲心和别人聊天吗？” 可是你都有空发短视频为什么不能回复我的信息呢？可是你明明一直都在跟李槟联系为什么不能回复我的信息？可是你天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见我一眼呢？可是你明明在给叔叔看护为什么深夜把我喊过去呢？可是为什么你明明在和李槟吃饭却还要用在医院陪护这样的谎言欺骗我呢？ 暖意有一肚子的苦水和疑问却不能诉说，李槟是瞒着莫寒告诉暖意那些的，她当面质问莫寒，相当于卖了李槟，从头到尾，暖意都知道莫寒的为人，却无法直截了当地说。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担心我干嘛？我能死那吗？”说完这句话的莫寒从凳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回阳春，留下暖意一个人站在原地。 暖意呆呆地站在原地，留下一身的不知所措和难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迟迟不肯掉下来，周围的路人总是时不时地看向这对吵架的男女，暖意笑了笑，缓缓地走回阳春。 看着他的背影，还有他嘴里念念的：“有病。” 暖意笑得更加强烈了，后果终将是来了，遇人不淑却迟迟不肯止损的报应终于来了。 暖意不想再面对他，一个人在阳春楼下的大街上呆坐了几十分钟，耳机里放着莫寒走这些天，她唯一知道的一首莫寒最喜欢的音乐，焦迈奇的《今天也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