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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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和阴楚意斗了一早上，也没能套出他为何对宣布她死亡的原因，更没能让他把客厅不知安在哪的监控撤了。 奇怪的是，程程发现影儿也不知道客厅装着监控这件事，而阴楚意对她什么都不避讳的态度也让她很不解。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程程被允许向阴楚意询问一些事情，他会“择优回答”。 第一件事当然是问他为什么对外宣布她死了。 “我可没说你死了。”阴楚意纠正道：“是脑死亡。” 程程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当我傻吗？脑死亡就是死亡！” “我对外放的消息是，‘疑似脑死亡’。” 阴楚意双手一摊，一副“那群蠢货自己误会了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程程：…… 这是光明正大地利用媒体喜欢虚张声势夸大其词的毛病造谣传谣呀！ “现在成橙的身体还在阴氏私人医院加护病房躺着，你的父母每周轮流去看望你。” 程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爸妈知道我活的好好的，并且被禁足了，还要配合你的演出每周去探望一坨空气？” 阴楚意还用那副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手里一派悠闲地摆弄着程程的刑法典。 “准确来说，不让你出门，不让你上网，是经过你父母同意的，为了不让警察带走你。” 他微微摇头：“懂了吗，傻子？” …… OK，她懂了。 杀人未遂也是杀人，只要她的故意杀人嫌疑未解除，除非她死了，不然警方没有道理放弃追查。 所以，现在不是阴楚意故意“想让她死”，而是她不能活着，否则就必须接受法院的审判程序。 “我杀人那个案子，证据充足吗？” 阴楚意：“不充足，只有季欣欣的口供、她身体里具有迷幻成分的药物检查，以及浴缸上你的指纹。” 确实不充分，这些证据无法形成证据链，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她会因证据不足而被判无罪。 可无论是阴家还是成家，都不能允许她被以“故意杀人”的罪名送到审判席上，这个天大的丑闻会造成巨大的名誉与经济损失。 她敢保证，这件事媒体并未收到风，而季家就以这个把柄将阴楚意握的死死的。 程程深呼一口气：“有钱人的世界好可怕……” 阴楚意突然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会保护你。” 程程看着他清隽的眉眼不带一丝玩笑，突然轻笑出来。 “笑什么？”他问。 程程笑着，淡淡地摇摇头。 这辈子和上辈子，从来没人说过会保护她的话，她能告诉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有点感动的吗？ 虽然这句话的前提是，“你是我的妻子”。 而程程未婚。 “老公，能给我看一下我父母的照片吗？我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程程提出今天本打算提的最后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好像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程程看见阴楚意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两下递给她。 难不成这个人还保留着岳父岳母的照片？ 有心了有心了…… 接过来一看，毛线，就是一个网页上的照片…… 定睛一看，程程的世界五雷轰顶！ 这张照片中的那对中年男女，不正是她常年多病的父亲，和常年劈腿的母亲？！ 她为什么早没想到，成橙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的父母也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阴楚意察觉出程程的不正常，她看了照片以后整个人像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小嘴微张一动不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想起什么了？”他问。 程程根本听不进话，脑袋里持续一团乱麻，她甚至开始产生一种虚无缥缈的幻觉，会不会她关于程程的记忆是假的，她就是成橙本人，只不过昏迷的一个月内做了一个漫长奇幻的梦，然后失忆了？ 不然，为什么她和成橙的父母都长得一模一样？ 阴楚意眼睁睁看着程程不正常的反应，也没急着问，只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这些天她一系列不正常的反应，竟让他都开始习惯起来。 真正让他诧异的是，成橙沉默半晌，突然问出两个奇怪的问题—— “我的父母，离婚了吗？” 阴楚意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那，他们有外遇吗？” 阴楚意沉默了，同时十分费解。 哪有女儿问女婿，她的父母有没有出轨了？就算失去了记忆，为什么看见父母的第一眼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 程程原本坐在沙发一角，见阴楚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急躁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强硬地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神经紧张地重复到：“我的母亲，她外面有情人了，对吗？”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如此摆弄的阴楚意荒唐地笑了，一只手稍微用力挥掉那双咸猪手，双手落空的程程更加过分的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重重往前一仆，毫无防备的阴楚意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扑倒，手里那本厚重的书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一秒之后，别墅大门外的保镖破门而入，被吓到的影儿从厨房跑来…… 尴尬地看见老板和老板娘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坐姿四目相对地……调.情？ 而且，老板娘是真的生猛，胆子也着实大…… 光天化日客厅里就敢霸王硬上弓了…… 她就不怕老板一个不高兴，一掌劈了她？ 就在所有人尴尬的数目相对摸鼻子时，背对着保镖的老板终于伸出右手打了个手势，所有保镖争先恐后一秒清场…… 影儿赶紧跑得无影无踪…… 只是程程自始至终没被打扰，抓着他衣领的双手改摸他的下巴，急切地重复追问同一件事。 阴楚意很是头疼，这货要是还在他腿上磨来转去，他很难保证身体不发生某种掌控之外的变化…… 家教严明的阴楚意绝不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动。”他单手握住她一双纤细手腕，声音微哑忍耐，带点脾气。 “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知道这些？” 程程恢复了点理智，看着面前呼吸相闻的俊雅面庞略带恼怒，眼神里那是nongnong的无奈啊…… “我就知道你知道！你不知道也帮我查！” 她不讲理的叫起来，屁股又开始挪来挪去不安分…… “别动！” 阴楚意不带控制的吼了一声，这声音吓得程程真的一动不敢动…… “我说，你别动。” 程程眨巴两下眼睛表示可以，现在她连嘴巴都不敢动。 “据我所知，你母亲确实有个交往比较亲密的异性友人，不过他们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其实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程程父母是他的长辈，商场上的阴谋算计侮辱的只是一个人的智商，对长辈的私生活评头论足，侮辱的是自己的道德。 “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头发？是不是个画家？是不是很有钱？” 阴楚意抬眸沉沉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疑问和怀疑。 “你真的失忆了？” …… 程程的世界再次崩塌了…… 成橙的母亲也出轨了一个长发画家，跟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那个画家肯定也给她的母亲画过一副果体画像，这幅画像被她的母亲珍藏着，有一天被她看到了，几近崩溃…… 那个画家一定也三番五次在他们家庭聚会时故意打电话过来约她母亲出门，不管他们一家正在做什么，母亲一定会找借口出去，然后一整天夜不归宿…… 那个画家一定也有一栋豪华的别墅，平时就用来跟她的母亲偷.情时使用…… 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程程，和成橙，究竟是巧合，还是幻觉的叠加？ 她彻底迷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