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少年
施斌在厨房道：“大危险么，相当于无限循环的小危险和危险……” 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先是被一群人拿着大砍刀冲上来一顿乱砍，然后身体裂成一块一块的，但人还有意识。 等地上那个人挨完砍后，那个被砍的人变成了砍人的一员，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砍向那个地上的人。 我连忙摇了摇头把这惊悚的画面抛之脑后。 大危险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不是吧…… 我又摇了摇头，让自己静下来听施斌讲的话。 “……余曾经经历过一个大危险，阿余进入了一个有着自残倾向的门后世界。阿余在门后世界里经历了吃安眠药、喝农药、割腕、割喉、跳楼等一系列的事，而这些事都是在阿余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 施斌话没有说完就被吓的张目结舌的我打断，我问道：“等等，那既然能通过门进入门后世界，为什么罗余他不退出门来？” “因为‘门’具有特殊性，不是随便打开一扇门就能返回梦城。 可怕的是，门后世界的主观认知。在那个门后世界里，阿余说除了吃安眠药那次见到了一扇开着的门，在其他时候都没见过一扇门。而更可怕的是，那个门后世界是没有正常的时间观念的。” 施斌的话语伴随着水蒸气的声音飘到我耳边。 我思索着喃喃道：“没有正常的时间观念？” “在形成门后世界的那个人意识里，白天与黑夜都可能转瞬即逝，只有在自残时，门后的时间才会正常一点。 而在自残后的那段等待救护的时间里，阿余说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清醒的，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但从第一次自残开始，身体对于痛的感受就开始逐渐降低，到了喝农药时，甚至产生了安心，解脱的感觉，这种安心，解脱的感觉到了后面还会越来越大。到了最后跳楼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了，精神上的反馈全是安心与解脱。 阿余也不是没有想过停下自残的行为，但除了进行自残外，没法做出其他动作，连发出声音都不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门后世界的主观认知造成的。” 施斌说完，厨房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然后响起了溪溪的流水声。 我回过神来，好奇问道：“那罗余是怎么离开这个门后世界的？” “在经历过全部的自残事件后，阿余完成了门后世界的全部事件，被门后世界踢出，回到梦城了。” 施斌端着一盘香气四溢的酱牛rou走出厨房。 我低着头思索着：“那除了前面俩次，后面就应该感受不到痛了。那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如果前面的没坚持下来，被痛昏了过去，或者沉沦在精神反馈的安心与解脱里，那可能会触发门后世界的恶性发展。” 罗余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把我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去。 罗余面无表情的从我后面走出来，我看着罗余走进厨房，然后端着一盘色香饱满的酿豆腐走出来。 罗余把酿豆腐放到餐桌上后，转身看着我，道：“每一个进入门后世界的人，都相当于进入了别人的人生的某一段经历里。在这段经历里，有长有短，有好有坏，有遗憾也有满足。 而门后世界一般会有默认结局。如果在某件重点选择上，做出了不同于与门后世界既定的选择时，那会触发特殊结局。 这些结局也是有好有坏的，但某些门后世界会出现默认结局是坏的，特殊结局是更坏的情况。好的结局也可能会更好。” 施斌一手端着一盘rou沫茄子，另一只手端着rou丸子走出厨房。 施斌张罗道：“好了，去洗手准备吃饭。” 我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就想提醒道：“那个，不用等那个，额……” 我忘了缺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喊出名字来。 施斌笑着走进厨房，道：“你说邱好吧？阿余应该叫过了，等邱好过来了再开饭。” “哦。” 我找了个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等着人齐。 菜肴的香味从下飘到我的鼻子里，令我食指大动。 好香啊。 罗余端着汤，手里还夹着一把筷子走出厨房，把筷子分给我和施斌，然后在我对面的位置放了双筷子，他自己却坐在了施斌对面。 这…… 施斌又拿着四个瓷碗和一个饭桶走出厨房，然后放在餐桌上，开始舀饭装进碗里，然后分放到四个方向。 我看着对面那盛了饭的瓷碗，心里想道，这瓷碗不怕被甩坏了？ 一道头发凌乱的身影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默默的拿起筷子，拿起瓷碗，一声不吭的夹起菜来。 一下，俩下，三下……在夹了五下菜后，邱好才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开始默默的吃起饭来。 啊这…… …… 吃饱喝足后，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不怕邱好摔坏碗了，因为把碗放下就行了，饭后施斌会收拾的。 “好了，我带你回去吧。”收拾并清理好餐具后，施斌走过来道。 我站起来跟在施斌身后，向门外走去，顺便换上了自己的鞋子。 在电梯里。 施斌问道：“你感觉这里怎么样？” 我想了好一会，直到电梯到了才开口道：“还行吧。” 罗余性格太冷，邱好太孤僻，施斌倒是很热情，不过很少见到，折合下来跟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区别。 “还行啊。” 施斌遥控开启车锁，一边走着一边感慨道：“阿余性子太冷了，不找他，他也不会找你。邱好性子有些坏，但没有恶意。有什么事还请多多见谅。” “……” 我不太会说这种客套话，只好保持沉默不说话了。 坐上车后，施斌再次道：“阿余和邱好都或多或少因为经历了坏事，性子才变成这样的……” 我这次听懂施斌想说什么了，于是开口道：“我不会再他们面前刺激他们的。”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坏事，一定要说出来。我虽然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一定会把你当家人对待的。” 施斌这话说的郑重其事，又把我搞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们就这样沉默到目的地，我出租屋附近的路口。 我推开车门，就准备往出租屋里走，施斌在我身后叫住了我。 “祝你历经磨难，回首望去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