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领袖卫队扩招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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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铁堡-中央立交航道/**:** 自从得知领袖卫队要招募新兵，霜影可高兴坏了。黎明之城的女战士之所以无视执政官的强制召回，一意孤行地在赤铁堡逗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机会。 鬼才要回那个到处都是条条框框的封建自闭的城邦，赤铁堡连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只要能够顺利地成为领袖卫队的一员，就算是高高在上的执政官也不敢对她有任何意见，那么她就能永远呆在这儿了。 当然，一些令她不安的隐患仍然需要查证。不过这种跑腿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她亲自去做。 “我查过了，利刃城和青丘都没什么动静。”戴着青光面罩的黑黄色汽车人说起话来仍旧是不含语气，只是满身的旧痕使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看来无牙和亵刑都没有加入领袖卫队的想法。” “那就好！”霜影的好心情十分难得，对他也难得地客气，“其他人呢？” “凌乱——” “这些老家伙就不用提了，你看不起谁呢？”霜影打断了他。 纵火愣了一下，失神了一秒后又接着说道：“年轻一辈的，只有那个叫千里镜的小子，你我都没有直接交手过。” “就是那个被无牙一招秒杀的？呵呵。”霜影轻蔑地挑了挑眉。 因为赛制的缘故，霜影与纵火都未曾与这个赤铁堡的本地汽车人交过手。他是被无牙淘汰的，因此究竟有几斤几两，他们谁也不知道。不过霜影认为，自己可以接住无牙三招，而他一招都接不住，那么自己就算和他正面较量也是胜券在握的。 “别忘了，无牙本可以把那锤子留到最后再拿出来。”纵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沾沾自喜的女汽车人。 “他也在那里面么？”霜影捏紧拳头，朝废弃不用的高架上望去。在那里，环形的道路已经被年轻人自发改造成了障碍赛道，一群铁堡军院的少年正聚集在一起进行着赛车游戏。 ------------ 千里镜和大个子缆绳以及他们的同学都获得了面试资格，可是这个棕褐色的汽车人小伙子却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缆绳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征召终试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按理说，小千是输给了冠军，也不算丢人；何况这一次的失利也没让他那些趋之若鹜的小迷妹的数量有所下降啊，他依然是铁堡军院最闪亮的星。而且，现在他们应该在这里开开心心地庆祝顺利毕业，以及为成为领袖卫队的候选者而欢呼才对。 不远处路边的人影引起了缆绳的注意，大个子推了闷闷不乐的兄弟：“嘿，小千，你看那是谁？” 千里镜转头望去，一眼便能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她的样子和以前有些不同——他记得她身后原本一直背着一块晶莹雪白的装置，可现在那块装置却变成了一副异色的翅膀。右翼的琥珀色与她的涂装风格并不相衬，但也十分别致。 她正在沿着航道的路栅寻找些什么。要是在以前，这个活泼开朗的撩妹达人一定会凑上去打招呼的，可是现在的他却有些犹豫。 “小千？”缆绳觉得奇怪极了，便用手肘推了推千里镜，“那不是‘小珍珠’嘛？” 小珍珠？她可是个古怪的女汽车人，不对，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汽车人。按照千里镜从前的经验，只要在最初主动洒下鱼饵，这些漂亮的妹子们就一定会给他回应的。可这丫头呢？这么长时间了，他都已经忍不住给她打过至少三个电话，可她一次都没有接——更遑论主动找他。无端的偶遇更令千里镜觉得她是那么冷漠和陌生了。 ------------ “艾露伊。” 千里镜在缆绳的撺掇下走到她身前。这一声“艾露伊”里透露着无奈与迟疑，可他依然在为她尽力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而这个奇怪的姑娘却只是抬头好奇地将他们打量了一眼。她的冷淡令人不适，为了缓解这份尴尬，缆绳也友好地笑着向这个陌生的姑娘伸出了强壮的右手： “久仰大名，艾露伊。我是缆绳，小千的哥们儿！” “缆绳……”奇尔希略显得防备和犹豫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过还是伸手接了上去。她的手与的缆绳相比显得太小，因此只能握住他的一个手指。 “你在找什么吗？我们可以帮忙。”千里镜注意到她神色匆促，便轻声问道。他的语气已不像以前那样充满激情与活力了，可奇尔希并不在意这些。 “我——” “瞧这是什么，一把02式左轮手枪？” 奇尔希话音未落时，一个似曾听闻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三人一同抬头望去，才看见上层高速航道旁的那位居高临下的灰玫色女汽车人。她正俯视着他们，右手手指正转动着一把配用热能弹的老式左轮手枪。 她身旁的那位带着青光面罩的黑黄色汽车人也双手环胸，一言不发。 “是你们。”千里镜认出了二人，也很快意识到了来者不善。黎明之城的霜影与玄极城的纵火，征召终试的榜眼与探花，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尤其是这个身负光铸长柄刃的霜影——她可是领袖卫队候选者里炙手可热的一号人物。 “这是我的。”奇尔希昂首望着她，冷漠的回应中却有些局促不安。 “唔，”霜影把那把手枪放在手里掂了掂，眼神则一直落在正蹙眉含颦的奇尔希身上，“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在用这种连我姥姥都看不上的玩意儿。” 霜影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名叫“奇尔希·艾露伊”的神秘女子。以塞伯坦人普遍的审美来看，她的确美得别具一格——确实不像是汽车人或者霸天虎的任何一方。可她也未免过于纤弱了。 “哼。”霜影又接着轻蔑地哼了一声，那支老式手枪便被她从上层航道丢了下来。枪身直落向奇尔希头顶上方，被敏锐的千里镜先一步接住后才被递到迟滞的奇尔希手中。 千里镜也皱起了眉头。来自黎明之城的不速之客举手投足间满是挑衅的意味，她望向艾露伊的眼神更是不怀好意，这难免令他疑惑不安。 “哟，这不是被寄予厚望的铁堡军院的千里镜同学吗？果然名不虚传呢。”霜影沿着上层航道的路栅缓缓向千里镜上方走来，又作出了一副像是才刚看到他们的样子，“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个傻大个。” “你——” “你们到底要干嘛？”千里镜一手拦住了气得想要伸手拔枪的缆绳，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所佩戴的那把精钢轻剑。 霜影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后便轻盈地跃过了路栅，自上而下稳稳落在了三人的身前。 “听说你们赤铁堡街头最流行的就是赛车游戏了，”霜影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又打量了他身后的奇尔希一眼，她那盛气凌人的眼神让不明所以的奇尔希一霎间也不知所措，“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们有兴趣来比试一场么？” 作为黎明之城首屈一指的女战士，傲岸地站立着的霜影已经比千里镜还要高大。她身后的那把锋利的长柄刃，更是比奇尔希还要高出许多。 由十字线亲自授课的超距瞄准射击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奇尔希握紧了手中的枪支，只想着尽早离开。于是她抬头望了缆绳和千里镜一眼，便转过身预备离开。可她还未迈出一步，那位一直站在上层航道俯视着他们的黑黄色汽车人却忽然一跃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奇尔希愕然地退了一步，却怔怔无言。她曾经暗想，要是能再遇见这个蓄意挑衅的汽车人的话，一定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可真的遇上了，她才发现自己竟连一句狠话都不会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千里镜回头对纵火呵道，“哼，想赛车是么？我应战就是。” “我本来就没打算和她比，”面目轻狂、语气桀骜的女战士笑道，“不过，光赛车可没意思，不如来赌点什么？” “别听她的，小千。哼，你们这些外乡人，想搞事就直说！”缆绳把自己的双管枪拎到了身前，重重地哼了一声。 “赌什么？”千里镜皱眉问道。 “输了的人，就自觉退出领袖卫队的候选者之列，怎样？” ------------ 废弃的航道如今已是最受赤铁堡的年轻汽车人欢迎的赛车场。蜿蜒曲折的障碍赛道先是一路向南，延伸到都城的外环，而后又折向城中心的对空层，最后在环岛公园的巨型星盘上方到达尽头。 来自铁堡军院的千里镜与来自黎明之城的霜影已双双进入载具形态，等候在起点线前。作为领袖卫队的强大候选人，征召终试的第二名与第五名，二人的豪赌之战使得围观的汽车人们纷纷为他们疏通了航线。就连一向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奇尔希都忍不住将训练之事抛诸脑后，成为了凑热闹的观众之一。 输了的人便不能再加入领袖卫队？看来这个霜影本就是别有用心地奔着千里镜而来。望着那辆灰玫色跑车身上醒目的火焰花纹，奇尔希突然迫切地希望千里镜能赢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女汽车人。 随着临时裁判纵火的一声枪响，两辆超跑型载具如离膛的激光弹一般飞了出去。 拥有流畅的闪银色线条的棕褐色燃焰跑车每过一个弯道，都能将那带着火焰纹的灰玫色UL跑车拉开一码的距离。可一到直道路段，灰玫色跑车便能开足马力赶上来与他并驾齐驱。二人在前半段赛程里你追我赶、难解难分的局势，以及那传至云霄的强劲的引擎声，让观众们也为之紧张起来。 为了取得长足领先，千里镜在过断桥、棘坡时消耗了更多的能源——将最强大的能量用于最艰难但又最熟稔的路段，这一策略显然十分有效。可霜影岂会善罢甘休？ 见到远视屏中灰玫色的跑车暂时落在了后头，围观的人群也欢呼了起来。奇尔希虽不将喜悦显露于表面，火种里也是一番窃喜。可正当他们为千里镜的优势感到欣慰时，奇尔希忽然发现身边闷不作声的纵火默默地离了场。 “缆绳，缆绳？”奇尔希拍了拍正沉浸在这焦灼的比赛中的缆绳的后背，用力地喊道，希望这个墨色的大块头能注意到纵火的异常。可弥漫于拥挤人群中的吵闹声掩盖了她的声音，推搡的群众也让她不能再挤到缆绳的前头。 眼看着纵火走远，无奈之下，奇尔希只能自己提起手枪悄悄跟了上去。 赤铁堡-中央立交航道/**:** “咻——” 数发激光弹从后方半变形状态下的灰玫色跑车侧舱处飞来，如此激烈而毫不留情地开火，已经扭曲了这场飙车赛的性质。为了闪避霜影凶猛的火力，千里镜只得减速滑行，可激光迸发的能量流还是让他失去了维持超速的平衡。眼看着后视镜中灰玫色的UL跑车已愈发逼近，棕褐色跑车也予以了闪光弹作为回击。 不甘示弱的霜影通过跟踪信号锁定着千里镜的位置，仍旧紧紧地跟随在他的右后方。 纵火爬上了赛道上层的信号塔楼，倚着路栅等待着两辆跑车进入自己的视野。不远处的路标指示着最后一段赛道，架空路段直入终点之门，环岛公园的巨型星盘在那里闪烁着五彩的光束。 黑黄色汽车人端起了一架高爆燃的狙击步枪，将枪口对准了赛道的入口位置。 “你要做什么？” 一路尾随而来的奇尔希大声质问道，可纵火只是冷冷的回望。不过，当他见到她时，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放下了那架狙击枪，然后若有所思般地打开了面罩里的成像镜筒。 跑车的引擎声渐渐临近，棕褐色与灰玫色的身影转瞬便飞驰而来。纵火再一次打开了成像镜，将奇尔希·艾露伊的影响投影到了下方的公共航道中央。 “是艾露伊……”超速状态下的千里镜还是注意到了正下方的银白色身影。尽管一念之间意识到了恐怕是个圈套，可他已来不及辨明了——不远处的一艘公共飞船正以音速向她所在的匝道驶来。 就在那一瞬间，棕褐色的跑车向外侧变道驶去，借着障碍墙体的倾斜幅度冲出了赛道，也冲出了赛事跟踪屏的视野。看台上的观众被千里镜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他们看不到赛道外的情况，只有展翼凌空的女精灵见到了这一场景——铁堡军院的少年从载具形态中挣脱而出，扑向了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不！”奇尔希无计制止他，只能遥遥地喊道。 超高速的惯性使扑了个空的千里镜摔出了公共航道，落在了更下方的一条航道上。公共飞船从他眼前的天幕驶过——他闻声回头望去，才意识到那银白色身影不过是个全息影像。几乎也就是同时，灰玫色的UL跑车冲破了终点的光柱。 赤铁堡观众们无一不讶异唏嘘，无人料到如此扣人心弦的比赛竟会以这样的结果收场。匆匆驰来的墨色越野车变回了缆绳的本体形态，他拍了拍从地上爬起来的兄弟，担忧地问道： “小千！你没事吧？” 高速行驶几乎竭尽了千里镜的能量，铁堡军院的少年喘了口气，抬头望向了朝自己走来的霜影与纵火。 “怎么说？” 从载具形态中脱身的霜影活动着筋骨，带着讽刺性的冷笑问道。不自量力的少年还敢在与她的交火中负隅顽抗？现在他该知道厉害了。 “咳……我，我愿赌……服输。”千里镜的光学镜黯淡而阴沉，他那怒目的不甘模样反而令霜影更加傲气凌人。 “不错，还挺讲信用。”霜影笑道。 束起双翼的奇尔希从上层航道跃下，她已然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霜影与纵火一前一后预备扬长而去，他们丝毫不因卑劣诡计感到羞耻的样子终于令她忍无可忍。 奇尔希原本不想参与到他们的赌战之中，她既不感兴趣，也自知无力与他们相抗衡。可纵火之前的挑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如今他们竟然还利用她来给千里镜下套？而且最可恶的是，这样的拐弯抹角费尽心机，只是为了让千里镜无法与那个名叫霜影的女汽车人竞争领袖卫队的资格而已……她竟对这个位置如此势在必得？奇尔希莫名地觉得可怕。 “不要答应她。”奇尔希对千里镜说道，清脆的声音也令霜影和纵火止步。千里镜与缆绳循声回望，才看见这雪银白色涂漆的姑娘。她如往常一样挺拔端凝地站着，语气之决然令千里镜觉得意外： “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赢下比赛的人，本身就毫无信用可言。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同他们讲什么信用？” 霜影回头皱眉望着她，没想到这个畏怯孱弱的丫头竟然还有这份路见不平的勇气。不过，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和他们纠缠了。她暗暗地握紧拳头，身后的长柄刃开始流溢起金色的能量。千里镜见识过这一招——在征召终试的赛场上，她会在每次开战前点燃自己的武器。当那武器进入了待命状态时，她身边的纵火也握紧了腰间热能军刀的刀柄。 “你这话什么意思？”缆绳皱起眉头问道。在看台上的他本就对小千的异常举动觉得奇怪。可千里镜却对他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问。 “怎么，你们，有什么异议吗？”霜影打量了一眼千里镜和缆绳后便继续望向奇尔希，原本的笑意变为阴寒。铁堡军院的少年见状便拦在了缆绳的跟前解释道： “没有什么，我说了，愿赌服输，我会……我会自觉退出候选者名单。” “可明明是他……” “艾露伊，别说了！” 千里镜那垂首叹气的模样令奇尔希疑惑不解，她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断自己的争辩，还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她想说自己的光学镜已经将纵火的所作所为捕捉了下来，她可以将这些画面呈现给Prime以得到公平的裁决，可千里镜却放弃得如此地笃定坚决。 于是即便心有不甘，她也只能捏紧拳头，蹙眉不语。 “哼，算你识相。”霜影哼了一声，冷笑着瞟了奇尔希一眼后转身说道，“我也没工夫陪你们接着玩了。” 说完，她那发出灼热金光的长柄刃也恢复到了常温的状态。望着变回载具形态的扬长而去的女汽车人战士与她的同伙，奇尔希气得连翅膀都忍不住发抖。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街头恶霸。”缆绳也愤愤地说道。尽管这个大块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其中一定有问题。 只是他们都不明白——千里镜为什么会就此作罢？ 只有失意的少年自己知道，这一招是无解的诛心之局。霜影与纵火的步步紧逼，无非是冲着领袖卫队的位置而来。倘若他不遂了他们的心愿，便会将无辜的人也卷入纷争。 可总是冷漠的、疏离的、陌生的小珍珠并不能理解他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妥协。她沉默地望着他们，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接着，她从她的腰间取下了那块从来也没有用过的通讯仪，将它递到了他的手中。 “还给你。”她耷拉着脑袋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双翼，闷闷不乐地说道。 赤铁堡-反抗军营地-射击场/**:** 郁郁寡欢的小精灵低头打量着手中那偶尔还会卡壳的老式左轮手枪，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训练场上来。在她所蹲伏的路灯下方的靶台上，十字线正在挨个儿指点一批突击战团的新兵进行超距瞄准射击训练。奇尔希认出了他们手中端着的武器——最新款的Bp-2重型狙击步枪。 在这门课程的中后期阶段，远处的移动靶子在视野中已经是一个极小的红色光点。奇尔希举起手里的老旧手枪做出之前学到的瞄准姿势，可眼前又浮现除了霜影与纵火那得意的姿态。 拜托了，说到底，谁会加入领袖卫队，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她会如此气愤不甘呢？ 奇尔希放下了枪，继续观察起下方的靶台。这一届的汽车人新兵们得分普遍不高，仅仅只够合格的标准而已——这让一心想寻找一名优秀的狙击手苗子的十字线军长十分不满。 “就你们这德行，怎么和K9的虎子们比啊？”带着风镜的绿色涂漆的军长忍不住训斥道，“最好的成绩也就只有上一届的中等水平？亏你们还是铁堡集团军出身，别说虎子了，连人黎明之城的姑娘都不如！” 新兵们被训得无话可说。十字线那怒其不争的样让奇尔希觉得滑稽，可浅浅一笑后女精灵又陷入了充斥着火种的恼怒里。于是她望了望远处那来回摆动的靶牌，又低头望了手中的02式左轮一眼。那一瞬间，原本独善其身的念头蓦地烟消云散。 “长官，让我试试。” 声响自众人头顶上传来，专注于训练的士兵们抬头望向那个眼熟的围观者。奇怪的领袖之池客人已经旁听了数天的课程，汽车人新兵们似乎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外行人的水平，于是便自觉地腾出了一个地方，让她可以优雅地飞跃下来。 十字线无奈地扶额：“别闹了，你先去别的地方玩儿好么？” “让我试试，就一次，好吗？”奇尔希抬头认真地问道。 女精灵的光学镜有着紫罗兰的颜色，还向他投来了一种柔软绵懦的眼光……真受不了。一本正经的十字线只好瞟了旁边的汽车人一眼，叹了口气应和道：“给她吧。” 从汽车人士兵中接过快要和自己一样高的Bp-2重型狙击步枪时，奇尔希显然因为对枪身重量的失算而跌了一下。 可她的脑海中仍然浮现着霜影与纵火的卑鄙行径。想到霜影为了进入领袖卫队如此不择手段，奇尔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用力提着那把大狙，张开了身后那悬空的双翼，纵身飞回了路灯顶部平坦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么多汽车人新兵看在眼里，让十字线也猝不及防——她竟然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将这异族的双翼与飞行能力示于人前，这还是那个孤高自守的女精灵么？ 十字线认真地抬头观望起来。 女精灵蹲伏在路灯最上面，端起那架巨大而沉重的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了远处左右移动着的红色光点。她皱起眉头，明亮的紫色光学镜靠近了瞄准镜上部的位置。 “这也行么？”汽车人士兵中有人问道。 “砰——”随着枪声响起，红色光点瞬间变为绿色。于是第二层的移速更快的靶子开始运行，伴随着第二声、第三声枪响，女精灵的准头令在场包括军长在内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尽管第四枪并没有命中靶子，可十字线还是被她的进益震惊到了——因为她连瞄准镜都没有打开，仅仅只是利用了自己的光学镜而已。 赤铁堡-领袖之池-恢昼大厅/**:** “面试安排定下来了吗？”漂移问道。见到忙得焦头烂额的探长似乎没空回答问题，漂移便自己将主屏幕打开。 探长的公务邮箱里仍然在不断收来新的申请，不过比一大早那会儿好多了。经过了年龄与基础能力指标的层层筛选，最终剩下的候选者不过二三百人。漂移缓缓滑动着屏幕浏览着候选者名单，见到了许多曾再征召终试时见过的眼熟的名字。这些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们都是赤铁堡乃至塞伯坦的精锐，漂移不禁满意地点头。 当一份来自“艾露伊”的申请信骤然出现在屏幕当中时，漂移甚至被逗笑了：“有意思，居然还有和女精灵重名的。” 直到两秒后，漂移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啊！等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