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保护生物多样性的优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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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伯坦-赤铁堡-领袖之池/**:** “从埃罗匹斯公馆回来以后他就一直这样了。” 恢昼大厅的二楼阳台向荣耀之塔延伸，超级领袖此刻正孤单地站立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模样令人无从叨扰。十字线耸了耸肩，对突如其来的救护车如是说道，又望了一眼同样不明所以的霜影。显然没有人能在公馆极高规格的消音屏流外听见boss与墨诺拉太太商量了些什么。 望着那最熟悉不过的红蓝色背影，救护车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自他回到塞伯坦以来，他就察觉到了这个曾一贯处变不惊的老朋友变得愈发心神不定。 ------------ “老擎。” 谙熟的声音令红蓝色的汽车人领袖转过身来。 “老救？”见到才伤愈的老友，擎天柱便沉眸而笑，“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早没事了，”救护车则回以别有意味的微笑，“倒是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呢？莫非是因为那个精灵姑娘？” 因为听到了这声“精灵姑娘”，超级领袖的眉头显然一瞬间轻蹙了一下。 “墨诺拉太太说，只有一个办法能延续精灵族的血脉。”擎天柱侧身回头，神色也沉郁了许多。领袖之池本就没有刻意地隐瞒奇尔希的精灵身份，可墨诺拉却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一切。并且，这位慈悲且博爱的长辈对精灵一族存续的关心也莫名地出人意料。 墨诺拉太太提出想要收养小珍珠。老夫人睿智且富有，几乎为赤铁堡奉献了一生。她足以给她提供最好的庇护和关照，但……她太热切于帮助精灵培育后代了。 超级领袖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却又因为不善于在长辈面前说谎而陷入了纠结。正当他希望好兄弟救护车能说点什么中听的话的时候，汽车人医官却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胚胎组混选实验？” 纹丝不动的擎天柱皱起眉头，表情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但他身后的救护车并不能瞧见。 “啧啧，就是以前拯救濒危物种的那种办法呗。”救护车继续侃侃而谈，“找个异性的火种做容器，而且还得是体格强健的那种才能繁育出高存活率的半精灵胚胎，然后再经过混选重组就有机会得到纯种精灵的胚胎了。唔，这办法用在硅基动物身上的话，成功率不小呢。” “你也觉得可行么？”擎天柱只稍稍回头，眉目犹疑地望着郑重其事的老朋友。 “当然，如果世界上真的找不到第二只精灵的话。”救护车似打趣一般地说道。心思细腻的首席医官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洞察出领袖只是在故作镇静——他骤然冷漠的语气分明是由莫名的浮躁所致。 “不过行不行都得先问过那姑娘的意思，不是嘛？她毕竟不是动物。”救护车又故作正儿八经地补充了一句。 “那是自然。”擎天柱依旧不带语气地回应着，又极其微小地轻叹了一声。早在将这世上最后一只精灵带回塞伯坦的时候，超级领袖就已认识到自己在保护生物多样性方面应承担的责任。可假使她真的是世界上的最后一只精灵……她也会有这样的觉悟吗？ ------------ “精……灵？” 灰玫色的女汽车人战士讶异地望着以肯定的眼神回应着她的十字线军长。 她想起纵火曾说过，那个长翅膀的粉耳朵既没有霸天虎的标志也没有汽车人的标志。可她当时并没有仔细思考她的真实身份。霜影也很年轻，在她成长的时光里，这些被称为“精灵”的妖精的传说故事早已不再流行。 “是最后一只精灵。”十字线又不禁颇具伤感地喃喃道，“多么脆弱的小生命，没有家园，没有同胞……真让人可怜。” 霜影皱皱眉，半信半疑地望着坐上工作台的十字线。古代传说中的妖精，而且是仅存的最后一只妖精竟然就在自己身边。也难怪Prime之前看起来如此看重她，也难怪她会在领袖卫队的联络系统中，原来是出于这个缘由——想到这一茬，女汽车人火种里便释怀了许多。 ------------ “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呢？咳……” 尽管已经恢复了大半，可这身铸造躯壳的地球金属在赛星的大气层中的老化速度却依然令救护车不堪承受。只是陪着擎天柱在恢昼大厅的二楼平台站了一会儿，他便禁不住开始喘起气来。 “老救，你的身体？”擎天柱回过身，原本沉浸于思绪中的凝重神色此刻只剩下了担忧。他很快便注意到，救护车的肩膀上隐约有开始锈化的迹象。摇摆也曾说过他的次生机体并不耐用，但实际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救护车摇了摇头，像是因无力而说不出什么话。在彼此一瞬间的凝视后，救护车忙将视线转移以回避老朋友忧心忡忡的眼神。 “不打紧，我本来是想来亲口和她说声谢谢的，”救护车于是勉强地说道，好在他也清楚地知道逞能对自己无益，“算了，以后，咳……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十字线，开个到医疗中心的陆地桥。”见到救护车将上身佝偻了下去，擎天柱也顾不上说些什么了。他俯身将他搀扶着，又匆忙向通讯仪中的十字线吩咐道。 救护车抬头凝视了从前最熟悉的那一双蔚蓝色的光学镜片刻——直到这一刻，他还在犹豫是否要将地球上所发生的事情向曾经知无不言的朋友和盘托出。他犹疑的是，为什么自己没说，擎天柱却也不问呢？他原本以为他一定会追根究底地盘问那颗蓝星的情况的，他甚至还为此起拟了一份糊弄敷衍的回答。可擎天柱却直到现在都不置一词……难道在他火种里，那个精灵姑娘的分量已经足以超过他始终牵挂的蓝星了吗？ ------------ “Prime，我不明白。” 目送着救护车前辈与奉命护送的十字线军长相继踏入大厅深处的陆地桥漩涡，直等到碧色的光线散去，霜影才忍不住转过身来，希望愁眉不展的超级领袖能解答自己的困惑，“您为什么……不问问救护车前辈地球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天，Prime派出了数百架无人机前往太阳系的坐标以取得与大黄蜂的联络。他明明是那么地担忧那颗名为“地球”的行星，可当死而复生的救护车从那杳无音信的地方逃出来时，他却始终闭口不言。他越是如此不可捉摸，霜影就越是难掩自己的好奇。 擎天柱的神情仍旧是不安与凝重的。自从回到母星，超级领袖火种里的牵绊顾虑比之战争年代却好像只多不少。 “他不愿提，我们就不会问。”Prime低头向年轻的女汽车人战士解释道。 霜影并不知道救护车曾在地球上遭受了什么样的戕害，所以也无法理解Prime的话外之意。但这句话还是不免令她多心： “您是不是……怕我多嘴问他，所以才让十字线来护送的？” 霜影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很后悔了。虽然方才是她先十字线一步扶起救护车的，而且反抗军军长还有数据台的工作要处理，但他们毕竟是旧相识。Prime让十字线来护送救护车回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Prime……我失言了。”望着汽车人领袖默然无言的模样，霜影连忙惭愧地说道。 但好在，他似乎也从不在意她的这些直言不讳——在为领袖卫队效力的这段时间里，霜影早已发现他的温和与耐心总带着一层莫名的边界感。此刻，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平淡的语气仍旧听不出什么情绪： “霜影，我让你留下只是因为还有件事要请你去做。” 赤铁堡-涂加山-石场/**:** 对于金属行星塞伯坦而言，石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建材。巨石通常用于模型制作或艺术雕刻，类似于地球上的陶土。涂加山的石场拥有种类极多的各品级石料，挖地虎们主要负责从地下石层里挖掘、运送和粗加工这些原料。之后，生石料会被交送给雕塑师或模型师，用以制作客户需要的产品。 一位超级领袖的极端崇拜者在此预定了一尊足有280米高的灰白纹理石雕像，以彰显至尊英明神武的绝代风姿与光辉荣耀——尽管这位富豪其实可能从未亲眼见过擎天柱。 这座按照甲方要求大致已完成了60%的雕像如今正耸立在涂加山石场中心最醒目的地方，奇尔希毫不费力便能将它一览无余。雕像展现的是超级领袖骑士时期的形象——领袖先生的半张脸被骑士面甲风格的面罩遮挡，露出了森肃的凝眉与冷厉的眉宇；厚重的肩铠与臂甲比起现代战争时期的装甲更显精制隆重，佩剑的鞘座使得两侧肩甲后延伸而出的骑士绶带分成两股，呈现出迎风微荡的样子。那柄名为“星辰剑”的传奇巨剑目前只是略有形状，可佩在超级领袖的身后就有了有一种横扫千军的压迫感。整座雕像所用的灰白纹理石虽然没有红蓝火焰那样精彩明艳的颜色，却因为其古朴风雅的格调而被甲方钦选。而正是这样清冷的颜色，使超级领袖看起来仿佛不可向迩，与奇尔希所认识的全然不一样了。 在烟尘茫茫、喧嚣鼎沸的山谷中，巨大的雕像就那样沉静、端直地站立在数只盘旋升空的黑钢岩脚手架旁，雕塑师们此刻正为手头的工作焦虑地奔碌着。监工是一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名叫“弹帽”的霸天虎。据他自己的说法，他也曾在卡隆负责过威震天的雕像项目。尽管奇尔希·艾露伊勇敢地在他面前展示了那柄白色短刃无可比拟的切割效率，可他依然不打算让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参与到雕塑制作的任何一个环节中来。不过，他也为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了另一份工作。 ------------ 旋翼机形态下悬停于空中的漂移在这个尘土漫天的山谷里发现灰扑扑的精灵元首的时候，她正提着一箱碎石料、扑腾着异色的翅膀，吃力地向对空层中的飞艇飞去。 漂移想不通这个女精灵的脑回路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那些原本令人非常反感的骄矜和倨傲好像都不见了。她不但向来路不明的救护车伸出援手，还独自来到这样不体面的地方打工。即使曾经因无知而犯错，可如今她所做的一切也实实在在不该被他如此误解与排斥。 “Sensei，我找到奇尔希了。我这就把她带回来。” ------------ 青灰色的旋翼机在薄雾弥漫的空中下降，几番折转为武士的本体形态后跃落于霸天虎旷工凿出的石壁旁。被称为“弹帽”的工头负责这块区域，这个瘦矮的霸天虎把所有的圆滑都隐藏在了他老实无害的外表之下： “今天的活儿派发完了，明天再来吧。” 双手环胸的漂移则冷笑了一声，对头也不抬的工头回答道：“我是来找人的。” 佩着双刀的武士转过头望了侧下方壕沟内的女精灵。此时她正将一些碎石料从地上拾起来，再用自己那柄白色短刃将小块的流纹石切成团块状后装进封篮。这些尾矿的边角料修修剪剪后也能卖钱，但如果额外再用传送梯运上飞艇就不值当了。相比于那些粗手笨脚的霸天虎，奇尔希显然更适合这项工作——她的手和刀都够小不说，还具有飞行能力。只是，弹帽开出的报酬未免也太坑了，明摆着是欺骗无知少女以压榨劳力呢。 弹帽这才抬起头来，在见到眼前青灰色的武士左臂上镶扣的那块领袖卫队臂章时才意识到来者并不简单。 “516。”弹帽依旧没有给出好脸色。他太忙了，对于哪怕身居高位的来自领袖之池的不速之客也依然疲于招待，“你过来一下，有人找。” ------------ 在涂加山这样偏远落后的地方见到漂移还真是令满身尘土的女精灵意外。她没期望过领袖卫队会来这里找她，更想不到来者会是向来不惯着她的漂移。 “谢谢你救了救护车。”漂移开门见山地说，语气也一改往日冷酷，“还有，我之前脾气不太好，话重了些，请你别往火种里去。” “没什么……那个医官叔叔还好么？” 奇尔希·艾露伊浅浅地一笑，略微抬头回应道。无法变形的女精灵只能缓步行走在废弃的传送履带编织而成的山路上，那双晶莹的异色双翼也沾着矿场的铅色尘土。一向冷脸的武士现在竟然客客气气地跟随着她，还说着这么和善的话。是因为领袖先生的意思吗？她有些恍惚。 漂移却十分讶异。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漂移定了定神，边说边继续往前走去，“我带你去看看他吧，如何？” 奇尔希却忽然停了下来： “可，可是我在这儿还有工作要做。” “这些？这也算是工作么？”见她骤然停步，漂移也不免着急劝道：“走吧！你不是还要见Prime吗？” 奇尔希的眼神瞬而迷茫起来。她抬起头，默然仰望着矿场中央尘烟中的雕塑。她那灰蒙蒙的紫色光学镜里满是空有期待却郁郁不得的愁闷，丝毫不加以掩藏。她自然是想要见他的，她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可是她真的能去见他吗？她连净化澡都还没洗呢。 赤铁堡-星古卫图书馆-对空藏书阁/**:** 星古卫图书馆最顶层的藏书阁只在白天开放，因而当星幕于深夜时分盛放时，陪伴着临台独坐的超级领袖的只有滚雷声、炼炉倒转声与飞船行呼声。 奇尔希在碧绿的光涡消散前迈步而出时，不远处伸向对空的露台上的领袖先生正安静地坐在一台弧状书桌前。他正旁若无人地专注于眼前布满文字的全息屏。他那扣在屏幕中央的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划过在风中微漾的一页。斜堆的书架上琳琅的经筒泛出幽暖的桔柚色光线，正将他那让人心烦意乱的侧影映照在错致排列的柜墙上。 与涂加山矿场中的那座冰冷森肃的雕像相比，此时此景中的领袖先生散发着平和儒雅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只是无论是看书或是沉思时，他仍旧是像雕像一般地专注，仿佛一座任何风浪都无法侵袭的孤岛。奇尔希看得愈发恍惚，更不忍心打扰，便张开双翼悄悄地向他缓缓飞去。 ------------ 小精灵俯下身，悄无声息地伏倚在了露台下的台阶上，接着抬头不知顾忌地仰望着汽车人领袖的侧影。而汽车人领袖也耐心沉着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全息屏中划过的一页又一页。直到精灵懒懒地合上双翼的动静实在让超级领袖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他终于微微回头，从故作的镇静里故作出了一丝诧异： “奇尔希，你怎么……” 像只猫一样伏在台阶上的小精灵一手托着脑袋，在暖煦的星光中眨着无辜又热切的湛紫色光学镜。见到超级领袖低眉相视一眼后又将眼神移开的颇为冷淡的样子，那光学镜又转而变得委屈起来。 “……我洗过净化澡了。”她垂下眼，轻声呢喃道。她的翅膀懒懒地披在身后，耳朵也耷拉着。虽然不太有精神，但也确实干净得像抛光过了一样。 这，这是什么话？擎天柱火种一愣。不过只需一秒，他就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尽管意识到自己这本能的反应是多么可笑，可他又能怎么办呢？越是久避不见，这样的独处就越是令人火种闷燃……超级领袖不自然地关闭了桌台上的书籍，起身走向了露台边。奇尔希于是又匆匆将才合上的翅膀张开，生怕他要离开似的跟了上去。 “领袖先生，”她歪着脑袋，小心地望着他的背影问道，“是，是您让漂移来找我的吗？” “是救护车。”Prime犹豫了一会儿才平淡地说道。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比之前在医疗中心的时候柔和了许多，“幸而有你在他才脱险……他，他说很惭愧差点伤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想见见你。” 听完Prime断续地说完这么一番话，奇尔希那满是希冀的紫色光学镜也随即黯淡了下去。她的脑海中瞬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在净化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净化澡之后，她可是茶饭不思，强忍着能量虚脱的疲惫和衰弱来见他的！可是他却在这里不解风情地谈着别人的事。 小精灵轻轻“哼”了一声，接着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才不是为了救他才那样做的呢，谁让他是领袖先生在意的人呢？我那么做……只是想让您开心而已。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您难过的样子了。” 奇尔希认真地仰望着超级领袖的背影。那片晶莹洁白的右翼稍稍张开，发出了一声机体摩擦时不顺畅的“吱呀”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比她软软糯糯的语调还要可怜样。多么拙劣的伎俩呀，精灵抖了抖耳朵，仿佛想让自己从这种矫揉造作中回到从前的骄矜里去。但随着领袖先生转过身来低下头凝望着自己时，她又即刻怔住了。 ------------ 擎天柱低了低眉，若有所思、半信半疑地望着这个竟然如此善于花言巧语的小精灵——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般无理无由却叫人无可奈何的话。这样恣意放纵的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却像岩浆一般从超级领袖的火种上淌涌而过。数日来的刻意疏远竟然没能将她的温柔热切浇灭一分，为什么呢？ 星光洒落在她的耳朵上、翅膀上、肩上，此刻的精灵就像珍珠一样散发着熹微的柔光——再多看一眼，就前功尽弃了。 “那么，就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吧。”他认真而笃定地说，又稍稍抬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领袖先生的话令小精灵又紧张又期待。原本她已对自己不经考虑脱口而出的这些话感到心神不安。她多么害怕一向谨慎自持的Prime会因此反感排斥她的纠缠撩拨，她多么害怕他对自己哪怕有一丝丝的不悦呢？可领袖先生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始料未及，并且以此后悔起自己过于谄媚的表现来。 “涂加山人多眼杂，你……还是回领袖之池吧。”他转过身去，又在犹豫不定的思虑中回过头来，“我给你找了个师父，能够教你如何战斗。” 赤铁堡-领袖之池-恢昼大厅/**:** “霜影？哈哈，真亏头儿想得出来。”当听说Prime给精灵丫头精挑细选的“师父”竟然就是霜影时，十字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了，霜影不好吗？”漂移也看不透十字线这别有意味的笑，反而觉得老大的安排很合理。 况且以霜影的实力，做奇尔希的师父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我说你这家伙，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十字线双手环胸，一脸得意地望着认真检查数据的漂移，“你不会真信了，霜影是为她姐报什么恩才留在这里的吧？” 赤铁堡-星古卫图书馆-对空藏书阁/**:** “您说的，是……霜影吗？” 望着领袖先生高大静默的背影，奇尔希·艾露伊的光学镜一瞬间变得黯淡无神。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他或许真的厌倦极了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她会是个好老师的。”擎天柱柔声说道，却仍不敢回头去正视小精灵的双眸。他猜测，自己的疏离或许会伤到她的火种。自己对霜影说的那些话，或许会令她胡思乱想。 超级领袖却想不到他的所作所为究竟能伤人多深。 “不行……”因为火种突然的紧缩而引发的疼痛，奇尔希深深地喘了口气，接着慌乱无措地回应道，“我，我已经和弹帽签了劳工合同，我在涂加山，还有很多事要做。” “漂移已经帮你付清那里的违约金了。”领袖先生无奈地说道，“奇尔希，十字线和我说过你很有狙击手的天分……霜影她，她很不错……无论你想学什么，她都能教你的。” 他总算回过身，向她平静坦然、一本认真地解释道。他忽然的侃侃而谈，令奇尔希蓦然地凝滞语塞。他的眼神里再也不是从前那样的温柔与迁就了，而是她不敢忤逆的冷静，到有几分与那座冷冰冰的雕像相似了。 超级领袖站在露台的围栏前，几道暖色稀云点缀着画布一般的夜幕，也只不过像是他那一如既往的绝代风貌的陪衬。可奇尔希却觉得这些散乱的光线熏得光学镜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