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谁说狙击手当不了近身保镖

    塞伯坦-赤铁堡-荒原-太空桥基地/**:**

    积雨云仍旧比白昼时分浓厚，俨然酝酿着一场猛烈的浊雨。在赤铁堡地下层的边界之外，巨大的传送门光涡散射着炫目的光，足以照亮方圆数万码的荒野与低平的城市边缘。

    在太空桥面前，陆地桥的大小与光亮都毫不起眼。

    负责监管太空桥系统的原子钟大人也一并统筹着负责帝都边防的猛鹫守卫军，因而日常相当忙碌。近日，部队招募了一些后备军新人，原子钟便派遣这些新兵戍守在太空桥周边。

    要与星域云网之外的遥远星球建立坐标，太空桥控制系统需要进行相当精确的参数调整。原子钟大人不敢大意，一连往返了数据塔台数次。在此期间，有位新人的表现相当勤勉，以至于给原子钟留下了印象。

    据说这个名叫千里镜的年轻人是铁堡军院的优秀毕业生，还在征召终试中获得过不错的名次，应该也曾面见过超级领袖。于是，在太空桥充能结束、最高领导者即将莅临之际，原子钟便安排千里镜站在守卫军的最前排，以让他能多获得一些镜头。

    只是，终日忙于工作的原子钟大人属于甚少关注热搜的那一类汽车人，还不知道千里镜也曾出现在与超级领袖有关的情感舆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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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尔希·艾露伊与十字线并排而行，整齐恭肃地跟随在超级领袖的身后走出了陆地桥旋涡。荒原凌冽而野蛮的风吹进机甲缝隙，原本尖锐的呼啸声穿过那双灰黑色的护耳罩后变得粗犷而低沉。

    LEU-X轻型狙击步枪也一样喷绘着灰黑色的斜纹图案，如同精灵身上与精英卫队的狙击小队同等级的标配装备。

    铅黑与深灰相间的护甲压缩性能极好，与她的身形几乎完全吻合。护臂、护腰与护膝处的黑漆镜面隐隐反光，凸显着精灵纤细优美的线条。尽管颜色并不靓丽，但仅单凭身形，她也很难不吸引汽车人的光学镜。尽管她的脸部被一块蝉色的玻态面罩遮蔽，汽车人却很容易想象她会有怎样一副漂亮的面容。

    这身崭新的黑色工作装甲是十字线提供给保镖小姐的，显然也得到了Prime的过目和首肯。小珍珠有限的体格使她无法升级重装，只能采用贴身的漆面护甲。于是十字线选了个最低调的黑色，防止她因为长得太漂亮而惹人注目。

    可无论如何强化，哪怕连双翼的骨架都覆盖了黑色的护甲层，她的特别身形仍然一望而知。

    面罩和黑色护甲并没有埋没她的特质，至少当他们与原子钟率领的猛鹫守卫后备军碰面的时候，那些新兵们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向瞄向了精灵的方向。

    “这就是热搜上的自由狙击手，Prime的小女友吧？”有些新兵会在火种里默默回忆。

    原子钟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超级领袖身旁的女狙击手引起了列兵的注目，持重的军官谨慎地扫视了一眼。

    “Prime，太空桥能量泵已就位。”原子钟大人上前微微鞠躬，退身为神色凝重的超级领袖引路。

    红蓝色的汽车人穿行于两排后备兵阵列中，只是眼角的一抹余光扫过，他便瞬间从端正肃立的新兵们当中认出了一位棕褐色的汽车人少年熟悉的脸庞。

    而这位叫千里镜的新兵，在察觉超级领袖的脚步有片刻的停滞时，则表现得更为错愕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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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竟开始在猛鹫守卫服役了，不愧是铁堡军院的优秀毕业生。”——Prime的看法不过如此简单。然而在他径直走向太空桥前的萨科号星际飞船时，身后却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声音:

    “千里镜？”

    Prime顿住了。微微回望，他发现自己雇佣的那只全副武装的小精灵正在列兵队伍前驻足。

    艾露伊收起面罩，昂头朝着路边站岗的千里镜淡淡地笑着。

    连原子钟也不禁诧异。他并不认识艾露伊，就不知领袖卫队何时又招募了一位女汽车人。而此刻，她却莫名和他手下的新兵打了个招呼……这恐怕不合时宜吧？

    “——咳咳。”千里镜故意压低音量咳了两声，又挤眉弄眼地朝眼前焕然一新的小珍珠使眼色。他只敢偷偷朝超级领袖的方向瞄一眼，确认他是否会因为这丫头不分场合的问候震怒。

    千里镜早就因八卦缠身而颇受困扰，更因为从未发觉艾露伊的真实身份而常常忐忑不安——小缆的直觉也许是真的，她真的深藏不露。

    尽管千里镜年少有为、风度翩翩，但他从未有过招惹领袖之池的野心。如果艾露伊和Prime真的如传言所说是那种关系的话……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辩解，如何声明他们仅仅只是普通的友人而已。

    火种源啊，如今回想起在军院的对空云台上的那一天，超级领袖好像真的有和小珍珠眉来眼去的样子……他竟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猫腻，还当着Prime的面牵了她的手。

    他该不会被暗中处理掉吧？

    千里镜用力眨着光学镜，希望艾露伊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以大局为重。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向她道个歉，为自己过去的轻率和冒失。

    好在艾露伊似乎有所领会。她皱了皱眉，收起笑容，从汽车人少年的夸张表情中看出了他的不情愿。于是她又放下面罩，继续朝飞船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再同千里镜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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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一声招呼，在Prime看来却并非如此简单。他在舱门开启时一语不发地踏入船舱，十字线见状便请保镖小姐先上船，自己随后才带上舱门。

    塞伯坦-青丘城-齿轮沟/**:**

    雨水顺着失修的管道渗入了地下层的秘密实验室。漂移率枭隼部队抵达时，黎明之城的光耀军团却已提前封锁了齿轮沟的大部分区域。

    漂移狐疑于卡斯托的出现——领袖之池并未授意黎明之城参与此次行动，作为蒂宁的亲卫，卡斯托本该在黎明之光壁垒主事。然而此刻，他却带着一批士兵守在这里。

    “我们的人一直在追查灾厄的下落。”卡斯托如此解释，“执政官也想替Prime分忧。”

    “那太巧了，我正得到情报，说铸血教的头目在此地还有一处密道。”漂移边说边从卡斯托的身边走过，回眸相望时又意味深长地一笑。

    霸天虎的养老院在战争时期便已彻底荒废，腐烂的怪物尸体散发的余味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灾厄的实验室藏匿于地下层最深处，卡斯托与光耀军团来得比漂移想象得更早一些，这里已经有被搜查过的痕迹了。

    黎明之城的汽车人一向敏锐果决，卡斯托轰开了实验室的四面墙体，很快便在灌满猩红体液的浴缸下方找到了开启密道的机关。

    “你们何时到的？”地下层密道的漂移头也不回地向侧后方的卡斯托询问。

    “十来分钟前。”卡斯托如实答道，左手始终敬肃地紧握着腰间的光铸短剑，“我们发现了不少血rou残骸，还有绽目兽的腐液痕迹，但没有检测到信号。”

    “很正常，血rou母体都落网了，他怎么还会窝在这里坐以待毙。”漂移随口与卡斯托聊道。随着行进的深度越来越大，地下层深处的金属裂缝也越发宽阔。

    一条星壳暗河出现在密道尽头，看起来与数千万条流淌着浓稠的地底黑钢岩浆的暗河并没有什么不同。卡斯托径直走向暗河边，四顾之后便显得有些失望：“星域云网覆盖不到这个深度，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他。”

    “的确，不过这个位置弋兆浓度也很稀薄，也支撑不了陆地桥和太空桥的运行。”漂移抚了抚下巴，对眼前的景象却表现得饶有兴趣，“他是怎样在此凭空消失的呢？”

    黑钢岩浆密度极高，而河岸边的卡斯托的倒影却映射出了一丝彩色。注意到这一细节后，漂移走上前半蹲了下来。他先是用手指触碰，指尖与河面的岩浆接触时，他并未感觉到原本应有的灼烈的温度。

    漂移起身，试探着迈步走向河面。这个举动令卡斯托愕然：“漂少馆主——”

    卡斯托还未说完，漂移便已踏上了流淌的河面。而没有令他意外的是，河面果然如平地一般，容人行走自如。

    “果然有问题。”漂移蹙起眉头，回身望向卡斯托，“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这里接下来就由我们监管吧。”

    漂移的话自然是十分客气，给予了卡斯托与黎明之城尊重与体面。卡斯托也心领神会，领袖卫队不是傻子，漂移不可能轻易相信他们是偶然才查到这里。

    卡斯托只是无法理解执政官的做法——从辛提亚的飞炼那里套获领袖之池关于灾厄的情报，只因为灾厄是天堑的徒弟，而传言天堑家族的先祖又曾为精灵王室服务。执政官要先一步抓住铸血教的头目灾厄，只为了从他那儿了解精灵族的过往。她就那般忌惮精灵族，连卡斯托也不禁唏嘘。

    谷水星-天府-万国枫园/**:**

    在遥远的外星系，太空桥的锚点难以锁定精确的坐标。萨科号的降落位置与原本拟定的谷水星首都的迎宾广场相去甚远，以至于迎宾仪仗船队迟迟才抵达。

    萨科号停泊后，艾露伊与十字线跟随者超级领袖从船舱里走出。虽然塞伯坦人可以从书籍中了解谷水星的景观，但实地所见的总是更能令人触动。红彤彤的光线映照之下，陌生的星球展现给客人的第一幅画面是一片水晶簇生的花园。

    这里被称为万国枫园，与谷水星上的其他园林一样由专人精心护理。谷水星人的下身是一条蛇尾而非长腿，因而并不贴地行走，而是以长袍遮身，浮空悬行。园林护理者们披着明黄的罩袍，以红橙色的水晶状装饰自身，在温暖的夕照下用一种喷壶状的物体为晶体树木浇灌养料。他们的披风剔透流光，极尽璀璨华丽。他们的涂漆颜色与整片花园繁盛生长的硅基植物一样热烈，整个视野里冷色寥寥，而黑色更是少见。

    原本，艾露伊对自己的新造型还是挺满意的。出行前，她收起面罩往恢昼大厅那面光滑如镜的隔墙望了一眼，立刻就认出这套黑色装甲——在铁堡军院遇袭的那晚，出现在现场的精英卫队狙击小队的行头就是这样的。

    一身黑色镜面实在是酷炫至极，像极了一个老练的特种兵。只是身为一名狙击手，却被雇佣为近身保镖，在艾露伊看来实在是有些荒诞。

    不过此刻身处谷水星时，这份却并不显得十分重要了。

    十字线提供的书籍里说，谷水星人最在意外貌与脸面。书里果然没说错。虽然同为硅基，谷水星人却只用金属装饰品和水晶之类装点自己。从园林护理者到迎宾仪仗队里的仆从，都打扮得十分华美。

    除了美，谷水星人仿佛什么也不在乎。就算是身为精灵元首时的那些装束，在这些珠围翠绕的谷水星百姓面前也只能说是质朴无华，何况是现在——超级领袖有着漂亮的红蓝色涂漆与火焰纹，而十字线的涂漆也主要是鲜亮的绿色，只有她眼下却是一身独一无二的黑。

    她有些……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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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仪仗队的环拥中，一位深紫色与淡金色涂漆的大人物从中出现。

    “尊敬的超级领袖，谷水星的天府之都已为您敞开大门。作为外交大臣，我梅格雷兹诚挚欢迎您的到来。星主阁下此刻正在星羡宫等候您的光临。尊敬的领袖，请允许我引导您登船。”

    名为梅格雷兹的外交大臣提起流溢着绚丽光彩的长袍，盘起下尾俯身鞠躬，以行谷水星的高规格大礼。

    “不必客气，请引路。”Prime也微微俯身，温和地回应道。

    艾露伊从覆面的面罩里观望着眼前的景象，又抬眼向超级领袖的背影望去。虽然装束华美，但只看脸和身形，这位外交大臣也是美得惊人。然而，以精灵的眼光看来，仍然是塞伯坦的超级领袖会更好看一些。

    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从见到他之后，她似乎已经很难判断自己审美的标准。

    不过，即便超级领袖再好看得要命，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鬼迷心窍了。十字线提供的资料中说，谷水星是这一届飞桥议会的举办地，所以超级领袖此行便与飞桥十二星议会有关。而当艾露伊进一步发现，这届十二星名单中竟然有“天狮王国”时，她便瞬间若有所悟。说不定，他还可以与那位“莱拉女王”见上一面。而她，也可以见到更多更美的外星人。

    谷水星-天府-星羡宫/**:**

    “亲爱的Prime，欢迎来到‘宇宙瑰宝’谷水星。这一路上奔波劳顿，您一定十分辛苦吧？”

    谷水星的星主头戴晶石与金器堆砌的华丽冠冕，身着轻盈的琉影套袖和深红与金黄相间的金属片编织长袍，带着黑色镶边的裙尾远远地拖在身后水晶铺就的地板上，极尽奢华之姿。他的美丽的确足以服众，这身装扮则比一路上所有的大臣更加绮丽夸张，无愧其名号“折威”之意。

    可是艾露伊记得，许久之前的《光彩见闻》上刊登的星主似乎并不是眼前的这一位。

    艾露伊有些诧异，却发现在星主与Prime热情地叙话的时候，十字线正在悄悄地与自己使眼色。她不明白十字线挤眉弄眼的意思，而她疑惑的表情也被面罩所遮挡。直到超级领袖忽然转过身来，一脸慈祥地望着他们。

    “这位是我的副手，十字线军长。”Prme淡然一笑，向那位俊美夺目的星主介绍道。

    “星主阁下。”十字线便右手合胸，鞠躬致以骑士之礼。

    折威星主并未说话，而是以一种富有“情趣”的目光打量着十字线。星主眼中的意味十分直白——他在欣赏他的外表，并通过温柔的笑容来表示肯定。不只是他，大殿内的其他谷水星人也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清丽可人的侍女们还在私下窃语，似乎在讨论十字线的长相。

    望着被谷水星人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军长大人，艾露伊忍俊不禁。可接下来，Prime将眼神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并在片刻犹豫后淡淡地说道：

    “这一位是……我此行的保镖，冷冰冰小姐。”

    ……？

    他，他怎么又知道了？艾露伊像被静止射线击中了一般杵了许久，不禁在火种里愤愤地琢磨。冷冰冰，这是她在无尽希望商行看房子的时候编造的伪名，从来没有在其他场合使用过。他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他在暗中派人监视她么？真是太可笑了。

    而此时此刻，艾露伊只觉郁闷，一时间连礼仪都未顾及。

    折威星主以及其他谷水星人自然顺着超级领袖的介绍开始观摩起了眼前的女性。站在谷水星人的立场，从谷水星人的审美观来看，“冷冰冰小姐”实在有些另类——她身材是如此窈窕纤丽，却把自己包装在了没有颜色的黑夜中。

    “这位冷冰冰小姐很神秘呢。”星主笑道。

    回过神来的艾露伊终于意识到了十字线的暗示有何用意。于是她收起了面罩，向谷水星星主行了与十字线相同的骑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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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领袖记得，小精灵从前也曾十分温顺地向抛物线博士行屈膝礼。而此时的她，却已然以一位军人的身份自居了。Prime既有欣慰之感，也不免会有忧虑。

    而在谷水星人眼中，这位终于显现真容的女保镖竟也有着如此动人的脸庞——精致小巧，毫无机械的粗砺感。在漂亮的脸蛋和身材的衬托下，那身夜色的护甲竟然独特得别具一格……所以，塞伯坦人也都这么美吗？

    在欣赏了一番之后，折威星主露出赞许的眸光。

    “这是我的配偶，多利苏姆。来，见过塞伯坦的超级领袖。”星主挽过了一位女眷——她立在王宫的侍女们之前，装备着玫红色涂漆的金属袍子，下身是遮蔽蛇尾的淡色长裙。与星主一样，她佩戴着夸张的套袖，头戴金色冠冕，应是这颗星球的王后殿下。而别出心裁的是，她的冠冕上还斜插着一束银灰色形态的装饰。

    多利苏姆向前移来，大方地向尊贵的客人们提群鞠躬，又向Prime伸出右手。而近乎同时，折威星主也向冷冰冰小姐伸了右手。

    艾露伊一愣，不知这又是什么流程。但见到超级领袖向王后伸手后，艾露伊便也做了一样的事。

    Prime握了王后的手表示友好，虽然他也有些意外于为何谷水星的配偶要主动与自己握手——直到他见到折威星主俯下身，将小精灵伸出的右手手背翻了一下，然后在她的手背上深深一吻。

    十字线看懵了。他搜集的谷水星资料书中未曾记录这一礼节，所以老大和保镖小姐都对此毫不知情。虽然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但老大的脸色却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了。

    虽然自从登上萨科号以来他就好像一直不太高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无尽希望地产的执事把奇尔希在商行里的所作所为都主动报告给了领袖之池以后。当老大知道她想要在环岛区买一栋楼的时候，他的沉闷就开始不自然地出现在脸上了。

    十字线也能略微理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千里镜在报名征召终试的时候填的住址就是在环岛区。在太空桥基地前，奇尔希还给他们表演了一个旁若无人的嘘寒问暖。本来那些八卦新闻的渲染就已经很过分了，谁知道他俩背地里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小精灵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老大的雷区蹦迪，可她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故意的姿态。在被亲吻了手背之后，她又礼貌地向折威星主微笑。接着她便收起面罩，藏起面容，一言不发地站回了超级领袖的身后，专业性简直比他这个真正的保镖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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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水星人崇尚美与艺术，喜欢创作艺术品向外流传，并与其他种族交流美学。折威星主执掌政权后又得到了飞桥议会的举办权，于是这段日子，星羡宫的外事活动便不胜枚举。宫廷侍从们对于如何接待外星客人，已然是熟门熟路了。

    会面之后是枯燥的宴饮。连垃圾桶都要做成漂亮雕塑的谷水星人，自然会将食物设计成美轮美奂的艺术品。只是，虽然同为硅基，谷水星却并不出产常规食用能量块。他们的餐食是由精美的杯盏盛着的各种能量浆液，产自于谷水星千奇百怪的神奇植被。

    看起来就如迷魂汤一般……艾露伊简直无从下口。

    “十字线大人，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落座于大殿侧席的艾露伊稍稍用通讯仪给十字线发消息。一杯又一杯的能量浆液被侍女们轮流奉上，在金盏花形状的茶几上摆放出特别的图形。折威星主是如此热情，连他们两个下属的座席也要体体面面地安排好——艾露伊原本以为他们只需要在超级领袖身后站岗。

    而现在，座席两侧却各坐着一位陪侍，一男一女，架势像是要看着他们把这些可怕的液体喝下去。

    十字线并未回复，艾露伊便向另一侧望去，发现军长大人果真在与他的两位陪侍亲切地交流。其中那位艳丽的女陪侍还将一斛佳酿喂到了十字线嘴里。

    艾露伊又向王座上望去，只见到折威星主正与坐在一旁同级席位上的超级领袖相谈甚欢。

    领袖先生此刻竟笑得十分灿烂，身前那堆错落有致的晶莹杯具反射的温柔光线，将他的涂漆映照得那般鲜明夺目。为了体现亲切，他还稍稍倾着上身向折威星主凑近，以方便与他嘘寒问暖。

    艾露上下打量着从前都不敢直视的超级领袖，轻狂放肆地将他的腰，到胸膛，再到脖颈和听觉器看了个遍，直看到移不开眼。身边的侍者递来了一杯浆液，精灵也不曾发觉。

    她总以为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那一类，可超级领袖未免有点太好看了。只是一直以来他从不以美貌自居，对外表形象也从不上心，所以在塞伯坦，领袖的威严凌驾在了美色之上。可谁知到了这人均绝色的谷水星，他的美貌反而更显赫了。她看得出来，谷水星人都崇拜他，折威星主也喜欢他。

    “冷冰冰小姐，请饮尽此杯吧。”男侍者涂着青色的面纹，双手将杯盏托举至艾露伊的胸前。

    “请享用吧。”另一旁的女侍者也俯首说道。

    艾露伊定了定神，望着杯中那深紫色的液体不知所措。超级领袖还在与折威星主寒暄着什么，时而又面带笑意——自从进入萨科号船舱以来，她连一句话都未能与他说过。虽然是她咎由自取，可此刻看到他与人畅聊得如此开心，艾露伊的火种又不由自主地滋生了一股不争气的酸意。

    小精灵轻哼一声，接过了眼前的迷魂汤一饮而尽。至于后来嘛……无人告知她这杯能量浆液采自于天然发酵的鎏金莓果，含有一定的酒熏素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