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因果
“唔！”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啸声，庞大的躯体在此刻就好似漏气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看着地上不过巴掌大的年，叶天初有点难以想象，这竟是刚才的庞然大物。 长尾果然是年的命门，尾巴被斩断，年的生机也被斩断。 “呼呼呼！”叶天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头望去，双手布满伤痕，相互交错，鲜血将手掌染的通红。 身上被年留下的伤口此刻亦是没有修复。 “这尸首若是能做成兵器，岂不是无往不利？”叶天初挑眉。 无坚不摧，而且还自带破甲抿伤效果，被击中就得负伤，同级别的战斗，受伤的一方是极其危险的。 “居然……真的杀了年？” “我们可以离开九天十地了？” 冰天雪女愣愣出神，清澈的眸子不觉升起一缕薄雾，泪水夺眶而出。 她驻守在九天十地，早已没了时间概念，十年，百年，似乎都没有意义，就好像是囚犯一般，等待着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答案。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她才恍惚，原来，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啊。 他们这些留守在死亡秘境的人，都是有原因的，如今能够离开，自是欢喜。 “那么诸位，该我履行承诺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四海道人双手负于身后，白须随风而动，眸子深邃似有星辰。 身上散发而出的元力波动叫人不敢直视，冰天雪女等人在外界是翘楚，独当一面，但此刻却是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嗯，还请始祖……开轮回池！”黄重阳往前跨出半步，双手作辑。 冰天雪女回头，凝视着虚空，神识蔓延而出，大宗的种种映入眼帘，一花一木如过眼云烟般划过，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想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前方是一条怎么样的路，老朽亦是不知，诸位，好走！”四海道人朗声，声音宏大，竟是传遍整个大宗。 紧接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柄透明的钥匙，元力灌入，钥匙竟是凭空而立，虚空破开，里面是皑皑白雪，白色是唯一的基调，而那雪山的顶峰还有一处泉水，旁边的石柱上雕刻上两个大字“轮回”。 “那便是轮回池吗？真美啊！”第四层的守关者感慨出声，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能否寻到轮回，就看尔等的机遇了！” “拜谢始祖！”黄重阳双手抱拳，而后直接冲入虚空，消失不见。 “拜谢始祖！” 其余守关者亦是纷纷出声，不作停留，很快第十层就只剩下冰天雪女和四海道人。 “你还不走吗？年已死，空间即将破裂，在年的体内精魂死而不散，待会可就要神识涣散了！”四海道人淡淡出声。 他们本就是逆天而存，为天道所不容，在死亡秘境内，天道无法察觉，但若是少去这层保护，就唯有消散了。 就算是再逆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存活如此漫长的岁月。 “始祖您不一同前往雪山之巅吗？”冰天雪女神色困惑。 “不了，于我而言这一生已经足够漫长，又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四海道人神色平静，双眸深邃。 “可是这样您会身消道陨……”冰天雪女沉声，就算是四海道人这般强大的存在，也无法逆天而行，说到底，现在的四海道人也仅仅是一缕精魂，没了年的庇护，便只有死路一条！ “无妨，褪去吧，我还有些话要与叶天初交代！”四海道人摆摆手，冰天雪女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这股力量裹挟，朝着虚空飞去消散不见。 “还有些时间！”四海道人看着转动的钥匙，淡笑着出声，神态从容，不见慌张。 叶天初盘坐于地，元力从丹田涌出，试图修复伤势，但任凭他如何努力，伤势依旧没有缓解，而且愈演愈烈，哪怕是圣元界三级巅峰，这般失血也承受不住，眼下叶天初已经脸色苍白，嘴唇不见半点血气。 “四海道人？”叶天初愣神，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正要起身，虚空破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皱纹，身材瘦弱，只见骨头。 “您是……四海道人？”叶天初瞪大眼睛，无比诧异。 若不是还能看出些相似的地方，叶天初都要拔刀相对了。 “是我！”四海道人双手负于身后，嘴角上扬，露出和蔼的笑容。 “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叶天初眉头紧蹙，要知道，先前的四海道人虽然年纪大，但气机却极为饱和，中庭饱满，哪里是这幅瘦骨嶙峋被掏空的模样？ “我只是一缕精魂，离开了年，自然会老化，这就是我原先的模样，吓到你了？”四海道人嘴角含笑。 “所以现在九天十地不复存在了？他们呢？”叶天初望着前方，那九层高塔已然消失，只留下一片空地。 “他们都走了！”四海道人轻笑。 “走？入轮回池？”叶天初回过神来。 “嗯，那才是他们的归宿，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迎来机遇了。” “那前辈你岂不是……”叶天初反应过来，神色惊讶。 虽然四海道人有些阴险，但对自己却没有什么恶意，就好像是一个顽皮的老头子，相处下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我会读心术了？”四海道人撇嘴，没好气道。 叶天初哑然，不过尴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四海道人想法坚决，显然是真的不入轮回了，叶天初挠挠头，轻声道：“所以年是真的死了吗？能不能把它给我，我想把它炼制成兵器！” 虽然现在的年只有巴掌大，但做匕首也足够了。 四海道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年涉及诸多因果，接触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倒好，竟还想着把它打造成兵器？” “老话说的好，债多不压身，跳蚤多了，也就无所谓了，因果什么的，尽管来便是！”叶天初嘿嘿一笑，不以为然。 四海道人没有说话，神色却是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