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五 秘密与坦诚

    阿斯特莉亚说是好奇心，但该说不愧是神明吗？云东明白这还代表阿斯特莉亚已经注意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下界传言说通过神之恩惠可以成为神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说法也没错，因为通过神之恩惠可以带来生命本质的提升，通过这个也许真的能到达我们神明的高度，只是这个过程对于下界的孩子们来说太过漫长和困难，现在都还没有人做到这一点。但云东你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的生命至少进行过一次彻底的进化，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云东你的实力也很强吧。”

    神明在下界之后体能只是普通人，受伤了需要包扎，生病了需要治疗，但就算这样，祂们身为神明的本质与眼界都没有改变，刚一亲手接触阿斯特莉亚就明白了云东身上那莫名的亲和力有一部分从何而来，这是和面对神明时类似，生命对更高层生命的向往。

    “就算是仙精中的特例，辅助远古大英雄成长的大仙精，他们的祝福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成长到这种地步，我想除了仙精的祝福，云东你的身上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

    无限空间的安排当然会尽量合理，就算有人详细调查也会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痕迹，但不会凭空创造出一段不存在的经历。大仙精的祝福已经是下界除了神明之外最大的机缘，只是这依旧不足以解释云东的异常，更何况他和琉璃之前默默无闻，直到最近才出现在欧拉丽。

    感受背后阿斯特莉亚依旧在好奇感知的手指，云东叹气道：“所以阿斯特莉亚大人您现在提出来是想做什么。”

    虽然被指出来，但云东并不慌乱，因为他没有从阿斯特莉亚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而且他也相信这位正义女神不是心怀不轨之人。

    “呵呵，就和刚才说的一样只是单纯好奇而已，我相信云东你是好孩子，就算有一些秘密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

    主神是眷族的引导者，也是眷族成员的家长和老师，加入眷族最重要的门槛就是眷族主神的认可，虽然今天只是第一天认识，但阿斯特莉亚依旧相信自己看中的孩子。

    就算因为背对看不见面容，云东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阿斯特莉亚正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只是在加入眷族之后，你和琉璃都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想有一些事还是挑明比较好，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说出自己的秘密，不过如果需要的话，你随时都能找我倾诉。”

    “唔……果然阿斯特莉亚眷族很适合我呢。”

    云东笑了起来，这就和他的想法一样，有一些事不需要详细询问，但最好能让身边的人知道有这件事，于是云东坦然回答道：

    “没错，除了所谓仙精的祝福，我和琉璃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不过具体的恕我现在还不能详细解释。”

    阿斯特莉亚和当初学战世界第一次见范星露的情况不一样，当时的云东有商金德的支持，而且范星露已经猜出他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这种时候说出自己来自无限空间也没有什么。

    而现在云东和五更琉璃只是刚刚准备加入阿斯特莉亚眷族，阿斯特莉亚也只是猜出云东身上有其他的秘密，这种情况就算坦白，也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

    阿斯特莉亚点头道：“这样就足够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这件事，那要注意不要让其他神明直接接触到你的身体，那股亲和力还能以仙精祝福为理由，但一旦直接接触可瞒不过其他神明。至于那些可能通过权能看穿的神明……这个就要看运气了，如果被她发现我会帮你去解释。”

    “……嗯，我明白了，谢谢阿斯特莉亚大人。然后恕我冒昧，可以问一个比较奇怪的问题吗？”

    “呵呵，当然可以，就当作我窥探你秘密的回报吧。”

    “嗯，我想问的是——下界的神明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在下界你们真的不会使用神力，完全和普通人无异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云东感觉得到阿斯特莉亚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

    “我可以回答你，不过在这之前，云东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吗？”

    下界的孩子们大多只知道下界的神明除了神威和权能，其他的都和普通人无异，但不会探究更详细的情报，而云东的问题正如他自己所说十分冒昧。

    “为什么……其实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和有所准备，而且这项情报也能决定我行动的边界。”

    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云东希望在遵守自己规则的前提下自由行动，却不代表他会蠢到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以卵击石，如果下界的神灵真的可以在某些情况下使用力量，云东当然会尽力避免这一点。

    “对神明说以防万一……云东你比我想象的要大胆和谨慎呢。”

    阿斯特莉亚感叹一句，然后回答了云东的问题：

    “基本和传言的一样，因为众神之间的约定，下界的众神只能使用神威和权能，一旦使用神力就会被遣返天界，无法对下界造成影响。不过在神力之外，一些武斗派的神也很擅长战斗的技巧，就算不使用神力，他们也能与冒险者战斗，当然这仅限于低等级的冒险者。”

    “神威只是用来威慑下界居民的能力，但权能根据神明的不同，拥有各种十分特别的力量，洛基是诡计与谎言之神，在她面前没有人可以说谎，就算是我们神也一样。赫菲斯托丝是锻造之神，就算不使用神力，她也能打造出下界孩子们望尘莫及的装备。还有要注意权能是魅惑的美神，特别是最高位的芙蕾雅，身为美神的她一旦全力使用魅惑，在下界没有人可以抵抗。”

    “而且虽然有众神的约定，但有一些神可以利用自身的特点，在这条约定之外用神力做一些小动作，不过约定就是约定，这样也只能做一些小动作不用太担心。”

    在解释完之后，阿斯特莉亚半调侃半提醒的说道：“这就是下界神明的状态，云东你知道之后可不准起什么坏心思，不然我会生气的。”

    云东回应道：“怎么会？我当然不会主动去危害神明。”

    “换句话说，如果是被动就不一定了是吗？”

    看着讪笑默认的云东，阿斯特莉亚叹了口气，不过却没有否认，因为她相信云东提出的前提，如果真的是先被其他神明迫害，就算反击又怎么样？眷族徽章中间的正义之剑可不仅仅是好看的，在欧拉丽黑暗期经历过“众神送还”，还亲手遣返了一位邪神的阿斯特莉亚不会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