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八 正义的复仇
“将复仇的目标定在这并不正义的做法之上如何？” 听完辉夜的故事，说实话云东没有太多的想法，他毕竟是局外人，当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时，云东虽然也无法认可“九家”为了维护国家而实施的太过激烈的行为，但也承认从大局上看确实对国家有利。 不过辉夜是这猩红秩序和当初那场军事政变的当事人，这件事是她无法忘怀的过去伤痛，作为同一眷族的同伴，云东姑且在考虑正义与稳定的情况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既然厌恶五条家的家族传统，那就将其废弃寻找新的出路。既然木花开耶姬认为高洁的正义花朵在彼岸花群中代表腐坏，那就去肆意绽放告诉她正义之花本就应该比彼岸花耀眼。既然觉得‘九家’和国家众神为了‘十’而牺牲‘一’是不正义的，那就去从根本上改变这样的行为与秩序。” “这种事……我真的做得到吗？” 被云东提出的假想所震慑，辉夜十分茫然，虽然现在她是［阿斯特莉亚眷族］的大管家，但她终究只是过去的刺客，现在的冒险者，管理十几个人的生活和投身一个国家的政治，这两者的难度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当然可以。” 相比辉夜的茫然，作为局外人的云东倒是相当轻松的说道 “就算已经离开，但辉夜你终究流有五条家的血液，天然拥有插手五条家事务的立场，以此为翘板，你也能插手国家的政治斗争。而且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有很多人都在为国家的繁荣和安定而努力，那么只要辉夜你提出自己的想法就绝不会是孤身一人，” “当然了，以上说的只是一些空话，虽然确实可以按照这样行动，但面对根深蒂固的五条家乃至‘九家’，辉夜你一个人终究势单力薄，想要实现想法十分困难，所以辉夜你必须利用好自己最强的武器——世界一流冒险者的实力和正义女神随从的招牌，自诩为现实主义者的你，如何使用这些也不用我多说吧。” 蜜雅店主的建言再次在云东口中说出，名声虚无缥缈，但当清正廉明、追寻正义的［阿斯特莉亚眷族］动用这股无形的力量时，也能在下界掀起恐怖的浪潮。 “正义女神的招牌……” 听到这个词，辉夜下意识看向场外的阿斯特莉亚，虽然因为说的是比较私人的事情，云东和辉夜都压底了声音，再加上阵法的阻拦，外面的人听不清他们说话，但阿斯特莉亚似乎从辉夜茫然与希冀的眼神中猜到了什么，慈爱的点了点头。 “阿斯特莉亚大人……” 阿斯特莉亚虽然不清楚详情，但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这让辉夜眯起了眼，良久才轻舒一口气苦笑道： “改变一国行政方针这种夸张的事被云东你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好像真的很容易就做到一样……” 云东不甚在意的说道：“因为确实很简单啊，说到底现在神时代所谓的国家大部分都是由多位主神组成的复合型眷族，和［阿斯特莉亚眷族］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既然你能做好［阿斯特莉亚眷族］的大管家，那么担任国家的领导人也没什么不妥。” “歪理，这只是偷换概念，眷族再强大也和国家不一样。” 辉夜露出无奈的笑容，云东却不以为意： “没错，眷族和国家不一样，但有一样东西可以轻易将两方进行对比，那就是力量，不管这‘力量’指的是什么，但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想要做到这件事真的没有想象中困难。” “说句现实一点的，就算不包括我和琉璃，只要现在的［阿斯特莉亚眷族］全员突击，三位LV5和八位LV4，位于远东的哪个国家真的有能力进行抵抗吗？只要你们举起正义与复仇的大旗，现在的远东在［阿斯特莉亚眷族］面前称得上不堪一击。” “……！” 就算自诩已经放下过去，但辉夜也不得不承认在云东提出的可能性面前自己心动了，但是……现在的她不可能这样做。 辉夜深呼口气，强行平息震荡的心情：“这更是妄言，你知道我们不可能这样去做。” 当年的军事政变已经尘埃落定，远东正在蒸蒸日上，辉夜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去破坏这来自不易的和平与繁荣，不管是辉夜还是眷族的其他人都不可能去这样做。 云东摊手道：“直接的暴力手段不行，所以就又回到了我最开始的提议了嘛。” “……” 辉夜沉默不语，和刚开始下意识的否定不同，意识到故乡其实没有过去印象中强大的她确实心生动摇。 “既然不想动用最直接的暴力，那就用绝强的武力、无可匹敌的声望还有正确的道理，去一点一滴的改变那个国家吧，这个过程肯定十分艰辛，但我想对于你来说并不是做不到。” “呼……” 辉夜深呼口气，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云东你还真能说啊，而且说的我都心动了，这就是你所见的现实吧，我稍微有点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虽然很心动，但现在的我不可能这样去做，因为我还有需要去做的事，想要守护的人，在完成这些之前，我没有精力和心情去插手国家的政治漩涡。” 主神的恩惠，眷族的同伴，对琉的期望，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三大怪物之一终末黑龙的阴影，这一切都将辉夜拉在欧拉丽这个“英雄之都”，只有完成这填满现在人生的目标之后，辉夜才会考虑稍稍驻足，回望过去的伤痕。 被迫离开故乡之后第一次，辉夜有些怀念的眺望东方，虽然本质完全不同，但现在的她确实有些体会到为了“十”而放弃“一”的正义。 云东点了点头笑道：“嗯，看来辉夜你已经有了决定，我说的空话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就好。” 听着云东将自己摘出去的话，辉夜感叹道： “空话吗……你说是空话，但这真的是具有可能性的未来啊。而且虽然现在只是空话，但也确实让我鼓起干劲，所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