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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火线简拔授官,叛军欲降

    万历佑明正文卷第五百四十五章火线简拔授官,叛军欲降大明自卫所制甭坏以后,就欠军户的太多了,也把军户逼的太惨了。

    饶是个别的军户子弟通过读书中举做了官,让家族转型成功变为仕宦士族,也还是有不少对军户的苦难难以承受。

    所以,不少哪怕通过读书做官做官做到兵部尚书的,都还想着脱去军籍,甚至有的读书考科举做官就是为了脱去军籍。

    正因为此。

    在朱翊钧如今坚持改制,让军户活得更像个人更有尊严后,刘承嗣麾下的军士们对刘承嗣的话是真的感同身受,也真的不想回到以前旧制大行的时代。

    “老子宁肯死在新时代,也不活着看见你们复旧礼成功!”

    一在京卫武学受过培训的总旗官王守义这时在腹部中了敌人一刀后,就直接抱着一苗兵冲城上摔了下去,且在这之前还大喊了一声,表达出了自己如此抗争的原因。

    而其他的官军也同样不惜以同归于尽的方式阻止叛军攻上来,使得叛军在石柱土司的援兵到来时,都没有攻下佛图关。

    在石柱土司受四川巡抚李化龙之命派来白杆兵增援的同时,贵州巡抚叶梦熊也派提前留驻贵阳而随时准备应对播州之乱的一万广西土司兵,北上抄杨应龙的后路,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与此同时。

    刘綎也在杨应龙起兵叛乱两个月后到达了重庆,且正式见了四川巡抚李化龙、佛图关守备刘承嗣、石柱宣慰使马斗斛之子马千乘与其妻秦良玉等官员。

    “陛下已有旨在先,为激励将士平叛,且有序推进改土归流之策,特准本侯于前线直接简拔官校,故现在我已决定,守备刘承嗣以守佛图关有功升授贵州兵备道,辖即将被改土归流的遵义、平越、思南等府!”

    刘綎则在这时对着些文武官员传达起上面的决策来,且开始下达起简拔有功人员的命令。

    第一个就是刘承嗣。

    刘承嗣颇为兴奋,而一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自觉没有白在佛图关坚持那么久。

    要知道,在这以前,他就算是功勋卓著也最多就是一个总兵,是不可能做到兵备使的。

    接着,刘綎又道:“石柱土司马千乘救援佛图关有功,授世袭遵义知府官!按圣旨,播州之乱平定后,播州分为二,临近四川的改为遵义府,临近贵州改为平越府!”

    马千乘忙也出列谢恩,一脸喜色。

    接着,刘綎又道:“按照改土归流之策,知府归土,同知归流,知府世袭为名义之主,领俸代天子监督同知,而同知行权,负责大小军民事务,故同知一职也得提前任命,由协守佛图关有功的千总于有华担任!”

    于有华也在这时出列谢恩。

    刘綎接着又道:“这些官职是暂时确定,但能不能变成实授,皆在于诸位接下来能不能拿下播州等地,能不能尽剿叛军,另外还有其他官职还未授予,也在于诸位接下来的表现!”

    “请侯爷放心,不敢负朝廷所望!”

    刘承嗣等拱手回道。

    而接下来,刘承嗣等皆积极于平叛等事。

    刘承嗣不必说,兵备道的官可是升为巡抚的重要跳板,他自然不想放弃。

    而巡抚在这个时代是成为两京部堂的重要跳板,且已经有可以直接密奏天子的权力,而已成天子心腹。

    马千乘的知府位虽然是一个有名无权的知府,但这个知府位是世袭的,也就是说,他的马家就会因此多一个世袭的官位,这是能极大减少他马家内部矛盾的。

    毕竟他马家子嗣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为了争一个宣慰使位置,也产生了很多积怨。

    现在有个世袭的知府位,至少他自己可以不用再去争。

    但因为无论是刘承嗣还是马千乘,他们现在被任命的官职都相当于是期票,还不能兑现,要打下播州等地即杨应龙等叛军地盘后才能让被朝廷兑现这期票。

    所以,他们现在比朱翊钧还想尽快平定叛乱。

    “传令下去,先攻上江津城者,我这个知府一年的俸银与奖掖银皆赏于他!”

    马千乘为此在负责攻打江津城时,直接重金悬赏自己麾下白杆兵。

    这些白杆兵因此持着钩镰枪嗷嗷叫的爬山越涧地冲去了江津县城。

    杨应龙虽有数万大军在江津县,却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这些白杆兵的进攻,而在战事稍歇时,他也不由得大声问着在城下的马千乘:

    “姓马的,你也是土司,何必如此为他朱翊钧如此卖命?!”

    “放你娘的屁!”

    “我乃朝廷命官,堂堂遵义太守,不是什么土司,岂有不为国平叛收复失地的道理!”

    马千乘这时大声回答后,就对杨应龙又喊道:“杨应龙,伱这狼心狗肺之辈,最好乖乖献城受降,或还可保个全尸,不然,被我生擒后,难免受凌迟之苦!”

    受上千年郡县制文化影响,知府官也就是所谓太守府君什么的,在古人眼里,含金量比什么宣慰使要高许多,就相当于不是什么杂官一样,所以汉化程度较高的马千乘对于自己成为遵义知府官还是很骄傲的。

    杨应龙沉着脸,对余懋昌道:“遵义知府,这朱翊钧连新的知府都任命了,看样子也是早等着我造反,好改土归流呢!”

    “将军说的是!他朱翊钧这样做,不可谓不毒辣,但将军不造反也只会被其蚕食,如今只能孤注一掷,尽全力一搏!”

    余懋昌言道。

    杨应龙则转身问着余懋昌:“你们士绅就不能起兵策应吗?!”

    余懋昌脸色有些挂不住,只得解释说:“将军容禀,我们士绅自己也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盼着将军拯救他们,哪里还有能力策应。”

    杨应龙沉声问道:“那就让他们劝劝朝廷以招抚为主,都不可以吗?!”

    “这个在下自会勉力为之,请将军放心!”

    余懋昌回答后,就道:“但将军这里也得让朝廷付出沉重的代价,知道招抚比清剿更值得,而不得不放弃清剿为好,这样将军才能更有希望被朝廷招抚,进而为将来寻机再次起兵寻得机会。”

    “这个自然!”

    “我经营播州十多年,早已设下屯堡险关无数,也存粮积械无数,练兵无数,更与蜀地许多士族结亲,他朝廷要想清剿本就不容易!”

    杨应龙正说着,其弟杨朝栋就走了来说:

    “家里传来消息,广西狼兵已攻打乌江关,抄我们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