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妖原
离开了京城，三个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塞外妖原的一座边陲小镇。 这片名为妖原的荒漠草原，坐落在大陆的中部的一片大沙漠，常年风沙四起，生活在这里的妖类大都嗜血好杀，凶残无比，尤以狼妖为甚。又因为此处的土地异常贫瘠，粮食的产量普遍很低，全年颗粒无收更是常有的事，故而生活在妖原的人类部落和狼妖一族为了争夺食物而常年纷争，部落和狼妖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张，水火不容。 而莳悦乐等人所到的这座小镇，就在妖原的北部，部落的首领很是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诸位远道而来都是客，不用客气，都坐都坐。方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在这里代兄弟们，向你们道歉！我先干为敬！”此时部落的首领正举着一大碗酒，如此说着，向莳悦乐等人致敬。 “首领客气了。”黑莲也举起面前的酒，向部落首领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莳悦乐和霜霜也拿起酒碗饮了一口，意思了一下，回忆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这里是妖原，人妖关系很紧张的，待会儿可千万把身份藏好了。不然到时候被人发现了捉去煲狐汤，我可不救你。”在进入妖原以后，黑莲就半开玩笑地对霜霜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rou哪有您老这朵万年莲花来的珍贵啊，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霜霜俏皮地朝黑莲眨眨眼，以示明白。 黑莲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莳悦乐却是在一旁笑而不语。众人继续前行。 “诶！你们看，前面是一个小镇！太好了，我们今晚可有落脚的地方了！”又走了一会儿后，莳悦乐突然指着前面兴奋地说道。 众人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轮廓。 “有人！”就在这时，霜霜嗅到了周围有人的气息，发声提醒莳悦乐和黑莲。 同一时刻，周围齐腰的野草中杀出了一伙人，约莫有七八个，每个人都手握弯刀，将莳悦乐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里是妖原部落的领地，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盛气凌人地逼问道。 “你……”霜霜最看不惯别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撸起袖子双手叉腰，也上前一步，正准备怒骂一通，却被黑莲伸手拦了下来。 “我们是从南边的一个渔村来的，正要到京城去，途经妖原，打算在前面的镇上留宿一段时间，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莳悦乐上前一步，向眼前人行一礼，问道。 “哼，妖原环境恶劣，危险重重，少有外人到访，常人若要通过，多半与商队等同行，你们不过三人，如何能走到这里？若是常人，怕是早死在半路或者被狼叼走了，我看你们八成是妖怪变的！拿下！”站在最中间的人说道，他应该就是这些人都领头人了。 两人首先行动，对莳悦乐三人发出了攻击。霜霜见他们直接动手，也不客气，一人一脚踢飞了他们手中的刀。 “这位兄台……”黑莲还欲说理，但是这伙人认定了他们是妖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岂有此理！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兄弟们，上！将他们带回去给首领候审！”领头人怒道。 一众人听到领头人的指令，二话不说，就向莳悦乐等人逼近。 突然！一人提刀冲到黑莲面前，一刀劈下，打算先将他解决，却被黑莲抬手抓住拿刀的手腕，反手向颈后切去。那人闪躲不及，急忙低头，黑莲的手也改变方向，紧随而下，将人劈晕了。 另一边，霜霜也已经制服了一人，正用爪向另一人攻去。 这伙人虽然还算有点功夫，可跟黑莲霜霜他们比可就差的远了，不一会儿便全军覆没，仅剩两人未倒。 “还请诸位手下留情！”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霜霜、黑莲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与莳悦乐一起，纷纷抬头，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从远处快步走近，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待到男子靠近，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气晕过去：一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不过有几人还在抽搐，看样子是还活着——仅剩的两人一个被黑莲单手举起揪着领子，一个被霜霜摁在地上掐着脖子，要不是刚刚他喊得及时，这两个只怕是也同地上那一片一样了。 “首领！”二人一见到男子到来，连忙叫道。 部落首领——也就是刚刚到场的男子，看了他们一眼，向黑莲等人拱手行一礼，道：“我是妖原部落的首领，这几个是我的手下，特意守在这里查探狼妖的动向，若是狼妖进犯，他们也好第一时间通知部落。职责所在，冒犯了诸位，还请见谅。不知可否先把他们放开？” 闻言，黑莲向霜霜眼神示意了一下，二人齐齐松手。脱离了桎梏的两人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部落首领身后，与莳悦乐三人对峙着。 “我们是从南边的一个渔村来的，正要到京城去，途经此地，想在此停留一番时日，还请首领为我们放行。”莳悦乐向众人一礼，把这番话又重复了一遍。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几位对我的弟兄们手下留情才是。诸位还请随我来，我带诸位去我们部落一聚，也好设宴款待，为诸位寻个落脚地。”部落首领豪气地一挥手，如此道。 莳悦乐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以示同意，便随首领来到了部落，这才有后面的一番景象。 “诶首领，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可否与我们说一说，这狼妖进犯一事？”霜霜抓起桌上的一大块rou，大快朵颐，边吃边问道。 一旁的黑莲看见霜霜这“惨不忍睹”的吃相，不禁扶额。 “哦，这个啊，这事儿说来也简单。你们也看到了，这妖原，就是个寸草不生的地方，粮食每年的收成都很少，我们没有食物，狼妖也没有。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只能互相抢夺。”部落首领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一代的狼妖首领叫伽莱，其凶残比起以往的各代狼族首领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他继位以来，就时常与部落发生争端，仅今年就已有数起，死伤无数。也不知道这样的斗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首领说着，还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莳悦乐闻言，不禁有些伤感，生存之战吗？要是这里能有一片肥沃的土地，百姓可以自耕自足，狼妖也有其他的猎物，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而霜霜听完这些话，瞪着眼睛，努力想咽下嘴里的rou，好像也想说什么。黑莲看霜霜这样子，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白了她一眼，开口道： “既然两族时常交战，那这rou，自然是狼妖的。不然你还指望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能放牧养牲畜？” 听到黑莲的话，悦乐和霜霜不禁抖了一下，就连看着眼前的“食物”都感觉有了隔阂。 首领笑了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这rou，确实是狼妖的。妖原粮食稀少，也只有这些rou可食了。” “报——”这时，一个部落的小兄弟跑了过来，对部落首领道：“报告首领，狼妖来犯！还请首领指示！” “又来了！走！随我去应战！”首领一挥下摆，转头对黑莲等人道：“狼族进犯，我等先失陪了！诸位还请自便，一会儿会有人带诸位去客房歇息。告辞！”话毕，首领便随众人匆匆离开了。 莳悦乐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悦乐先开口：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霜霜也看向黑莲。 黑莲不语。他给自己重新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好一会儿，才对身边的小兄弟道：“还要劳烦小兄弟带我们去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