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也是在漫长的深夜里，伴着她长大的手表滴滴嗒嗒，停在了这个永恒的时刻。是的，高彤的手表坏了，就在刚刚停止了转动。她突然弹起来，一并扯走被子塔娜也醒了。朽迷惺眼中，塔娜嘶哑的嗓子：就现在吗。

    高彤拥抱塔娜，随即之身往外走。抻了抻于飞的被子，随即晃醒巴特尔。起床气颇重的后生被于飞锁喉捂住嘴巴别嚷嚷，巴特尔迅速比划一个欧克的手势才算松开。于飞和塔娜来到里屋，一并把白蜻无声的倒腾在他背上，塔娜扫刮了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巴特尔在下午最后一个回来，把车停在了两公里以外的不远处，拴上一兜子萤火虫。高彤已经摸到柴屋，听这里边此起彼伏该是药起了作用，今晚不会有人醒来，索性用链子将柴房锁起来以防万一。巴特尔检查过车子没有问题，高彤在确定老张的警车已经全部漏了，是用蒙古人的绣镇扎的胎，这种针穿透力强，且足够细。车胎的气是一点一点的被放完，压根无法察觉。

    巴特尔放走所有的萤火虫，随着光亮的夜色中被点亮，于飞和塔娜随即从屋里快步跟上，布局紧密地在极为短地时间里，消失在夜色中。

    巴特尔并未开过夜路，车子启动后被拌了一下。

    高彤在副驾驶，手搭在他的臂膀厚实的把握。眼睛注视着他的明亮目光，点了好多次头。巴特尔随即平稳的启动，匆匆的驶向远方。

    在即将离开草原腹地的前方，马匹和走失的羊群拦着了一行人的去路。它们目视前方，寸步不让。巴特尔准备直接冲过去，没有时间了；高彤大声呵斥觉着他大概是疯了。塔娜提议先想办法引开它们，于飞终止了议论让我来。临走的事时候从牧民家里顺的烟花弹，这草原上禁烟禁火，这烟花弹是牧民用来保命的，家家户户就只有这两枚。

    巴特尔未等几个人呜呜渣渣地商量出个什么对策，一脚油门下去就要径直压过去。马匹听到不远处有哨子声，闻声冲过来的还有即将要寻回家中的羊只。巴特尔刚起步就点了刹车，因为是有人用哨子将所有的家伙都喊走。狭窄悠长的关隘口总算是再无阻碍。塔娜喘的厉害，只是在众人之间提到，刚才打哨子的是谁，真的是太关键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顺利地从这里过去。于飞在一旁扶着白蜻，望着窗外的方向皎色月光下，不见来时路。稍作调整后便接了塔娜的话茬：“也许是刚好路过的人吧。”

    一行人在远光的四方草原辨不得方向，高彤不允许打开车子的远光，通往关隘的地方变得异样漫长，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没人知道。

    柴房里，邱木和牧民睡得安稳，老张早早的便在车里注视着所有人的注意。未见高彤放心的离开，直到车胎已经接近干瘪的样子。老张是什么时候来的，未从得知的突然。可他一贯如此，高彤怎得听不到故人的声音。打哨子这件事，还是老张教他的。白蜻从四方草原消失，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她坚信。

    关隘的地方，滞留在此的师傅们被尽数就地安排作息，连同白天的盈利亏损，上边的领导都尽数打了招呼。驻守在关隘的便衣和干警全都撤离，不出意外，明天的这笔账就一定会算在老张头上。车子在一众人的颠簸中终于捱到了关隘的出口，高彤拍打巴特尔先把车子停下，在距离检查站五十米的地方，高彤嘱咐大家：“各位，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如今就只差这最后一步。还记得我们的部署吗，大家冷静一点一会儿见机行事。”言语落地，巴特尔愣神不做反应，高彤使劲拍他一巴掌：“你还好吗？”可是他就像是元神去游荡了，全身肌rou僵硬。于飞朝着后脖颈向方向盘一叩首：“嘛呢，别让我看不起你哈。”巴特尔才反应过来的状态接连情绪化应付：“没问题的，这一路不都是我开的车吗，我没问题的。

    ”

    “你呢！”高彤眼神看向于飞，渴望得到肯定的反馈。于飞只是轻点头，向上扑棱了自己的沙发。塔娜抱着白蜻，赶在于飞地发言后：“我就一定护着塔娜，其他的不理会。”

    “好，如果一会儿情况有变，看我反应。好了，巴特尔开车吧。”

    车子在以极度缓慢的轮胎印走向关隘的地方，昨天被撤走的便衣还有干警离开后，关隘只认通行证的级别，不再需要工作证和介绍信。这也是高彤的机会。车子在栏杆前停下，车子里却没有一张有说服力的面孔，高通对此不托底，只是她已经有了自己信以为真的说辞。

    “你好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还有有效期内的通行证，谢谢配合。”

    在递过去的书面材料中，通行证被折叠了太多次。出入境的工作人员不由得望向车内，扫视这一圈与车的人员年纪很难把握，于是乎继续索要司机的有效证件。巴特尔未敢真的同他有短暂的对视，脑袋望在相反的方向，从裤兜里犹犹豫豫地揣出来连印刷味道都还没散去的驾驶证。

    负责审查的工作人员见他磨磨唧唧的一把揪过来证件，打眼翻看，合着这刚拿到驾驶证一个星期。察觉事情有异常，并未主动的表示他们的整件和材料有何问题。只是寻了一个托词，换去下一站所需要的通行证，并询问他们是否要通过高速跨省通行。高彤并没有接话，只是保守的表示工作原因无法据实相告。

    出入境的审查人员在转身回到工作台的同时，随即一个电话就去到了高彤的父亲办公室的单线。提前被打了招呼的秘书掐着点过来，只等着线路从出入境的地方进来。

    等待在办公室的，是高彤威胁得来的关系。在她看来，方正这个从小地方来的，会比其他人更渴望留下来。许是她真的可以在父亲那里真的可以左右父亲身边很多人的去留，方正果真是铤而走险。诚惶诚恐地与同事换了班，一直留到了深夜中。进线的电话终于在约定好的时间赶来，另一端是语气平稳没有起伏的查验和过问。生怕出什么差错的方正甚至早在昨天就已在记事本上记录好此时此刻的所有发言，不多一字正合适。索性对方针对通行证要盘问个不停，方正只是扔出了一句:A字级派遣车辆准许通行。

    出入境的负责人员竟然真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言语声小的结束：好的领导。在最后一个字还未讲出口，进线就已经被挂断消失。高彤从后视镜发觉通话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结束，轻吸一口气窃喜自己成功一大半，未等管理员过来，高通示意巴特尔开车，不用等他。是啊，A字级派遣车本就不需要盘问接受检查，倘若她真的照规矩办事，那才是真的惹人怀疑给所有人天那麻烦。

    出入境的干警下意识撒腿就要追，为首的负责人一嗓门下去将所有人招呼回来，身边的干警挪步过来，看来是不只是他认出了高彤。底下人不明所以，为何要放他们离开，查一下工作证就能把车扣下。负责人只是轻拍他的肩膀：“人家手续齐全，且上边有人兜底，你跟我瞎凑什么热闹，天塌了也有人顶着。”下边人话赶话的追问：“可是刚才副驾驶的应该是我们的上边单位高书记的女儿高彤吧，他是任由自己的姑娘大半夜的开车出镜吗？”负责人顺势把荡起一层沙子的工作帽扣在他身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你话多！就你话多！”接着后方有车灯过来，所有人被命令回到自己岗位，刚刚过去的事情，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去。

    高彤催促巴特尔极为迅速的消失在关隘的地方，防止出入境的干警醒过味道真的会真刀真枪地动起手来，要真的是这样，父亲出于政治前途也段然不会理会她。毕竟相对于这个位置，保护羽翼才是第一要务。可是上边的人不回把她怎么样，身边的同窗就很讲了。

    出镜的地方，有还未离开的煤运车在关隘熄灯静候着谁。巴特尔把车开出了关外，车子开始走走停停，歪七扭八的不得方向，巴特尔的离合像是忘在了家里，高彤原本颇为紧凑的精神气着实受不了，使劲推了一把，打量着问询他在干嘛，睡了一觉驾照是白考了吗？你是在放牛吗？

    巴特尔受不住高彤的恶劣脾气，不免的喷回去：“你开车来过这地界儿吗？吵吵我干什么！”是啊，他们从未离开草原，在这个时代扎根的地方，老人家说草原是没有边界儿的，可是眼前的万般景象，分明是在说草原的边界是荒漠，是沙丘，是望不到头的干涸古地，也是只要咬着牙爬几步就能到的另一个人间。

    对面的人分明是白天被劝退遣返的煤运车，不对他们的车上压根没有资源。车头贴着补给车辆的标识，与高彤拿来的通行证是同一天的审批时间。于飞向来心细，考虑到所有人的心情，并未多问。车子走到与补给车极为相近的地界儿，高彤突然招呼大家停车，用手电向着长生天的地方一顿比划，对面的车子里下来人，于飞背着白蜻将人放在了两拨人中间的地方，同时放下的还有封在信封里的钞票，以及回程的通行证。巴特尔和于飞对于此时眼前的境地一无所知，这其中唯有高彤驾车就熟，甚至连一个磕巴都不打。

    于飞就要伸手帮着把白蜻送到车上去，高彤拦着了同行人的去路，招呼大家该离开了。巴特尔不明原因的追问，就这样就要走了吗，高彤不耐烦地呵斥大家别多事，我们没有时间了。

    不远处，塔娜招呼大家快些回来，有车子过来！我们不能再耽误下去，死脑筋的巴特尔吵吵地就要上前去，高彤纠扯两个男生的衣服，一并的在远处的车子赶来之前，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

    此时天边的地方月色微胀，余雾缭绕，我们做的事，她全知道。

    被高彤扔进车里的一行人，巴特尔好一顿发脾气，摔摔打打的眼瞅着开始不对付。塔娜就着高彤的话，规劝大家勿要生事。此行我们是借着高彤的机会来的，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我们谁都走不了。两个男生虽说认同了这道理，但是这话从塔娜的嘴里说出来，就是要把高彤动听许多。于飞的话首先打断了所有人的气氛，吩咐大家先走吧，车子过来了。高彤并不领情的接这话茬：我不需要。

    “吵了多久了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该是真的害怕了，巴特尔一脚油门在后面的干警车辆一靠近，一行人就已经消失在夜色茫茫中去。打开远光灯，两辆车交错的瞬间，高彤也在极为短暂的的眼神交换的停摆中，像是掐指计算中得到，刚刚过去的人，分明是方正。

    未等一行人像是扔东西似的将白蜻丢在对面的人手里，甚至我们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在相互埋怨。出于无能，也出于更好地妥协。高彤私自踩了刹车，车子被迫在草原腹地急转弯后差点侧翻！但是此时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他们更希望会有怎样的事，越动荡越好才算完。

    “听着，刚才路过我们的是父亲身边的秘书长方正，多半可能他们已经到了关隘口。我们走不了了，谁陪我去。”

    于飞就要打开车门一股脑的往外面奔，塔娜顺着他的力气径直的将车门关上。“还是我去吧，你们两个还有更重的事要去做，别在这里耽误功夫了。”说罢，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高彤在离开前，顺带的锁了车门将钥匙扔在了距离车子并不远的后面。两个姑娘象征着勇敢的征途，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并未有任何的准备。高彤很是诧异，印象中塔娜一直是一个高高挂起地艺术家，怎么会这件事上过分的主动。更是为了缓解眼前的压力，随意地搭话：“你好像在维护我！”塔娜转身只是畅快的憨笑：“是啊，你是领导。”

    “你很听领导的话吗，舞蹈家。”高彤是在挖苦或者挑事儿啊。

    “因为，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塔娜说的是真话。

    这两个姑娘直挺挺地向着光亮的的地方前进，未知于即将到来的雷霆天恩与浩荡。

    夜色中缓缓停稳地车子惊醒了高粮食，来的路上是惯以老练的沉稳，不遗神色。关隘的负责人一杆子围上来，不同寻常的威严不容侵犯。“你留下来等高彤，不用下车。”高处匆匆地扔进一句话就被推开车门淹没在人声鼎沸中。留下方正迟疑子驾驶座，摩挲着方向盘久久的思索着时间的起点——是印章。串联在意识浅表的关键词此时正组成一个晦暗不明的人，正就解释了高处接听电话的下的第一个指令竟然是命令他越级将公章带出来，还有锁好门。也就解释了高处在见面后接过公章后的迟疑与冷静，这一路上的沉默寡言与僵持，是猜忌和阵营划分的定夺。此刻的方正是心思扑通的掉进了胃里，被自己吃了。

    这位接触不久的老领导，正以他从未示人的冷漠刻薄企图扭转乾坤，拘在车里的方正把柄落在他手里，不敢有任何作为。他在酝酿暴怒，暴怒于自己自作聪明的愚蠢。一时乱了心绪，竟然未曾考虑过除了高粮食本人，旁人是如何轻易地拿到印章，他当然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包括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个性。

    企图全身而退的方正，是博弈的失败者。原以为是获取高处信任和青睐的机会，也在此刻变成了威胁。后视镜里，打着灯光探路过来的高彤在靠近。做不得打算的方正迫切想要抓住些什么，下意识地安全感只得按照高处的计算行事。

    高彤不管不顾地径直冲过去，方正从车跳下来，两只臂膀拦住两个姑娘的去路，耐不住高彤挣脱和塔娜的吵叫：“先上车，好吗！”有站在外围的值岗人员听到了，准备走过来的同时追问是否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的情况，高彤才算是恢复冷静。揪着塔娜径直地回到车上去，她意识到父亲在为自己的事情善后，反应迅速地不再添乱。

    “开车！快点！”方正在车龄拦截的地方无人留守，掉头回去的高彤想到了老张。昨天夜里在给乌日嘎大叔送睡前的长辈茶之前，老张的枕头旁掉出来一张没有盖章的通行证。高彤赌老张也有这个打算，现在也只有他能说的明白他们深夜出境的目的和缘由，但愿老张还在乌日嘎家里。回去的路上，巴特尔开着车灯迎面发觉了面前的萤火虫，不明缘由的他们只得尾随在车后。

    车技不够熟练的方正从未在草原深处开过车，车子不停地颠簸，轱辘下是密集的碎石。高彤不耐烦地斥责他：“冷静一点，哥们儿！”方正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听他的，与他的原本的打算已经渐行渐远天知道他在做什么，简直要疯了！这回去工作也要黄了！随即扔给他一句：“你暂时没有权利命令我，还有我们要去哪里！”高彤神色锋利中冷笑，补充到：“你跟不跟我走，老高都不可能留着你了，不如跟我走，卖老高个人情说不定介绍到其他地方去！”方正全身僵持，不可思议的望下她，惊叹于两父女这过人的天分。随即分了神，塔娜突然退了他：“看路！”

    也不知是方正分了神，还是牛羊遭了道，巴特尔的车和乌日嘎走丢的牛羊撞到了，这公羊还是被裹到车子底下，还有被冲散受惊的牛马。响彻云霄的惨叫同时惊动了方正，吓破胆子的他车子漂移堵死在泥沙中。一匹马径直地跑了，消失子月光皎洁中。未过多久远方的山丘上，两个骑着赤马的人子奔涌而来，车子下的山羊很快的失去了声响，过来的是老张。

    马背上的老张纷沓而来，就像他第一次背着单薄的行囊从很远的地方来，灵活坚毅。紧随其后的是乌日嘎，推开所有人对着车子就踹了两脚，巴特尔不得不回到车里被车倒回去，眼瞅着山羊断了气乌日嘎从车窗里被他薅出来一顿胖揍。最有话语权的老张骑在马背上不说话，大概是为了他们自作主张还企图用蒙汗药糊弄两个大人的略施小惩：“高彤，跟我走，返航的车在入境处，跟我去接车。巴特尔开着车跟着我，塔娜于飞跟着乌日嘎回去守着邱木......高彤心领神会了老张的心思，喊着塔娜下车，招呼方正开车回高处办公室，维持着父亲正常的工作人物，然后...然后把乌日嘎的牛羊给招呼回去，有于飞和塔娜帮你。

    方正不明所以，也听了她的安排赶在回去的路上。依旧在昏迷的白蜻失去所有的知觉。关隘口高处声色令下，企图蒙混过关。只是但凡能把高粮食招呼来，这些人断不会就此了事。

    大抵是忙于应对，做不得任何理由都没有理由允许自己的女儿带着通关通行证深夜离开草原，彼时草原上竹马青许，夜色中的我们是神的使者。

    老张已经到达关隘，白天一同留下来的同事出现在一排的干警中，这是老张留下的眼线。屋里，预警状态的年轻小伙有意无意的将高处围起来，这老头倒是落得安生。一杯接一杯的茶水续着，反而让这些人愈发的以为有大事儿发生。彼时老张闻声而来，从一杆子人背后窜出来，点了王瑞的名就撤了出来。

    这些人这才意识到从县里借调的干警今天陪同他们一同执勤，老张顺势点了支烟，高彤那几个娃子白天的药下的太猛，这会儿正是脑瓜子嗡嗡的胀痛点支烟清醒一番。远处转弯的的地方有大灯光反射过来，只见老张振作精神抖擞衣服顺势扶起升降杆，王瑞掀起帘子知会大家有车返航。林干事错愕地神情转念就是斜视手下地人自作聪明般愚蠢，远处来的返航车上，高彤从车上跳下来兴奋地状态就要扑进老张的身上。巴特尔的言语就已经追了上来，先去交接工作，高处还在等你。收拾心情的高彤随即高声吆呼父亲，眼见父亲从屋里出来一并的把临时通行证放回父亲手里，并且报告车子情况救援队还在后边。高处接过来这张他从未谋面的通行证，最下方的落款和编号使他心领神会地将它收了起来，旁边的林干事不得见也未起疑。

    错开高彤的高处朝着老张的方向迈步过去：“张警官最近刚回来吗，今天的救援是我的失职，让孩子过去送通行证希望没有耽误事，这么晚还劳烦您跑这一趟，幸苦幸苦。”老张的脸上，褶子都平整的盯着高粱食，这一来二去的把自己摘了干净还立了功！随即迎上去一句：“高彤长大了，懂事了！这很快就能接你的班了不是！”白炽灯下高处夸张地露出了八颗牙齿，抵御这讽刺和挖苦。

    老张嘴角回弹，招呼着林干事一杆子人前去救援，别杵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巴特尔紧跟着就要回屋里歇着，老张清了清嗓子掐着后脖颈吩咐他别休息了，今晚人手不够，去开车往关隘外边送些补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