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的赴死
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但从下一刻开始，这个世界……疯了。 “全体人类，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在一个月后会毁灭你们！” 这道少女般的声音回响在所有人类的脑中，其中不带任何情感，仿佛只是阐述我要开始喝水了一般。 也是这时，所有人类都炸开了锅。 “你听到刚刚的声音了吗？” “该不会是真的吧！我们要死了！” “末日要来了！” 类似的话语不断发酵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所有人都展露了最原始的本质，那就是疯狂。 “我们该怎么办？” “该往哪里逃……” 自然，有相信就会有质疑。可不是所有人都信这所谓的神。 越来越多人将自己仅存的理智挤进了互联网，希望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其实这一切都是太阳耀斑产生的电磁波对我们的大脑……” 越来越多这样信息出现在了网上，哪怕它打破了人们的认知。 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没办法不相信了，哪怕他们知道这些所谓的‘真相’是假的。 但他们还是愿意去相信。抓住了绳子的人不会轻易松手，现在所有人都需要活下去的希望。 “大家请放心，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们在测试最新的信息传递科技。给大家带来了不便还请多多包涵。” 官方也出来辟谣了，在各方面的压迫下，它们要是再装死，那就是真死了。 “哈，哈，哈。我就说嘛，原来都是虚惊一场。” “真当我们没长脑子，人类现在就是一群还在抱团取暖的癌症晚期患者！” 该帐号已被封禁…… 有人愿意相信，但不至于一群愚者中出不来一个聪明人。 但现在不应该出现聪明人，他们都得是蠢货，都得是未开化的蛮人，都得是一群听话的可怜虫！ “我们都要死了！这是神给我们的惩罚！！！！！” 一个满脸消瘦的年轻人赤裸着全身在大街上奔跑，边跑边如此喊叫。 没过多久，他就被拘留了。解决不了消息本身，但解决要喊出声的家伙还是做得到的。 现在，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 这只是第一天…… 太阳照常升起……还不算太坏。是吗？ 我叫智齿，也是昨天听到那声音的一员。 人类要灭绝就灭绝，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需要做的只是继续活着度过这一个月。 “我们需要活着！！！” 街上又传来了示威的声音，男女老少都有，在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时，人类总能一致对外。 喊叫声连绵不断，随着示威的队伍越来越多人加入，那么自然也会有阻止他们的人。 官方介入了，但这毫无作用。 打砸抢烧，无及其所不用。他们想要舒服的过完生命的最后一个月。 “我们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死亡往往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往往是致人死亡的过程，为了求生，其他所有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死。 以往被称为城市坚盾的部队，也被这浩大的队伍冲散。枪支起不到作用，这只会让这场示威更加白热化。 看着暴乱的这一幕，智齿只是继续准备着早餐。一杯牛奶下肚，感谢上天，他并没有乳糖不耐受。 这时，那道熟悉而又令人恐惧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人类们，这是第二天。不过你们有活下去的方法了。” 所有躁动的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在等着这最终的判决。神似乎对这一幕很满意，故意停顿了一会儿。 “如果智齿自愿去死的话，你们其他人类就可以活下去。注意……是自愿！” 声音再次消失了，不过所有人脑子却隐约多出了一些东西。 他们都知道智齿是谁，而又在哪里了…… 智齿本以为这是个与他同样名字的人，可当他吃完早餐望向窗外时，他知道，那个要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智齿住在一间小出租屋内，外边乌泱泱的人群围了一大圈，不过他们就没接着做出什么了。 很快官方的人又来了，这一次却没有人阻拦，群众都让开了一条道。 “我靠，咋这都能和我扯上关系。”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智齿却犯了难，开门也不是，不开门到时候就成破门了。 在门口来回踱步，最终在那催命符般的敲门声下，智齿还是选择了开门。 “我……” 智齿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架了起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被丢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身旁都是武装人员，装备精良。举着枪，目光时刻盯着窗外。 这种情况下，智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抱着言多必失的原则，这一路上他都闭口无声。 经过不知道多少层排查，他终于被带到了一座建筑里。然后进到了一个会议厅一样的地方。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的讲座，世界上所有有权有势的家伙应该都坐在这。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总不可能这里坐着一半外国人只是因为机缘巧合吧。 智齿就坐在他们下方，无数人用目光不断打量着他，随后就是窃窃私语。 一个应该官很大的家伙这时站起来说话了。 “大家静一静，这件事关乎人类的命运，希望你们能好好做出决策。” 边说着，旁边还有几个翻译同步解说。 每个人这时手上都拿起了一份档案细细看了起来，让这场会议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翻动档案的声音。 又有人走了上来，把智齿领了下去，进到了间寝室内。虽然从外面看可能就平平无奇，但内里却别有洞天。 真的是完完全全满足了智齿的一切幻想，里面真的是应有尽有，设备，零食，饮品，还有令人温馨的小床。靠北啦，连女人都有。 智齿敢打赌，那群家伙绝对查过自己的浏览器记录，不然怎么连自己喜欢什么都这么清楚。 但智齿此时却感到些许害怕，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一个，那就是让自己自愿去死。 也就是说自己大可享受这一个月，想干什么干什么，但一个月后就得死。 真是让人难以抉择……个鬼啊！ 虽然智齿很想先爽了再说，但是他就是想先爽了再说。毕竟这十几年来，他只能与左右手为伴。 看似是一项多选题，其实一旦当他开始了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他只能被迫选那一项。 “智齿哥哥，你不用担心啦。快过来和我们玩啊。” 靠啦，加上她们一直在装清纯和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很难让智齿继续思考下去。 “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智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哪怕他的兄弟和他已经背道而行了。 “哈哈哈，智齿哥哥。你就忍心把我们晾在一旁吗？” 智齿并没有再听，只是默默走到了电脑跟前，结果发现居然连不上网？ 随即他就释然了，网上应该已经彻底乱了，他这个当事人要是在看到某些言论，也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那几个小姑娘也靠在智齿身边看着他点开了扫雷…… “玩这个可比玩你们有趣多了。” 随着又是一阵你来我往，最终智齿抵御住了诱惑。玩了上百把扫雷。 “淦！” 智齿不由得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无比期待自己能出去。 要是那几个大汉没堵在门口的话。 又过了一会，又是上百把扫雷，但智齿就是一次都没通关，也行是心不在焉，搞的身后的一众美少女都想来帮他玩扫雷了。 伴随着开门声，一看就是秘书职业的女性走了进来。她好像对智齿没有在床上行事感到些许惊讶。 “智齿，跟我来。” 智齿听到这，也是终于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憋的是真的难受。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比个中指。 “红粉骷髅再见啦！” 智齿跟着她绕来绕去，终于是到了，在经过虹膜和指纹的验证后。这道富有机械感的大门终于是展开了。 没有之前那般场面的盛大，房间内就坐着五名中年男性。开门时，他们锐利的目光瞬间向智齿看去。 仿佛不看出个所以然就不罢休似的。智齿认出来其中几人，都是执掌人类命运的那几个领导者。 “智齿，你不用担心。我们暂时还不会让你去死的。” 说话的也是智齿的老熟人，应该是这一片整个人民的老熟人。虽然他说的话有那么点不可信就是了。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戒备，他也就放开说了。 “我们要对抗神！” 智齿其实挺蒙的，来来回回转了大半天，结果告诉他。‘我们’要对抗神。 神要是能被人打败那还叫神吗？而且怎么打？拖到一个月后大家全部升天了，在天上打吗？ 谁知道在座的那五个看见智齿这一脸懵的表情都笑了笑。 ……………… “为什么神会选择你去死就放过我们？为什么神要在宣判我们死刑后的第二天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神，真的了解我们吗？” 三个问题砸下来，倒是让智齿有点懵。仔细想想，却又的确很奇怪。 “或许神有些恶趣味？” 智齿带着些疑惑说出这句话。但领导者们摇了摇头。 “神在害怕你。或者是你身上有能威胁到神的地方。” 听到这智齿还是有点搞不明白，如果神真的怕他，那怕他的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我们用这一个月来研究出神究竟害怕你的什么！” 智齿却有点犹豫，毕竟他要是什么都不干还能快快活活的享受上一个月，但是要是配合官方研究什么神怕啥。 可能还没研究出来所有人都得去世。 “如果没研究出来是不是还会让我去死啊……” 智齿的问题终究得不到回答。而且为了保持他的身体状态良好，他同时也丧失了享受的权利。 在他们不断的对智齿的身体进行研究时，他发现自己如果现在自杀。那是算自愿死去吗？ 他隐约感受到并不是。 “万恶的神，至少你给了我一个方向。” 智齿小声嘟囔道。 ……………… “我受不了了，我要自杀！” 这是第十天，智齿的这句话瞬间让周围所有工作人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他们也知道，这可不算什么自愿，而且失了这唯一能约制神的家伙，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最终在智齿的疯狂大胆的行为下，他获得了‘自由’。 要什么有什么，确实挺自由的，但智齿并不这么想。 “还不够……” 我好像提到了……他很疯狂来着？ “不行！！！他现在疯了，我们为什么要满足这样荒诞的请求。” 领导人却是沉默不语，他知道会有人理解的……所有人都会理解的…… “他现在要一把枪去大街上随意杀人？要是真放任他这么做他死的更快！” 现场只剩下他一个工作人员，他知道，说什么都不能改变…… 于是他去找到了科研室的一个老友，想让他一起想办法。 “要不我们把他迷晕？” 虽然看起来这个提议很好，然后呢？让他晕的度过这一个月？还是说把智齿的脑额叶给切了，让他安安心心当个傻子。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没人会冒这个险，这关乎到所有人的生命。 ……………… “芜湖，我才是神！！！” 踩着一辆大卡车上的智齿如此说道，手上拿了两把手枪，身上还别着几把。 周身全是身强力壮的警卫队，人群将卡车围的水泄不通。 “砰砰砰！” 智齿随意朝人群开了几枪，他们就四散开来，然后他狠狠的跺了跺脚，事宜司机加速撞过去。 有一个警卫人员看不下去了，抬起枪瞬间对准智齿，可还没等智齿反应，他就被其他人击毙了。 “哈哈哈哈，蠢货！” 说着他一脚将尸体踹下车，又对着几个跑得慢的开了几枪。 不过智齿的枪法并不好，好几枪都没打中，却把那个人吓尿了。 “出人意料，不过也正合我意。哈哈哈。” 智齿打开了自己许久未碰的手机，结果发现自己居然上热搜了。 可惜评论都是些没意思的，应该早就被官方接手了。 “没意思。” 第二十天，或许是玩的太疯了，这些天他都没有什么精神。 那几个红粉骷髅又被安排到智齿的寝室了，不过说实话，一堆漂亮的女孩在你面前，确实很难让人把持住。 但是智齿却还是无动于衷，变的呆呆傻傻了不少，他对美少女的态度就是晚上取暖的抱枕。 真令人羡慕啊，呵呵呵。 第二十五天，研究人员还是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天天在智齿身上抽血，全身检测。 他们有个猜测，会不会智齿本身就是神害怕的东西…… 智齿的父母来了，他们被官方人员拉来和智齿谈判的…… “除非，你能让我感受到乐趣……” 已经完全偏向了让智齿自愿去死，没办法，神和人类直接的距离太遥远了。 可无论什么都无法让智齿感兴趣。他们甚至举行了一场真人大逃杀。 第二十八天，智齿喃喃道。 “暴力嫉妒杀机……” 这条信息被发布在网上，决定所有人生死存亡的根本就在这三个词中。 但世人可没这么多闲情逸致了。逐渐靠近的死亡让他们也濒临崩溃。 人口已经锐减到原本的六成了，活脱脱的人间炼狱。没人相信所谓的官方了。 城市中充满了…… 充满了…… 充满了？暴力嫉妒以及杀机！ 第二十九天，那可笑的联盟也开始崩溃。 幸运的是，卫星成功捕捉了这近一个月的录像。在经过剪辑后，成品被端上了‘餐桌’。 “确实很好，不是吗？” 智齿举起手枪对准自己。 “我现在能理解神了……” 砰！ 剩下的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高层开始盘算重建这个世界。 ……………… “可惜是二月……” 所有人脑中响起这样的声音。 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