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黄泉罪在线阅读 - 第四百四十五章 煮茶的孩童

第四百四十五章 煮茶的孩童

    声音传出,淡淡的笑声也随之回荡。“始尊,久闻大名。”从与天落茶树之后,走出的是一个白衣少年,年纪不算大,一身气息洁净无比,身上散发着茶香,让人心旷神怡。“终是舍得出来了。”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漠地开口,体内的始,早已经知道与天落茶树中有生灵存在,只是万古来,很少露面。他知道我为始,并不在为奇,我存在于过去未来,很多强者都会认识我,就太阳女神螺父母口中的生灵,十二生肖始祖记忆里的。在我的感知中,他与与天落茶树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无法看透具体关系。他虽然是少年模样,但其所经历的年岁,并不会比任何一个人道巅峰的老妖怪少,甚至,曾坐看数个纪元沉浮,渡过漫漫岁月,阅历深得吓人,更有与天落茶树作为根基,他的记忆,堪比一部古史。白衣少年,便是一部活着的古史。白衣少年,让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的神秘与强大,而是他身上气息所致。总让我觉得,他非好人,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私。与天落下的生灵,存在无尽岁月,残害了不知多少个老头,白骨已经遍地,覆盖地面,他都不曾出手干预。面对生死,他是淡漠的。面对生命,他毫无敬畏。面对恶行,他置若罔闻。这样的一个少年,让我不寒而栗。是经历了多少的生离死别,方才能够如此淡漠。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种种思绪,看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风度翩翩,一举一动,潇洒自然,言语表达,无可挑剔:“始尊降临,岂有不出之理。”他简单的话语,透着平和。只是在这平和中,掩盖着无边的岁月。我与灰烬化作的始融合之后,心态无比平和,仿佛纪元沉沦,诸天更迭都无法,在我心中激起波澜,更没有事情能让我情绪。大长老、苍奕、幻琉璃三人分外警惕,修为悄悄运转开来。两个老头看向白衣少年,眼中放光,异口同声道:“当年的,是你。”白衣少年看向两个老头,轻笑着道:“是我。”他们的对话,怕是除了他们,其余人都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而后白衣少年又将目光转向大长老他们三人,道:“别紧张,我并没有敌意。”大长老他们尴尬一笑,但却没有放松警惕,来人是敌是友尚不清楚,不得不防备。“不用紧张,有我在,就算有敌意,他也没胆子动手。”我给大长老他们三人传去经过加密的灵识。他们三人皆松了一口气,修为内敛,显得与平时没什么区别。白衣少年仿佛察觉到了我波动的灵识,邪魅一笑后,向我走来。他抬手挥了挥,一片片茶叶从与天落茶树上落下,在苍茫朦胧的地面上,形成了两副桌椅。桌椅上,有茶杯出现,茶壶也随之凝聚而出。茶壶呈现翠绿之色,如同墨绿的古玉一般,透着厚重的沧桑,浓郁的岁月气息若隐若现,还没有茶叶与热水落入,就有淡淡茶香弥漫。茶杯为半隐半现的琉璃茶杯,有红芒或是绿色条纹缭绕,层层纹理,如苍天白云,于微风中,在蓝天中奔涌一般,灵动且奇幻。“这是墨青苍荼,是用宇宙中最为珍贵的金属、玉石,耗时无尽岁月打造出来的,我平时几乎不用,唯有贵客来临时才一用。”“你们六人,是古往今来,第五批用此茶具的生灵。”他介绍了茶具后,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一笑率先坐了下来,大长老等五人先后入座,方才入座。“童子,沏茶。”他入座后,抬眸看向头顶如盖的茶树,淡淡开口。“好的呢,少爷。”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而后一个五岁左右,rou嘟嘟,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踏着虚空,从茂盛的茶叶中,一步步走出,出现在我们眼前。他手中捧着一个瓷盆,里面有清水荡漾。那清水,清澈无比,并不是普通的水。他踏着虚空走来,目光我们身上扫了一遍之后,奶声奶气地道:“少爷,客人有点多,露水不够哦,泡好了,我就要去采露水呢,明天早茶的露水也没有了,又不能睡懒觉了呢。”白衣少年看他一眼,无比宠溺,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没事,明天不用采。”“啊,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呢。”小男孩极度高兴,放下了装满露水的瓷盆,开始沏茶。小男孩言语动作之间显得稚嫩,但没人会轻视他。一个五岁左右,便能踏空行走,更是在传说中的与天落茶树中生活,能是凡俗?他取了一副茶壶,用少许露水清洗过后,倒入露水后,合上盖子,一张嘴吐出赤红的火焰。小男孩rou嘟嘟的,煮茶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极为利落,一看便知是煮茶无数岁月了。白衣少年看向我道:“始尊,还请稍等,茶水过会儿便好。”“这可是上好的茶叶,出了与天落,举世都无处能再饮这茶了。”小男孩开口,满脸的自豪。“少爷亲手采的呢,我炒的。”我点点头,眸眼落在茶壶上,没有看白衣少年:“你与与天落茶树是何种关系?”白衣少年托起下巴,眨了眨眼,问到:“童子,你记得么?”小男孩在沏茶,听到白衣少年问他,他嘟了嘟嘴,道:“少爷,我才五岁呢,哪能记得那么多嘛。”白衣少年伸手,揉了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年纪小记性好,我以为你会记得。”小男孩喷着火焰,努嘴抱怨:“少爷,我在烧水呢,别问我了哦,不然火候没掌握好,茶水烧坏了,你可要骂我了。”白衣少年道:“始尊,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要不换一个吧?”大长老目光悠悠,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煮茶的小男孩。幻琉璃则是一脸欢喜地看着小男孩,一脸的宠溺,若不是碍于场景,她说不定直接去捏小男孩的rou嘟嘟的小脸蛋了。苍奕似乎有点讨厌小孩,背靠着椅子,翘起小腿,都不正眼看一下,脸上满是嫌弃。两个老头,目光灰暗,没有神采,小男孩喷火的场景让一脸嫌弃的苍奕都差点喊出了卧槽,他们二人,依然波澜不惊。“换一个,也好。”我点点头,“你跟与天落茶茶树是何等关系?”白衣少年嘴角抽了抽,喷火的小男孩喷出的火焰也一滞。白衣少年堆起笑容道:“始尊还是再换一个吧,这个问题,我实在是记不得了。”“好。”“你们,跟与天落茶树是何种关系?”我再度开口,目光落在了白衣少年身上,有九彩之光在眸子里迸发。“始尊!”白衣少年沉下了脸,声音加重。一旁的大长老也是将目光移到我身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幻琉璃,像是第一次认识我那般,侧着头,反复打量。苍奕倒是好了许多,淡淡笑着,很享受地看着我消遣白衣少年。“怎么,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么?”我看着他那张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白衣少年严肃地开口:“忘了,无从说起。”“少爷,始尊,喝茶了,别吵了呢,喝口茶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小男孩已经将茶泡好,rou嘟嘟的小手捧起两杯茶,同时送到了我与白衣少年身前。我与白衣少年对视一眼,将茶接了过来,不约而同放下,抬眸相视,四目交织,规则流淌,无声无息地交锋着。“哼!”小男孩也不纠结我与白衣少年之间的较量,嘟囔着小嘴,翻着小白眼给大长老他们一行人倒茶。“少爷,马不喝茶的哦?”在他给苍奕倒茶的时候,小男孩犹豫了,开口问到。苍奕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扶手都被他抓出痕迹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吃了小男孩。白衣少年一愣:“给他倒茶,以后注意言辞,再说错话,就别睡觉了。”小男孩一愣,扫一眼白衣少年,又看一眼憋着火的苍奕,有些怂了,安静地给苍奕倒了茶。小男孩给幻琉璃倒茶时,一双眸子中,透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目光,微不可查地舔了舔嘴唇后,奶声奶气地道:“漂亮jiejie,喝茶哦,小心烫呢。”幻琉璃笑着接过茶,接茶时,小男孩的手刻意去触摸幻琉璃,在他手触碰到幻琉璃手背的瞬间,那rou嘟嘟的小手,刹那变成了一只满是皱纹,伤疤遍布的手。显然,那不是孩童的手,而是一种中老年人的手。虽是一瞬,但在场的都看得清清楚楚。白衣少年微笑着没有阻止。大长老与苍奕气息起伏,有微不可查的杀意涌出。两个老头,目中奇异光芒闪烁,脸上满是疑惑。幻琉璃收了手,茶水洒落了些许,落在地上。幻琉璃黑着脸,对于小男孩没了此前的宠溺,眼中淡淡的厌恶一闪而过。幻琉璃何许人也?幻影阁阁主,圣女双重身份,不是普通之人,小男孩的眼色与动作,她岂会看不出来?“jiejie,你没烫到吧?”小男孩一脸关怀,伸手去摸,想要查看。幻琉璃放下茶杯,收了手,眼色不善,沉声道:“继续倒茶吧,待会茶凉了可不好。”小男孩也识趣地收了手,把心思彻底藏了起来,而后继续倒茶,在给所有人倒好了茶,回到白衣少年身边,乖巧地站着。“始尊,你还是再换一个问题吧。”白衣少年避开我的目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悠悠地道。“可知弢屴在何方?”我开口,问出了此行的初衷。小男孩与白衣少年同时一滞,而后问到:“弢屴,是什么?”我嘴角抽了抽,本想发火,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二人是真不知道弢屴的存在。“弢屴是一个人,一个能够施展囚灵移魂阵的生灵。”大长老想了想,代我开口,说出了弢屴那天在圣子峰施展的术法。弢屴,非顶天立地的强者,白衣少年不知道也实属正常。白衣少年,应该和与天落茶树息息相关,甚至有可能是与天落茶树的灵魂,存在的岁月悠久,不知弢屴,应该知道囚灵移魂阵。据我猜测,囚灵移魂阵,甚至与他有关,而这也是我在先问弢屴下落的原因,只有掌握了主动权,才能让他出手解决与天落茶馆存在的问题。到了此刻,我方才明白老师那句话的真正意义。与天落,有弢屴的消息!老师是这么说的,并未指与天落茶馆。当然,老师也该与与天落茶馆的老头说过我会去找人,这才有了上与天落茶树所在的苍茫这一遭。这一遭的原初目的是弢屴线索,现在要以寻找弢屴线索为引子,解决掉与天落茶馆被岁月腐朽的问题。与天落,与天落茶馆,两者息息相关,但若没有手段,白衣少年定不会出手解决与天落茶馆的问题。涉及到时间之道,岁月规则,所有修士都讳莫如深,哪怕是修有岁月规则的生灵,也不愿意主动去触碰。时间,是世间最神秘,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不成仙,岁月会渡尽生灵,留下一片苍白。以白衣少年的淡漠,加上涉及时间,若是没有足够的筹码,这白衣少年定不会出手解决。而我没有办法,在我的感知中,只有他才能解决与天落茶馆存在的问题。“囚灵移魂阵?我知道,我知道,”小男孩小手一挥,立马开口,无比兴奋。白衣少年给他使眼色,让他给忽略了,他眉飞色舞地道:“少爷,我记得呢,囚灵移魂阵,是你从一座遗迹里得到的,后来传给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死了,还有一个应该活着,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人了呢。”“嘿嘿嘿,我们终于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了呢,好开心。”小男孩无比开心。一旁的白衣少年皱着眉头,满脑门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