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鉴定中心的考核（三）失策了吧
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助理鉴定师往里张望了几眼，看到专家们都站起身来了，就问叶：“你是不是考完了？下一个到我了吗” 叶：“还没有呢，这只是中场休息，我要着急上个洗手间。” 那人惊讶的问：“啊？不是吧？这都一个时了，你还没考完？我的啊！这都考什么啊？” 他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转身把叶拉到一旁，问：“都考你什么了啊？难不难啊？需要准备什么可以应付这个考试？你给我啊，我这把要是通过了，晚上请你吃饭，行不，哥。” 这助理鉴定师比叶大好几岁，为了通过考试，都开始叫起哥来了。 叶着急想上厕所啊，他把自己的胳膊使劲拽了出来，：“你是我哥，我要着急想上厕所，先不聊了，我一会儿还得接着考呢。” 那人：“走，走，我陪你一起去。” 叶很是无奈，哪有正经男的一块约着上厕所的？ 这人也真是够逗的，叶站在便池那，他就在旁边看着。 叶只好：“奇哥，你去外面等着吧，伱看着我，多尴尬啊。我都尿不出来了。” 那个被叫奇哥的赶紧：“哦，不好意思啊，呵呵。那行，我在外面等着你哈。” 叶本来只想个便，结果肚子咕噜咕噜的就响起来了，没办法，就找了个隔间，进去了。 刚把门关上，就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了。 话的是那个孙处，他：“你不是跟我，那个叶不懂古董吗？还是凭关系进来的，怎么我问他的他都知道。你不是因为嫉妒他才举报的吧？我可跟你啊，人家要是有真本事，这人我肯定要留，不但留，还要晋级。” 接下来发出来的声音，叶很熟悉，就是孙志海的声音。 叶暗自琢磨：他俩都姓孙，刚开始怎么没想到，原来这个孙志海才是关系户啊。 还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真是彻头彻尾的人！ 这个人没什么水平，却肚鸡肠的很。叶又听见孙志海：“叔，先甭管他了，你一会儿轮到我考试了怎么办啊？那屋里那么多人呢。” 孙处啊叹了口气：“谁叫你平时不务正业呢，我念在你爸临走前的嘱托，要照顾你，好不容易把你弄到这来，他们已经很看我的面子了。这里头的人谁不知道你是凭关系进来的？别以为别人傻啊。我告诉你，没有人傻。要是那个叶考核通过了，你就别再给我找麻烦了，老老实实的跟人家多学习，多研究，明白了吧？” “嗯嗯，知道了，叔。”孙志海语气弱了很多，但是似乎又不甘心，又了一句，“他挺能蒙的。在咱们这鉴定古董，那就不是俩字，真或者假吗？初七来那老太太拿着个簪子，愣是给他蒙对了。” 孙处厉声：“你以为我只让他个是真是假？” 孙志海问：“那考什么啊？叔，能不能提前跟我透露透露。” “不行！” 等外面都没了声音，叶才从最里面的隔间出来，心里对这个孙处倒是敬佩了几分。 出去之后，没看到奇哥。 就打算绕个弯回到会议室，结果就被人拉了一把，被拽进了角落里。 “干嘛啊？”叶见拉住他的人就是奇哥，便问。 奇哥：“我本来在外面等着你的，结果老孙和那个处长一块来了，还问我里头有没有人。我跟他的没有，他俩就一起进去了。都孙志海有关系，看来是真的啊。” 叶还挺感谢他，幸亏他没自己在里头，要不然那个孙志海不知道又要怎么琢磨了。 他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道：“奇哥，我跟你啊，里头那考试就是看图识物，不认识也没事，那一本书厚着呢，谁能全都认识啊，你是不是。别担心了。不会怎么样的。他们这次也不会针对你们助理的。” 奇哥拍了拍胸口，：“这就好，这就好啊。只要不考理论知识，我还是可以应付的。”转念又一想，“诶？不会啊，那你怎么进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考完？”奇哥还是不放心。 叶安慰他道：“就是他们聊起闲篇来了，就忘了时间。哎呀，你就放心吧，咱们这鉴定中心忙起来也是需要人手的，要是把人都开了，就这点工资上哪去招特专业的人士去啊。” 叶这话既实在又扎心，奇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叶又进了会议室，专家们还在就刚才的三星堆热烈的讨论着，见叶进来了，就停止了谈话。 孙处：“那咱们继续吧。” 他对白：“翻到34页。” 白依照指示行事。 其实，叶就在他们讨论三星堆的空挡，已经把这本画册快速的翻了一个遍。 现在回想起来，哪一页的什么图片上面是什么，都已经印在脑子里了。 神奇的是，系统似乎又进步了，让他过目不忘了。 他记得34页那张图有点恐怖，也是一个人头像。 它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文物。 今孙处给他看的都不是近代的，而是时间很久远的，似乎是故意刁难他。 34页的这个图像虽然也是人头像，但与刚才的三星堆完全不同。 这个头像是女人头，面部出现了很多裂纹，其面部特征为高颧骨，浅眼窝，低鼻梁，薄嘴唇。眼珠是用晶莹碧绿圆玉片镶嵌而成。 其中一个眼窝里的“眼珠”已经没有了，盯着它看的时候，会感觉越看越恐怖，有一种渗饶美。 在座的专家也不是全都见识过，这张图一出现，现场就发出了好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白都“呦”了一声，才发觉自己这个举动不妥，用眼神瞟了瞟各位专家，幸好，大家的目光都在那个人头上，没人关注到他。 叶来了一句：“这恐怕是个人头骨吧。” “啊？”白一听，吓了一跳，这声音就更大了。 主任有些不悦的：“白，能不能专业点，咱们是做古董鉴定工作的，你就算是做后勤工作，也应该有点专业精神吧。” 白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 投影仪的位置灯光是暗的，这个独眼人头在屏幕上就显得更渗人了，白只好挪过眼睛，不再看它。 孙处问：“先这是什么吧。” 叶回道：“这是红山女神像。” 对面的人交头接耳，韩为：“这就是辽省那边挖出来的女人头？” 韩为这个人不摆谱的时候，就很像江湖人士，起话来也是一样。 李仁中：“听过这个事，但是也没时间去实体见见，走的还是太少啊。” 就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辽河流域的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一个座女神庙，这个女人头像就在那里发现的，与真人同样大，同时间出土的还有六个大不同的残体泥塑女性裸体群像。 这些已出土的女神上臂塑件空腔内带有肢骨，因遭火焚多成灰渣，所以当时的专家推测有可能是人骨。 但是这个人像目前放在辽省当地的一个博物馆里，如果没去过，或者没听过这个事件的话，对这个头像会非常陌生。 孙处看了眼叶，问他：“你去过很多的博物馆吗” 叶开始胡诌，道：“孙处，您可以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打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之所以没有读古玩专业，主要是因为找工作不好找，就业面太窄。”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有的点头，有的撇嘴。 王孝庆：“是啊，咱们的这个专业确实不是热门专业，现在的年轻人可选择的就业形势好的专业很多，这也是咱们这行业不景气的原因之一吧。有的年轻人见就业形势不好，早早地就转行了。像叶这样的，还真是极少的。” 那主任也：“对啊，所以咱们中心不拘一格，只要是人才，不管是学什么专业出身，都可以吸纳进来。” 见孙处看他，就闭上了嘴巴，干巴巴的笑了一下。 “继续。”孙处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叶回答的这么顺利，他生孙志海的气，还是因为自己听信谗言，生自己的气。 “翻到390页。”孙处又话了。 白赶紧去cao作，投屏一换，上面显示出了一个瓷器。 但是颜色却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它是多种颜色拼凑而成，色块也不规则，与市面上流行的瓷器全然不同。 叶：“这一件是清代乾隆时期的桃花洞釉。” “叶可以啊。”话的是韩为。他完见全场鸦雀无声，朝叶挤了挤眼睛，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桃花洞釉是乾隆时期首创的颜色釉瓷器品种。采用吹釉技法施以黄、蓝、绿、白、粉红釉，色块形状不规则，对比鲜明，极富装饰特色。其表现形式毫无规律性可言。 因为不符合当时人们的喜好，所以流传下来的不多。 即便拿到现代来看，这个颜色构图也是极为大胆的。 孙处长一开始对叶就是有偏见的，比如靠关系进来的，年纪轻，目中无热。 孙处长还专门挑了几件对外没有做过广泛宣发的古董图片来考叶，没想到他回答还挺顺利。 前面的韩为每一张图片都是看好久，五张图片里还有一张没有出来，用他的话：“我可不是学古玩专业出身，没有你们读的书多，更没有你们看的书多，拿这种市面上都没有的来考我啊，我不是大罗神仙。” 到了叶这里呢，不仅很快给出了结果，而且丝毫不差。 问的这五张图分属不同的领域，不是古董专业人士或者多年在这个行业的人，很少有认的这么快的。 孙处长也是专业人士，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不成器的亲戚就埋没了人才，便：“不错，这虽然只有五张图，但是足以见得你在下面下的功夫颇多啊。这五个盒子，我看就算了。” 主任点点头，：“我想这几个对叶来就很简单了，那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我们请下一位进来吧？叶，你就回去忙你的事吧....” 没想到叶：“我也想旁听一下，学习学习嘛。” “呵”厚眼镜片笑了，“没想到你还挺爱学习，那就坐老韩旁边吧。” 叶：“不用，我就坐这边角落吧。” 他直接往旁边挪了几个位置，坐到了白的旁边，冲他笑笑：“我来帮你？” 孙处长脸上有一瞬间不明的表情闪过，不过只是一瞬，在被人察觉之间就收了回去。 白出去叫人，叶就摆弄着那个投影仪，韩为就跟他隔着一张桌子，在他斜对面。 韩为也往外挪了两个位置，坐到了叶的正对面，对他：“嗨，叶，你怎么认识那么多神奇古怪的物件？那本画册里的东西有好些我都没见过。就是他们...”他指了指李仁中的方向，“也未必都认识，尤其刚才那个女人头，你怎么知道是人头做的？” 叶也学着他的样子，垫着脚，身体往前倾了一点，朝着他的方向，声：“韩叔，我看的杂书多而已。” “都是什么杂书啊？” 叶本来想搪塞过去的，没想到韩为还追根问起底来了。 正在这时，白带着孙志海进来了，两饶对话也暂时结束。 孙志海本来是笑嘻嘻的，可见到叶也在旁边，脸上的表情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他坐到放画册的那个位置上，看了眼叶，一脸疑惑，但是今考耗韩为也在呢，而且坐到了对面，当下想的话也就憋了回去。 叶本来是可以走的，在办公室看看视频打打游戏，不是比坐在领导对面强吗？ 但是，他既然知道了是孙志海背地里阴他，那他就不能坐以待毙，而且要正面的应对。 叶笑嘻嘻的看向孙志海，对他：“孙老师，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