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都是老熟人啊
叶天进去就把门关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给秘书都闹懵了，赶过来的王主任气喘吁吁的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啊，杨秘书，我拦了好久，就是没拦住，你看看。我现在就叫保安队的人都过来，把这个捣乱的人带走。” 杨秘书正好有气没处撒，指着王主任说：“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这点事都办不好，让你当后勤处的主任已经是咱们处长开恩了，我看这次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你就提前退休吧。” 王主任吓得赶紧说：“杨秘书，千万别着急啊。” 几个穿着保安服的人排着队来了。 “快点的，人都跑进去了。一个一个的真是没用。” 杨秘书清了清嗓子，敲了下会议室的门，等里面的人喊了“进来”之后，他才推门进去，原以为会被狠狠地骂一顿，没想到刚才闯进来的那人已经找椅子坐下了。 “他他.” 坐在叶天旁边的一个老者说：“他怎么了？他是我们京城文物局的工作人员。” “啊？” 身后的王主任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拦住上前动手的几个保安，就见那几个大汉一把按住了叶天的肩膀，看叶天的表情就知道用劲不小。 旁边的王孝庆急了：“你们在干嘛赶紧放开！” 叶天刚刚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王孝庆，原来这次会议是京城的文物局到贵省来做交流，王孝庆现在被当成京城的主力，就亲自带队过来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叶天，见他进门，就给在坐的本地文物局的各位领导做了介绍。这边还没介绍完，保安队的人就进来了。 保安们的这一系列举动给贵市文物局的局长和其他部门的领导也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局长直接对着王主任喊道：“把你的人都给我带出去。” 王主任一个劲的鞠躬道歉，给局长道歉完，给京城来的人道歉，然后给叶天道歉，好不容易放他们出去了，在门口也是长吁短叹。 这时候贵市文物局的孙局长说：“我们这个后勤主任啊，在我们文物局工作好些年了，也不容易。今天我们给他的任务是拒绝接待客人，所以啊，今天.” 王孝庆听了说：“为什么不接待客人啊？我们来也不能耽误你们的正常业务吧，这里开会的是不是也有业务部门的？那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咱们文物局虽然接待的人不多，但是每天也得做好准备。” “对，对，那小赵，小刘，你们赶紧去吧。” 于是整场会议，叶天也跟着参与，还聊到了自己在霓虹国找回国宝的经历。 一直到这场会议结束，要安排吃饭的时候，王孝庆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文物局有会？是不是谁给你透露了消息了？你专门过来给我惊喜的吧？” 叶天说：“不是啊。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会，我还纳闷为什么他们一直拦着不让我进来呢。结果就因为这.我说老王，你们面子可真够大的呀，你们一来，人家直接关门大吉了。” “呵呵，哪的话。诶？那你来文物局干嘛？是有东西要交？还是什么？”王孝庆终于回过味来了。 叶天看了看身后的那几位，把王孝庆拉到一边，说：“我确实是有事，下面有个村子，有一家人守着一口铜鼓守了八代人了，我本来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古董保护协会啥的，结果查了一圈都没有，就今天来这里问问，看能不能帮着他们申请个什么牌子之类的。因为我看有人在打那口鼓的主意，我想着现在到这边旅游的人这么多，如果不被国家保护起来的话，那早晚不得被有心之人买走了吗？” 王孝庆听了连连点头：“你说的对啊。待会吃饭的时候，就跟孙局说说这事。如果他们这边办不了，就咱们出面。” 也许是因为京城文物局的人在，孙局答应的特别痛快，还专门感谢了一下叶天，称赞他对贵市的文物保护工作做出的贡献。 午饭过来，孙局就派了专人打算按照叶天说的地址，去看看那口铜鼓，叶天自然是要同去的。王孝庆自从听说是千年的铜鼓就已经感兴趣了，于是把工作一安排，也跟着一块去了。 这村寨里面路很窄，他们只能把车停在村子口，几个人步行进去。 路上，王孝庆问叶天：“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偶然。”叶天打算搪塞过去，但王孝庆是谁啊，精着呢。以前他就怀疑叶天有什么超凡技能，去了一趟霓虹国能带回来那么多古董，完成了别人都未必能完成的业绩，这次也是，说是来旅游，怎么就偏偏来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还让他发现了一口千年的铜鼓呢？ “我不信，那就实话实说吧。”王孝庆边走边说，“难不成你是搞的什么徒步旅游？我看你这个状态可不像啊。” “哈哈，不是。老王，你用导航看一下啊，离这里不远是不是有个千户苗寨？我就是从那里溜达出来玩找到的一个原汁原味的村子的。” 王孝庆将信将疑的打开导航，果然看到附近就是苗寨，是个很标记的热门旅游点。 “你去苗寨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到这儿来的？”王孝庆问。 叶天笑着说：“哎呀，还不是因为那里商业化太严重了嘛。进去就是各种卖东西的，要么就让你花钱看什么演出，所以我转了一半天就觉得没啥意思了，这不就出来了吗？随便走着逛，就来到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村寨。” 这个村寨的建筑风格确实也不同于一般的内陆地区，也是少数民族的风格。 按照叶天的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贵市文物局派过来了三个人，一个是副局长，带着两个中年专家。其中一个个子高一点的专家问道：“叶先生，其实我们每年都有这个下乡宣传古董的活动，这个村子我们之前也来过，真没发现您说的那个铜鼓。” 叶天说：“他们家老爷子是挺愿意让人看那个鼓的，但是子女好像很抵触，我去的时候还把我当成了骗子。所以，今天就看你们的运气吧。” 到了那位大爷家门口，叶天他们敲了好久的门，上次那个婶子才打开门，一看叶天，就往外撵：“跟你说过了，我家的鼓不卖。别打主意了。” 叶天忙抵住了门，说道：“婶子，你误会了，我真的不买。这几位是文物局的同事，想过来看看您家那个鼓是不是要重点保护一下。” “文物局？我跟你们说啊，我们家的鼓已经在我们家有上千年了，你们不能收走，绝对不能说收走。”说着，又要关门。里头还有问人：“是谁在门口？”说话的还不是上次那个大爷。 王孝庆从叶天身后走了出来，客气的对那个婶子说：“大妹子，您好啊，我是从京城文物局过来的。您相信我，我们不拿走您家的鼓，只是想看看。”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年纪比这个婶子小一点，他说：“二姐，是谁来了啊？怎么一直在门口把着？” 王孝庆又给那人介绍了一遍，男人刚要说什么，那个婶子抢先说：“我们家真的不卖铜鼓，我老父亲昨天因为这个事都气的生病了。你们别再来了哈。” 说完就要关门。叶天还抵在门那里，说：“大爷在哪？我能去看看他吗？” 那婶子急了：“你还嫌事少啊？我爸都被你们这一波波来的气倒了，你还去看啊。” “婶子，昨天我走后，又有人来过吗？” 他记得昨天来了一个帮别人买铜鼓的，要出价两万块把那个买走，大爷没同意。 大爷的儿子说：“来了好几拨呢，最高给到了十万块。哎！其实我跟我爸说，不行就卖了得了，咱们这一代代的成天看着它，也没见有什么好处，真不如换点钱还有用。” “老四。”婶子急了，“咱爸生病还不是因为你这话。你还说！” “二姐，咱家就我一个男的，难不成将来我还真要从市里回来看着它吗？我真不明白了，咱们为什么要看着它啊。” 叶天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大爷的后代的想法原来早就出现了分歧，如果他们不及时出现，这口千年的铜鼓说不定很快就被这个小儿子卖掉。 他看了眼王孝庆，后者赶紧说：“对于这种家族传承的文物呢，我们文物局是不强制收回的。但是我们也有责任保护这些重点文物。副局长，今天开会的时候你们不是说在你们本市有一个文物保护的活动吗？要不你给他们介绍介绍？” 身后的副局长赶紧上前，刚要说话，大爷从里面出来了。 “什么文物保护活动啊，进来说吧。” 婶子叹了口气，说：“爸，他们” 那小儿子倒是挺愿意让人来看的，他想的是就算卖不出去，只要有人愿意接手这个铜鼓，至少他不用将来回村看着了啊。 进去之后，王孝庆几个人先是看了那个铜鼓，果然如叶天所说，是跨越千年的一只铜鼓，老爷子那掏出了他家族里有记录以来的所有资料。 王孝庆问：“老哥哥，请问您家这鼓最早是怎么到您家来的呢？” 那大爷说：“听我爷爷说啊，最早是帮着朝廷看管的，后来就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口口相传吧，每一代都得有人看着。我也不想到了我这里，这鼓被卖出去啊。”说完，就看向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 王孝庆问贵市文物局的副局长：“你把你们的想法跟老哥说说吧，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挪动地方，给他们这里专门设置一个什么保护的牌子之类的。” 副局长说：“没问题。”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他家门口挂一个文物局特制的标志，标明这家是铜鼓专有保护人。这样一来啊，这个铜鼓仍旧放在他家，也同时列入了国家保护文物的名单，任何人都不得购买。 这事说完，大爷高兴了：“呵呵，这样才好，这样才好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买走了。” 可大爷的儿子却不高兴了，他嘟囔着：“以后我还得回来看着这鼓吗？” 老爷子生气地说：“你个不孝子，这是老祖宗给咱们留下来的宝贵文物，让咱看着，是看得起咱们。” 副局长又说：“老人家，我们以后啊，每年都会给您申请一笔文物保护的费用，以后您啊，不会免费看着这鼓了。以前的也会多补一些。” 老人家听得连连点头。 办妥了这件事，叶天也打算回京城了，最近秦珏也要过去，他俩终于可以又见面了。 因为王孝庆他们在这里，他专门又多等了一天，正好本地的古玩市场他还没去逛，就打算去那边做做直播什么的。 王孝庆叫文物局在他们住的酒店里给叶天也开了一间房，算是他一同公费出差。 晚上，叶天神神秘秘的到了王孝庆的房间跟他说：“老王，我这次来贵省，还得到更好的东西，给你看看啊？” 王孝庆见他那样，猜测他又去逛古玩街了，便说：“去古玩街淘的？” “不是，古玩街我还没去呢。”叶天否认，他把背着的手伸到前面来，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 王孝庆纳闷，这书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苗寨介绍的书啊，有什么可看的呢，等叶天翻开书页，从里面拿出一幅字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是说的这个。 叶天小心的展开，让王孝庆去看，他看了一会儿，才说： “哎呀，这是赵正功的字啊。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地方，还有卖他字的地方？”王孝庆是个书画爱好者，对古代和当代的书画家都如数家珍，一看那字，还有落款，就知道是谁的。 叶天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说：“您先鉴赏鉴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