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水做的女孩
端木一吻她,夏夏就觉得有点缺氧,肚子里的两只在拼命踢她,连端木都感觉到夏夏肚皮里的动静,只好笑着放开了她,“真是两个小捣蛋鬼!” “明明是你在捣蛋!”夏夏笑盈盈地说。 “我喜欢这样笑着告别。”端木把自己的落寞藏了起来。 “我也喜欢。”夏夏绽开了春风般的笑靥。 “你们俩是在拍言情片吗?”江泓c了句嘴。 “夏夏,你赶快把端木打包装进箱子里吧!”末雪笑着说道。 “你这是要拍恐怖片吗?”端木开了个玩笑,拍拍夏夏的脸蛋,“进安检吧!” “嗯!”夏夏沉静地点了点头,“保重!” “你也是。”端木认真地看着她。 “放心,我会越来越重的!”夏夏得意地拍了拍肚皮。 她以为自己可以笑着道别,可是转过身的时候,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上了眼眶。就像他说的,她也想24小时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有期限的分离,也令她难以忍受。可是她却不能任性,不能回头,因为她还有承诺,还有梦想,现在,她的身上还背负着慕容烟的梦想。 端木望着她的背影,心脏挤缩成一团,如果不是她,他应该已经死在工地上了吧?如果不是她,他也不可能重新又找回了自己!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迷茫、沉默变得自信、霸气,他应该不会比失忆前的自己差吧? 他以为她会一鼓作气地走过安检通道,可她还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等她转回身来,端木看到的只是一个楚楚堪怜的女子,戴着墨镜的小脸上挂着哀恸的泪珠。 他们说好了要笑着告别,可她还是哭了! 夏夏几步奔到了端木的面前,“我不去拍戏了,我要留下!” “真的?”端木苦笑着问。 “真的!”夏夏决心已下,“等你能坐飞机了,我们再一起去美国。” “你愿意放弃拍摄的机会?”端木皱起了眉头。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夏夏坚定地说。 “可是我不愿意你为了我放弃那么好的机会。”端木摇着头说,“我不希望拖你的后腿。让你大着肚子去拍戏,我其实已经在拖你的后腿了……” “我又不是一匹马,哪里还分前腿、后腿?”夏夏笑中带泪地说。 “没有你,还有谁陪我说笑话呢?”端木理了理她额畔的碎发。 “你当我是笑话集啊?”夏夏撅起了小嘴。 “快去吧!等下要错过预定的起飞时间了!你看看那对要去度蜜月的,已经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端木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焦灼等待的江泓和末雪。 “你真是狠心!”夏夏幽幽地叹了口气。 端木扳着夏夏的肩膀,强迫她转回身去,他轻轻推着她,一直把她推到了vip安检口,“乖,快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呢!也许我会来美国找你的,万一医生给我开绿灯了呢?” “等你给我惊喜!”夏夏这次没再回头,径直走了进去。等她完成了安检,才踮起脚尖来,和他挥了挥手,端木戴着墨镜,她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 她哪里像个怀胎将近6个月的女人啊!这日,她穿了一条宽松的蓬蓬裙,全然看不出已颇有规模的肚子,步态轻盈,身姿窈窕,就像要去度假一样轻松。 “小夏,你还好吧?”肖海浪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不太想走。”夏夏扯了扯嘴角。 “拍戏,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愧对家庭。拍戏非常浪费时间,每天在片场十几个小时,平均每天最多睡四五个小时,还经常睡不着,想太多,想明天拍什么、怎么拍,不光想着自己怎么拍,还会去想对手戏怎么拍,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肖海浪转移了话题。 “还好我一直睡眠不错。”夏夏怀孕后更是进入了沾枕头就着的境界。 “小夏,拍完这部戏,生孩子之前不要再拍了,实在太辛苦。”肖海浪心疼地说。 “我知道的,我现在这样挺着个大肚子,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戏能拍,人家动作片不可能找我,文艺片有几个是给孕妇讲故事的?”夏夏云淡风轻地说。 “你知道王娜吧?一个五十岁的老演员……”肖海浪和夏夏边走边聊。 “我知道她的事情,她拍戏的时候已经怀孕四个月,为了让自己显得身材好,就一直勒着肚子,后来她的孩子生出来有智商问题,她还因为航空公司不许她儿子乘坐飞机闹上过法庭。”夏夏的眼中浮上了一层y翳,“爸,您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拍戏而伤害宝宝的!” “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我更在乎的是你!”肖海浪温和地笑笑。 “爸,我想听听mama的故事。”夏夏仰着小脸发出了请求。 “我们有12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慢慢讲……”肖海浪慈祥地看着女儿。 私人飞机上,夏夏大半时间在昏睡,醒着的时候,就听肖海浪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拍摄的时候,我和若仪都是新人,我虽然受过科班训练,但也没有实战经验。一开始她对我冷冰冰的,我就当她是一朵冷面芙蓉,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面冷心热,特别照顾那些龙套、剧务,和他们倒是比和导演、编剧还要熟络。”肖海浪微笑着讲述,“我们俩刚对戏的时候,磕磕绊绊的,根本找不到感觉,她还和我吵了一架,后来我想去劝她,发现她躲在摄影棚后面哭,才知道她平日里的坚强冷硬都是假的,也是个水做的女孩……” “刚知道你mama怀孕的时候,我们都很慌,你知道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不假,但我们俩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和乐的,现在想来,也真是苦中作乐,可惜,那段日子并不长……” “若仪去世后,我常梦见她,梦里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一直都期待她能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她从来都没开过口……”肖海浪惘然地说,眼角滑落了一滴浊泪。